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城千米,大周軍隊停止前進,五百米爲敵方射程區,千米外爲安全區,在這裡停軍最爲安全。
看着依舊沒有絲毫動靜的豐元城唐栓疑惑道:“今日怎滴這西域禿驢這般沉穩,不是說這些賊禿很是驍勇狠厲嗎,咱這都已經抵城門口了,也不見迎接啊?”
“去他孃的狠厲,見了他壯爺爺我,還不得嚇的跟個孫子似的。”
甄壯自我陶醉的哈哈大笑,隨後轉頭看向身後一名和着他一起大笑的士兵道:“阿力你去罵陣,給我往死裡罵,看那羣賊禿能不能真憋住龜縮不出。”
士兵笑容突然止住,角色瞬間蒼白,嘴角隱隱抽動,在與甄壯對視三秒後帶着視死如歸的神色一騎絕塵而去。
來到豐元城下阿力是扯開嗓子破口大罵,平日裡跟着幾位噬魂統領這功力沒增長多少,罵人的橋段倒是多了去了。
這豐元城佛兵倒也是好修養,聽着阿力各種污穢的罵聲無動於衷,沒有將領的命令也無人敢出城對戰。
頭上頂無數架玄鐵箭,箭矢反着寒光對着自己,阿力抹了一把汗水,想着些沒有用過的橋段繼續開罵,橫豎都是一死,大不了死的壯烈了,要是一個不小心逃過一劫這將升一級是跑不了了,風險始終與榮譽並存。
“栓子,你瞅瞅,這情況不對啊!”甄壯指着豐元城上對着唐栓道,“阿力已經叫罵好一會了,這豐元城不僅沒有出戰,連個還口的都沒有。”
唐栓瞅着豐元城上的情況,忽然眼睛一亮道:“壯哥你看,城上已經亂了套了。”
甄壯仔細看了看,只見城上佛兵來去匆忙,一些弩手甚至已經離開了位子,更有一些佛兵在互相爭執,漸漸整個城上亂成一團。
看着豐元城如此模樣甄壯與唐栓驚訝對視一眼,定下意思,大旗一揮,全力攻城。
一萬大軍瞬間衝出,阿力看着身後來援嚎叫一聲當頭衝向豐元城,卻不見箭雨落下,不知爲何。
大軍衝入城外五百米之時,一些佛兵緩過神來,架起弩箭拼命的射,卻不成規模,根本無法對大周軍隊形成有效的傷害。
一些精明佛兵看着城下敵軍來勢洶洶,而己方將領強者盡皆死亡,知曉此戰敗北已成定律,趕緊丟下戰友,逃命要緊。
一時間城中佛兵混亂不堪,被大周軍隊毫不費力攻入城中,沒有來得及逃亡的佛兵被斬殺殆盡,已經逃走的佛兵,大周追殺到城外百里之時放任離去退回豐元。
豐元城樓之上一杆大旗迎風飄揚,其上一個蘇字鮮豔奪目,城中百姓張燈結綵,敲鑼打鼓迎接大周軍隊,唐栓與甄壯帶着親衛遊行豐元好不風光。當得知昨日夜裡豐元城中所有將領以及佛教強者皆離奇身亡,二人相視無語。
這一日大週近三十萬大軍風起而動,散落淮安,連村鎮之上亦有大隊將士順風而過,猶如一張大網籠罩整個淮安郡,一些敗逃佛兵路遇之下就是一番死戰,城中,山中,河中處處皆有戰鬥發生,大周兵民合力搜尋漏網之魚,三日之後淮安郡戰火停息,處處高插周旗,向天下宣告戰報,淮安收復!
三日收一郡,全殲淮安郡佛國數十萬大軍,戰績堪稱恐怖,少武侯蘇辰更被中州百姓稱爲戰神,聲威震世,一些地域甚至設立其雕像,供人跪拜祈求太平安康。
……
蘇辰三日收復一郡並沒有安於現狀,大軍整休之後劃而三分後逐漸挺入金陵郡。
金陵不似淮安,佛國攻克淮安之後幾乎沒有穩固,連百姓都沒有及時安撫就被蘇辰領軍回攻收回。
而金陵郡佛國早已攻克數月有餘,早已熟悉各方地形,百姓在佛音的日夜侵襲下雖不說徹底皈依,但也逐漸適應着生活中多了一個佛的存在,大小寺廟如雨後春筍一般在金陵各城相繼立起,但凡儒家修士一旦現出蹤跡就會迎來佛教的屠刀,佛教不允許有任何一絲反佛教義的存在。
民間依舊有許多世俗高手組建的反佛盟,他們隱藏於金陵各處,襲殺佛教人士與佛國將士,他們是佛教除大周皇朝外最大的敵人,因爲他們在暗,佛教在明。
城內佛教高手四處絞殺反佛人士,城外佛國統兵相迎蘇辰的平西軍,金陵戰火瀰漫,無數百姓流離失所,瘟疫饑荒如洪水猛獸一般襲擊而來,許多地方化爲人間地獄,天人同悲。
平西大軍蘇辰坐鎮後方統御大局,十八統領分三爲六統領三軍,數百開陽強者分三軍而行斬殺一切強敵。葉洛、傅臨與八位龍族年輕王者成爲平西大軍中的不敗戰將衝破一切阻礙。
各城於戰火之中涌出無數神秘強者,他們就如一顆顆事先埋伏好的棋子,在需要他們的時候一顆顆翻開棋身露出嗜血兇狠的一面。
每一座西部城池都被這些神秘強者以各種匪夷所思的手段掌控,任何生活在城池之中的佛國將領都會在時機成熟之時無聲無息中死去,沒人知道他們是誰,但誰都知道他們屬於大周,他們的存在只是爲了迎接平西大軍的到來,迎接蘇辰的降臨。
他們就像是被人飼養的蜘蛛,以鮮美的食物誘導獵物的到來,然後牢牢的把獵物粘住,在他們主人到來之時把獵物一點點撕碎,獻給他們的主人。
可笑獵物還不自知,原本以爲是鮮美的食物卻沒想到是佈滿毒液的誘餌,當他們吃下誘餌的時候就已經註定了他們的結果,悄無聲息的死去。
金陵郡在平西大軍的推進下被逐漸收復,洛川和邯鄲的佛國將領再也不敢居住城中,僅餘一些守軍鎮守城池,其餘大軍皆駐紮城外,連村鎮都不敢進入,城外沒有城池的防護,更需要時刻提防着大周的突然襲擊。雙方軍隊在荒郊在山脈在田野遇到就是激烈拼殺,除非一方全滅或者敗逃。
而城池之中沒有佛國大軍的鎮守,反佛人士齊齊登上戰場舞臺與佛國守軍展開殊死搏鬥,中州原本就是全民皆武,世俗之中大小幫派數之不清,在面對國破家亡之時,他們統有一個稱號‘反佛人士’,他們只屬於一個幫派‘反佛盟’。
爲了保護自己的家園,就連幾歲的孩童都開始咿呀學武,而大些的孩子更是出現許多少年英傑,一時間各城之中涌現出無數民間高手,有些城池甚至在平西大軍沒有到來之時就已經被這些民間組織掌控,迎接平西軍的到來。
在這城裡城外的雙面壓迫之下,擺在西域佛教面前的將是最嚴峻的考驗。
西域高麗國國主沒有耐得住性子親自登上了佛音寺。
佛音寺坐落於雲中郡赫連山,建於三年前雲中初破之時,寺成之日西域萬僧來朝,赫連山霞光萬丈,佛音普度,使雲中郡徹底化爲西域外另一個佛域。
“阿彌陀佛,國主別來無恙。”寺前一名僧侶迎上高麗國主高呼一聲佛號,做勢道,“國主請隨我來,諸位尊者早已等候國主多時。”
“勞煩大師帶路。”
高麗國主亦還了一禮,任他一國之主在佛面前也得低下身段,佛國百姓可只認佛,不認國主。
高麗國主隨着僧侶帶路,沒有進入寺廟待客大殿,也沒有進入僧衆聚會八寶玲瓏塔,而是進入後山一件偏僻無人的小屋。
三尊大佛此刻衣着灰布,披土黃袈裟,平凡至極,而此刻的小屋竟然還有一個黑袍人與三佛持平而坐,看着情形卻像是三佛拱衛一人,高麗國主心中驚惑,也不敢提問,得了僧侶指示盤腿坐在蒲團之上。
無照尊者看着兩位師兄閉目不語,當下開口問道:“國主此次前來可是爲了前方戰事?”
“確實。”高麗國主微嘆一聲道,“尊者慧眼通天,前方戰事小王也不細說了,只是那蘇辰行軍太過詭異,三日收回淮安,一月之內就已經把我佛在金陵,邯鄲,洛川三郡的戰力瓦解,我佛雖各處與之周旋,也不過是困獸猶鬥罷了,這樣下去只怕……”
高麗國主的話沒有說完,但是在座誰都能理解他的意思,兩尊大佛就似亙古不變的佛像一般連呼吸都停止不動,自然沒有睜眼的意思,無照尊者神色亦無波動,倒是黑袍人輕笑了幾聲,不知何意。
無照尊者看向高麗國主道:“蘇辰與我佛有緣,他所做一切都將是我佛袈衣,三郡落與他手與我佛一般無二,你無需擔憂,且自回去,若有佛意自會知會。”
高麗國主像是懂了些什麼,稱是行禮退回。
黑袍人看着高麗國主離去,冷笑一聲道:“佛教因果輪迴玄奧無雙,可天道四十九尚有遁去其一,這一可變化萬千,望佛教可不要搬石砸腳纔好。”
這時一直閉目的一尊大佛睜開了眼睛,白眉如霜,瞳孔卻顯金黃,這是佛教天眼通修至大成之後的表現。
“其一若是出現,我佛自會掐滅。”
大佛微微開口,就似亙古流傳而出的真理,令世間信服。
面對佛門尊者如此霸道至極的話,黑袍人卻不以信否的輕笑道:“若是佛教度過今日這難,姑且信佛一次因果。”
咣……咣……咣……
黑袍人話語剛落,八寶玲瓏塔鐘聲響起,而三聲鐘響表示着有敵來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