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思與我伴骨而生,對遊婉也有一定的感應,更何況她被吸走血肉後一直沒有長出來,是後來我剜心斷骨才讓她重生的血肉。ト所以她如果還有建木血脈的話,那就真的只能藏於骨髓之間了。
至少遊昊吞食了白思的血肉沒有變成建木,反倒變成屍婆影了,證明血肉之間的力量並沒有這麼大。
而白虹體內白水的蛇心,不周山心也沒有感應到建木血脈啊。
建木這會一聽我要吸髓低低的笑着:";你試試啊?";
說着他直勾勾的盯着我,雙眼瞳孔慢慢擴散,跟着猛的一縮。他臉上那妖媚的氣息瞬間也就消失了,有點疑惑的看着我,又瞄了瞄身上的不周山心,似乎想起了什麼,自嘲的低笑:";一而再,再而三?";
當他臉上的神色變化時,我就知道建木退開了,他被困於不周山心之下,我們這些人又不是用口條可以說動的,所以他乾脆再次將這個選擇交給我們。
犧牲白水給他陪葬。他不過也是再長一次,而白水卻再無生還的可能。
白水意識與建木相互融合,這會一眼就看出我們的目的,只不過心性微變,難免還是有點怨懟。這會他靜靜的看着我,臉上神色沉靜,似乎從自嘲之後,連話都不想多說了。
我想起當初剜心斷腕時的痛意,雖然也清楚的知道白水的處境,可我依舊會痛,白水現在心情也和我差不多吧。
一邊被小白阿媧看着的白思這會也大概看明白了什麼,急急的衝過來,想走近,卻聽不周山心說她有建木血脈,又不敢走得太近,站在一邊又驚又喜又惶恐又有點疑惑的看着白水:";阿哥……";
白水對她說如兄如父,在黑門一身是傷的護着她,相依爲命。後來費盡心思讓她重生血肉,更讓她成年,現在突然重重突變,兩人居然都不是單純的神蛇血脈,她怎麼能不驚。
白思雖說有點任性,但也只是憑本性做事,大事的決定都是看白水的,這會失了主心骨,也十分害怕吧。
";讓她走。";白水轉眼看着我,沉聲道:";建木一毀,他的血脈自然也不能再用建木之力了,她沒有多少傷害。";
他能清醒的明白這一點就好,我抱住湊過來看白水的小白,示意他將白思帶走。
阿媧立馬抱住白思,可白思卻並不肯走,猛的一轉身避開阿媧,明明是隻手,卻如同爪子一般扯住我道:";是不是一定要有一條神蛇帶着建木去死?";
她其實一直是幸福的,白水將她護得很好,到現在依舊不知道那些穩秘而黑暗的事情,或許如果不是建木要繁殖血脈,白水意識與建木融合,他都不會讓她成年。就讓她做一條懵懂無知的神蛇,在陰河之中,安然的過完這一生。
";我不行嗎?";白思死死扯着我,雙眼蓄滿了淚:";你不喜歡我,用我換阿哥不行嗎?我和他一樣啊,那塊石頭不是說我也有建木血脈嗎?我也可以的……";
小白見她扯着我,不滿叫着想拉開她,卻沒想白思居然學着白水的樣子,一伸就將他倒拎着扔了出去,阿媧立馬追了上去。
白思瞄了一眼被壓在不周山心下的白水,又看了看我:";你殺過他一次了,爲什麼就不能留條活路給他,也給自己!明明你也很痛苦啊!";
我伸出手一點點的掰開她握着我的手指,但神蛇之力,也並不是這麼容易掰開的,帥哥他們又不好來拉扯。
既然她知道我痛苦,就不應當這樣再糾纏,如若不是因爲她情況過於特殊,只有她才能證明建木血脈藏在哪裡,我都不會讓她過來。
更何況白水開口讓她走。我怎麼能不依他!
";雲舍,你知道我爲什麼不喜歡你嗎?";白思見我來掰,反倒雙手緊緊握住我,朝我無力的道:";我與你伴骨而生,你的情緒我都能感覺到。從你第一眼看到阿哥時的驚豔,我就知道,你總會愛上他。可阿哥是我的,明明神蛇之間結合纔是最應當的。但你跟阿哥之間每一次糾葛,你每一次或喜或悲,或怒或狂,心底強烈的波動,我都能感覺得到。我說不出來,可我能體會你心底最沉的情緒。或許當初阿哥讓我與你伴骨而生時,只想着借你讓我重生血肉,卻沒想到我和你之間有這樣的羈絆!";
";你知道這種感覺有多難受嗎!你難過我跟着難過,你高興可我卻高興不起來,因爲你高興就是阿哥跟你走得更近了,我自己卻又開始痛苦。你說這樣子,我怎麼喜歡得了你。";白思淚如雨下,明明說着不喜歡的話,卻滿眼懇求的看着我:";用我換阿哥,你還少了個不順眼的情敵,很好對不對?";
我沒有說話,掏出腰側的巫刀。對着白思握着我的手,沉聲道:";再不走,我就下手了,你既然知道我對白水都能下手,你又怎麼不能。";
";你不會。";白思轉眼看了看白水,朝我沉喝道:";你只知道要吸髓,可你們知道怎麼吸髓嗎?你們以爲一個靠着餵養屍婆,用無數人命摸索出來的造畜之術就能吸髓,就能解決建木血脈了嗎?";
她說得沒錯,我確實不知道如何吸髓。但這個問題我們總能想到辦法解決。
";讓她走!";白水猛的怒吼一聲,朝我道:";雲舍,你中明白我的!";
他雙眼沉沉的看着我,那裡面的意識再爲清醒不過,我自然是明白的。
在沒有我之前的無盡歲月裡。白思是他唯一的寄託,就連出黑門,他也只不過不想自己死後,白思沒了守護被獵殺了。
白水對於這個妹妹的愛,不比對我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