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嬸子,這顏剛給了不少聘禮吧?瞧把你樂的,估計你們家小梨早就看上這顏剛了吧!”程氏正高興呢,村裡的潑辣戶宋二孃看見聘禮,眼都直了,嘴裡嗑着瓜子嘲諷道。
程氏正要發火,鄰居大牛媳婦正好來送臉盆,“喲,這不是宋二孃嗎?怎麼,你家二狗的腿好了,不用你照顧了?”宋二孃一聽這話,訕訕地走了。原來這宋二狗原名宋二金,從小就調皮搗蛋,大了更是好吃懶做,本想娶個媳婦壓壓他,結果娶來的媳婦更上一層樓,自從嫁進宋家就沒省心過,三天一小鬧五天一大鬧。前幾天宋二狗被鎮上的賭坊捉住痛打了一頓成了瘸子,要不是顏剛去鎮上買幾樣 成親用的東西,碰巧救了他,估計現在命都沒了。
“嫂子,不用理她,她就是眼紅這些東西。”一看程氏要發火,大牛媳婦趕緊勸道。
“這個宋二孃就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你來了,來送臉盆啊,真是謝謝啦!”程氏也不客氣接過來。梨花村的習俗是嫁閨女,鄰居一般都送個臉盆添嫁妝,也有送錢或者雞蛋的,甚至家裡沒有錢的送菜的也有,所以程氏一看見臉盆就很高興。
“嫂子說哪裡話,小梨不就像我閨女一樣嘛!一轉眼都這麼大了,都要嫁人了!”大牛媳婦感嘆道。
“喲喲喲,你才嫁給大牛幾年,小平今年才六歲,怎麼,還覺得自己老了?”程氏打趣道。大牛媳婦叫劉菊花,是山外人,大牛到鎮上做工回來的路上見到她就跟丟了魂一樣,那會兒大牛都二十好幾了,屬於老光棍一個,不知怎麼地愣是讓這傻漢子把花骨朵一樣的劉菊花娶回了家。
“嬸子來了?”小梨端着笸籮進來,快要成親了,許多枕套啊被套啊都要小梨自己做,現在程氏都不讓她幹別的了,一心一意繡嫁衣。
“小梨啊,來來來,我看看,都成了大姑娘了,這是你繡的?真實好手藝,這個顏剛啊,真是撿到寶了,不過顏剛是個不錯的孩子,你跟着他不會受苦的。”大牛媳婦對小梨說道。
“嗯,我曉得,嬸子。”小梨說完就低下頭坐在一邊繡被套。
“喲,害臊了?哈哈!”
程氏打了大牛媳婦一下,“不用說她,你剛來的時候還不是這樣,我一說你你就臉紅,還好意思說我的小梨。”
“行行行,我不說了,看看有什麼用的着我的。”大牛媳婦趕緊迴歸正題。
程氏正在跟大牛媳婦商量做喜被,卻不知村裡現在炸開了鍋。
原來,宋二孃走了後不甘心,就到處傳小梨跟顏剛早就私定終身了,本來大傢伙不信,但是扛不住傳言呢,而且梨花村本來就小,連一個時辰都不到,村裡的人就都開始議論紛紛了,最後竟傳出小梨未婚先孕,現在孩子都有了。
李小樹平日裡在鎮上的私塾裡學習,一個月回家一次,剛進村裡就聽說姐姐小梨定親了還挺高興,正想問問夫家是哪家,結果越往家走越覺得不對勁,大家都遮遮掩掩,最後還是兒時的小夥伴石頭偷着告訴他村裡的謠言,小樹一聽就火了,趕緊往家走想問問到底怎麼回事。
程氏見兒子回來剛要高興高興,就聽了小樹的話,當時就差點暈過去,幸虧大牛媳婦在後面扶着,小梨也是臉煞白煞白的。雖然山裡不像外面那麼注重什麼禮節,但是女兒家的清白還是要維護的,到底是誰在潑髒水?
這時候還是大牛媳婦清醒,“小樹,去地裡把你爹找回來,跟他說去請村長過來,哦,順便去顏家看看顏剛在不在,在的話也請過來”小樹聽完趕緊去了,“嫂子,我估計這事肯定是有人背後搞鬼,你可不能倒下,我估計就是那宋二孃搗的鬼,你可得爲小梨找回名聲啊!”
程氏一聽她這話也知道現在必要的是找出始作俑者,於是先安慰了小梨一番,然後請大牛媳婦去找幾個村裡說的上話的老人。
等小樹扶着顏奶奶和李父回到家的時候,李家已經被村民裡裡外外圍住了,衆人一看李父回來趕緊讓開讓李父進去。李父回到屋裡聽程氏說完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胳膊,“沒事,我來解決,小樹,你顏大哥不在家嗎?”
這時顏奶奶走過來,“我讓李山去山裡找他了,應該得過一會兒才能來,這個宋二孃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哼!”顏奶奶來的路上已經聽小樹說了村裡流言的事,“她嬸子,你不用擔心,等剛子來了,讓剛子好好教訓教訓她,對了,小梨呢,她可不能亂想。”
“您放心,小梨那我會勸的。”儘管心裡很亂,但是程氏還是打起精神應對。
這時,李父清清嗓子開口道:“今天大傢伙都在,我李大壯是個什麼樣的人相信大家心裡都有數,我閨女小梨是個好孩子,平常除了幫她娘幹活也不怎麼出門,剛剛跟咱村裡顏家小子顏剛定親,顏剛是我們看着長大的,是個什麼孩子大家心裡也有數,從小沒有父母艱難的長大,但是他孝敬老人,村子裡誰家要幫忙從來沒有推辭過,所以劉大夫來提親我也就答應了,今天我在地裡幹活,小樹說咱村裡有些不好的話在傳,今天請大傢伙來就是想澄清這些流言,順便想問一下,大傢伙是什麼時候聽誰說或是看見我家小梨早就與顏剛好上了?”
這時候聽見人羣裡有人小聲嘟囔:“我都看見了,說不定娃娃都有了。”衆人回頭一看,是宋二孃。
“敢問宋家二孃是聽誰說的,又是什麼時候看見的?”程氏馬上開口問道。
衆人一聽就知道了,這是針對宋二孃來的,一想就知道這話肯定是宋二孃傳出來的,那可信度就不高了,這宋二孃可最會黑的說成白的,無中生有。
宋二孃一聽這話馬上唯唯諾諾說不出話來,村長一看人家這是找自己來澄清事實順便主持公道的,於是只能站出來開口道:“我說宋二孃啊,二金能下炕了嗎?你就在這吃飽了閒的沒事幹,怎麼地裡不見你跑得這麼勤,還不趕緊回家照顧二金,那張嘴整天沒個把門的,趕緊回家。”宋二孃一看這架勢就知道自己討不了好,看了村長一眼,正想抽身而退。
這時,“誰讓她走了,惹了禍就想這樣走,世上哪有這樣的好事?”顏剛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