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成親

麥收漸漸接近尾聲,村裡的人都鬆了一口氣,感謝老天爺沒有下雨,大家都及時把糧食收了上來,但是還是有沒有收上來的,就是小井家。小井的爹孃在外出販賣東西的路上遇上山賊被殺死了,屍體都沒見着,於是小井就成了孤兒,葉奶奶獨自把小井拉拔大,但是地裡的活計就使不上勁了,每次都是大傢伙幫着收拾的,這次也不例外。顏剛幫着李家收拾好了以後,回家凳子還沒坐熱就被顏奶奶催着去給小井家收麥子,顏剛馬不停蹄的接着去葉家幹活。

“剛子,真是麻煩你了,你奶奶還好吧?我這整天瞎忙也沒去你家看看。”葉奶奶熱心地端出水來給顏剛喝,“在這吃飯吧,葉奶奶給你做貼餅子吃。”

“我奶奶挺好的,身體還不錯,她還等着抱重孫呢!不用了,葉奶奶,我還是回家吃吧啊,吃完了下午我還得收拾屋子呢,這不是好日子快近了嘛,我得回家幫着奶奶收拾,她一個人做不來,您家這麥子今天也就差不多了。”顏剛美滋滋的說。

“喲喲喲,想媳婦了?放心,到時候,葉奶奶也去幫着張羅,保證你把小梨順順利利得娶回家,我估計你奶奶早就想孫媳婦了,就是你在那不着急,有段時間你奶奶還想把我家小井嫁給你呢,哈哈,我倒是願意,就是我家小井沒看上你,你那會子也沒這心思,結果沒想到你倒是看上小梨了,不過小梨倒是個好姑娘,唉,我家小井沒這福分哪!”葉奶奶說完嘆了口氣。

“葉奶奶,您別這樣說,什麼福分不福分的,是我沒福分,我成親您可是一定要來啊!”

“這是當然的!行了,我看也差不多了,你回去吧,我就不留你了,等你成親我給你包個大紅包。”葉奶奶笑眯眯地說。

從葉奶奶家回來,顏剛就開始打掃了起屋子,首先得修修屋頂,說起這個,顏剛突然想起自己已經好些天沒有去山裡看看了,也不知道陷阱有沒有被大型動物破壞。想到這,顏剛準備先去趟山裡,順便從山裡帶點木頭回來補補屋子。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隨着成親日子一天天接近,顏剛的準備工作也逐漸結束,終於到了成親的日子,之前顏奶奶已經請好了廚娘來炒菜,也借好了鍋碗瓢盆,顏剛抽空多做了幾隻凳子桌子,加上借的也不算少了,一切準備妥當之後終於到了第二天成親的日子。

第二天顏剛早早就起來了,先把院子打掃乾淨,洗淨臉後把奶奶給自己做的新郎服拿出來放在牀上,怎麼看怎麼高興,連平常覺得不咋地的紅色都覺着喜慶!呃,紅色不就是喜慶嗎?光顧着高興,顏剛一眼撇到落在自己臉邊的一綹頭髮,突然想起自己的頭髮還沒梳理呢,平常就這樣散着也無所謂,可今天可是自己的大喜之日,總得好好梳理一下吧,可是找誰呢?

正這樣想着,顏奶奶已經起牀了,正要去做早飯,看見顏剛屋子的門開着,顏剛正站在屋子裡不知道在想啥,就走過來看看,“剛子,還不快準備着,待會子幫着迎親的鄉親們要來了,我去做飯順便先燒點水,你別在這傻愣着,先把自己收拾好。”

“奶奶,我,我不會梳頭啊,我從來也沒梳過啊,可是這樣散着頭髮也不好。”顏剛有點着急。

顏奶奶一愣,自己什麼都想了一遍就是沒有想到這個,自己這老眼昏花了也不太會,今天倒是請了幾個嬸子來做菜,可以讓幾個嬸子來幫忙,但是她們得過一會子纔來,這可怎麼好,“我倒是沒想到這個,一直也沒個人來教你,我倒是會但是你也知道,我現在手抖的厲害,根本就挽不起頭髮了,也不知道現在時興什麼樣式了。”

祖孫倆正發愁的時候,小井推開院子門走進來,“顏奶奶,顏大哥,在家嗎?”

“小井啊,有事嗎?你怎麼不去小梨家陪小梨?”顏奶奶從屋子裡走出來問道,正說中了顏剛的心思,小井與小梨是閨蜜,怎麼不陪小梨來這了?

“我奶奶讓我先來幫忙燒水,待會兒再去小梨家幫忙,有什麼需要我做嗎?”

“小井啊,都是粗活不用你做,你就去陪小梨吧!哎?等一下,小井,你會梳男人的髮髻嗎?你顏大哥正發愁呢!”顏奶奶突然想起了小井也許會。

“啊?我沒梳過啊,不過我可以試試,我在鎮上見過幾個樣式,應該不難。”

“好好, 你去試試,成不成都沒事。”顏奶奶趕緊讓小梨試試。

顏剛坐在銅鏡前面任小井拿着自己的頭髮搗鼓,終於,在顏剛快要失去耐心的時候,小井說了一聲“好了”,顏剛往鏡子裡一看,結果,相當滿意。這時顏奶奶做好早飯燒好水,進來一看也很滿意,只見小井把顏剛的頭髮高高束起,放上髮箍固定好,還留了一撮在臉邊,正好擋住顏剛臉上的傷疤,從正面一看還挺好看,顏奶奶直誇小井手藝好。

小井幫顏剛梳好頭就被顏奶奶攆走了,這時幫忙的人也都來了,大傢伙嘻嘻哈哈地進了顏剛家的院子,打趣了顏剛一會兒,然後就開始各幹各的,顏剛也跟大傢伙一起幹活,還被一起幹活的嬸子嘲笑了一番,說新郎官這是想趕緊把媳婦娶回家呢!

這邊小梨家也是亂作一團,小梨早早地就被程氏從被窩裡拽出來洗臉梳頭,然後有村裡專門的婦人在一邊說着吉祥話,無非是早生貴子一類的,就連小樹也被程氏吩咐在外面招呼來看熱鬧的人,李父更是閒不着,屋子裡的事幫不上忙,只能在院子裡招呼大傢伙,看看還有什麼紕漏。院子裡,小梨的嫁妝也是大傢伙談論的焦點,還有好多小孩子在周圍跑來跑去好奇箱子裡裝着什麼東西。小梨的嫁妝除了幾牀花被,還有一些鄰居親戚送的臉盆,手帕之類的東西,還有兩個時興的梳妝櫃和衣櫃,這兩個大傢伙令在場的婦人羨慕不已。

這時,小梨的新娘妝也畫得差不多了,在場的婦人等,以及小井都說漂亮極了,肯定會把新郎迷倒的云云,程氏則在一邊有點心酸,自己嬌養這麼些年的閨女就要嫁人了,想想真是不捨,引得在場的人紛紛安慰這纔好點。小梨心裡也有點酸楚,但是今天是好日子,娘已經囑咐無論如何不能哭,只能忍住,小井在一邊看見也拍拍她的手安慰。

顏剛在家等得心急,終於等到了迎親的時辰,顏剛騎在借來的一匹老馬上,一夥子人開始吹吹打打,一羣娃娃還有好多看熱鬧的跟在後面,熱熱鬧鬧地往李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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