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尷尬了,大烏龍啊天大的烏龍,她不信真的會有兩個毫無關係的人長的一模一樣。
談知摸了摸鼻尖,訕訕開口:“那啥,我就先走了,不打擾你們了。”
衛澤安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好像在說趕緊走吧。
談知離開,衛澤安也推着牧夏回到宿舍。
咖啡被牧夏端了一路,到宿舍也一口沒喝。
衛澤安拿着筆記本坐在外間的沙發上,拆着手裡的飯糰,三口吃完,看到牧夏還靠在沙發上仰頭看着屋頂發呆。
他拿起桌上的飯糰,拆開遞到牧夏面前:“涼了就不好吃了。”
牧夏半回神,小口咬着飯糰,咀嚼的動作突然一頓,她突然記起杜頡的名字:“我認識杜頡嗎。”
衛澤安喝了一口咖啡,好像喝慣了也就沒有那麼苦了:“誰知道,那個人叫杜頡?”
衛澤安很快輸了一串網址,剛要擡手打上杜頡兩個字。
“不是,他叫林昂,杜頡是他弟弟。”牧夏把吃了三分之一的飯糰放到桌上,她有些吃不下了,實在沒有胃口。
林昂好像,真的什麼都知道。
“那林昂?”衛澤安一邊問一邊刪了杜字,打上林昂的名字。
顯示的都是些同名的人,衛澤安一直拉到底部,直到電腦一片白屏,什麼也沒有。
信息庫裡竟然查不到林昂。衛澤安刷新了好幾遍,確定不是自己操作問題。
“假名字?還是黑戶?”他嘆了口氣,肩膀垮了下去,然後又轉頭問牧夏:“他找你幹什麼?”
“請我去醫院看他弟弟。”
“嗯?醫院的人都死光了?”衛澤安看着一本正經的牧夏,眯着眼笑了起來:“請你看他弟弟?也太搞笑了。”
牧夏端着咖啡喝了一大口:“我也是這麼說的。”
“哪個頡?”衛澤安看牧夏搖頭,就知道她也不知道,乾脆把傑到桀所有同音字都打了一遍。
得,又一個黑戶。衛澤安合上電腦,身子往後一倒,整個人靠在沙發上:“這我可沒辦法。”
“無所謂。”牧夏看着自己翹在輪椅上的腿,動了兩下腳趾,她總覺得自己的腿都臭了:“我覺得能拆石膏了。”
“放什麼屁呢,這纔剛過幾天。”衛澤安咬着咖啡吸管:“季然當時差點沒把我的腿也給打斷,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要是讓你拆石膏,估計他得把我打成石膏。”
牧夏滿臉寫着無語,靠在沙發上拿着手機,看着和池念霜的聊天界面。
昨天下午和她通完電話後順手就加了微信。
衛澤安看了一眼:“你打算什麼時候……”
“不着急。”牧夏直接打斷衛澤安的話,一口乾掉桌子上的咖啡,然後退出微信:“打遊戲嗎。”
“好。”衛澤安拿出手機,看着加載中的頁面問:“你想……”
“我不想。”牧夏已經聽出來他要問什麼了。
衛澤安不明白,牧夏爲什麼對治療的事這麼牴觸:“季然不會答應的。”
“你呢。”牧夏擡頭看了他一眼。
衛澤安選着英雄,迴避她的問題:“你想想一姐。”
“澤安。玩遊戲要專心。”
牧夏知道,衛澤安一定也調查過她,可是他能查到什麼呢。
除了她叫牧夏,在孤兒院待過,有一個叫牧涼的哥哥,叫牧霜的媽媽,他還能查到什麼呢。
那些她自己都不敢回憶的過去,早就被季然抹的一乾二淨了。
衛澤安知道的,不過就是她生在一個不幸的家庭,有一個糟糕的童年。
那又怎麼樣呢,她的糟糕和不幸遠遠不止表面上的這些。
她想到銀杏,總覺得可惜。
對了,銀杏是怎麼失蹤的來着,好像同一天失蹤的還有孤兒院裡另一個孩子。
另一個失蹤的是誰。
白白的,很瘦,是個男孩,還有呢,還有什麼。對,眼睛很大,圓圓的,然後呢,他叫什麼,是誰,和銀杏有什麼關係。
腦海裡突然彈出一個畫面。
她趴在病牀上,睜開眼就看到一個男孩在牀邊坐着。
明明那一瞬間,她看到了男孩眼裡的狠戾,可下一秒,那抹狠戾消失不見,轉而是一雙像小鹿般清澈的眸子。
男孩幾乎是從椅子上彈跳着站起來,語氣裡滿是歡快:“你醒了!我去叫醫生。”
瞧,孩子激動的都忘了牀頭是有呼叫器的。
“我哥呢。”她聲音又輕又小,全是委屈,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似的。
男孩站在牀邊,滿是手足無措,垂着眼睛不去看她:“他有事出去了。”
身上真疼啊,她不想說話,也不想動,保持着偏頭的動作看他:“你是誰。”
男孩明顯的低落,果然不記得他嗎,沒關係沒關係,他露出一抹大大的笑容,圓溜溜的眼睛彎成月牙:“我叫杜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