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3章

雖然不是純血統在蛇院免不了要受欺負,不過日子還得照樣過。我一直很想問問斯內普教授我能不能轉去拉文克勞,但是我還沒有見到他的機會,單是找教室就夠我頭疼的了。

教授們和城堡一樣有意思,我比較喜歡天文課,非常討厭教授魔法史的賓斯教授。歷史這麼有魅力的一門學科被他上成那種任何人聽了都能睡着的課,真是歷史學教授的恥辱。

弗利維教授的身高跟他的人一樣有意思,不過斯萊特林們似乎對除了斯內普教授以外的人不感興趣;奇洛這個很會演戲的傢伙雖說說話結結巴巴,但是課上得還不錯,只是這個職位被他腦袋後面的黑魔王大人詛咒了,沒有誰能夠教的久一點。

週五就要和格蘭芬多一起上魔藥課了,在這之前我和哈利通過貓頭鷹發了一張便條。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的敵對是人所共知的,雖然我不想跟這幫毛孩子一般見識,可是作爲一個麻瓜出身的巫師在蛇院生存,就不能不事事小心。

說實話,這個樣子很累人。

"喬伊德,你真的是麻瓜出身?"佈雷司·扎比尼在我收到哈利回信的時候問我。我的室友除了德拉科、克拉布和高爾,還有佈雷司。他對我倒不像德拉科有那麼多偏見。

"不知道。"我展開紙條,"我父親的確是個麻瓜,我母親死於難產。如果她是巫師的話應該就不會因此喪生了吧?"

"斯萊特林沒有麻瓜出身的巫師。"佈雷司皺着眉頭,"一定是什麼地方搞錯了。"

"那頂破帽子老糊塗了吧。"我看完紙條,把它收了起來,"一千多年的老文物了,難保會搞錯什麼。"

我已經盤算一週了,怎麼才能把那頂破帽子從鄧布利多的辦公室裡弄出來然後一把火燒了了事,居然把我分到斯萊特林……

"分院帽不會出錯。"佈雷司仔細觀察我,"你一定有某個魔法世家的血統。"

我轉過頭看着他:"也許你說的沒錯,不過我現在對追溯我的血統沒有興趣,再見。"

不待佈雷司喊我,我就提着書包走出了禮堂。今天是週五,下午的魔藥課上哈利會被斯內普刁難,不知道黃金男孩有沒有把我的話當做一回事。

"……他是個斯萊特林,哈利你幹嘛要理他!"剛剛走出禮堂門,我就遇上了哈利和羅恩。從聽到的隻字片語來看羅恩明顯是在編排我什麼,他一見我就噎住的神情讓我對此更加肯定。

哼,紅頭髮的韋斯萊家裡我最不喜歡的就是這個小兒子羅恩。

"嗨,蘭斯。"哈利趕緊跟我打招呼,"這周過得好嗎?"

"還可以。"我和他並肩向地下室走去,實話實說,"我和馬爾福分在一間寢室了。"

"噢,上帝。"哈利看着我的綠眼睛裡充滿同情,"他沒對你做什麼吧?"

"目前沒有,不過他要是想對我使壞我也不會手軟。"我對哈利笑笑,"對了,我讓你背的東西你記住了嗎?"

"呃……"哈利語塞,眼睛開始向別的地方瞟去。唉,11歲的小男孩剛剛進入學校還不習慣,我這點小小的叮囑只怕他早忘記了。

"哈利,我只能對你表示十二萬分的同情了。"我很真誠地、憐憫地看着他,弄得哈利和羅恩一頭霧水。

"蘭斯,你這是什麼意思?"羅恩問我。

"羅恩,記得在火車上我就說過,斯萊特林出身的巫師未必是壞人。"我看了他一眼,"請相信我,我不會無故傷害他人,更不會傷害哈利。況且被分進斯萊特林並非我的本意。"

羅恩的臉漲紅了,我沒再看他。

"蘭斯,你不想去斯萊特林?"哈利看看四周後問我。

"是的,我不想去。"想到那些所謂純血貴族們的目光我嘆了口氣,"可是分院帽把我安排在那裡,我沒得選。"

"可是……"哈利頓住了,我知道他想說自己都跟帽子商量過了,但是我搖了搖頭,"我查過了,能夠轉學院的學生很少,而今年的新生不多,只怕學校不會同意我的轉院申請。"

"那總得試試吧?"哈利對我說,我們已經走到了地下教室的走廊裡,"如果通過了就轉來個格蘭芬多吧。"

"我盡力。"我對哈利聳聳肩,推開了地下教室的大門。

教授的地窖裡很冷,我不知道他常年呆在這種又溼又冷的地方會不會得關節炎,不過就算是得了對他的影響也因該不大,魔藥大師可不是洛哈特那樣吹吹牛就能得到的頭銜。說實話,教授長得並不像電影裡的那位那麼風度翩翩。

和弗利維教授一樣,斯內普教授以點名的方式開始他的第一堂課。同樣地,唸到哈利的名字時,他停了一下。

"哈,對,"他低聲說,"哈利·波特。我們學校新來的名人。"

我很想提醒德拉科你笑話哈利是不明智的舉動,但是因爲他高高在上的態度,我只是看了他一眼。

斯內普教授點完名,嚴肅地看着大家。他的眼睛像海格的眼睛一樣烏黑,冷冰冰,空洞洞的,讓人看了想起深黝的隧道。我突然想知道我的黑眼睛和教授比起來如何,因爲用這個身體生活了11年,我還沒見過能與我對視一分鐘以上的人。

"你們到這兒來,是要學習製藥的精妙技術。"教授的聲音很低,近乎耳語,但是每一個字大家都聽得一清二楚--和麥格教授一樣,斯內普有一種神秘的力量,能輕而易舉地讓學生們保持安靜。"由於這裡有些只會亂揮魔法棒的蠢才,所以你們中的許多人都不大相信這就是魔法。我並不奢求你們會真正地懂得魔藥這門學科的美妙之處……我能教會你們怎樣熬煮名譽,釀造光榮,甚至說……阻止死亡……只要你們不要像我以前教的那一幫蠢才們一樣愚蠢就行。"

教授的這一番話讓教室裡更加安靜了。哈利和羅恩偷偷地交換了一下眼色。而赫敏則坐得直直的,屁股只沾了一點兒椅子邊。愛表現的小姑娘,不成熟的表現。

"波特!"教授突然把哈利叫起來,"如果將水仙花球莖的粉末加入苦艾的汁液裡,這樣會有什麼後果?"

我同情地看了哈利一眼,看到哈利驚訝地看着我。

"呃……"哈利想了想,實在是回憶不起來,"我不知道,先生。"

斯內普努了努嘴,嗤地笑了:"嘖嘖,看來名氣大也不過如此。"他完全不理赫敏舉得高高的手,"那好,再問你一個問題。如果我要求你去找一塊糞石,那麼你會到哪裡去着手找?"

"牛的胃裡。"哈利皺着眉頭回答,看得出他回憶得很費勁。好孩子,多少還算是聽了我一點話,"它是很多種□□的剋星。"

教授揚了揚眉毛,他沒料到哈利居然還知道:"草烏和烏頭,它們有些什麼不同之處?"

"呃……它們是同一種植物。"哈利慢慢回答。

斯內普的臉色青得可以,他是鐵了心的要跟哈利找茬,就算是哈利全說對,他也不會放過給哈利扣分的機會:"坐下!"他對已經站起來的赫敏說,然後轉向哈利,"水仙花球莖和苦艾混在一起就成了一種很厲害的安眠藥,也就是一副生死水。糞石則是在牛的胃裡找到的結石,它是很多種□□的剋星。而草烏和烏頭,指的是同一種植物,它們都叫烏頭。你們爲什麼不把這些知識抄下來?波特,不要以爲你記住了就不用抄,因爲你的無禮,你要被扣掉一分。坐下!"

我右手忙着抄寫,左手趕緊拉着要辯解的哈利坐下來。唉,真是事事不如意。

"別跟老師爭。"我小聲對他說,"那隻會讓你失去更多的分數。"

哈利的情緒很糟。接下來的魔藥課斯內普變本加厲,一點好轉的跡象都沒有。我驚訝的發現自己居然在魔藥學上有一定的天分,斯內普在教室裡轉了幾圈,只有我和德拉科沒有捱罵。

"你叫什麼名字?"斯內普第三次路過我身邊的時候問。

"蘭斯·喬伊德。"我仰頭回答,接着便繼續專心地熬製我的第一鍋魔藥。教授看了看我身邊的哈利,冷哼一身走遠了。

沒一會兒納威就出事故了,不過我有先見之明,把坩堝搬到了教室邊上,哈利和羅恩挨着我操作,和納威隔了好幾個座位。

斯內普冷冷地向這邊瞪過來,我趕緊拉着哈利專心操作。斯內普沒有找到直接給哈利扣分的機會,臉色更差了。

好不容易熬到下課,我終於鬆了一口氣。不過因爲被扣分,哈利的心情跌落到了極點。

"我要去看海格,蘭斯你也一起去吧?"哈利問我。

去看海格?我記得那個混血巨人似乎很不喜歡斯萊特林:"不了,我有點事要先回去,你們去就好。請代我問候海格。"

"好吧。"哈利有點擔心的看着我,"那我們週末見!"

我對他揮揮手,向另一邊的走廊走去。

事實證明,我回去的很及時。德拉科似乎對今天看見我和哈利在一起很不滿,把我的東西從宿舍裡都扔了出來。看着公共休息室裡的滿地狼藉,周圍的同學們只是冷冷地看着,我突然發現自己低估了小蛇們對於血統的固執程度。我擡眼向上看去,德拉科精緻的臉上滿是蔑視,克拉布和高爾站在他身後,佈雷司有些不安地看着我,其他人都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這個孩子,一定要我給你些教訓你才知道我也不是好欺負的麼?我慢慢抽出魔杖,對地上亂七八糟的東西揮了揮,它們一一回到我的大皮箱裡。我用魔杖指揮着皮箱走到寢室門口,德拉科和那兩個傻大個堵在門口,挑釁地看着我。

"勞駕,請讓一下。"我的語氣清淡。孩子,好漢不吃眼前虧,你還是讓開比較好。

"泥巴種不配和我住在一間寢室。"德拉科懶懶地說。

我看着他。孩子,你會付出代價的。

我把箱子放下,慢慢舉起魔杖。德拉科有些緊張,問我:"你想幹什麼?"

"親愛的德拉科,我覺得我們應該好好談談。"我對從一旁走過來的佈雷司點點頭,"放心,我只是想和德拉科好好聊聊天。自從搬進這間寢室後,我還沒有跟我們的馬爾福少爺說過話呢。"

不待德拉科有所動作,我就對克拉布和高爾揮了揮魔杖。兩人被我掃到一邊,我揪住德拉科的衣襟,徑直把他拽進了寢室裡,重重關上門。

既然那頂破帽子認定我就是一個斯萊特林,那麼不給你這個自高自大的少爺一點顏色看看,我就不是蘭斯·喬伊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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