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第73章

這幾天沒什麼特別的事發生。納威在魔藥課上又燒化了一隻坩堝, 被罰留校。我也被罰留校了,因爲我給斯內普交上去的那篇論文被他批了個狗血淋頭。

從斯內普的辦公室裡出來我頗有點不高興。德拉科因爲不可知的原因跟我鬧彆扭,斯內普又因爲提前知道了他最終會知道的事實跟我發飆。但是我也不能不承認, 那篇論文有致命的錯誤, 所以在斯內普不吐髒字地戳着我的論文時, 我只能裝孫子。

"赫敏, 來給我算算吧。"數字占卜課上我蹭到赫敏身邊, "算算我最近爲什麼這麼倒黴。"

"數字占卜可不是算這個的。"赫敏回答,"我建議你去問哈利,他在上占卜課。"

我苦笑一下。哈利壓根就不信那個, 特里勞妮教的占卜,能算出來真東西的機率實在是太小了。

"你們上過黑魔法防禦術沒有?"赫敏問。

"還沒有, 是明天下午的課。"

"我們是明天早上。聽說穆迪教授的課非常棒。"赫敏皺了皺眉。我笑了, 她一定是從是喬治和弗雷德那裡說的。通常意義上, 雙胞胎認爲很酷的事基本都是有危險的。

"四年級應該學咒語了。"我摸摸鼻子,猜測真穆迪會不會在第一堂課上就給我們講不可饒恕咒。

第二天晚上我不得不找到安傑拉, 因爲下午上課的結果是穆迪向我們演示了不可饒恕咒。

"他是不是假貨,你看看地圖不就知道了麼?"安傑拉奇怪地看着我,"地圖上會顯示所有人的真名,不是嗎?"

我拍了一下額頭,從書包裡翻出地圖來。果然, 正在走廊裡踱步的果然不是穆迪, 而是羅道夫斯·萊斯特蘭奇。看樣子小巴蒂確實是被安傑拉解決了, 但是伏地魔顯然並沒有因此而放棄哈利, 他派來了更厲害的角色。

突然間我想到一件事, 連忙向外衝出去。

"你去哪裡?"安傑拉拉住我問。

"德拉科。"我回答,"萊斯特蘭奇找到了伏地魔, 他們會去找盧修斯。"

"冷靜點!"安傑拉不由分說地拽着我轉身,"你要跟德拉科說什麼?告訴他他應該儘快回家跟他老爸一起逃跑?你已經做得很多了,盧修斯會安排好一切。他不是告訴德拉科讓他隨時準備離開嗎?"

我抓着門把手沒動。安傑拉說的在理,但是不把這個消息告訴德拉科,我心裡始終不安。

"我還是要給他提個醒。"我轉動門把手準備出去,不料安傑拉重重地按住了門。

"蘭斯·喬伊德!"安傑拉氣憤地瞪着我,"你告訴我,德拉科·馬爾福到底你是你什麼人?你難道不知道告訴他會泄露我們的秘密嗎?你這人是怎麼搞的?一開始是哈利,現在是德拉科,他們到底跟你有什麼交情?你好好的爲自己考慮一下會死嗎?你是個斯萊特林,難道不該事事先爲自己考慮嗎?德拉科不過是你所謂的朋友,我纔是你的同伴,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你明白麼!"

"用不着你來教訓我一個斯萊特林應該怎樣思考。"我冷冷地說,"對於你的擔憂我表示感謝,但是請你不要干涉我的事。我知道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但這不是你干涉我的想幹什麼的理由。"

安傑拉火冒三丈,一把揪住了我的衣襟:"我忍你很久了,蘭斯。"

我把她的手拿開,整整衣領:"彼此彼此。"

說罷,我開門向外走去。安傑拉的聲音從背後追了過來:"你要是再往前走一步,我們就各走各的路!"

我站住了,回頭看了她一眼:"冷靜點,親愛的表妹。你現在說這種話是單方面破壞我們之間的約定,我不會承認的。"

安傑拉重重地關上了萬應室的門。我向前走了幾步,靠着牆壁蹲了下來。

事情爲什麼會變成這樣?她爲什麼就不能理解我的想法?

德拉科·馬爾福到底是你什麼人……

他是的我朋友,他和我在同一張長桌上吃飯,在同一間寢室裡休息,在同一個球隊裡打球。我們是同學,是隊友,是好朋友。我爲自己的朋友做這些,難道有什麼錯嗎?

我忍你很久了。

誰不是忍誰很久呢?如果不是看在同是穿越者的份上,我早就把安傑拉趕出去了。以前曾聽說一起穿越過來的人不是朋友就是敵人,那麼我該說安傑拉是我的朋友,還是我的敵人呢?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只是覺得有點累。

回到寢室裡,我把書包隨意扔在椅子上,張開胳膊往牀上一趴。臉頰埋在鬆軟的枕頭上,我開始迷惑自己選擇干預這些事究竟對還是不對。一開始明明只是想看戲,後來卻成了抱着好玩的心理折騰這個折騰那個。終於確定了自己不是來看戲的,現在又變成了做的這一切根本就沒有必要。我閉上眼睛,安傑拉是對的,她總是對的,這個冷酷的女孩很少犯錯。我沒有責備她的權利,我也知道我和她之間有不可調和的矛盾。難道真的到了要分道揚鑣的時候了嗎?

我嘆了口氣,爬起來準備去找德拉科。就算他不願意跟我說話,這個消息我還是要告訴他。我突然想到一個可能:如果盧修斯不能保護他的兒子,那麼德拉科該怎麼辦?

原著裡盧修斯在伏地魔的威壓下確實無力保護自己的愛子,但是現在我已經把最關鍵的地方告訴他了,他因該能保護好他了吧?不過看現在的狀況,他們必須提前離開英國,再這樣慢吞吞地磨蹭下去,到時候想走都走不了了。

我站起來去開門,驀然發現德拉科正站在寢室外面。我們兩同時愣了一下,我向裡退了一步,讓德拉科進來。

德拉科看着我沒說話,轉身就要走出去。

"等等。"我及時抓住他的肩膀,"我有話要跟你說。"

我拉着德拉科在寢室的小圓桌邊坐下。德拉科抿着嘴,抱着胳膊,非常不耐煩:"你要說什麼?"

我問他:"報紙上報道了萊斯特蘭奇夫婦被無罪釋放的消息,你知道嗎?"

德拉科點點頭。

"他們已經找到了黑魔王。"我輕聲說,"我猜測黑魔王很快就要去拜訪你父親了。"

德拉科懷疑地看着我:"你怎麼知道?"

"這和你沒關係!"我忍不住發起火來,"趕快寫信給你父親,讓他準備離開英國。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這沒有道理。"德拉科站了起來,"開學一週都不到,你就想打發我走?這沒有道理。而且我要是不聲不響地消失了,大家會起疑心的。"

"讓斯內普教授幫你。"我擺擺手,"我和你父親會面的時候他在場。"

"不。"德拉科乾脆利落地回答,直直地看着我。

"你這孩子怎麼這麼頑固?"我真是要被他氣死了。

"你爲什麼一定要我離開霍格沃茲?"德拉科質問,"你口口聲聲說是爲我好,可你知道什麼是爲我好嗎?"

"我不想跟你討論這些,德拉科。"我煩躁地說,"你父親也贊同我的意見,這說明他對此沒有任何異議。"

"那是因爲他和你一樣,都不知道我想要什麼!"德拉科大聲說,"蘭斯,你沒有讓我離開霍格沃茲的權利!"

我深呼吸了幾下,用盡量平靜的語調問對面的少年:"那麼告訴我,你想要什麼?"

德拉科緊緊閉上了嘴脣,看我的眼神極其複雜。他最後終於偏過頭去,一言不發。

"你不願說,我不勉強你。"我嘆了一口氣,"我之前就告訴過你了,你留在英國會很危險,我不想看着你痛苦。"

"我離開就不痛苦了?"德拉科反問道,"蘭斯,別讓我走,可以嗎?"

"原因呢?"我越發好奇德拉科不離開霍格沃茲的原因。

德拉科猶豫了很久,才小聲蹦出一句話來:"我有喜歡的人在這裡。"

哈?德拉科戀愛了?喔喔喔喔!八卦!沒看出來啊!我立刻閃着星星眼湊了過去。

"那姑娘是誰?"我興奮地問,"是潘西還是達芙妮?或者是阿斯托利亞?"德拉科熟識的女生並不多,我基本都能數出來。

"不是她們。"德拉科有點被我嚇到的樣子。

"哦?我們學院剩下的美女可沒多少。"我想了想,繼續問,"難道是別的學院的?是格蘭芬多還是拉文克勞?"

"你別亂猜了!"德拉科忍不住打斷我,"不是別的學院的!"

"那是誰?"我打量着德拉科已經開始發紅的俊臉。德拉科張了張嘴,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

這孩子!"親愛的德拉科。"我拍拍他的肩膀,"就算是你有喜歡的人,現在也應該去避避風頭。只有保住了性命,你和你喜歡的人以後纔會有在一起可能。"

德拉科目瞪口呆地看着我,還是搖了搖頭:"不,我還是不想走。"

"這不是你能決定的,你父親什麼時候決定走,你就得走。"我說,德拉科頹然地在扶手椅上坐下來,小狗一樣可憐兮兮地看着我。我受不了了,到自己的書桌上找來一張羊皮紙,打算給盧修斯寫信。

"我走了,你會想念我嗎?"德拉科問。

"當然會。"我微笑着回答,"當然會想念你。"

德拉科笑了,但是笑得很慘然:"我也會想念你的。"

信寄出去了,盧修斯很快就回信給我要我別操這份心,他現在爲處理自己的財產忙得不可開交,一旦手頭工作完成,他會立刻帶着妻兒離開英國。我嘆了一口氣,用魔杖點火把信燒掉了。

德拉科似乎也收到了盧修斯的信,得知自己能在霍格沃茲多呆一陣子,心情好了很多。因爲不知道何時就會離開,接下來的幾周裡德拉科都沒有再跟哈利找茬,而是用一種留戀的目光看着霍格沃茲的一切,就連佈雷司都覺得不大對勁。

"蘭斯,你不覺得德拉科不對勁麼?"

"他哪裡不對勁了?"我漫不經心地反問。

"他看東西的眼神。"佈雷司說,"就好像是要離開這裡似的。"

我淡淡地掃了佈雷司一眼:"爲什麼這麼說?"

"你難道不覺得嗎?"佈雷司看着我,"你可是和他住同一間寢室。"

"我很忙,你知道。"我搪塞他,"大概德拉科家裡出什麼事了吧。"

佈雷司若有所思地托起了下巴想了一會兒,然後說了一條八竿子打不着的消息。

"布斯巴頓和德姆斯特朗的人週五下午要來。"

三強爭霸賽就快開始了,雖說跟自己沒什麼關係,但我還是忍不住心情激動。畢竟是百年難遇的盛事,這種激動心情雖然不像別人那麼過分,但是在德姆斯特朗的人在斯萊特林長桌邊坐下來後,我還是忍不住露出了笑容。德拉科忙不擲地跟克魯姆打招呼,這麼好的機會,誰又會輕易放過呢?

教工們在所有學生都落座後在貴賓席落座,馬克西姆夫人入場的時候,布斯巴頓的學生都站了起來。

"他們的禮儀很到位。"我對德拉科小聲說,德拉科輕哼了一聲。

鄧布利多簡短的歡迎辭結束後,桌上出現了豐盛的食物。很多食物都沒見過,似乎有幾道菜是法國菜。都說法國菜是整個歐洲最好的,於是我抱着好奇的心理嚐了嚐那道像是海鮮大雜燴一樣的東西。

"味道如何?"佈雷司問。

"還不錯。"我誠實地回答。

過了一會兒,芙蓉·德拉庫爾從拉文克勞的長桌邊走過去端走了羅恩面前的那盤法師雜魚湯,羅恩的表情就像是這輩子都沒見過女人一樣,而正好轉頭過去的佈雷司也是差不多的表情。

我輕咳一聲,佈雷司覺察到自己失態,立刻把頭轉回來。

"她一定有媚娃血統。"德拉科說,我點了點頭,芙蓉銀色的長髮就是最好的血統證明。

等到所有人都吃飽喝足後,鄧布利多和巴格曼先後開始講話,我饒有興趣地聽着。最後,鄧布利多拿出了火焰杯,把它放在鑲滿了珠寶的盒子蓋上。

"每一位想要競選勇士的同學,都必須將他的姓名和學校寫在一張羊皮紙上,扔進這隻高腳杯……任何不滿十七歲的人都無法越過這條界線……一旦勇士被火焰杯選定,他就必須將比賽堅持到底……祝大家晚安。"

如果說這天晚上還有什麼值得一提的事,那就是卡卡洛夫認出了哈利,然後遇到了假扮成穆迪的羅道夫斯。我敢打賭羅道夫斯是真的恨透了這個出賣同伴的傢伙,穆迪臉上的表情在看着卡卡洛夫的時候十分猙獰。

"蘭斯,你說的越過年齡界限的辦法是什麼?"佈雷司在人流裡問我。

"附耳過來……"我小聲地告訴他我的猜測,德拉科也把耳朵貼了過來。

"怎麼可能這麼簡單!"佈雷司驚訝地看着我。

"不去試試怎麼知道?"我對他聳聳肩,"我對這個比賽沒什麼興趣,你如果想去,不妨試試看。"

"真的能那樣做嗎?"德拉科在上牀的時候忍不住問我。

"那可說不準。"我實話實說,"畢竟沒人試過,不是嗎?"

德拉科想了想,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

"我要參加比賽。"

啊?我揚起眉毛:"爲什麼?"

"那樣我就不用離開學校了。"德拉科有些惻然地對我說。

我心中慨嘆不已:"你真的是很喜歡那個傢伙。"

"是的,我很喜歡那個人。"德拉科淡淡地笑了,卻讓我覺得有些莫名的悲傷,"一直都很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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