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城門的官兵俗稱看門狗,算是一個比較清閒的工作,類似於現在的小白領,天天早九晚五混時間,偶爾也能敲詐點小錢,小日子過得還算滋潤。
眼瞧着關城門的時辰到了,官兵們都想早點回去吃飯睡覺,不耐煩地催促進城出城的行人,盤查的程序也簡化不少,無非是應應景,天下這麼太平哪有那麼多的壞人可抓,有的連路引都不看就放過去了。
看着行人都已經入城,一個小旗開始指揮人準備關城門,就在這時卻聽見城外有人叫喊。
“等等,官爺稍定片刻,我們要進城。”
小旗站在城門洞向外望去,只見夜色中的管道上駛來一輛牛車,車速實在是太慢了,看得這幾個官兵直着急,而且還瞧見那頭牛走路不是十分穩當,東倒西歪,身子亂晃,好像是頭將死的病牛。
好不容易盼到牛車駛到城門口,小旗看看車上坐着三人,都是村夫打扮,也沒太在意,擺擺手讓他們趕緊進城,關上城門一天的工作就算完成,早點找花柳巷小翠樂呵樂呵。
車伕點頭致謝,揮鞭子趕着牛車進城,還沒走幾步卻聽見身後那小旗叫道:“站住。”
車伕全當沒聽見,一鞭子抽在牛屁股上,差點沒把牛抽倒,牛的後腿緊搗鼓,可前腿卻跟不上節拍,四肢都走順撇了,還好天黑視線不好,不易發現。
小旗見車伕不迴應,忙帶着人上前攔住牛車,怒聲道:“大爺我讓你停車,你耳朵長在腦後了嗎?”
車伕心想,屁話,耳朵真要長到腦後就能聽見了。這車伕不是旁人,正是楊海林楊五,身旁坐着萬思依和萬雪柔。
“什麼?”楊海林故裝耳背,側着頭大聲問道:“官爺,小的耳朵受過傷,不好使,您老剛纔說什麼?”
“我讓你站住,我們要盤查。”
其實,剛次小旗本想讓他們通過,幾個村夫也沒什麼好查的,當他無意間發現坐在車上的三人中還有個女的,那女子盤腿坐在車上,他藉着昏暗的燈光正好看見小娘們的側影,那小身條非常正點,尤其胸前那兩塊隆起的小饅頭更加地豐滿,看着十分誘人,他就想上前瞧瞧這農婦長得是否俊俏,藉機調戲下取個樂子。
小旗眼盯着面夢紗巾的萬雪柔,一副官腔向楊海林問道:“車上都是你什麼人啊?拿出路引查看下。”
“回官爺的話,我們都是向下之人,進城看病。”楊海林笑呵呵地回答。
“恩。”小旗圍着牛車轉了一圈,突然發現這頭牛有點奇怪,牛尾巴垂直不動,而且扭身不停地顫抖,難道這牛病了不成?出於好奇,伸手就要抓牛尾巴查看。
楊海林見到後,心都提到嗓子眼,要壞事,萬一被他們發現端疑,那就全玩完,他向身旁的萬思依使個眼色,只見萬思依手悄悄地握住屁股下面的腰刀,隨時準備開戰。
就在這關鍵時刻,小旗的手剛碰到牛尾巴之時,只聽見這頭牛“卟……”地放聲響屁。小旗緊忙收手捂上鼻子,大罵道:“真他孃的晦氣,這牛屁怎麼這麼臭啊!呸……”
楊海林強忍笑意,無奈道:“這牛最近經常拉肚子,所以放屁的氣味不正,您老別介意,估摸着小的下次進城,這牛的肚子就能好利索,放的屁味一定純正。”
小旗一時也沒明白楊海林的話意,心思全在萬雪柔身上,高聲問道:“這小娘子是你什麼人?”
“回官爺的話,她是俺媳婦。”
“哦……”小旗看着萬雪柔的身段十分誘人,這麼好的小娘們嫁給鄉巴佬,真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可惜了啊!
萬思依見那小旗色迷迷地盯着自己的姑姑,心中十分惱怒,狠狠地瞪着小旗,手慢慢地抽出身下的腰刀,還沒抽出多少就被楊海林一腳踩住刀身,用鞭子把捅下萬思依,讓她老實點,別惹事。
“咦。”小旗故作驚訝道:“這小娘子爲何蒙着面紗?難道怕見人不成?”
“官爺,俺媳婦相貌奇醜無比,怕嚇到別人,所以平日出行都是遮上臉。”楊海林心中暗罵,這王八蛋是起了色心,想調戲老子的女人,老子平日也不捨得多看一眼,最多親親嘴,你他孃的算個吊啊!
小旗聽聞不信邪,正色道:“本官要例行公務,嚴查所有過往之人,即使這小娘子相貌醜陋也必須經過查看,要是通緝犯矇混過關,那就是本官失職,上頭怪罪我可擔當不起,待我親自查看一二。”
說着,那小旗滿臉淫笑,伸手就要掀起萬雪柔的面紗,萬雪柔嚇得直往後躲閃,卻聽見那小旗淫笑道:“小娘子不要害怕,本官就是查看下你的容貌,嘿嘿!”
“官爺助手,使不得啊!”楊海林一把抓住小旗的手,大聲道:“俺媳婦有病在身,怕風寒,您老手下留情。”
“鬆手。”小旗被楊海林的制止有些不悅,厲聲道:“本官例行公事,我哪管她是否有病,必須查看,難道你想抗法不成?”
楊海林見對方要翻臉,趕緊鬆開手,萬思依剛想張口開罵,一下被楊海林的捂住嘴,氣得她用力掐楊海林腰間的肥肉,疼得楊海林呲牙咧嘴。
那小旗沒有在意他們的舉動,繼續例行檢查,去揭開小娘們的面紗,手剛要碰到紗巾。正在這緊張有趣的時刻,卻又聽見一聲巨響,卻不是放屁聲,而是人的大叫聲。
“她得的是肺癆之症。”
楊海林的這聲叫喊確實管用,比剛次牛的放屁聲更有殺傷力,只見那小旗一下驚住,隨後抽回那隻淫手,一個蹦高跳出兩丈之外,用袖子遮住鼻口,大罵道:“你他孃的怎麼不早說,存心想害死老子不成。”
“官爺,我們這麼晚進城就是想給俺媳婦找個郎中,好好瞧瞧她這肺癆病,再不治療人就怕不行了。”說着,楊海林用胳膊肘捅下萬雪柔,萬雪柔明白用意,不停地假聲咳嗽。
“奶奶的,今天真他媽的晦氣,滾,給老子快滾。”小旗捂着鼻口,瞪着這幾個瘟神,心想還好沒摸到,這要是被傳染上肺癆,自己的小命算是玩完,不行,我得趕緊回去好好地用醋洗個澡,可別被傳染上。
“好嘞,官爺回見。”楊海林答應一聲,抽鞭打牛,趕着牛車慢慢悠悠地進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