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咱們要想個暗號,只屬於咱們五人。”夏悠揚提議。
“好啊,那你說,定個什麼暗號?”君南羽問。
“嗯,讓我想想,不如,就做一句詩吧。揚芷紛飛如白羽,覺此情時仍未遲。怎麼樣?”
“揚,芷,羽,覺,遲,咱們五個人的名字各有一個字在其中,哈哈,悠揚,想不到你這句詩做的還挺好。”寂峻遲大笑。
夏悠揚得了誇獎喜不自勝:“那當然了,不過誰也不能把這句詩詞告訴別人,是咱們兄妹五個的秘密,也好在日後有事的時候做個見證。”
“好,這是隻屬於咱們五人的秘密。”
五雙眼睛盈盈相望,太陽的最後一角也隱入山下,心中像是天空中的餘暉,橙黃色的溫暖。
幾人長身而立,遙望着最後一絲光亮漸漸散去,進入朦朦的暮合之時,萬物歸於寂靜,只剩下啾啾的蟲鳴。
突然有嘈雜的聲音傳入耳中,一隊人舉着火把迅速把君南羽一行人包圍。
摸不清來人的用意,會武功的幾人均是神情高度緊張,將幾個女孩子護在中間,寂青覺更是站在君南羽身前。
對方一個領頭的向前邁出一步,看打扮是草原上的部族,只不過圖騰並非隸屬驍南部落,相貌甚是兇惡,伸手一指雲夢芷,露出令人噁心的笑容。
“雲夢芷,又見了面啊,看來真是上天註定的緣分啊,考慮的怎麼樣,從了我吧。”
“你做夢吧,我就算不嫁,也不會跟你這樣一個喪心病狂的敗類。”雲夢芷語氣中是毫不掩飾的厭惡。
“臭女人,嘴還是這麼刁鑽,既然你不識相,那我也只能再隔三差五的去給你親愛的父親找找麻煩。哦,對了,你父親至今還沒找到那個你喜歡的姨娘吧?”
“是你把她抓走了?你把她怎麼樣了?”
“哈哈,她是你父親的女人,雖說只是個小妾,又不是你生母,可是她對你是最好的,按輩分說也是我未來的岳母,我敢把她怎麼樣?
只不過把她送到我屬下那裡,讓他們好生伺候着。你說說,那麼多男人疼愛她,她會不好麼?哈哈哈!”
“赫勒,你個混蛋!”雲夢芷已經氣得紅了眼睛,大吼一聲,從腰間抽出鞭子就向他招呼過去。
赫勒一揮手,身後就有將近百餘人涌上前,除了君南羽,寂青覺,寂峻遲,大小哨子五人武功了得,寂珠縭和梓鳶的武功在女子中基本屬於上乘,夏悠揚的劍術和弓箭都拿的出手,但她手中一件武器都沒有,而連理卻是一點防身的功夫都沒有。
現在的情形對於夏悠揚一行人來說,是極爲不利的。
縱然五個男人的武功高強,卻也架不住百人的車輪戰,他們還要護着幾個女孩子。
寂青覺身爲將軍,這個時候更要以皇子的安危爲重,漸漸地幾人間的距離加大,終於被衝散了。
隨身的侍衛隊被君南羽遣的較遠,恐怕一時發現不了這邊的狀況。
寂珠縭
發狠,手執一長鞭,每甩出一鞭都帶起一串血珠,梓鳶手持兩柄軟劍,劍花細密,讓敵人不得近身,卻也是節節敗退,身後護着夏悠揚和連理向馬匹退去。
夏悠揚見勢不妙,衝着梓鳶大喊一聲:“給我劍!”
梓鳶擡手拋飛一把劍,夏悠揚躍身而起搶在敵人將劍打落之前接過劍,穩穩地落在地上,拼命揮劍打退一個敵人。
血濺在她臉上,她不禁打了個冷戰,可是這種時候不由她多想,只是努力回憶着之前在軍營學過的一點皮毛劍法。
她們幾個也不再能緊緊湊在一起,夏悠揚俯身躲過一劍,卻不料將身後的連理暴露出來,敵人一把拽過連理,明晃晃的劍架在她脖子上,卻並未刺死,想必是要做人質。
夏悠揚知硬拼不過,一路防禦着向馬匹退去,趁混亂撲過去取下弓箭,一箭射出正中背心,沒有絲毫手軟,射死揮刀砍向寂珠縭的敵人。
這時五個男人拼盡了全力向她們這邊靠攏,挾持連理的敵人發現有人放暗箭,擡劍就要抹連理的脖子,夏悠揚急的爆發了,接連三箭都射在那人的腦門上,轟然倒地,連理趕緊向夏悠揚這邊跑來,誰也沒注意一支漆黑的重頭箭羽射向連理。
剛剛衝出包圍的賀蘭見到這一幕,什麼也來不及想,飛身撲過來,連理被帶入一個堅實的懷抱,卻有一股腥熱的液體噴在臉上,戰場雖然混亂,但箭頭刺入皮肉的“噗”一聲響,卻被連理聽得真切。
賀蘭斬斷箭桿,手中的劍舞的極快,完全是隻攻不守的拼命架勢,不知受了多少傷,終是將連理安全帶到馬匹旁,夏悠揚將她推上馬,用箭刺了馬屁股,馬吃痛,疾風一樣衝出去。
連理知道,只要跑到山谷口,君南羽的侍衛就能見到。
她雖然不會騎馬,但她知道自己是大家的希望,一隻手死死的抓着繮繩,另一隻手不停地用鞭子抽打馬屁股。
心中只有一個堅定的念頭:你們一定要堅持住,等着我。
寂峻遲,大哨子衝鋒在前努力突破重圍,君南羽在中間,寂青覺斷後。
梓鳶,寂珠縭和雲夢芷都拼命自保,夏悠揚則是躲在石頭後面,每發一箭必傷一命。
敵人發現了夏悠揚的藏身之處,幾個敵人朝她衝過來。
夏悠揚看着寂青覺一直在君南羽身邊拼殺,都沒有看自己一眼,心裡不知是什麼滋味,她只能靠自己。
幾人衝過來將夏悠揚團團圍住,正當她險些被一劍刺中時,一聲“小心”,然後被一隻有力的手臂拽到身後,一串劍花殺了包圍住夏悠揚的所有人。
君南羽的侍衛隊終於趕到,一番激戰,戰鬥漸漸接近尾聲。
夏悠揚發現剛剛那個救了自己的男人,並不是自己認識的人,也不是隨身侍衛,便開口叫住正離開的他,他轉頭的一刻,火光映照下,夏悠揚見到一雙晶藍色的眸子,那眸子讓她深深陷了進去。
冥宇,是你麼?你來看我了是麼?
還是你最好,我需要
的時候,只有你在我身邊。
男人見夏悠揚愣愣的看着他,眼睛亮晶晶,好像要哭了一樣,輕咳了一聲:“咳,姑娘。”
夏悠揚被一聲咳驚醒,這聲音,不是冥宇,眼中閃過一絲失落,問到:“我們應該是不認識的,你爲什麼要救我?”
男人揚了揚嘴角:“我們確實不認識,至於爲什麼要救你,我不過是路過此地,你們擋住我的去路,我也不忍心看一個風華正茂的女孩子慘死劍下,僅此而已。”
夏悠揚不知爲什麼,有一種很強烈的感覺,想要讓他多留一會“謝謝你救了我,我該怎樣報答你?”
“呵呵,報答就不必了,舉手之勞。”
“那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畢竟你救了我的命。”夏悠揚突然變得很急切。
“姑娘,若有緣,日後定會相見。留名與否沒有什麼意義,我要走了,你快去與你的夥伴們匯合吧。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咱們後會有期。”說完施展輕功,幾個跳躍,消失在蒼茫夜色中。
戰鬥結束,所有敵人就地斬殺,侍衛們在清理戰場。
君南羽,寂青覺,寂峻遲,大哨子武功都很好,沒有受傷只是脫力,雲夢芷和寂珠縭的鞭法出自一人所教授,雖然殺傷力不太行,自我保護卻也做得不錯。
夏悠揚只是在暗處,又有一個陌生人衝上來保護她,自然也沒受傷,梓鳶受了些皮外傷卻也無大礙。
只是賀蘭就不那麼好了,肩胛骨上中了一箭,之後爲了讓連理衝出去又毫不防護,受傷比較重。耽擱不得,幾人趕緊快馬加鞭回到部落中。
連理早被送回了部落,焦急地在門口徘徊,賀蘭被安排進屋內,趕緊請了醫生,屋裡只剩下大哨子和雲夢芷,其餘的人則在外面等候。
連理跟着衝進屋,卻被侍衛攔住。
“連理姑娘,醫生正在爲侍衛長治療,場面怕是比較嚇人,您還是等會再進去吧。”連理也不知哪裡來的那麼大的力氣,竟把守門侍衛推了個踉蹌,跑了進去。
只見賀蘭臉色蒼白,額頭上滿是冷汗,衣衫已被剪開,肩胛上的血汩汩不停,醫生忙着給他灌下止血的湯藥。
“賀蘭。”連理從來沒見過那麼多的血,聲音都顫抖的不成樣子。
賀蘭發現連理嚇得小臉煞白,急說:“我沒事,你快出去,別嚇着你。”扯動了傷口,稍稍止住的血又流了出來。
雲夢芷見狀趕緊說:“連理,你放心,這位是驍南最好的醫生,小哨子他一定會沒事的,只是這治療過程有些血腥,你先到外邊等着好不好?”
“不,不要,我想在這裡看着他,我不會打擾你們。”雲夢芷見她這樣堅持,也不再說什麼。
醫生讓大哨子扶穩賀蘭的身體,手下一用力,將箭拔了出來。
那箭是重型箭羽,箭頭下方還帶着倒鉤刺,隨着箭頭脫離身體,帶出一塊血肉,荷蘭悶哼一聲,豆大的汗珠滾滾而下,面色如金紙,眼睛一閉便暈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