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杜明麗和範雨香卻跟沒事人一樣在外頭忙活着做飯。
“你們還有心情做飯呢?”於喜看到她們兩個就覺得氣兒不打一出來。
“這話說的?我們也是走了一通山路,好不容易纔回來,空着肚子呢,還不能吃口飯了?”範雨香現在對誰都沒什麼好氣兒。
其實知情點的大夥不是沒有懷疑她們的。
從剛纔開始就有人仔細觀察她們兩個。
自從兩位老教授那裡靠不了前,這兩人工作的積極性又大大銳減。
現在知青點裡面可謂是涇渭分明,彼此之間除了一些正常上的交流,其他的時候,和杜明麗、範雨香兩個女知青幾乎沒什麼話說。
只是知青點就這麼幾間屋子,男女還要分開住,就算是給魏寧擠出了單獨的一間房間,其他的屋子裡大家都還是混住在一起的,她們說什麼事情這兩個女知青也都能聽到。
像是今天他們要給江雲川和陶茹展示最近的成果這件事兒,相信杜明麗和範雨香也都清楚。
同樣的,這兩位女知青,今天要下山去取厚被子這件事兒他們心裡面也知道。
不過就是覺得趕的太巧了,怎麼偏偏是丟錢這會兒,她們也從山下回來了呢?
不過看她們兩個人行爲舉止沒有任何異常,說話做事也很坦然。
甚至臉上還隱隱約約露出一點幸災樂禍的笑容,找到跟她們平時的品行十分相似。
難道真的不是她們乾的?否則她們怎麼還這麼大膽敢在這些知青跟前晃來晃去呢?
淘大力帶着幾個村幹部過來,在幾名男知青的陪同之下,把魏寧的那間屋子又裡裡外外的重新搜尋了一遍,還是剛纔他們看到的那個結果,除了那第一個藏錢之處的一百來塊錢之外,其他的錢一分不剩,全都丟了。
而且這次仔細搜索之下,還發現屋子裡面還丟了幾件魏寧的衣服,是比較新的那那種。
還有從山下公社給兩位老教授送來的麥乳精,在櫃子深處那兩罐沒開封的全都丟了,外頭開封的那半罐倒還放在原處。
這件事情就非常明確了,這一定是遭了賊。
根據陶大力他們判斷,既然鎖沒被破壞,那一定就是那得想辦法把窗戶給打開了,從窗戶跳進去將財物偷走,然後又從窗戶溜走。
至於門被推開的那條小縫,大概是小偷推開門縫往裡觀察過,或者是想嘗試一下能不能從門縫之中鑽進去,但沒成功才改走了窗戶。
“我明明把門鎖了,把窗戶也關好了,這小偷是怎麼可能跳進去的呢?”魏寧坐在牀上不住地哭。
“你先平復一下情緒,就是遭了賊,錢也已經被偷走了,你再哭出個好歹來,也改變不了這個結果了。”孫悅趕忙勸道。
“真是缺了大德了,怎麼跑到咱們知青點來偷錢啊?咱們這些知青下鄉已經夠困難了,這還有人來偷?”於喜憤怒地罵道。
“這不是別的,一定是有人盯上咱們了,你們想想,咱們最近又是買種子又是買肥料,前兩天還付出去一筆錢讓人家捕魚。我看一定是咱們忙活的時候沒什麼防備,早就被人盯上了,卻不知道。”
“這些小偷也真夠厲害的,偏偏是今天小陶又給了錢,不然的話,不是還能少丟一點嗎?”
大夥在知青點裡七嘴八舌的討論着。
陶大力聽着不耐煩了,朝着他們揮了揮手說:“行了,這個時候還討論這些有什麼用呢?你們回來的時候有沒有看見有什麼行跡可疑的人?”
“倒沒什麼形跡可疑的,不過我們回來的時候,外頭那兩個也剛回來呢,知道丟了錢現在還有心情,在外頭做飯。”於喜撇撇嘴。
“嘿,你真有意思,你們丟的錢我們就得餓肚子,你們的錢給我們用過嗎?丟的是我們的飯錢嗎?既然不是我們就得做飯,你們管得着嗎?”範雨香正好在窗外聽見,隔着窗戶就吵了起來。
“你們仗勢欺人也得有個限度,別以爲自己攀上高枝就是自己有能耐,也不看看那樹枝能不能站住人?現在摔下來了吧?連個錢都看不住,還能幹點什麼,這個時候丟的錢都往別人身上賴起來了?”
“別說你們是丟了錢,就算是死了,人在吃飯我們還得吃飯,難道你們出了事兒,我們還得陪你們一起哭不成?”
範雨香在外面噼裡啪啦說了一大通,話說得尤爲難聽。
別人還好,只是有點生氣。
可是魏寧這個時候心情正是最鬱悶的時候,又聽了外頭這樣指桑罵槐的話,不由得悲從中來,放聲大哭起來。
難道真是她的命不好?
原本學的是金融財會專業,家裡也都是幹這行業的人。
可剛剛進入那個行業大好的前途,還沒開始一場動盪,讓所有美好的希望都破滅了。
她家裡的人被髮到東南西北各個地方,現在是零零散散沒有歸處。
最關鍵的父母到現在都還沒有得到平反的消息,生活比她在村子裡面還苦。
好不容易這兩位教授來了,魏寧再一次得到了重用,以爲憑着自己的努力,能夠漸漸的把日子再過起來。
結果現在又是在一片形勢大好的時候遭了小偷,被偷走的還都是公款。
越是這麼想,魏甯越哭得沒完沒了,她總覺得自己的人生已經沒了盼頭。
大家也不能總是在這裡安慰她,後續還有好多事情呢。
小溪村大隊報了案,又通知了隔壁東山村,很快陶茹也知道了消息。
“這可是怪了,不會是我給錢的時候讓什麼人看見了,就盯上魏寧了吧?”陶茹想了想。
“這倒是真有可能,就在咱們這裡吃了一頓飯,他們在回去前就被人偷了,這也太巧了,如果不是說盯着她們,怎麼可能知道這個時候知青點裡是沒人的呢?”江雲川說。
“不是說報警了嗎?那就等警察來了,查看一下那間房間留下的痕跡不就行了嗎?咱們這樣的村子突然來了,外人大家不會發現不了,我看還是熟人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