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時空,煙鬼斯摩格坐鎮羅格鎮,一個人扼住東海毛賊通往偉大航路的咽喉要道,當然最後還是被喬伊波伊不知道第幾世、草帽三代目、海賊王二代目、命中註定的氣運之子蒙奇.D.路飛給闖了過去……
斯摩格氣得冒煙,摔下一句“讓上司去吃屎,別想命令我”,調頭就開拔離開坐鎮數年的羅格鎮,跟着草帽一夥進入了偉大航路……
即使比原時空的時間點早了約5年,斯摩格其實也仍然是那個少——呃,大齡青年——眼睜睜看着惡魔海賊團揚長而去,區區海賊如此囂張,斯摩格也是肺都氣炸。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從海邊延伸到腳下,差點將自己整個人當中轟爛的地面裂坑……那個傢伙,那個自稱“遠古惡魔”的毛頭小鬼,他揮出的那一拳,莫非是留有了餘地?!
啪嗒,啪嗒,鮮血沿着右臂滴落。
他將傷臂元素化爲煙霧,暫緩傷勢的處理,當場就要追去偉大航路,發誓要把那羣年輕的海賊逮捕——自己剛到羅格鎮走馬上任,竟然就這樣出師不利,面子上過不過得去先不說,斯摩格自己也接受不了啊!
“你還知道你是剛剛上任?!”緹娜甩手一根黑棒將斯摩格的腦袋敲炸成一團煙霧,從懷裡抖落出一根細煙,“啪嚓”點燃吸了一口,不悅地叱責道,“在這幹個幾年,積累一些功勞,你任性一點,那還情有可原。來的第一天就甩手不幹?你瘋了嗎?”
她一口煙噴吐到斯摩格的臉上,“反正是第一天,把剛纔那夥海賊當成是正式履職之前的小疏漏,這樣不好嗎?”
“不好。”斯摩格冷冷道,“是我的責任,就是我的責任。”
緹娜也不跟他爭辯,“這個惡魔海賊團,實在強得超出常規,今天讓他們進去偉大航路其實也好。”
緹娜沉吟,邊走邊說,“就算你今天擋住他們,他們總會找到機會闖進偉大航路——他們到了偉大航路,自然有本部的海軍,乃至將級的高手對付他們。又或者,像他們那樣四海——特別是最弱的東海——出身的菜鳥海賊,因爲適應不了偉大航路詭異多變的氣候,航海給自己航死了,這樣的情況你又不是沒聽說過。”
“氣候?”斯摩格想了一下,搖頭道,“他們船上,人雖然不多,但至少有一個火焰自然系——大概率是燒燒果實,和寒冰類型的自然系——跟那個青雉很相似,有這樣兩個自然系在船上,偉大航路的氣候再多變,又能怎麼樣呢?”
天上下冰雹,人家有燒燒果實。
突然轉高溫,人家還有霜霜果實。
“他們還會霸氣。幾乎可以說是全員都會。”斯摩格眼中彷彿蒙上一層陰影,“在東海就有那麼強的霸氣,總共才幾個成員?個個都不比伱我弱……這樣的新人海賊團,一旦進入偉大航路,鬼知道他們能成長到什麼地步。”
個個都不比你我弱?緹娜回想了一下,有點想笑。苦笑。
就那個惡魔船長,差點一拳把咱倆都給乾死好麼?自己拼了命疊加的黑棒檻牢,像是豆腐渣工程一樣被幹穿轟了個稀巴爛……
回去羅格鎮海軍支部的路上,兩人都無言沉默。
一個新官上任,一個本來休假放鬆的,這下都有點自閉。
緹娜掃了一眼另一條街道已經匆匆遠去的達斯琪的背影。
“這女孩說要加入海軍,很好!那個‘渴望惡魔’古伊娜實力很強,她們長得這麼像,說不定這女孩也有不錯的潛力。
”
“這算什麼推理。”斯摩格不爽,用沒有元素化的手從懷裡掏出一盒雪茄咬在嘴裡。
該說不說,這個叫達斯琪的少女,沒有被那個與她長相一模一樣、實力高超的女劍士所吸引也跑去當海賊,反而決心投身海軍誓要抓捕對方……斯摩格很欣賞她。
……
達斯琪回到家,“三味線書屋”。
她將“花州”放到牆壁上的刀架上,掃了眼書架,驚訝道:“耕子奶奶,《名刀譜》怎麼不見了?有客人買走了嗎?”
花白頭髮的店主老奶奶在躺椅上一搖一晃地,也不知道聽沒聽見。
達斯琪也沒在意,堅定道:“奶奶,我要成爲一名海兵!”
她握緊拳頭,“我今天碰見一個奇怪的女生……總之,我一定不能輸給她!因爲實力不如,彷彿只能傻乎乎地站在那聽她的教訓,我真的好不甘心!”
老奶奶忽然輕輕地笑了笑,“她已初窺劍道真諦,你想不輸給她,會很辛苦呢。”
“耕子奶奶,你知道我在說誰啊?”達斯琪蹲到躺椅旁,好奇地問。
“你們長得一模一樣,我都差點認錯。”耕子笑呵呵地說。
“哦我知道了,那本《名刀譜》就是她買走的,對嗎?”
達斯琪一連串地追問,“你說她已得劍道真諦,奶奶,你以前也習練過劍術嗎?我從來沒見過你用過刀子呢!我到底要怎麼樣才能變得更強?奶奶,那個人——她好像叫古伊娜,她明明也是女生,她是怎麼纔有那麼厲害的?告訴我嘛!”
她撒嬌地輕輕推了推躺椅。
耕子笑了笑,耷拉的眼皮擡起,露出渾濁的老眼,“想要變強,首先就要堅信自己就是很強。達斯琪,你差的就是這一點……我猜,那個叫古伊娜的小姑娘,以前恐怕也和你一樣,總惦記着自己身爲女子,天生就怎麼怎麼不如男子……”
“可我就是女生啊,女生的身體就是不如男生啊。”達斯琪鬱悶地說。
其實還有難以啓齒的話她沒有說,她今年16歲,早就到了每個月都會有身體不適的階段,每到那幾天她都無比渴望做一個男生。自己明明什麼都沒做錯,憑什麼每個月都要這樣啊!
耕子平淡道:“在奶奶的老家啊,那些一無所有,吃了上頓沒下頓,只有手裡一把刀子的傢伙們,一直流傳着這樣的箴言——‘舍名智’。
“舍掉姓名,忘記自我,除了手裡的刀,舍掉一切。就是要有這樣的覺悟。
“達斯琪,你想變強,眼裡就只有手裡的刀。
“如果自我是阻礙的話,那就連自我一併斬斷。
“性別,身體,劣勢,這些是無法改變的。你今日哭,明日哭,一直哭到20歲,30歲,莫非能把自個哭成男的不成?我反倒認爲你的劣勢,可以成爲你的優勢,你有比男人更多的劣勢需要克服,你有更多的困難,來磨礪你自身這把刀。
“千錘百煉,才得名刀。達斯琪,你到底是要做廢鐵,還是要做一把無上大快刀?”
達斯琪怔怔無言,她從沒想過,一直都普普通通的奶奶,這時候的眼神竟能銳利得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劍,直刺她心底最深處——達斯琪忽然產生一個疑問,一絲好奇:
如果那個古伊娜真的與自己幾乎一模一樣的話,那她是怎麼跨過自我懷疑的迷茫的呢?
帶她跨過去的,是另一個耕子奶奶,還是別的什麼人?
……
“真的很像我啊,真是嚇了一跳呢。”
暗裔號上,古伊娜正神采飛揚地和費德談論在羅格鎮上碰見的達斯琪。
旁邊,艾斯看着她跟奧希列許採購的一箱一箱東西,特別是那些蔬菜瓜果等食材,咋舌道:“一口氣買這麼多,船上的冰箱根本放不下,會壞的吧?——呃!”
犽恩正躲角落裡一個人低頭琢磨霸氣呢,忽然察覺氣氛不對,擡頭就見艾斯等人齊刷刷地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