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師月落肯定會來這裡找螣蛇留下的蛇卵,對於她而言,這裡是她最痛苦的地方,所有人都認爲她再也不會回來了。
但以她的心計,如果留下了東西,肯定會是在這裡的。
只是我們沒想到,這下面居然還有這麼大一間石室,當初螣蛇被囚禁在地底時,難道還有心思喝茶?
幽幽的茶香從石制的茶几上冒出,師月落好看的眼睛看着我們。瞥了瞥茶杯,露出輕輕的梨渦,看上去就是個人畜無害的美少年。
可瞄了一眼旁邊因爲震驚,反倒像猥瑣大叔的帥哥,露着絲絲痞氣,突然有點明白爲什麼帥哥這麼計較長相了。
";你還沒找到吧?螣蛇跟你之間只是交易而已,也沒到交心的地步,要不怎麼會將蛇卵留在這裡,也不是給你呢。";白水鬆開我,徑直走到茶几邊上坐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皺了一下眉:";有點苦,我不怎麼喝茶,所以不會品。";
帥哥噗嗤一下就笑出聲了,一邊陳起語沉沉嘆了口氣:";這是武夷山的大紅袍,聞茶香應該是崖上那幾棵老樹的。你一條神蛇不會喝茶可以理解,有的人不會喝酒,還將我最貴的一瓶給開了,更有過份的當水喝就算了,還在裡面下藥……";
我聽着眨了眨眼。一邊帥哥笑得幾乎喘不過氣來。
石室裡再也沒有半點凝重的氣氛,師月落擡頭看着笑得十分開心的帥哥,輕嘆了口氣:";真不忍心告訴他真相啊,當初綠腰爲了護住他,甘願跳入白龍潭幫我……";
原本笑得前俯後仰的帥哥猛的頓住了,臉上的笑瞬間消失不見。
他本就是爲了掩飾而笑得誇張,這時聽到他孃的名字,怒意立馬噴涌而去。
我朝白水打了個眼色,立馬轉身拉住他的胳膊,朝妙虛和何必壯道:";你們會喝茶,就在這裡陪他們喝吧,我們去找東西。";
";我沒找到,你認爲你找得到?而且找不到纔是最好的,如果你找到了,就不怕我搶嗎?";師月落低低的笑着,一邊給白水倒茶,一邊瞥眼看着我,如同一個調皮的少年。
";妖孽啊!";帥哥看着他笑,沉嘆了口氣,轉眼看着陳起語道:";我本以爲找你這樣,就算是絕色了,原本男人妖媚起來,真的沒女人什麼事了。唉,可惜了,要不我真的準備改變取向!";
";走!";我一把拉出帥哥,朝白水眨了眨眼。
就在我們走到石室門口時,無數長着棕毛的鬼蜮遊了地來,在水潭下的入口阻住了我們。
";你們吃過它們的虧,別亂動。";師月落將茶杯推了推,沉聲道:";我是沒有找到螣蛇留下來的蛇卵。可在這裡養了一些其他的東西,你們來一趟不容易,怎麼也得給你們看點勁爆的。什麼打打殺殺的就不要了,你們都知道,殺不了我,大家還不如下象棋那樣,以權衡之術,相互制衡,互吃這種事情,也太不理智了對吧?";
帥哥冷哼一聲,引動去符紋猛的朝着鬼蜮壓去。
強大的怒意,讓符紋閃着爍眼的光芒,就算是在水中,所有鬼蜮立馬灼得翻了肚皮,一動都不能動。
帥哥拉着我。猛的就要朝水裡跳去,可剛到水邊,卻見一顆巨大的頭從水裡竄了出來,身後拖着許多蛇尾,以及黑色的根鬚。嘶吼着看着帥哥。
我怎麼也沒想到師月落居然還這將裡藏了這個,拉着帥哥就要後退,白水卻沉喝道:";他總要面對的。";
";是啊!你能擋多久,神蛇白水也要面對自己那骯髒的血脈。";師月落如同想到什麼好笑的事情一般,低低的偷笑:";你們自以爲神蛇血脈是女媧所造,就有多高貴,就以什麼拯救蒼生爲已任,好像在做什麼高尚的事情,可真相呢?雲舍看到,只敢用熔岩掩埋。什麼造人,什麼神蛇……哈哈!";
這時帥哥已然完全愣住了,而且水潭裡竄出來的那個東西,慢慢跨出水潭,她身下一隻赤豹朝着帥哥低低的吼叫着,旁邊的文狸露出迷茫和痛苦的神色。
山鬼是由血脈代承的,赤豹文狸只認有着原先主人血脈的山鬼,當初就算帥哥只有一半山鬼血脈,它們依舊讓帥哥乘騎,可現在卻讓那個長滿鱗片以及蛇尾和根鬚的東西騎在它身上。
這兩隻赤豹文狸正是金雞嶺的那兩隻,那個從水裡竄出來的東西,身上有着和夏荷一樣的建木根鬚,也有着和屍婆一樣的蛇尾,卻又長着一張與帥哥一模一樣的臉,只不過她身下是個女身,而且小腹隆起,明顯有了身孕。
帥哥詫異的回頭,震驚的看着我,又扭頭去看師月落。
妙虛握緊了那兩條青銅蛇,拉着何必壯後退了一步,與我們相對。踩在石室的四極方位,方便隨時出手應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