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林寺不讓女賓進寺,所以古桐月事先早已拌成男裝,但細嫩的皮膚仍舊顯示她是個十足的女孩,宗洋一路取笑她,她也不在意,當快到達山上的時候,寺內突然發出“咚咚”悠長而深遠的鐘聲,宗洋怔了怔,面色一變道:“少林寺敲大鐘通常有兩種情況,第一就是開飯的時候,第二就是面臨大敵的時候。這個時候不是用膳的時間,應該就是大敵當前的意思”,古桐月粉臉也微微一變道:“宗哥哥,他們面臨的敵人不會是我們倆吧”,宗洋心下也在犯嘀咕,她見宗洋默不作聲,以爲自己說對了,心裡有點膽怯了央求道:“宗哥哥我有點害怕了,他們怎麼知道我們是來尋仇的,”,女孩畢竟是女孩,宗洋瞪了她一眼道:“你不是有洪日寶劍嗎?怕什麼呢?”古桐月面色未能難地道:“你就別取笑我了,我最討厭少林寺的這些和尚,表情嚴肅,不食人間煙火,你說他們的父母親把他們生下來就是讓他們當和尚的嗎?”宗洋覺得自己真的答不上來,她的問題總是那麼的千奇百怪,讓人無法作答,宗洋苦笑了一下,古桐月把劍遞給他道:“你去殺了少林寺和尚,我在這裡等你,我不想去了”,宗洋接過寶劍頭也不回地向山上走去,走了幾步,古桐月追上來道:“你別走這麼快嗎?我又不是真的不去”,宗洋道:“你不給你外公報仇了?你外公是最疼你的人啊”,古桐月嘟了嘟嘴道:“我又不是不想報,我外公去世都這麼多年了,再說我爹讓我沒事的時候千萬不要惹少林寺的和尚,他們迂腐會翻臉不認人的”,宗洋不耐煩地道:“你要是走就跟我一塊走,如果不想走的話你現在就下山去”,這話已經說得夠明確了,古桐月隔了良久只說了兩個字“好吧”,之後拉着宗洋的手一起向山上走去。
莊嚴古樸的大門一副古匾寫着“少林寺”三個大字,碩大的兩個銅環鑲嵌在怒目圓睜的虎頭上,門的左右兩尊石獅更是威嚴,門前有少林寺和尚手持棒棍站立着,個個表情堅定,彷彿在等大敵一樣,古桐月躲在宗洋的背後,這時有個和尚迎上來雙手合十道:“不知施主來寺有何貴幹,這個時候也不是進香的時間“宗洋拱了拱手道:“勞煩大師通報一聲,說宗然的弟弟宗洋求見玄空大師,有一事要與玄空大師當面明證”,和尚道:“施主還是下山去吧,改日再來,掌門人吩咐過今日什麼人也不見”,這時他默然瞥見宗洋背後的古桐月,微微一笑道:“古小姐也來了,不知令尊還好嗎?,你又下山貪玩了吧,你爹知道又要罵你了”,宗洋吃了一驚,他萬萬沒想到他們竟然認識,難怪一路上古桐月扭扭捏捏不願上山。
這時古桐月站出來行了一禮道:“靜慈伯伯好,家父一切都好,還時常念着您老人家呢”,靜慈頷須微動:“回去替我向你爹爹問好,可惜今日本寺有大難,你和這位公子還是儘快下山吧”,宗洋怒道:“你們掌
門人在十天前殺了一個普通婦女和兩個不滿六歲的孩子,這筆賬我今天必須要和你們算清楚”,靜慈吃了一驚道:“玄空掌門人已有三個月未曾下山了,怎麼可能殺什麼人呢?再說掌門人乃得道高僧怎麼會無緣無故殺人?”,就在他們說話的功夫,山下升起了一枚焦煙彈,靜慈臉色一變道:“看來你們今天是走不掉了,快隨我來”,靜慈把他們兩引到後寺的地洞內並告訴他們無論聽到很麼聲音千萬別出來,之後匆忙地就走了。
再說煙霧過後沒多久,山上便來了一羣人,個個形貌醜怪,大約有十來個,當頭一人赤紅色的頭髮,就連嘴脣也是紅色的,手裡拿着一對大銅鈴,第二個人耳朵上戴着一個比他頭還大的耳環,銀光閃閃,手裡拿着一柄短劍,刀刃上有晶瑩的綠光,顯然是淬了劇毒,後面的幾個人一個比一個恐怖,他們這些人都彷彿來自冥府,是專門來人間索魂的,靜慈和尚打一佛號微微行禮道:“想必各位就是來自西域的使者,少林寺一向以慈悲爲懷,各武林同道也是有口皆碑的,與西域朋友更是進水不犯河水,不知道各位冒然蒞臨本寺所爲何事?”手拿銅鈴的怪人哈哈狂笑道:“久聞中原武林武功博大精深,奇人異士更是層出不羣,而少林寺又是泰山北斗級別,西域也屬於不甘落後者,此次前來只是想領略一下少林寺精粹的武功。”他的銅鈴在風中“嗚嗚”作響,火紅色的頭髮遮掩了了他的前額。耳戴巨環的怪人大聲道:“叫你們掌門人出來,堂堂少林寺該沒有貪生怕死之輩”,這句話明顯是挑釁,靜慈和尚強忍着怒氣,依然面露微笑道:“掌門師兄事務繁忙恐怕不能陪各位了,若果各位只想映證一下武功的話,老衲倒是不怕獻醜可以陪各位舒展舒展筋骨。”這句話回答的很妙,既承認了少林寺在武林中的地位,又側面表示出憑他們這些人還不夠資格見掌門人,銅鈴怪人怒道:“那你們的掌門人就是貪生怕死之輩了?”就在這時後面的聲音道:“掌門人到”,其他和尚都閃到一邊,中間留出一條寬敞的小道,只見一長髯飄飄的老者飄然而至,衆和尚都宣了一聲“阿彌陀佛”,靜慈退到了老道人的身後,玄空大師大禮彬彬得道:“老衲有失遠迎還望各位西域的朋友見諒”,對面的十幾個怪人又何曾把玄空大師放在眼裡,對他的話更是充耳不聞,只當沒聽到一樣,玄空大師也不生氣,一樣含笑道:“各位如不嫌棄可以進敝寺喝一杯茶水,我們有什麼事可以坐下來慢慢地談”,銅鈴怪人顯然已按捺不住了,搖搖銅鈴一副宣戰的樣子,手臂上的青筋條條綻出,看來一場大戰馬上要開始了,宗洋和古桐月也並沒有安靜地呆在後院的地洞裡,他們是年親人,年親人有年親人的好奇與渴望,他們絕對是呆不住的,此時他倆正躲在高牆角的縫隙裡偷窺外面的動靜,宗洋透過縫隙看得心正怦怦跳,古桐月在後面嚷嚷道:“打起了沒?讓我看看,讓我看看嘛”兩隻小手不停地輕捶他的背,宗洋不動,古桐月見他不理,乾脆一把把他推後,自己扒在那裡緊捂着嘴巴在看着,宗洋被推倒一邊無奈地搖了搖頭。
再說這邊,西域怪人中一使彎刀,年紀在三十開外的人越到其他人的前面道:“在下西域“快風追刀”田一愁,願領受少林寺長老的賜教”,少林寺這邊出來的是藏經閣的惠遠長老,惠遠道:“老衲藏經閣慧遠願領教田施主的高招,望田施主手下留情”,田一愁冷笑道:“這個好說,這個好說”,說完彎刀在空中劃了一個弧形,閃電般地砍向慧遠的項勁
,期間在途中變換了七個招式,每個招式都辛辣狠毒,眼看彎刀已快砍到慧遠的時候,這時候衆人都爲他捏一把汗,尤其是古桐月差點叫了出來,幸虧宗洋及時地捂住了她的嘴,慧遠顯得一點也不着急,大袖輕輕一坲,袖中一股冷風迎向了田一愁彎刀,同時身形如疾風般地飄到了田一愁的背後,神情飄逸地在等着他繼續進攻,田一愁一招落空,臉上微微一紅,略定了定神,彎刀像一條毒蛇般地鎖定了慧遠周身的各處血位,彎刀的好處就是不僅可以當兵器使用,還可以打血位,打中血位後以極快的速度割斷對手筋脈,至敵人於死地。田一愁的刀既有進攻又有點穴,可謂運刀運到了極致,其他人的眼光都移到了他的刀尖上,這一刀若是擊在皮肉上,即使不當場斃命,也的癱瘓,慧遠長老也無疑明白這一點,只見他凝聚掌力以一招“千佛掌”斜削田一愁的手背,千佛掌的妙處就是一掌擊出彷彿有千萬掌同時揮出,當真令人眼花繚亂,不知所措,眼看掌力與刀光相迎的時候,慧遠突然變掌爲指,“大力金剛指”點石成金,也可以一指穿透敵手的腹背,指力點在了田一愁的彎刀上,田一愁退了幾步,口吐鮮血倒地身亡,慧遠收指原地站立,高宣一聲“阿彌陀佛,善哉,善哉”,之後退到了後面,剛纔這一瞬間驚心動魄,空氣中彷彿還留有指力的餘力。銅鈴怪人也吃了一驚,但表面上依然鎮定自如淡淡道:“今日得見少林的‘大力金剛指’區區不過如此”,耳戴巨環的怪人站出來朗聲道:“在下領教,誰願出來受死?”靜慈走了過來道:“我願接閣下幾招,不過閣下若在十招之內未觸到老衲的身體,就算閣下輸了,如果沾到一點衣袖,我自動認輸,不知這樣好不好?”,這對於巨環怪人可是撿了大的便宜,他當然答應了,只聽他到:“這可是你說的,又有現場這麼多人作證,諒你也不敢耍花招”,靜慈道:“老衲言出必踐,請施主出招吧”,巨環怪人使一把短劍,他先挽了個劍花,凌空一躍,空中彷彿有千萬把劍一起當空擊下,他的目的顯然並不是想置於靜慈於死地,只是遵守當初的約定,勝利對於他來說遠比殺了一個人更令人暢快淋漓,因爲這樣他可以看見失敗者的沮喪,他的勝利纔有意義,他很明白人的心理,所以他出招雖然表面上沒有先前那個怪人狠毒,但是他的內心較先前之人狠毒十倍,靜慈如一隻巨燕般地躲過了他這一劍,巨環怪人又連續攻出五六劍,一劍比一劍可掃到得範圍大,他只要劍光掃到靜慈的一片衣角,他就贏了,眼看第九招也使完了,第十招他只虛劈了一劍,等到靜慈閃避的時候,他一晃頭,耳上巨環同時射出百餘枚綠光燦然的細針,如牛毛般密集,況且他距靜慈的距離又不遠,他對這一招充滿信心,細針上都塗有劇毒,即使中上一枚也會中毒而亡,靜慈眼光何等銳利,看着密密麻麻的如飛蝗突然襲來的細針也感到驚心,躲閃顯然來不及了,只有奮力一拼了,他用盡畢生的功力凝聚在掌力上,用力揮出一掌,但見細針遇到渾厚的掌力紛紛反向射回,巨環怪人一驚,自己的細針已射到眼前,馬上把他射的像個刺蝟一樣,就連臉也變成綠色了,可見劇毒之深,靜慈的臉上也留下了冷汗。銅鈴怪人瘋狂地跑過去,抱着巨環怪人的屍體失聲痛哭“二弟,二弟,你不能死”,但他口吐黑血早已死了。銅鈴怪人指着靜慈道:“我一定會找你報仇的”,之後抱着巨環怪人的屍體一步一步地向山下走去,其他的人也都跟在他背後意興闌珊地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