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12章

霍格沃茲的考試比我想象的簡單,我覺得拿高分對我來說實在是很容易的事情。不過對於大多數一年級學生來說這可不是鬧着玩的。

"蘭斯,考得如何?"德拉科的語調很輕快,看樣子考得不錯。

"應該能夠讓我滿意。"我眯起眼睛看着他,"你什麼時候也開始關心起考試成績啦?"

"你這是什麼話!"德拉科不滿地斜了我一眼,"我關心考試成績就那麼奇怪?"

"沒有。"我轉回頭去,嘴角不自覺的向上翹了起來。德拉科在我的影響下也喜歡學習了,這是大大的好事情。德拉科很聰明,就是有時候不願意在該用功的地方用功,仗勢欺人啊顯擺自己的貴族派頭什麼的倒是得心應手。不過他是馬爾福家的獨子,驕縱一些也在所難免。

遠遠地看到三個熟悉的身影,我不由地皺了皺眉。如果我的記憶沒錯,哈利今天晚上就會穿越活板門。這個熱鬧要不要跟他一起湊呢?

"我跟哈利說幾句,你先回去吧。"我丟下德拉科跑了過去。

"嗨,哈利!"

"蘭斯,你好!"哈利揉着傷疤說,"考得怎樣?這些考試對你來說應該不成問題。"

"蘭斯,你魔法史的第十四題選的是什麼……"赫敏看到我後連忙問。

"噢,梅林!"羅恩打斷了赫敏,"別再折磨我們了行不?你已經問過三個人了。"

赫敏沒好氣地瞪了羅恩一眼。

"呵呵,我想應該選B。"我笑了起來,"哈利,你的傷疤怎麼了?"

"它一直在痛。"哈利突然惱火地說,"從禁林回來後就沒有消停過。我想知道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很頻繁嗎?"我暗暗地嘆了口氣。眼前這個綠眸的可愛男孩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成了伏地魔的一個魂器……

"去找龐弗雷夫人看看吧。"赫敏提議道。

"我沒有生病,"哈利說,"我認爲這是一個警告……意味着危險即將來臨……"

"哈利,放鬆一點兒。"羅恩安慰說,"赫敏說得對,只要有鄧布利多在,魔法石就不會有危險。不管怎麼說,我們沒有發現任何證據,能夠確定斯……"

羅恩看向我。他顯然是想說斯內普,但是他們三個都知道我一直不相信是斯內普要偷魔法石。

"羅恩說的沒錯。"赫敏點點頭。

"可我總覺得我忘記了什麼很重要的事情。"哈利還在揉傷疤。

"這都是考試在作怪。"赫敏說得很肯定。

"不是考試。"哈利看向我,"應該關於魔法石的事。蘭斯,你怎麼看?"

我盯着哈利。在我知道魔法石這件事後,哈利還是頭一次這樣直接地徵詢我的意見。

"好吧,我可以跟你說說我的推測。"良久後我點了點頭,"先說說你的懷疑對象,我不認爲斯內普教授在打魔法石的主意。一開始海格接你去對角巷買東西的時候你並沒有遇到斯內普,不過這並不能排除他的嫌疑。"我看了一眼要說話的羅恩,"金庫在你們離開後不久就被盜了,這個人應該清楚你們的行蹤。回憶一下,哈利,你當時在對角巷有看到可疑的人嗎?"

哈利想了想,搖了搖頭:"沒有。"

唉,這個笨孩子,奇洛那麼明顯你爲什麼就視而不見呢?

"那麼之後就是你發現了斯內普教授在威脅奇洛,並且被三個頭的路威咬傷了。"我停了一下,"萬聖節那天的事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萬聖節?"哈利的眉毛擰在了一起,"哪裡奇怪了?"

"奇洛教授是我們的黑魔法防禦術老師,居然被一個巨怪嚇得昏迷不醒。身爲一個教授他不可能連一隻巨怪都解決不了。"我把手插在褲兜裡,"而且在你去對角巷的時候就已經見過他了。"我伸手再次制止了要插話的羅恩,"就算是斯內普教授更可疑,你也並沒有看到他是真的在打魔法石的主意。我覺得反倒是奇洛教授和這件事有撇不清的關係。"

"這麼說斯內普就是無辜的,而奇洛教授是小偷?"羅恩終於搶到了插話的機會,"你這是強詞奪理歪曲事實!"

"我只是在我說的看法,當然也都是猜測而已。"我冷冷地看了羅恩一眼,"還有一點很奇怪,就是諾伯。那隻龍蛋的來源有很大問題,哈利,你不覺得嗎?"

哈利的眼睛突然瞪大了:"就是這個!我怎麼一直都沒想到!"

"我也是剛想到的。"我拍拍哈利的肩膀,"一起去問問海格吧?"

我們找到了在小屋門前剝豌豆的海格,哈利問得很急。不出所料,海格很快就說走了嘴。

"我們得去找鄧布利多。"哈利一直到了門廳裡纔開口,"海格把制服路威的方法告訴了一個陌生人,那個穿斗篷的不是斯……就是伏地魔--他只要把海格灌醉了,就很容易套出他的話來。我只希望鄧布利多能相信我們,費倫澤應該會爲我們作證的。鄧布利多的辦公室在哪裡?"

"冷靜點,哈利。"我輕聲說,"你可以先讓海德薇或者艾俄羅斯寄封信約一下鄧布利多教授……"

"你們在屋裡做什麼?"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麥格教授抱着一摞書出現在門廳裡。

"我們想見鄧布利多教授……"赫敏急切地說。

麥格皺了皺眉,看着我們像是在看四個小賊。當她聽到"魔法石"的時候懷裡的書掉在了地上。

"……我建議你們去曬曬太陽。"她後嚴肅地建議,一點也沒說鄧布利多的辦公室到底在哪裡。

"他今天晚上就要穿越活板門了。"哈利在麥格走遠後說,"他所需要的東西都弄到了,現在又把鄧布利多騙離了學校。那封信準是他送來的,我敢說魔法部看到鄧布利多突然出現,一定會大吃一驚的。"

"可我們--"赫敏突然倒吸了一口冷氣,不用看我就已經猜到她看見誰了。

斯內普站在那裡。

"下午好。"他用圓滑的口吻說。

"下午好,先生。"我對他欠了欠身。

三個格蘭芬多呆呆地盯着他。斯內普掃了我一眼,似乎我跟小獅子們在一起是他意料之中的事。

"在這樣的天氣,你們不應該待在屋裡。"他說,臉上肌肉扭曲,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

"我們剛纔在--"哈利說,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

"你們需要小心一些,"斯內普說,"像這樣到處亂逛,別人會以爲你們想幹什麼壞事呢。格蘭芬多可經不起再丟分了,是嗎?"哈利臉紅了。

我丟給哈利一個眼色,轉身朝外面走,可是斯內普又把我們叫了回去。"提醒你一句,波特,蘭斯--如果你們再在半夜三更到處亂逛,我要親自把你們開除。祝你們愉快。"

他大步朝着教工休息室的方向走去。我很鬱悶地看着他的背影,難道我的長相就那麼像經常違反校規的人嗎?

一走到門外的石階上,哈利就開始講他的計劃:"我們現在必須這麼做……"

"我不贊同。"聽完哈利的安排後我搖了搖頭,"我們現在已經是高危人羣了,不應該再有什麼動作,尤其是盯斯內普教授的梢。"三個小獅子看着我,"請原諒,根據我對教授的瞭解,他有的是辦法擺脫你們。"

"那怎麼辦?"羅恩不滿地瞪着我,"你倒是想一個辦法出來。"

"辦法有兩個。"我忍不住在心裡暗罵了鄧布利多一句,這全都是他一手給哈利設置的升級任務啊,"一個是去給鄧布利多送信,等他回信解決。"

"那樣就太晚了!"哈利叫了起來,"伏地魔要是先拿到了魔法石怎麼辦?"

"那就用第二個方法,先下手爲強,我們先他一步拿到魔法石。"我壓低聲音說。赫敏和羅恩被我的話嚇壞了,羅恩率先嚷了起來。

"你瘋了!"

"他沒瘋!"哈利吼了回去,"你們難道不明白嗎?如果斯內普弄到了魔法石,伏地魔就會回來!你們難道沒有聽說,當年他想獨霸天下時這裡是個什麼情形嗎?如果讓他得手,霍格沃茨就不會存在了,也就無所謂開除不開除了!他會把學校夷爲平地,或者把它變成一所專門傳授黑魔法的學校!你們難道看不出來,現在丟不丟分已經無關緊要了!你們難道以爲,只要格蘭芬多贏得了學院杯,他就會放過你和你的全家嗎?如果我沒來得及拿到魔法石就被抓住了,那麼我就只好回到德思禮家,等着伏地魔到那兒去找我。那也只是比現在晚死一點而已,因爲我是絕不會去投靠黑勢力的!我今晚一定要穿越那道活板門,你們說什麼都攔不住我!伏地魔殺死了我的父母,記得嗎?"

"鎮靜,哈利。"我拉了拉哈利的衣袖,"就按照你的安排,我們今晚一起去。"

"一起去?"哈利愕然地看着我。

赫敏已經回過神來,點了點頭:"你怎麼會想到撇下我們,獨自去找魔法石呢?我應該回去翻翻我的書……"

"午夜十二點在三樓走廊外面集合,哈利你們穿好隱形衣。"我說,"就這麼定了,我得先回公共休息室……"

"不,蘭斯,你不能去。"哈利突然拉住了我,"斯內普會開除你的!"

我看着哈利,突然有點小感動,對他微微一笑:"也許不會,我成績那麼好,他們捨不得讓我退學。"

寢室裡只有德拉科一個人在,他的表情很不友善。

"你跟波特說了些什麼?"德拉科抱着胳膊問我。

我準備着今晚或許能用到的東西,隨口回答:"抱歉,那是私人談話的內容,我無可奉告。"

"別跟我玩這一套!"德拉科突然擋在我眼前,氣哼哼地瞪着我,"你在跟波特密謀什麼是不是?"

"德拉科,你擋到我了。"我淡淡地掃了他一眼,繞過德拉科去開我的箱子,德拉科卻再次插過來。

"你又想違反校規是不是?"德拉科的臉比平時還要白,"和那個波特一起?"

"這與你無關,德拉科。"我冷下臉來,"勞駕,請讓開。"

德拉科倔強地看着我:"教父不喜歡你,你要是再被他抓到,他會把你開除的!"

"那又怎樣?"我輕聲問,"反正呆在斯萊特林我也沒有真正受到誰的歡迎,何必要玷污斯萊特林的榮耀呢?"

德拉科瞪大了眼睛,臉更白了:"我不許你去!"

"你這是在命令我嗎,馬爾福少爺?"我有點火了。這孩子怎麼了?吃錯藥了還是腦袋被撞了?怎麼管起我的閒事來了?

"你去了纔是玷污斯萊特林的榮耀,你還不明白嗎?"德拉科的小嘴抿得緊緊地,"你是一個尊貴的斯萊特林,不是沒腦子的格蘭芬多!"

"可我同時也是霍格沃茲的學生。"我平靜地說,"恕我冒昧,你現在的行爲更像是一個衝動的格蘭芬多,德拉科。我與你不同,我很清楚我在做什麼,應該做什麼,所以請你別再試圖阻攔我,否則我恐怕不得不給你念咒了。"

"蘭斯!"德拉科仍然擋在我的面前,"你是個斯萊特林!"

這是什麼情況?

"校規和斯萊特林的內部細則上都沒有說不能和格蘭芬多交朋友。"我看着德拉科,思索着該不該說得絕一些。

"你爲什麼要跟波特混在一起?我纔是你的朋友!"德拉科氣憤地道。

我怔住了。德拉科,你不能容忍屬於認爲是自己的東西被別人分享,對嗎?

"因爲他是打敗了黑魔王的救世主,我也這麼相信着。"我靜靜地說,"而你德拉科·馬爾福只是一個被父母寵壞的小孩,驕傲自大,仗着自己的家族權勢和院長的寵溺橫行霸道,目中無人。哈利的優點比你多得是。他比你謙虛,比你和善,比你善良,更有讓我結交的理由和價值。就算他不是救世主、鄧布利多的寵兒,我也更願意結交他而不是你。"

德拉科的臉完全失去了血色,我推開他去找我需要的東西。幾秒鐘之後德拉科衝了出去。我猛地回頭,卻只看到德拉科呯地一聲甩上了門,寢室裡頓時安靜下來。

我突然沒了找東西的興趣,在牀邊坐下來。抱歉德拉科,我只是不想你也摻和進來。你和我不一樣,你那個神通廣大的父親曾經是個食死徒,你將來要繼承世代都高高在上的馬爾福家族,而我除了我的麻瓜老爸什麼都沒有。你斷然不會和哈利一起去搶救魔法石,我若是告訴你我要做的事,那麼後果有會怎樣呢?我完全不能去想。還有剛纔你對我說你是我的朋友……

德拉科一開始瞧不起我的血統,但是後來就拋卻了他的偏見。雖然我跟他的關係時好時壞,但我沒想到他竟把我當作了朋友對待。可是我始終沒把德拉科看做是我的朋友。居住在蘭斯·喬伊德這個軀體裡面的靈魂本來就不屬於這裡,我又能對誰真正敞開心扉呢?在斯萊特林只有德拉科和佈雷司跟我關係最好,可是他們難道不是出於別的什麼目的來接近我的嗎?佈雷司一直在我的血統問題上糾纏不休,而德拉科……我有些可憐這個小孩,但是把他當做我的朋友那是不可能的,哈利和赫敏也是這樣。我幫他們只是看不慣他們被鄧布利多那隻僞善的老狐狸算計,不想看着他們這麼小就"爲了更偉大的利益"而做出與其年齡不符的犧牲。哈利爲此付出了他的整個童年,之後還要因爲伏地魔的錯誤而去送死;德拉科會因爲他父親的兩面三刀受到不應受到的待遇,他其實又有什麼錯,他錯的只他姓了馬爾福……我想試着改善這種狀況,反正我本應該死去,不出現在這個時空,爲此我不在乎付出什麼代價。

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我打量着這間幾乎住了一年的寢室。得罪了德拉科,霍格沃茲大概是呆不下去了,我能住在這裡的時間,只怕也只剩不了幾個小時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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