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涌

暗涌

良久,崔玥纔將頭從顧從思的懷中擡起,她轉過身去,拿出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又恢復了人前那副淡漠寡言的模樣。若不是那還依舊有些紅的眼眶,顧從思都快以爲剛纔的一切都是她的幻覺。

“阿玥,你……”顧從思趴在牀上,扭着頭看向崔玥,只是這個姿勢對脖子的柔韌度很是考驗。她眼底有着擔憂,看得崔玥又是心一顫。

面上不顯,崔玥沉默無聲地端起放在桌子上的藥碗,裡面黑乎乎的藥讓顧從思心底一滯,不由自主地吞了一口唾液。但是看到崔玥面無表情的臉,還是這個可怕。

“喝藥。”崔玥無視某人可憐巴巴的小眼神,口氣生冷,半是命令道。

顧從思知道自己的事嚇壞她了,這個時候哪裡還敢不聽話,就算面前是她最痛恨的藥她也順從的全數喝了下去。

崔玥見她如此乖順,眼底閃過柔和,顧從思忙着把口腔裡的苦澀味道去掉,而錯過了崔玥眼底的溫柔。

“阿玥,我……”顧從思受不了這沉默的氛圍,更受不了崔玥不理她,她就更難受了。想到那日高正的可憎嘴臉,她眼底閃過一道厲色,廢了他也太便宜,真該打他個半身不遂。

“你說你做錯了什麼?”崔玥繼續冷着一張臉,道。

“阿玥你生氣了?”顧從思在崔玥面前向來是氣短的那一個。

聞言,崔玥的臉更冷了。她生氣,當然生氣,很生氣。當她知道顧從思把高太師之子給廢了之後,又是擔憂又是氣惱,更是害怕。高太師是什麼人,在後宮多年的她怎麼會不知道。陛下如此信任高太師,還是高太師的外孫,那高正便是陛下的舅舅。顧從思把高正廢了,還鬧得滿城皆知,以高太師狠毒的性子又怎麼會放過她。

她憂慮顧從思將會受到的懲罰,擔心高太師會對顧從思下手,更生氣顧從思的任性妄爲,不顧一切。

“我不把他廢了,難道要我嫁給他,做夢去吧!”顧從思一看崔玥還是不理自己,頓時氣急,說話也變得衝了起來,“他是什麼東西!阿玥,我只喜歡你一個,爲什麼你就不能回頭看我一眼,難道我就真的不值得你喜歡嗎?”

越說到後面,顧從思想起以往崔玥對她不鹹不淡的樣子,在自己表達心意崔玥的嚴辭拒絕,心更傷了,話裡就帶着一股子可憐兮兮的意味。

這副小狗樣,崔玥也不是第一次看到了。但是還是毫無免疫力的心軟成一片,她最後幽幽地嘆了一口氣,卻帶着苦澀,“你知道的,我們是不可能的。”

隔着姑嫂的名義,還有倫理。她們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顧從思急了,聲音不由加大,“沒有什麼不可能的。我好高興,好開心,至少阿玥你的心裡是有我的。”

她激動地溢於言表,不顧身上的傷勢撐起身子一把把崔玥抱在懷裡,緊緊地不放手,一邊喃喃道:“我們一定會在一起的,一定會的。”

事先崔玥就把殿中的宮女遣退了出去,偌大的殿中只有相擁的二人。崔玥緩緩地伸了手,環上顧從思的腰,抱住。

顧從思感受到崔玥的迴應,心情更激動了,抱得更緊了。

崔玥緊緊閉了眼,算了,自己已經是逃不開這個冤家了。不管前面是什麼,現在就讓她好好的放縱一回。她也想,緊緊地抱住這個人不放手。

和延福宮裡一派溫馨的氣氛相反,元疏帝的寢宮裡則是陰沉沉的氛圍,殿裡伺候的宮侍早被脾氣焦躁的元疏帝趕了出去,殿裡現在只剩元疏帝一個人。

御案上的摺子擺放的雜亂無章,地上也散落了不少,足見元疏帝此時的情緒很不好。他陰着一張臉坐在龍椅上,眼裡壓抑着熊熊的怒火,雙手攥的死緊,青筋暴露。

“啪”的又一聲,一本奏摺被他用力地摔出去,元疏帝暴怒,“氣死朕了,這幫該死的傢伙,竟敢陽奉陰違,一個個的稱病告假,朕看他們活的比誰都好。”

他雙手撐在案上,細細回想這些天發生的事,越想越怒。先是離朔的那幫人,說是來和聖樞進行友好邦交,商議那幾座邊城的事宜,沒想到竟然獅子大開口,索要鉅額錢財,嚴辭囂張,哪裡是友好的樣子,分明處處給朕難堪。

最可惡的是,在這種關頭,宋肆和定國公那兩個老匹夫不與朕站在同一條線上,還當衆反駁朕的話,接二連三的稱病告假,簡直是大逆不道!

元疏帝心緒難平,一連喘了好久的氣才緩過來,待他平靜下來的時候,才真正意識到一件事情。宋肆他們這是要反?!

他越想越驚疑不定,如今宋肆算是和顧從烽綁在一起了,定國公那個老匹夫一向附和宋肆那老傢伙的話,他們果真是要動手了嗎?哼,本以爲留顧從烽一條爛命,沒想到這個賤種竟然一直伺機反撲,看來是真的留不得了。

如今弘都的軍隊基本都掌握在他的手裡,他倒是要看看顧從烽他們怎麼反撲。

最後元疏帝哈哈大笑起來,聲音迴盪在整個空曠的大殿裡,顯得格外的滲人。外面離得近的伺候的宮侍聽到這聲音,就連身體都不禁抖了三分,心裡更爲恐懼了。

使館行宮內,君淺熙小心翼翼地將手裡一株開的粉嫩的荷花放入事先準好的白玉瓶子裡,又用手輕輕地撥弄,然後滿意的站在窗邊欣賞自己的成果。

她姿態隨意,當真是閒適的很,又問道:“那幾座邊城的事情,他們做得如何?”

司雨本來在欣賞着自己主子植花的嫺靜美好,冷不丁地被問了一句,乍一開始還沒有反應過來,然後才驚了一下,“什麼?主子您說什麼?”卻在心裡暗暗道:“又被主子迷惑了。”

君淺熙也不惱她的走神,嘆了一口氣,再次說了一遍。

離朔此次前來名義上是來觀禮的,事實上確實拿着那幾座邊城來敲詐勒索來的。打着這個主意,聖樞的人還不氣得跳腳。

真實情況的確是把元疏帝氣得不輕,都快被氣得吐血了。離朔要求的贖金可是幾乎聖樞半年的國庫進項。但是他們又不得不答應,尤其是元疏帝,畢竟這疆土可是在他的手裡出去的,若是不贖回來,恐怕日後史書上又不知道該如何說道他這個帝皇了。

“使節提了條件,要求三千萬兩的銀子還有不少的糧食,布匹和馬匹。聽說元疏帝當場氣得臉色發青,但是卻發作不了。”司雨答道。

“那位倒是很會算計。”君淺熙手抵着下巴末了說出這麼一句話來。

司雨暗自腹誹,那位陛下可不是很會算計。要不能想出這麼一轍來勒索聖樞,聖樞這次可不是的虧大了。

“不過。”君淺熙轉過頭來,似是想到了些什麼,嘴角笑意淺淺,說出一句讓司雨有些摸不着頭腦的話來,“若是換了一個人就說不定了,可能佔不到便宜了。”

嗯?主子這話是什麼意思?換一個人就佔不到便宜了,爲什麼?司雨一腦門子霧水,但是還是不打算問自家主子,因爲問了估計也不會告訴你的。

主子有時候就是這點不好,腹黑,就喜歡吊着你,讓你心裡癢癢的。

御親王府裡,葉流光再一次的踏入這裡的時候,被裡面的景象有些驚呆,一路看過去景色優美,完全不見以往一副荒涼的樣子。他樂了,衝着前面領路的旬一道:“旬一,這什麼時候給整成這樣,還挺好看的。”

旬一對這個公子的好友不正經的性子暗暗翻了一個白眼,嘴上還是說道:“不久前收拾的,老是亂糟糟的樣子會給公子掉份。”

“喲,旬一還真是一個貼心的小棉襖。”葉流光調笑道。

旬一聽了只想打他一頓,還貼心的小棉襖,什麼鬼?這個整天不着調的傢伙,總有一天會有人收拾他,收拾得他永不翻身,讓他整天瞎叨叨。

不得不說,旬一預言性的話總是靈驗的很,以後還真有一個人把葉流光值得服服帖帖的。當然,這是後話。

顧西決此刻在涼亭裡坐着,旬一把葉流光領到涼亭外就離開了。葉流光便一個人尋了過去,一點也不客氣的坐在顧西決對面的石凳上,結果顧西決遞過來的茶,牛飲了一口,大呼:“好茶”,又挑着眉讓顧西決再倒一杯。

“你這般喝法哪裡是喝茶。”顧西決雖是這麼說,還是再給某個得寸進尺的傢伙倒了一杯,自然是又被某人一口當水喝了。

“還是阿決這裡的空氣好,呼吸着也暢快了不少。”葉流光放下杯子,道。

“怎麼,又生了何事?”顧西決聽出他的意思,問道。

“還不是老頭子,最近給我找了一堆畫像讓我挑,煩都煩死了。這幾天倒是消停了,卻是不讓我出府,這不是緊閉麼。”葉流光有些來氣,氣呼呼道。

顧西決不語,她只是知道爲什麼定國公會如此作爲。

葉流光見顧西決不說話,看她一臉緘默的樣子,眼珠子一轉,倒是想起什麼來。他神情一凜,正經端坐好,“莫不是那件事情?”說話間帶着小心翼翼地求證,開玩笑,如果真的是那種事情,不正經嚴肅怎麼行?

顧西決點點頭,確定了他的猜想。

葉流光不說話,心裡直喊,“怪不得最近老頭子一直有些奇怪,臉罵都不罵他了。感情是忙着大事去了。”

不對,這可是誅九族的大罪,一不小心就會掉下萬丈深淵的。他定定的看了顧西決,然後無比嚴肅的問道:“需要我幫些什麼忙?”好基友在戰鬥,他可不能落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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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西決知道他是認真的,“也好,還真是需要你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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