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費德承諾的,他與艾斯每隔三個月,就會開着原惡龍海賊團的船回去風車村。
一來,是作爲結義兄弟妹,與路飛烏塔玩耍,作爲香老師門下的同學,也相互之間交流交流霸氣修行的心得體會。
二來,主要也是給古伊娜實踐鍛鍊航海術的機會。
每三個月乘船出海一次,每次在風車村停留,短則三四五天,長則十三四五天。
不知不覺間,費德他們的船在霜月村、風車村這條航路上,已經往返了十次有餘。
前兩次,嵐在跟着振子學習打鐵之餘,還會抽出空陪他們一起乘船離開,等到第三次的時候他便不去了,用他的話來說,古伊娜的航海水平已經不比他差,而費德的實力日益增強,他們這樣的組合出海,完全不需要多他一個。
……
就這樣,時間來到了四年之後。
當!當!
火星迸濺,年過七十的振子掄起鐵錘,重重地敲在兩把燒得通紅的匕首的刀身上。
火爐前,艾斯兩眼一眨不眨地注視着,在他的見聞色觀察中,振子敲錘之際,一層看不見的霸氣流動在錘頭,伴隨着敲擊,這層流動的霸氣彷彿滲入了被敲打的火紅的兩把匕首內部。
他能感覺到,無形的霸氣擠壓匕首內部,彼此間又融爲一體。鍛打時黑色的鐵錘與火紅的匕首間迸射火星,真的好像振子所說的那樣,如果繽紛的“落櫻”。
“嗤~~~~”
兩把通紅的匕首被夾着置入水缸中,頓時蒸騰出大量的白霧。
“總算成了。”振子長嘆一聲,望着氤氳的白霧,搖頭道,“年紀真是大了,敲敲打打,還得歇歇停停,在爐子前站不住了。”
老人家一邊要指導兒子鍛刀技術,一邊親自給費德艾斯鍛刀,終究是有些精力不濟。好在費德艾斯也不急,振子將那塊寒霜鐵反覆打磨鍛造,耗時四年,今日終於可以出爐。
兩把寒霜鐵打造的匕首,大小重量一模一樣,只有造型略有不同。
費德的那把,刀柄一端做成了一個鑰匙的形狀。而艾斯則仿照香克斯的那把叫格里芬的刀,多出一個護手做成西洋劍的款式。
噔~~振子屈指在匕首刀鋒上一彈,刀刃輕吟。
她滿意地點點頭,“可在良快刀之列。老婆子我沒有耕三郎可以打造大快刀的能耐,可別嫌棄,呵呵呵。”
“怎麼會呢?”艾斯笑嘻嘻地接過,手掌碰到匕首刀身,吃了一驚,“好冷!”
剛剛纔淬鍊出爐的刀子,這會兒摸着竟像是兩塊寒冰。
“這兩塊寒霜鐵料得來不易,恐怕世界上也就只有我手裡這兩塊,不造出好刀,實在是暴殄天物。”振子說,“想好名字了嗎?”
艾斯收好費德的那把後,愛不釋手地把玩自己的這把良快刀西洋匕首,“名字?”
他想起當初香克斯提到的某件事,指腹抹過冰冷的匕首刀鋒,笑道:“‘羅傑’。就叫你‘羅傑’吧。”
“費德的呢?”
“我找他問問,順便把刀給他。”艾斯匆匆離開,揮手道,“多謝啦,振子奶奶。”
……
當!
開刃長刀,與新出爐的匕首,刀鋒相擊。
二者都染着一層黑色。
武裝色纏繞。
古伊娜手腕一抖,震開艾斯的匕首“羅傑”,踏前一步,向前橫斬。
艾斯趕忙按住頭頂的帽子往下一蹲。
和道一文字橫掠斬出一道劍氣,
凌空飛翔而去,將竹林中數十根硬竹攔腰斬斷,斷面光滑整齊。
“你想殺了我啊?!”艾斯吐槽着站起身。
在竹林轟隆倒塌聲中,古伊娜挽了個劍花,“鏘”地一聲,和道一文字歸入鞘中。
“你這不是沒事嗎?”古伊娜微微一笑。
四年過去,已經16歲的古伊娜有了一米七,與現在15歲的艾斯差不多的個頭。
和道一文字再也不用背在身後,而是可以像個真正的劍士那樣,挎在腰間了。
有風吹過,掠起她黑色的短髮,“費德不在這裡,你去找索隆問問。”
“索隆?”
艾斯一頭黑線,“算了吧,我可找不到他!那傢伙是個迷路天才,真正的撒手就沒,現在不知道在島上的哪裡轉悠呢。”
古伊娜輕笑一聲,“那去海邊找找看吧。”
“走!”
艾斯將自己的匕首“羅傑”掛在腰間,與古伊娜離開竹林一同往海邊找去。
……
夜晚,淡淡的月光。
當艾斯古伊娜靠近海岸,遠遠地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坐在前方不遠處時,再往前走,立即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力量,彷彿瀰漫在空氣之中不散去。
難怪一路走來,看不見一隻動物,就連飛鳥都沒有。
“我們這位船長的霸王色,越來越強了啊!”艾斯有點嘀咕。
“什麼船長?”古伊娜按着腰間刀柄,哼了一聲,“帶上我做什麼。”
艾斯奇道:“你如果不上船,爲什麼那麼努力地學習航海術?”
古伊娜板着臉,“學習航海術有什麼稀奇的?一定要當海賊,才需要航海的知識嗎?”
艾斯笑嘻嘻道:“費德這傢伙最近似乎一直往海邊跑,我看,他已經迫不及待想要正式出海了。”
“連船都沒有,還談什麼出海。”古伊娜翻了個白眼,伸手從艾斯身上摘下另一把匕首,遠遠地喊了一聲,“費德!”擡手一擲,寒鐵打造的良快刀匕首破空而去,如同飛刀!
端坐看海的費德沒有回頭。
他伸出兩根手指,輕輕鬆鬆地將飛刀夾住。動作之流暢自然,好像他提前把兩根手指擺在這裡,飛刀如同乳燕歸巢一般,自己乖乖回到了他的指間。
“好刀啊!”費德屈指一叩匕首刀鋒,撫摸鑰匙形狀的刀柄,極爲滿意。
“你又知道是好刀了?”古伊娜走來,切了一聲,“你又不懂刀。”
“剛纔沒被我一指夾斷, 這還不是好刀?”費德笑着回頭,擡頭打量古伊娜,後者不自在地扶了下眼鏡,“心情不好?還是叛逆期了?怎麼語氣有點怪呢?”
艾斯抽出自己的匕首,問道:“我的這個起名叫‘羅傑’,費德,你呢?”
費德瞭然。羅傑的刀叫艾斯,艾斯的刀叫羅傑,你們爺倆擱這套娃呢?
“‘暮光’。”費德收好新得的匕首,“或者,也可以叫‘佐伊小姐’?算了,還是就叫暮光吧。——好了,新裝備既然已經到手,我們差不多也該出發了。”
“我說什麼來着?”艾斯對古伊娜笑嘻嘻道。
古伊娜的臉色愈發不爽起來。
“她到底是怎麼了?”艾斯在古伊娜背後,用口型對費德說。
“我能‘看’見你在嘀咕。”古伊娜頭也沒回,沒好氣地說。當她的見聞色是擺設嗎?
艾斯攤攤手。
費德笑了,他站起來後,比古伊娜高了一頭,差不多一米八的身高。
“喂,航海士,我是惡魔海賊團的船長,代號‘遠古’之惡魔,”他手肘搭在古伊娜肩膀上,“艾斯是‘虛無’,你呢,想好叫什麼了嗎?”
聽見費德的邀請,古伊娜這才快活起來,她爽快道:“‘渴望’,如果要有個代號的話,我想叫‘渴望’。”
她仰頭看着夜空中不算明亮的星星,和那一輪彎月,“我想……變得更強,一直一直一直變強,我也想見識更多像費德你提到過的那些強大的女性……我想變得和她們一樣強!比她們還要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