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卡斯基、波魯薩利諾正是他的第一批學員。
庫贊則是第三批。
薩卡斯基太極端激進，波魯薩利諾太兵油子，他們不管是跟澤法還是卡普等人都尿不到一個壺裡。庫贊算是與澤法這位“八十萬海軍教頭”的私人關係不錯的。
澤法一個人喝悶酒，爲故去的家人祭奠。庫贊也不吭聲，既然來了，就坐下陪着老師一塊喝。
這會兒的天氣潮溼悶熱，庫贊還貼心地用冰凍果實的寒氣，給酒降溫。
澤法好像沒看見他，自顧自地一杯接一杯，等喝空了酒壺，忽然道：“我已經跟戰國說好，明年我就退了。”
“……”庫贊並不意外。
事實上，自從當年全家遇害，澤法就不想再當這個海軍大將，用他當時的說法——“大將大將，狗屁的大將！老子一年三百多天，恨不得是要我400天不在家，滿世界地抓海賊。然後呢？我得到了什麼？我妻子我孩子他們冰冷的屍體？！這個大將誰愛當誰當！老子不幹了！”
當時的海軍元帥鋼骨空鐵面無私，直接把澤法的辭職申請摔在他臉上，劈頭蓋臉地怒斥——“你不幹？這大將是你說不幹就能不幹的？卡普那個王八蛋跟我耍橫，好，他有8年前在神之谷的大功，老子認了！你澤法有什麼本事，敢撂這個挑子？家人被海賊殺害，你不變本加厲地去抓海賊，反倒自己縮了卵子想躲起來？那你乾脆回頭挖個墳把自己埋了多好！這海軍上下被海賊殺了親朋好友的，獨你澤法一個？正因爲對海賊痛恨透頂，我們纔要當這個海軍！纔要貫徹正義！海軍三大將，卡普只坐下半拉屁股，已經讓我這個元帥在五老星面前，在天龍人很不好交代了，算我麻煩麻煩伱，你好歹也體諒體諒我這個老上司！——這樣，我可以答應你，以後你不出外勤，但你也得給我把這個大將當下去，或者你滾去給我教新兵，早日教出個大將的種子來，早日算你解脫！這樣總行了？滾吧滾吧！”
……去年鋼骨空元帥退休，掛了個全軍統帥的職位，而原大將戰國就這樣繼任了元帥之位。
澤法道：“戰國一升職，我就找他攤牌，這狗屁大將，我是一天都不想多當，必須給我個日期。現在，薩卡斯基跟波魯薩利諾頂了上來，庫贊，我推薦了你接我的班子。明年開始，你跟他們兩個就是新的海軍三大將了。我記得……你預備的代號，是叫‘青雉’？”
“是的。”庫贊點頭。
相處了這麼多年，他早就明白，澤法老師並不是真的想撂下海軍大將這個責任，而是單純地厭惡和牴觸海軍大將這個頭銜——澤法老師是在結婚的同一年就任的大將，成爲大將後忙得腳不沾地，不是去香波地羣島收拾衝撞天龍人的狂徒，就是在偉大航路前半段“樂園”與後半段的“新世界”來回跑，時不時地還要應東西南北四海支部的懇求前去支援……可以想象，新婚燕爾的妻子對“大忙人海軍大將”，即使只是有過一次玩笑似的調侃，到頭來也終於成爲卡在澤法心裡的一根刺，成爲畢生的遺憾和痛苦。
哪怕已經遲了，澤法老師想必也要脫下海軍大將這身枷鎖，聊以慰藉亡妻和死去的孩子。
即使他現在閒下來了，能陪伴的也只剩下他們的墳墓。
澤法瞥了眼庫贊手邊的報紙，看到了嶄新的懸賞令，
憑經驗他就知道，估計是有什麼棘手的新海賊又在冒頭了。庫贊拿起報紙，澤法表示不想看，庫贊還是塞到他手裡。
澤法掃了兩眼幾個狂妄地叫這個惡魔那個惡魔的新人海賊懸賞令，然後抖開報紙，將庫贊夾在其中的一些情報、照片一起看了，沉吟不語。
“斯摩格您有印象吧？就是那個自然系的冒煙小子。”庫贊閒聊道，“他主動申請調去了東海的羅格鎮，立下豪言壯志，說是不會放任何一個東海的毛賊進入偉大航路呢！”
澤法道：“我對這個更有印象。”
他粗壯的指頭點了點“恐懼惡魔奧希列許”，“這是那個耍鞭子的丫頭，前幾年鬧出事情來的那個，叫尼拉對吧？她跟鶴的小孫女很像，我記得很清楚。她甘願當這個什麼遠古惡魔小海賊的部下，只有一種可能，這個遠古惡魔能讓她服氣。”
“如果是連霸氣都沒有掌握的本事，是很難壓得住她的。”庫贊慵懶道，“而一個東海的新人海賊，卻掌握了霸氣？還真是不簡單啊，6600萬貝利，說不定很快就又要往上調咯……”
澤法道：“從哪沾染的臭毛病？東海的海賊就一定弱？樂園的海賊一定不會霸氣？新世界的海賊一定厲害？又不是小孩子玩遊戲，什麼後半段前半段的，都是人說的！出生在新世界的人， 難道天生就比別人多吃兩碗飯，憑空多漲幾點力氣麼？海賊就是海賊，哪裡的海賊都一樣，都得嚴肅對待！四海之中，會霸氣的我見得多了，霸王色的傢伙我都見過好幾個！身爲海軍，就不要跟海賊一個風氣，浮躁！”
頓了頓，他合上報紙，說道：“斯摩格那小子找我練過，是個好苗子！武裝色見聞色都還不錯，他那個冒煙的自然系也開發得很可以，雖然看不出霸王色，有點可惜，但只要腳踏實地，未來他未必沒有本事接你的班。”
“那眼下他這一關——”庫贊示意惡魔海賊團的這幾張懸賞令。
澤法冷哼一聲。
廢話，斯摩格固然未來可期，但光是一個“叛徒上校”也不比他弱上多少，何況還有一個疑似自然系的5000萬，以及一個大概率實力比“叛徒上校”更強的惡魔船長？
未來可期的意思是，現在還不太夠看。
鎮壓一般的海賊或許綽綽有餘，但是這個惡魔海賊團明顯不一般。
……
“前面就是羅格鎮了。”三桅帆的海賊船頭，古伊娜迎着海風，眺望前方的一座海島的輪廓，喃喃道，“就是那裡，哥爾多.羅傑的出生之地，海賊王的處決之地，也被叫做‘開始與結束之地’……”
“是叫哥爾.D.羅傑。好歹是艾斯老爸的名字，別念錯了。”費德在旁說道。
爲什麼會弄錯名字？世界政府故意的還是……？古伊娜若有所思，嘴上抱怨道：“怎麼給我們的船起這麼怪的名字——暗裔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