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辰現身了,時隔數月出現在中州東域的青州郡,一招斷玄門門主俞正陽一臂,衆大能圍堵之下出殺手,一戟滅殺青雲門太上長老陳萬霆後安然無恙離去。
這則消息青州郡衆宗根本無法隱瞞,畢竟奔雷城的雨夜之中有太多雙眼睛。
僅僅過了一個雨夜這則消息就出現在中州無數大小勢力的耳中,相信也用不了多久就會傳遍中州大街小巷。
蘇辰還是個年輕人,但所有人都已經不把他當成年輕人來看待。
首先,他是大週三大武侯之一,大周軍方最高統帥。
再者,代表着如今這個天地最高戰力的大能者,在他手中卻接不下一招。
這是一個脫離年輕人範疇的年輕人。
而擺在所以人面前的卻是另一個關係到整個中州名譽的嚴肅問題,蘇辰會是那個如同洪荒兇獸一般的年輕人對手嗎?
……
少武侯回來了!
一名路人忽然在大街之上喊了這麼一句話,瞬間……不知誰家的雞飛了,哪家的狗被人踩斷了腿在大街上狂吠,又是誰的地攤被撞飛,散落一地的物件……
整個末嵐城亂成一團僅僅是一句‘少武侯回來了……’
而那名喊話的路人已經被送往醫館治療,原因是因爲他的內臟被人羣擠出了血。
“他終於回來了……”一名狂熱的愛國青年跪地痛哭。
“他是怎麼了?”一名青衣道袍的年輕人指着那個愛國青年問向坐在路邊一位大爺。
大爺吧嗒了兩口旱菸,敲了敲煙桿抖去菸灰,擡頭看着這名青衣道人,眼中並沒有驚訝,因爲現在這身裝扮太大衆化,大街上也不曉得多少年輕人都是青衣道袍裝扮,大爺早已見怪不怪。
“你問他怎麼了?少武侯回來了他激動的唄!”大爺隨意的回答道。
青衣道人再次疑惑問道:“這蘇辰回不回來與他有什麼關係?”
大爺這次認真的注視了一會青衣道人,隨後問道:“小夥子,你是剛從深山裡出來吧?”
青衣道人想到了啓靈山,想到了道一九峰,然後回答道:“我的確是前日剛從深山裡出來。”
“這就難怪了。”大爺顯然是來了興趣,絲毫沒有顧忌的以衣袖擦了擦地面對着青衣道人道:“來來,小夥子坐下我與你說道說道。”
青衣道人看着依舊有些髒的地面,吹了吹灰塵就靠在大爺的身邊坐了下來。
“這要從數月之前說起了。”大爺看着青衣道人坐了下來便打開了話夾子,“那時武道大會剛剛結束,劍閣的君千絕得了魁首,卻被少武侯破空而來數招打敗,少武侯也就坐實了天下年輕一代第一人的稱號……”
青衣道人坐在他的旁邊靜靜的聽着,並沒有發表什麼意見,大爺吸了兩口旱菸繼續道:“只是這天下年輕一代第一人的位子豈是那麼好坐的,就是上一代強如四方雲動又或者諸位雲端之主當年也沒有誰敢這樣稱呼。”
“這不,引出事來了。”大爺拍了一下大腿聲色俱下的道,“南荒來人了,具體不知道是哪個地方出來的一羣年輕人,揚言要會會年輕一代第一人。”
“少武侯這個天下年輕一代第一人的稱呼是整個中州承認的,南荒要打破自然有人不願意,於是我中州許多榜上有名的年輕強者紛紛出山要把南荒猖獗者敗與手下……”
“可結果卻令中州汗顏,南荒那羣年輕人中隨意出來一位都可以把我中州衆多年輕強者橫掃。”
這時就連青衣道人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的問道:“有那麼厲害嗎?”
大爺眉頭一挑對青衣道人正色道:“小夥子,這個質疑可不能有,多少年輕人就因爲質疑這個事實而不信邪的去找南荒那羣年輕人比武結果被打到頭破血流灰頭喪臉的回來。”
“難道我中州年輕一代就沒人贏過他們任何一人嗎?”青衣道人再次問道。
“那倒不是。”大爺繼續道,“他們是來找少武侯比武論高下的,可結果少武侯自武道大會結束之後人也失蹤了,那日從侯府乘聖雕飛走後就沒回來過,整個中州都沒有他的蹤跡。”
青衣道人聽到這裡是嘴角抽了抽結果還是沒出聲。
“南荒的人來到了末嵐結果撲了一場空,也不甘心就這樣回去,少武侯雖然不在,但是我中州還是有許多年輕強者的,他們把目標放在了七宗四院的雲端天驕身上。”
“他們最先去了最近的御獸門,失去仇蒼的御獸門靠着洪坤帶領的年輕一代根本不是對手,他們中只出了一個年輕人就把洪坤和一衆御獸門弟子全都撂倒了,簡直不堪一擊。”
大爺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抽了倆口旱菸繼續道:“之後他們又去了石鼓書院,石頭還是挺爭氣的,最起碼打敗了幾個,最後還是敗在一個他們中一個叫龍傲的年輕人手上。”
“連石頭都沒有防住嗎?”這時候的青衣道人終於有些微微變了顏色。
“這還不止呢。”大爺看了一眼青衣道人說道,“這個龍傲勝了石頭之後,還接連勝了葉洛與傅臨二位天驕。”
“就是這個龍傲要與蘇辰對決?”青衣道人問道。
“不不。”大爺搖頭道,“不是他,龍傲雖然厲害,但是最終還是敗倒在君千絕的劍下。”
“這麼說來?”
“嗯,龍傲敗了,並不代表南荒敗了。”大爺接住了他的話道,“還有一個從未出手的年輕人,他叫龍戰,而君千絕在他的手上只撐住了兩招,連第三招都沒有接下。”
“他連三招都沒接下嗎?”青衣道人不禁喃喃自語。
“對,三招都沒接下,而武道大會之時少武侯四招纔打敗君千絕。”大爺接着道,話中的意思已經很明確。
“他們接着又去了夜若寒的教書鎮子,那一戰的結果無人得知,因爲無人在場,不過結局應該很明顯,連武道大會的魁首在他手裡都撐不下三招,結局不言而喻。”
“那一戰之後南荒那羣年輕人也就沒有繼續挑戰,我中州也沒年輕一代敢去與他們比武。”
“如今我中州年輕一代是徹底被南荒那羣年輕人穩穩的壓住,就連天下年輕一代第一人的稱號也要被龍戰奪了去。”
大爺說完堪憂的嘆息一聲,這是地域之爭,榮譽之爭,牽連着生存在中州的每一位百姓。
“還真是一羣可怕的年輕人,只是不知是何方勢力所屬。”青衣道人也有些皺眉道。
“可不是嘛!”大爺臉色堪憂道,“如今我中州也只能依靠少武侯來奪回榮耀了,可這都數月過去了,少武侯連個人影都沒見着。”
大爺說着四周瞧了瞧,低下頭湊到青衣道人耳邊小聲道:“有人說啊,這少武侯是得知了南荒一羣年輕人的強大怕輸了丟面子,就沒敢露面。”
“依我說啊,少武侯這樣做是對的,只要他不出面,這個天下年輕一代第一人的稱號就還是他的,以少武侯的絕世天賦,再修煉個一兩年哪個年輕人還是他一招之敵?”
“可年輕人啊,就是衝動,受不得刺激,南荒那羣年輕人還沒說什麼狠話呢,這少武侯自個就跑出來了。”
大爺說完自傲的輕笑一聲,顯然覺得自己早已看透事情的前因結果。
“或許吧。”青衣道人沒有說什麼反駁的話,也隨着乾笑一聲。
這時擁擠的街道上擠出兩個氣質非凡的年輕人,一個星光熠熠,一個八卦法袍披身。
這兩套裝扮太顯眼了,讓人想不認出他倆都不行。
看着他倆直挺挺的往這來,大爺的旱菸也抽不好了,趕緊站起來讓步。
雲端天驕往這裡來肯定不會來找他閒聊,唯一的可能就是……路過!而自己坐在大街上,很顯然是擋路了。
大爺看着依舊坐在地上沒有起身意思的青衣道人趕緊道:“小夥子趕緊起來,那倆位你得罪不起。”
青衣道人擡頭對着大爺和藹一笑道:“沒事,他倆我認識,人挺好的。”
你認識?我還認識呢!
大爺正準備說什麼,葉洛已經走到跟前對着青衣道人道:“我說蘇辰,全中州的人都在找你,你到好,跑大街上和大爺閒聊呢?”
什麼?蘇辰?
大爺拿着旱菸的手變得有些顫抖,眼睛瞪的圓滾,他在想剛纔自己說了什麼,他竟然對着少武侯說他躲戰?衝動?甚至話語裡還有覺得他不是龍戰對手的意思?
“哦,大爺閱歷豐富,我這不是取點經來了嗎?”蘇辰起身拍拍身上灰塵道,“走,回去和我說說那些人怎麼個厲害法。”
“大爺,要不要去府上喝杯茶?”蘇辰回頭問道。
“不用……不用……”大爺此刻也想不起什麼基本禮儀,也想不到什麼客氣的話,只能倉促着乾巴巴的答道。
“那好,我們走了。”蘇辰回過身走遠。
“蘇辰你可一定要爲兄弟我報仇,那個臭小子一拳打斷了我倆根肋骨,到現在還沒恢復好呢……”
“就是,我那水雲罩都被他打破了,奶奶的不賠償就算了,還說我的寶貝全是次品的,不能忍……”
看着漸漸走遠的三人連話語都模糊不清,大爺顫抖的提起旱菸重重的吸了一口,又重重的吐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