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美重重地摔在對面的牆壁上,一側的臉頰高高地紅腫鼓起,眼淚蓄滿大眼睛,卻倔強地沒有流下來,她大聲道:“我纔沒有勾結海賊!!”
嘎啦,嘎啦,艾斯揉了揉拳頭,“似乎,沒有審問的必要了啊。”
“誒,還是要審的。”費德道,“先審,再殺。”
奧希列許舔了下嘴角,抹了下藍色鞭劍,微微一笑。
……
“讓你不要看的了。”
古伊娜看着全身僵硬的娜美,嘆了一口氣。
娜美瞳孔失焦,看着緊閉的辦公室大門,費德他們正在用血字在門上塗塗寫寫,她卻精神渙散地看不真切,滿腦子都是剛纔辦公室內殘忍而變態的一幕幕。
金髮的鞭子女人,狂笑着抽打老鼠上校,一下一下揮鞭的同時,問他有沒有殺過人,有沒有殺過無辜的人,有沒有勾結海賊,陷害過誰,有沒有貪污受賄,縱容犯罪……
娜美不知道是對是錯,不知道老鼠上校的回答是真是假,但在變態女人的鞭子下,老鼠上校的一句句回答,是讓娜美感到心寒,甚至是覺得噁心的。
支部的海軍上校長官,居然是這種比海賊還不如的人渣?
貝爾梅爾是不是就是因爲見過太多這樣的貨色,纔不願意繼續當一名海兵?
“遠古惡魔·費德……
“虛無惡魔·艾斯……
“渴望惡魔·古伊娜……”
奧希列許念着門上寫下的三列血字,不由地感興趣笑道,“咱們一夥的成員,都要有個這樣的名號嗎?”
“恐懼。”費德對她說,“這是你的代號。”
“我其實更想叫‘歡樂’。”奧希列許嘀咕。
雖然不太滿意恐懼這個代號,但她仍是欣然接受了費德的說法。
她擡起染血的食指,在辦公室大門的最左側豎寫下一列血字:“恐懼惡魔·奧希列許。”
古伊娜蹲下,在四列留名的下方橫起一行小字:“另有十數名海兵綁於北面樹林,無死無傷,不用謝”,她擡頭問:“這樣?”
費德讓她再加個團名纔算整齊,於是古伊娜最後加個橫槓,“——惡魔海賊團”。
……
凱特鎮,海岸邊。
就算支部基地裡的海兵醒了過來,他們也要處理老鼠上校的屍體,以及去北邊的樹林解救最初被費德他們綁在那的十幾個海兵,正是基地內外一片雞飛狗跳的大亂時分,是沒閒工夫來追什麼海賊不海賊的了,費德一行四人平平靜靜地來到海岸邊,正看到強尼、約瑟芬一邊一個躺在兩艘小船裡打着瞌睡。
“起牀了!”費德跳上船,踹了強尼一腳。
“啊,費德大哥,艾斯大哥,古伊娜大姐!”強尼約瑟芬同時驚醒,“你們終於回來了。咦,這個是——橡膠女!?”他們揉着睡眼,等看清了岸上與艾斯古伊娜站在一塊的奧希列許後,臉色頓時大變。
“你們是誰?”奧希列許疑惑地問。
“你不記得我們了嗎?!”約瑟夫強尼二人大驚。
“我不記得雜魚同行的名字。”奧希列許擺擺手。
“你這不是記得很清楚嗎?!”約瑟夫強尼氣急,卻又不敢惹怒這變態女人,只是驚疑不定地問費德,這副架勢,難道……奧希列許道:“沒錯,我跟他混了。好寒酸的船啊!”
古伊娜翻個白眼,“你好像連這麼寒酸的船都沒有!”
奧希列許反駁道:“呵呵,我可是坐軍艦來的,
可氣派了呢!”
“……那是因爲你是被捆上軍艦的吧?!”
艾斯撓撓頭,對強尼約瑟夫說道:“你們兩個,出來吧。我們要走了。”
強尼約瑟夫聽話地跳上岸,讓艾斯和奧希列許上船——奧希列許把艾斯擠到隔壁船,自己跟費德共乘一艘小漁船。
古伊娜也正要登船離開,忽然頓住腳步,回頭看去,娜美的身影就在不遠處,猶猶豫豫地徘徊。
“人格魅力挺不錯的嘛,渴望惡魔。”費德在船上笑呵呵道,“你也被別人渴望着的樣子。”
艾斯道:“應該叫崇拜吧?或者說,憧憬?”
娜美在古伊娜的招手下,不情不願地走了過來。
“有話想跟我說嗎?”古伊娜笑着問。
“我是海兵!”娜美強調,扯了扯身上的見習海兵制服的下襬,“我對海賊纔沒有話要講呢。我只會想要抓你們!總有一天,把你們統統抓起來!”
費德道:“那你可要好好修行了……”
娜美臉色一白。
“他不是在威脅你啦。”艾斯連忙提醒,“都怪你長得太兇啦!”他扭頭對費德吼。
費德:“……”我明明覺得自己剛纔語氣挺慈眉善目的啊???
“霸氣, 六式。想變強的話就好好學本領。”他對娜美說,“支部沒什麼好呆的,能去本部就趕緊去本部吧,你如果有天賦,就不要在東海白白浪費掉了。”
娜美定定地看着他,又看向微笑着的古伊娜,她深吸一口氣,大聲道:“像老鼠上校那樣的人渣,肯定只是少數!海軍裡有很多很多很多正義的人!比你們壞很多很多倍的海賊,纔是大多數!”
奧希列許嗤了一聲,扭頭看向遠處的起伏的海面。
“或許吧。”費德說。
“嗯,”古伊娜笑着對娜美道,“你今後肯定是正義的海軍之一。”
“那約好了哦?”娜美眼含希冀地說,“你們以後不要幹壞事,好不好?”
“我答應你。”古伊娜伸出食指。
娜美與她勾住手指,“姐姐,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
“我們不是在門上都簽名了嗎?”費德扭頭問艾斯。
“是我沒敢看啦!”娜美尖牙衝他喊。
“我叫古伊娜。”古伊娜笑着勾住娜美的手指晃了晃。
在岸上的娜美的目送中,費德、艾斯、古伊娜以及新加入的成員奧希列許,乘坐着兩艘差不多小的小船,揚帆在海面上逐漸遠去……
……
“那麼,第一個問題。”
費德收回看向島嶼的目光,看向同舟的奧希列許,“你就是喀斯坎村的倖存者,你哥哥叫拉尼,是嗎?”
奧希列許神色不變,海風吹起金色的髮絲,輕輕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