兢耀站於“諸夏未央”四字之前,此時他心中所想自是有關殘夏劍的事情,此時他因妄用日月聖旗而受的傷還未全好,但因爲這些日子血靈宗的情形連續惡化,使得他不得不暫時放下調養,而是繼續承擔起血靈宗大事。
南宮夏五人來到廳堂之中,他俠便是對着望向壁畫的兢耀道:“弟子南宮夏(方傑、李姳韻、司徒維、董汐)見過宗主。”
“免禮吧。”兢耀轉過身來看着這五人,然後伸手示意他五人坐於一側,然後纔開口道,“此次我叫我們來此,你們可知是何原因。”
“弟子不知。”南宮夏幾人道,洛姬曾告訴過姜蘊芝五神器之事再沒有確定之前,爲免生成太多的變數不可以將此事告訴任何人,是以南宮夏幾人根本就不知曉這五神器之事。
“今日我叫你們五人來此,便是有事與你們商議。”兢耀道,他見幾人想說話,便伸手示意讓他們先安靜下來,然後纔將自己想說之事講出,他此時所說自然是告訴姜蘊芝的那些說辭,也就是說他們五人手中執有可以改變喋血盟乃至諸夏命運的五件神器,只要激活喚醒這五件神器,無論是道門還是長生堂或是現下新出現的妖修,他們若是再想阻止喋血盟行事,那定然會在五神器的力量下化爲灰灰。
南宮夏聽到此事卻是最先反應過來的,他疊手對兢耀一禮,然後開口道:“既然有此辦法,弟子便肯請宗主立即實施,以便解諸夏於倒懸,救天下於將亡。”其他人聽到此話,自然也是一起禮道:“還請宗主早下決心。”
“你們且聽我將此事講完。”兢耀道,因爲此事需要這五人心甘情願,不能有半點勉強,尤其在法陣啓動時可能會出現各種異變,這便更加需要他五人同心協力一同克服。所以爲了穩妥期間,欺騙便是最好的方法。兢耀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語言,然後纔開口說道,“只是激活這五件神器成功的機率卻只有六成,若是失敗,我也不知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也許會讓你們受傷,也許會讓你們失去所有修爲,也許會奪去你們的生命,甚至還有可能讓你們化爲灰灰,永遠不入輪迴,若是這樣,你們還願意嘛。”
“爲了諸夏未央四字,就算是刀山火海,我等也是決不回頭的。”此時最先表態的卻是原太一宮弟子方傑,方傑出聲後,其他四人自然也是一同表示堅決向前,決不退縮,此時五人中唯有李姳韻有幾分猶豫,但見其他四人均已表態,她自是也跟着四人一起表態,只是比它人稍微慢了一些而已。
“此事終歸是有風險,你們是否還要再細細想想,若是你們不願,我們自是會再想其他方法,決不會勉強你們哪怕一分,但你們若是答應了此事,卻是再無回頭之路,因爲若法陣啓動後出現何種困難,你們都需要同心協力才能克服重重困難,你們若是稍微有幾分不齊心,很可能會讓我們的計劃全般皆輸。我喋血盟爲了此事準備了千年,你們便可以想像此事會有多大的困難。”兢耀道,他一直看着幾人,心中所想自是幾人的話語中有幾分是真心話。
“爲了血靈宗之事,我等自然是寧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方傑答道,其他幾人均是點頭稱是。
兢耀見此,便對幾人點點頭,然後又說道:“喋血盟與諸夏今後的命運全部都壓在了你們的身上,對你們來說卻是極爲不公的,我們本應尋找更加兩全齊美的辦法,但此時事情緊急,卻是要爲難你們了。”
“作爲血靈宗弟子,這些自然便是我等註定的命運。”方傑道,對於此事,他卻是最爲上心的人,是以每次最先回答的人便是他。而南宮夏此時心中卻感到有幾分莫明的古怪,但問題出在何處他一時卻也想不出來,是以此時本應由他來說的話,卻完全由方傑來代勞了。
原來依修爲與及入門次序來說,此時兢耀的問話本應是由南宮夏回答纔是,在南宮夏不知或是無法確定時才由方傑來回答的,至於其他三人,一來他三人修爲比南宮夏二人要低上許多,二來也因他三人入門較晚,是以若無必要,他三人只是隨南宮夏二人應答而已。
此時,兢耀便取出爍天鼎交給南宮夏,南宮夏接過那小鼎自然是小心收了起來。
“嗯,你們且先下去準備一下吧,明日我們便啓程去往喋血盟江北的遺蹟。”兢耀道,此時他便親自送南宮夏五人一起出門,見他們離去後,兢耀才便搖搖頭輕輕一嘆,這五人中,方傑與司徒維應當沒有什麼問題,就算二人知道了事實真像他二人也會欣然前往。但南宮夏方纔似乎一直在想些什麼,兢耀也不能確定他是否有爲喋血盟獻身之意。倒是董汐與李姳韻二人他卻不太擔心,在他看來,她二人分別受司徒維與南宮夏影響頗多,本身卻是沒有多少主見。
對於李姳韻,兢耀卻是猜錯了她的心思,她能壓抑着自己對玉華宮的仇恨在玉華宮呆了多年,又怎是這般容易被人看出她自己的想法?!
南宮夏幾人向外走去,此時方傑臉色剛毅,此時的他自是信心滿滿想要做出一些成績來,而司徒維也是一臉的堅毅,他心中所想卻是與方傑一般無二,而那董汐此時也是一臉的笑意,至於李姳韻則是一臉的淡然,她看了一眼南宮夏,似乎有些話想要說,但最後還是生生忍住。
此時南宮夏皺眉凝思,他此時便是在回想方纔自己師父所說之事,但究竟是何處古怪,他一時又怎能想得出來。
“你們出來了,怎麼樣。”姜蘊芝道,自己父親出關後便在屋內安排諸多事情,而她便一直站在門口等待幾人的消息。
“自然是到我們爲聖門作貢獻的時候了,等明日我們走後再次回來,看還有誰敢看不起我,哼。”董汐道,她與姜蘊芝關係極好,是以此時自然是她先回答姜蘊芝的話了。
“對了,你們。”姜蘊芝道,她本是有一些話想與南宮夏說,但見此時幾人都在一起,她卻又不知如何說得出來。
南宮夏本是在想方纔之事,卻見姜蘊芝欲言又止的樣子,便開口問道:“怎麼,師姐有事。”
“沒,沒有什麼。”姜蘊芝道,她將本欲取出一地塊玉佩又收了起來,然後才又笑道,“對了,你們都去準備下吧,也不知要去多長時間,對了南宮師弟,你既然明日就要離開這裡,是否也應向琴姐姐告別纔是。”
“對啦,我們也應向琴姐姐說一聲呢,南宮師兄,我們一起去吧。”董汐道,她如南宮夏一般也是由琴姬帶入血靈宗的,此時離去她自然也是是要向琴姬辭行的。
原來這董汐本是一介散修,因爲她年少時曾在無意間得到半部殘卷,此後她便開始修行,但那殘卷畢竟殘缺不全,是以她修煉雖是極爲艱苦,但修爲卻是不高,直到有一天她見到的琴姬,琴姬似乎是極爲喜歡她的天賦,便將她帶入血靈宗修行,而且還送給了她一件法寶離魂斬。要知道就算是南宮夏,琴姬在開始時都未送給他任何一件法寶的,以至於南宮夏開始好幾年都是以木劍代替法寶修煉劍道之術的。
“嗯,說的也是,我勻先去見見琴姐姐,各位,回見。”南宮夏對幾人疊手禮道,說完後他便與董汐一起向琴姬居所而去。而方傑與司徒維也去準備明日之事,便已各自離去。此時李姳韻似乎是想對南宮夏說些什麼,但見南宮夏走完,她便無力的搖了搖頭,然後獨自離去。
姜蘊芝見南宮夏走遠,全是淡淡的哼了一聲,然後跺了跺腳撇着嘴讓離開了此處。
卻道棲霞谷中,琴姬正坐於石桌之前調琴,見南宮夏與董汐二人來此,她便將雙手輕置於這個絃琴上,琴音散去之後,琴姬便先行開口中道:“你二人來此見我,可否是因爲五件神器之事。”
南宮夏本想說話,但卻被董汐搶了先去,只聽董汐道:“是啊,琴姐姐,我二人此行正是想與琴姐姐辭行的。”
“嗯,此事我也已然聽說,但你二人卻要萬分小心纔好,要知喋血盟盡千年之力都未完成的事情,又豈是那般容易便可以完成,其中會有許多危險,你們卻是從未想過的,若是有什麼事情發生,你們定要齊心協力才能安全渡過。若是真不可爲,你們要記得以自保爲先。”琴姬道,此時她聲音柔和,其語氣便如一個長輩叮囑自己將要離去的晚輩一樣。
“嗯,我們自然會注意的。”董汐道,此時她本是非常開心,自是沒有注意到今日琴姬的表現與她往日行事風格有極大的不同。而南宮夏見董汐在此,是以也未將心中之事講出,他只是獨自思考,卻也沒有注意到琴姬的不同。
“汐兒,你先去吧,我與南宮夏有幾句話想在單獨說說。”琴姬道,南宮夏的表情她看在眼中,自是可以猜到他是有事情想要問自己的。
“哦,好,琴姐姐,我明日便不會再來辭行,琴姐姐記得保重啊。”董汐道,說完後她便站起身來,就要離去。
“你也要保重纔好,行事要萬分小心,若有什麼變故,記得多問下南宮夏。”琴姬道,此時她的表情雖然依如往昔一般沒有任何變化,但心中明顯卻是與往常有不同,似有開心,又似有幾分憐惜。
南宮夏見董汐離去後,便開口對琴姬問道:“琴姐姐,五神器之事,會不會有什麼問題,爲何我總覺其中有幾分古怪。”
琴姬聽到此話卻先是微微一愣,她看着南宮夏一小會兒,然後這纔開口道:“我方纔已然說過,五神器既然是喋血盟千年的夙願,自然是有其獨特之處,而在千年的時間內喋血盟都沒有完成對五神器的解封,可以想像此事會是多難辦到。我的話也便只能說到這裡,其間是非,你也要想清楚一些纔好。”
“僅僅是因爲如此嘛。可是爲何。”南宮夏道,他依然感覺此事奇怪,但畢竟無法想到底哪裡奇怪,是以也沒有將話再說下去。
“也許沒有這麼簡單,但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你五人都一定要齊心協力纔有可能化險爲夷。若你不想參與此事,那便由姐姐去代你去向兢耀說明此事,想必他也不會爲難你的,你看如何?”琴姬道,此時她語氣柔和,卻是不再似往常那般的淡然。
“也罷,男子漢敢作敢爲,又何必想這些奇怪的事情,謝謝琴姐姐,爲了諸夏未央四字,賭一把又有何妨。”南宮夏道,他見自己無法想清箇中奇怪之處,便又想到許諸夏所受之災,想到喋血盟千年的夙願,他便決定爲了諸夏的命運爲此一賭,若是成功,自是可以讓諸夏擺脫將亡的命運,若是是失敗,那自己也便是俯仰無愧了。
“嗯,你去吧,萬事小心爲妙。”琴姬道,她說完後,南宮夏便起身向她疊手一禮,然後便已轉身離去。
琴姬見她走遠,然後便閉上雙眼,許久後她才以極淡的語氣說道:“對不起,我也有我不得以的苦衷。”當然她現在的話自然只有她自己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