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時,我發現渾身的燥熱,想着怎麼這樣熱呢,一條溼溼的舌頭就在我臉上舔過,跟着一睜眼,就看到一隻半邊身子毛絨雪白,半邊身子沒毛的薩摩趴在我旁邊,見我醒了,興奮的吐了吐舌頭,然後又是一個親熱的舔動。
我擡眼看去,發現眼前一切都是灰白的,帥哥和何必壯在前面開着車。撐着手想站起來,卻發現碰到東西都軟軟的,連身體也發軟,以爲是帥哥和何必壯弄的符紋太嚴重,我張嘴叫了一下:";帥哥!";
當";汪汪";兩聲傳入耳中時,我先是扭頭看了一眼旁邊的薩摩,卻見她依舊吐着舌頭興奮的看着我,雪白蓬鬆的尾巴甩了又甩,似乎並沒有開口叫吧?
而聽到聲音的何必壯扭過頭來看了我一眼,灰白的臉上閃過一點點笑意,跟着輕聲道:";怕你想跑,只能這樣了。小妹很喜歡你,就多陪陪她吧。";
一邊開車的帥哥似乎憋不住,";噗噗";的撐着笑,可撐了一會,他似乎連裝都不裝了,握着方向盤哈哈大笑。
我再次張嘴,卻只能發出狗狗委屈的嗚嗚聲,擡起手看了一下,所看到的都是灰白色,倒這梅花模樣QQ的肉墊是怎麼回事?
何必美興奮的衝過來,伸着小爪子朝我扒拉了一下,張着嘴哈哈的吐着舌頭。一雙眼睛裡帶着十分明顯的興奮。
我氣憤得仰天大叫:";何必壯。";
入耳卻是一陣狗叫,原本開着車的帥哥笑得更加大聲了,左手大力的拍着方向盤。
原本已經心急如焚的我,只感覺無限的憤怒無處發泄,雙眼用力瞪着扭過頭的何必壯,他卻伸出手來揉了揉我的頭,又摸了摸何必美:";你們都要乖,等到了蟲崖,夏荷苗三娘會看着你們,我和帥哥陳起語會敢去青要山,郭家父子受白水所託已經將蟲崖地堡修好了,你們呆在裡面會很安全的。你看你們現在好惹人愛的,在網上點贊好多的。";
何必壯自已說着說着,都憋不住笑了,將手機遞到我們面前。
屏幕上,兩隻雪白的薩摩,其中一隻還在睡覺,另一隻半邊沒毛的薩摩熱情的舔着夥伴的毛,不時用爪子扯扯對方的耳朵,一雙眼睛裡帶着極度的興奮,旁邊點讚的數目已經超過六位數了。
帥哥那震耳的姨媽笑依舊傳來,我撐着身子想引動魂植,卻發現什麼都沒有,再想引出鱗皮,卻也沒有,憤眼的盯着何必壯。
";到蟲崖就好了。";何必壯復又揉了揉我的頭,輕笑道:";何家造畜之術,都說是獻祭尸婆後得到的符紋了,一變而萬變,你現在就是一隻薩摩。";
";汪汪!";我心裡無數的怒意和狂罵,變成了一連串的狗叫。
帥哥一路都在狂笑,我真不知道他怎麼還笑得出來,可身體用不上力氣,伸着爪子在座椅上亂撓,汪汪大叫,一邊當狗當久了的何必美還以爲我是在玩。撲過來跟我一塊叫,一塊撓,前面的何必壯依舊在笑着拍視頻……
果然最大的絕望就是,你感覺世界末日來了,別人卻依舊在不正經的過着日子,甚至看着你焦急的樣子樂不可吱。
何家造畜之術果然厲害啊,我折騰了一會,卻發現自己更沒力氣了,看樣子何必壯可不只是將我變成一隻狗這麼簡單。
車子一路開,到了雲南地界後,他們下車吃東西,卻依舊沒將我給放下來,也虧得他們沒給我喂狗糧,給我和何必美一人買了兩個雞腿。
只是當我看到夏荷拉開門,瞄了我跟何必美一眼,雙眼大睜,看了一眼身邊的陳起語,我正想讓她快想辦法。
卻不想夏荷又飛快的關上了門。然後外面傳來了一陣狂笑,以及拍腿和車門被拍得啪啪作響的聲音。
";哈哈!這主意……哈……誰出的,哈哈……何必壯太有才了!";夏荷笑得好像喘不過氣,邊笑邊問。
我一肚子的狂怒幾乎到了頂點,張嘴想大叫,可一想到那狗叫的聲音。只得憤恨的閉上了眼,對着座墊一通咬。
難道他們不知道白水去青要山代表着什麼嗎?他們這個時候還有心思笑?
外面傳來帥哥憋着的嘿嘿笑聲,以及夏荷和苗三娘爽快而利落的笑,陳起語還好一點,邊笑邊讓他們別太過份,只可惜他自己笑得快背過氣去,半點作用都沒有。
何必美完全處於懵懂之中,趴在我旁邊,邊啃雞腿邊翻着腦袋看着我,似乎不明白他們有什麼好笑的。
什麼都用不上,我只得絕望的趴在座椅上,啃着雞腿,等我恢復力氣,就算我是隻狗,我也得咬帥哥一口。
出這麼損的主意的,肯定是他。
他們似乎約好夏荷陳起語在這裡匯合,跟着夏荷拉開車門坐了進來,還拿着兩個狗項圈朝我晃了晃:";來,姐姐給你們戴上。";
我連動都懶得動了,擡眼看了她一眼,有本事他們一直將我變成一隻狗啊。
就算我不理會,夏荷對於我變成狗這件事有着極度的興奮,一會拉拉我的爪子,一會揉揉耳朵,一會抓抓毛,不是給我拍照就是強行抱着我自拍。
我在心底暗暗發誓,等我恢復了力氣,給他們這些人一人一口,最好是有狂犬病,咬不死他們病死他們!
真的是太過份了!
車子開得很快,到了蟲崖地界時,夏荷抱着我,卻慢慢笑不出來了,輕輕揉着我後頸的毛,輕聲道:";白水給我打了電話,讓我過來陪你。他知道瞞不住你。可有些事情,他不想你去面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