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醉回到自己房內,迅速寫了一封信寄到京城。
她的眼皮最近跳的有些厲害,心底的不安放大了一倍。
京城,君悅酒樓。
街上人羣依舊熙熙攘攘,熱鬧不減。今日皇宮設花宴,傍晚京城內上得了檯面的官宦都會前去,攜家帶口。花宴不外乎兩個目的:變相得相親,抑或變相地拉幫結派。打聽朝事者有之,打聽八卦者有之,打聽秘辛者有之。當然,這些個專幹打聽一行的人就是不在前兩類人之列了。爲什麼不說有三個目的呢,因爲這打聽各類小道消息的人大都是不需要相親不需要入夥的人,從中也可以看出這些打聽消息的人才是厲害的,他們不愁婚嫁亦不愁人際,是以在這些賞花宴上最爲輕鬆。
酒樓上,餘炎涼向林弋落細細說了這花宴,林弋落翹着腿,時不時地抖一下,嘴裡磕着瓜子,速度不是一般得快,看的餘炎涼有些咋舌。他道:“聽到了沒?”
她含糊不清道:“什麼?”在嘴中熟練地將瓜子殼剝出吐掉,她的聲音清脆了許多,瞪着大眼睛,“你剛剛說話了麼?”
餘炎涼:“……”
索性算是有些瞭解她了,他決定不和她討論這個剛剛他到底有沒有說話的問題。他這回簡潔明瞭地道:“今晚宮內設了花宴,你陪我去。”
“噗。”一粒溼漉漉的瓜子殼沾在了他臉上,餘炎涼表情不變地伸手將臉上的瓜子殼弄掉,靜靜地看着對面的女子。
她見狀忍不住笑了一下,然後裝作她什麼都沒幹什麼都沒看到一般地說道:“你說你要我陪你去幹嘛來着?”同時順手撈了一顆瓜子扔進嘴中。
“賞花。”
“噗。”
餘炎涼此刻內心無比淒涼,居然沒有脾氣了?他連這樣都坐得住,實在是有些說不過去了。不過對方是誰,對方是比男子還男子的女子。像他這麼紳士這麼有道德修養的人,怎麼可能和這樣一個品行低劣的女子計較呢,他內心當然是不允許這樣的事發生的。
於是,他再次淡定如斯。
“餘炎涼你腦抽了麼?頭燙不燙?我給你看看吧看看吧。”說着一隻指尖因爲抓了數量極多的瓜子變得有些黑乎乎的手伸了過來,餘炎涼立刻側身躲避那隻手的觸碰,表情有些嫌惡:“這麼怕賞花啊,弋落?也是,像你這樣子的姑娘家,確實是不懂那些高雅之道的。”他有模有樣地點點頭。
女子眉眼一挑,惡狠狠道:“誰說本姑娘不懂了?嗯?”她手突然在桌面上一敲,桌子上的瓜子殼都震了震。餘炎涼暗想幸好他們只是來說話的,不曾點其他的東西。
他驚訝無比地問:“你懂?”
“不就是花花草草麼,誰能比本姑娘更理解它們呢。”臉上帶着笑,她得意地說。
餘炎涼不住點頭應和:“的確就是些花花草草。”
踏入皇宮,林弋落看到那麼多的人聚在一塊,莫名地覺得彆扭,整個人一直動來動去,站得極不安分。
餘炎涼麪帶微笑,口中卻一直小聲道:“弋落,有點姑娘的樣子啊,你這樣別人會以爲我是帶孩子的。”
林弋落聽到這裡,甜甜地開口:“爹。”
餘炎涼差點噎死。
他伸手拉住了邊上女子的手,手中觸感細膩*,軟若無骨。
“呀,你輕薄我。”柳眉倒立,她怒。
“我怕你不認識路走着走着就不見了,好心拉你的。”餘炎涼笑意淺淺。
林弋落明顯不相信:“你會這麼好心?你幾時這麼好心過了?”
餘炎涼扮可憐:“我一直對弋落很好的,你沒發現麼?”
“咦,這位不是林太醫麼?”邊上突然有一個試探的聲音道。
餘炎涼和林弋落同時轉過頭看着說話的人,徐嚴。
徐嚴將視線調下,放在兩人交握的手上,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原來是這樣啊,恭喜恭喜啊,餘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