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重華道:“獨佔聖雪峰的火參和雪蓮的獲利對於一個堂堂大國來說雖然不屑一顧,但是對於並無雄厚身家支持的息麗華來說卻很可觀。作爲一個和王族關係很差的國君夫人,她的財政不會有多寬裕,就憑那些月錢想要拉攏權貴培植勢力的確很難。但我總覺得她的目的更多是在於那些寨子裡的男丁。若是這樣的話,那些寨主很可能也不知情。我們大可以以此突破,把他們全都爭取過來。”
卜鷹道:“想我卜鷹在他次仁手下整整二十年,縱然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他們父子卻肯如此狠心對我,我即使死也要化作厲鬼也要纏着他們。儲君你義薄雲天,又如此天生英才,卜鷹願意爲您效犬馬之力,請您務必不要推辭。”
項重華拉住他的手道:“有勞卜鷹兄弟,重華感激不盡。但現在最要緊的還是靜養,至於其他事情,咱們來日方長。”
卜鷹道:“剛纔跟隨我的那些僕從都是我的心腹,請您莫要難爲他們。卜鷹雖然無能,但黑水寨裡還是有一批兄弟肯跟着我賣命的。以後,大家便都是儲君的人了。”
趙毅敲門進來,道:“杜姑娘叫我告訴儲君說,她已經把那些人關押好,問儲君要如何處置?”
項重華道:“卜鷹二當家的人自然要人家自己處理,至於那個細作……”
卜鷹道:“可否把他們一併押來?”
趙毅爲難道:“可是要掩人耳目地將那麼一羣人押過來可不是什麼簡單事。杜姑娘把他們藏起就已經相當不容易了,現在……”
卜鷹從脖子上解下一串小銀鎖道:“你對我的手下說,要守護寨子裡的羊兒既要當心山裡的狼羣,更要提防混進來的獨狼,然後給他們看這個,他們便會了解我們的關係。乖乖地跟你過來。至於萬家寨那個小子就好說了吧?”
趙毅雙手領過銀鎖,道:“多謝二當家。”
杜若跟在卜鷹手下的後邊也來到了房間裡,陳杰和趙毅則在屋外把風。卜鷹手下見到主子安然無恙才疑心盡去,紛紛向項重華和秦非行禮謝恩。
卜鷹道:“我已經決心跟從這位重華儲君,你們意見如何?”
衆人相互望了一眼,跪下道:“咱們雖然是黑水寨人,但心裡認定的只要卜鷹大哥一人。大哥去哪裡,咱們自然也去哪裡,大哥要追隨誰,咱們也不會含糊。”
卜鷹點頭道:“不愧是我的好兄弟。次仁、次旦屢次與我爲難想要削掉我卜鷹的牙爪,甚至不惜要我手下的兄弟送命,大家要是再一味順着他,早晚也會和我如今一樣,被人家下毒暗算。”
秦非道:“次旦本想殺你滅口,若見你仍然活得好好的一定會生疑,並有所行動。請卜鷹二當家傳出消息,就說因爲杜仲少寨主身體不適宴會改期。”
卜鷹吩咐下去,道:“次仁、次旦這些日子不斷和雍國書信往來,爲了防止夜長夢多,我們也得快點行動。我先去找和黑水寨達成聯盟的幾個寨主探探口風,若他們真的被矇在鼓裡就跟他們澄清事實。咱們玉龍穀人對族人普遍非常珍重,定然不會都像次旦父子那樣出賣族人換取榮華富貴。”
項重華道:“可是你的身體……”
卜鷹爽快一笑道:“已經好了很多。咱們大山裡的人,哪裡有那麼嬌貴。”
秦非取出一顆藥丸遞給他道:“這是我玄武潭的寶藥,滋補能力超凡,二當家請收下。”
卜鷹服下後由下屬扶起來出了房間。
項重華冷冷瞪着那細作,道:“好膽的小子,玩詭計居然敢玩到我們頭上了。”
那細作作兩股戰戰,跪倒地上道:“請儲君饒命!”
秦非道:“次仁除了讓你下毒還有沒有交代你其他事情,你有沒有同夥?”
那細作不住磕頭道:“就只有讓小的以萬家的名義來送酒並順便下毒,其他再沒有了,也沒有同夥,那次告訴少主杜仲二當家的要來也是小人。”
項重華道:“把你知道的黑水寨的事情一起說出來。”
細作道:“黑水寨不過是把小人當成是一條狗,怎麼會跟小人說別的事情?”
杜若一把抽出腰刀,揮刀劈下,血淋淋的一隻耳朵便掉在了地上。細作沒來得及尖叫,杜若的刀子就緊緊逼在了他的喉結下,冷冷道:“不管你是想害誰,就衝你的毒藥是下在了我阿哥的杯子裡,我杜若也決不饒你!說不出什麼好話的舌頭本來就應該割掉,你說是不是?”
細作忍着痛道:“是,是……”
杜若的腰刀又壓緊幾分,道:“那說不快說?”
細作道:“只有一件事。小人,小人也是偶爾聽到的。次旦少寨主有一次說什麼他地下有一批絕頂的珍寶,還說只要這些寶貝在,其他寨主自然得乖乖聽他的話。”
秦非和項重華對視了一眼,暗自忖度道:“莫非次旦將息麗華賜給的珍寶藏在了地下,想借機買通寨主?”
杜若向項重華道:“項阿哥,接下來怎麼辦?”
項重華道:“勞煩阿若幫忙和趙毅一起去萬家寨把這叛徒送回去。我們言出必行,既然答應放他就不會爲難他。”
杜若急道:“可他是次旦買通的細作,誰知道他會不會反咬咱們一口?”
項重華道:“我們只管他活着回去,至於其他的就不必保證了。我相信萬瑞對細作也有自己的主意。”
杜若笑道:“明白了。”居然掏出一隻小蛇,照着細作就咬了下去,道:“你已經中了咱們的蛇毒,想活命的話應該知道怎麼做吧?”
細作只能點點頭,簡單處理傷口後被趙毅和杜若帶了下去。項重華和秦非等人則跟隨杜仲回去靜候。卜鷹的下屬傳來消息,告知衆人幾位寨主果然毫不知情,聞說次仁、次旦的野心後各個勃然大怒,卜鷹則打算趁着三日後次仁、次旦出谷交易的機會,假借晚宴名義集合所有寨主商討。到了第二日中午,萬家寨來人拜訪杜仲,也帶來了韓無慾的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