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鴻吟的師父除了給了治好聞燕飛嗓子的方法,還另附有一劑能夠救治喬修遠兒子的良藥。
有了這劑藥方,季雲姝覺得事不宜遲,還是早點去救治比較好。畢竟不管怎麼說,小孩子的身體脆弱一些,又生了這麼久的病,實在是拖延不得。
這個理由讓傅鴻吟也沒有辦法反駁,但還是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我陪你去一趟喬府。”
“好。”季雲姝知道他這算是在擔心自己,便也很愉快的同意了。
只是在喬府這邊,卻並沒有嘴上說一說的那麼順利。
“你們來我喬府做什麼?”
寧豔坐在主人家的位置上,一臉盛氣凌人的姿態。
她還記得,這是那天晚上看到過的一男一女。
季雲姝秉持着‘在別人家不能隨意發脾氣’的良好習慣,輕聲說明了自己的來意,“我有法子可以醫治喬小兒。”
“哦?是嗎?”寧豔揚起了手中的絹帕,捂了捂自己的鼻子,“但是我喬府的規矩在這裡,怎麼可能隨意讓一個來歷不明的人去給我家孩子治病?”
“我會醫術。”季雲姝假裝聽不懂寧豔話裡的譏諷和拒絕,努力保持着平和的語氣,“這一點,喬公子可以證明的。”
“我家相公不在。”寧豔一雙眼睛緊盯着季雲姝,沒有一絲要退讓的意思。
見此,季雲姝深吸一口氣,“喬夫人,難道你就情願自己家的孩子多一天受到病痛的折磨嗎?”
“喬府的事情與你無關。”寧豔揚聲,端着高高在上的架子,用主人的身份直接就下了一道逐客令,“這位姑娘,你不是我們喬府的人,還是早些離開,不要管我們喬府的事情了。”
“如果我偏要管呢?”季雲姝的態度索性也就強硬了起來,“麻煩讓喬公子來見我們,這些需要有人做主的大事,還是要跟他說比較好。”
言外之意,是在暗示寧豔做不了這些事情的決定。
寧豔的臉色因着這句話變了變,“我方纔已經說了,我家相公不在。”
說完,她也無意再多說下去,直接起身衝一旁的管家吩咐道,“送客。”
誰知道那管家卻是帶着幾分猶豫遲遲沒有動作,“這……夫人,我們是否等老爺回來再做商議?老爺之前說過了,任何可以醫治小少爺的人,都要帶去給他親自過目。”
管家的話讓季雲姝不禁是大喜,看來這個喬修遠還是很在乎自己的兒子的。而且,她感覺喬修遠應該是隱隱知道了寧豔那張臉皮下的各種嘴臉。
寧豔在聽到管家這麼說之後不禁是怒了起來,“怎麼,現在我這個夫人說話都不管用了?把這兩個騙子給我攆出去,等相公回來了,我自會與他解釋!”
“夫人,這……”管家雖然是不太贊同寧豔的做法,但他到底是喬府的下人,主家的事情他要是勸不了的話也實在沒有必要非得走這趟渾水。於是,他走到傅鴻吟和季雲姝面前,客氣的彎了彎腰,“兩位,不如,等我家老爺在家的時候再來吧。”
“管家,你是在說什麼!難道想從我喬府滾出去嗎!”寧豔的聲音極大,話語裡也盡是蠻不講理,“我喬府對有二心和胳膊肘往外拐的人絕不姑息,你現在跟着他們一起滾出去!”
“夫人……”
“喬夫人好大的口氣。”
季雲姝對寧豔這撒潑無賴的樣子忍無可忍了,再加上因爲她的原因導致寧豔遷怒旁人,更是無需再忍下去。
“當年的事情,你莫不是在喬夫人的位置上坐久了,就全部忘得一乾二淨了嗎?喬夫人這三個字你是怎麼得來的,你心裡面難道沒有好好的去掂量過嗎?你現在在這裡耀武揚威的,難道就從未有過半分的心虛?”
“你,你在胡說什麼?”寧豔臉上的表情變了幾瞬,其中最多的就是剛纔季雲姝說的‘心虛’。
季雲姝微微笑了笑,倒是一副平易近人的面孔,“我是不是胡說,喬夫人難道不是最清楚的嗎?我在說什麼,你也應該是最明白的纔對。”
寧豔被季雲姝如此有底氣的話語給震驚到了,瞬間就開始慌張了起來。
可是當年,當年的事情她掩藏的那麼好,又怎麼會被人查出來?
“滾出去!從我喬府滾出去!”寧豔很是又惱又怒的大聲說道,“來人,把他們給我趕走,給我趕走!”
“喬夫人何必如此,我還未向大家說明是什麼事情呢,你怎麼就這副惱羞成怒的樣子了?哦,這就是做賊心虛,是嗎?”
季雲姝的語氣越平靜,寧豔的心裡面就越是沒底,面上所露出的破綻也就越多,“我惱怒什麼,我心虛什麼,你不要在這裡信口雌黃!”
“那好,那喬夫人就不要如此着急趕我們走,讓我把事情好好說一說,你也看看我有哪個地方說錯了呀?比如,當年的酒家女,當年的進京趕考,還有……當年的聞燕飛聞姑娘。”
聞燕飛。
這三個字像是這麼久以來的夢魘一樣,一直橫亙在那裡揮之不去。
寧豔的臉色在一剎那變得慘白一片,“你,你在說什麼?什麼聞燕飛,我不認識!”
“還要我說的再詳細一點嗎?”季雲姝臉上帶着淡淡的笑意,一步步朝着寧豔逼近,“好,那我就成全你。當年的喬修遠和聞燕飛本是恩愛非常的戀人,誰知道喬修遠在趕考歇腳的時候被你這勢利的酒家女看上。三番五次勾引不成,就想着設計陷害。最後讓喬修遠落得殘疾,而你卻在他……”
“夠了!你閉嘴!”寧豔抓狂,怒吼着打斷季雲姝的話語,“滾出去!不要在這裡胡說!”
“那你敢不敢與我對峙?敢不敢與聞姑娘對峙?”
“聞姑娘……哈哈哈!哈哈哈哈!”寧豔忽然大笑了起來,“你那聞姑娘聞燕飛,現在已經個啞巴了,還怎麼跟我對峙?你是有多想栽贓陷害我,竟然讓個啞巴來給我對峙?哈哈哈……”
寧豔語無倫次的話語讓季雲姝皺了一下眉頭,但她的聲音依然毫無波瀾。
“那如果我說,現在聞姑娘能夠說話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