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答應了蘇智來會撤銷對蘇子陽的訴訟,所以星期天江遠墨便帶着我去了警.察局,處理的是個年輕漂亮的警花,她知道蘇子陽被拘留的原因,聽到我說不追究了,頓時擰着眉毛恨鐵不成鋼地對我說,“我說妹妹,這事兒你可想清楚了,他把你害得那麼慘,你還拿他當老公呢?要我說你應該去告他,不能心軟。”
我連連點頭,沒有說話。要不是因爲蘇智來那樣求我,我怎麼可能會這麼輕易地放過蘇子陽那個人渣,我比誰都想把他剝皮抽筋。
簽了字,警花領蘇子陽去了,我和江遠墨坐在外面等着,我握着江遠墨的手輕輕摩挲,“墨墨,你會不會也覺得我沒出息?”
江遠墨搖頭,“不會的,那樣的情況下,誰都會答應的,阿初,蘇子陽出獄也不是一點兒好處都沒有,至少你可以跟他離婚了。”
我贊同地點點頭,“無論如何,哪怕是打官司,我都要跟他離婚。”
江遠墨柔柔地笑着摸了摸我的臉,我側過頭在他手心輕蹭着,四目相對,兩人都會心一笑。
正在這時蘇子陽出來了,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外面的我,本來是挺驚喜地叫了聲我的名字,估計也看到了江遠墨,語氣又不好了,“你怎麼在這裡?”
我回過頭,和江遠墨一起站起身,蘇子陽已經走了過來,身後還跟着那個警花。
“老婆,我就知道你不忍心讓我蹲監獄,老婆,那天的事對不起,我真的是氣糊塗了。”蘇子陽瞪了眼江遠墨,這才笑眯眯地對我說道。
我也懶得搭理他,看了眼警花,她便對我說道,“過來交一下保釋金,然後再讓他籤個字就可以走了。”
我搖搖頭,面無表情地回答,“有人會來交的,我不負責這個。”
警花臉上閃過一絲愕然,很不理解地問我,“怎麼,不是你保釋他麼?”
我“嗯”了一聲,淡淡地回答道,“我只是來在撤銷訴訟書上簽字的,其他的跟我沒關係。”
警花也是愣了愣,估計被我的話給弄懵了,“你不交的話,他還不能釋放的。”
“那就再關回去,反正我不交。”我順口接道。
蘇子陽聽了我的話,頓時急了眼,“老婆,你來都來了,怎麼能不管我呢?你在跟我開玩笑吧?”
我冷笑,“我沒那麼幽默,來也不是爲了你,警cha同志,我現在是不是可以走了?”
警花依舊在沒反應過來的狀態下,聽我這麼一問連忙回答,“原則上是可以走,但是如果不交保釋金的話,他不能跟你走。”
我“哦”了一聲,拉着江遠墨直接轉身往警局外走去,蘇子陽在後面急得大喊,“老婆,你別走,別走啊。”
見我就要走出警局完全不搭理他,蘇子陽本性又暴露了,居然就開始罵罵咧咧起來,“站住,草,你這賤女人,給老子站住。”
“請你注意一下,這是警局,你再這麼囂張信不信我分分鐘再拘留你半個月。”警花也聽不下去了,氣得威脅道。
蘇子陽不敢吭聲了,只是一個勁地叫我別走。我根本就懶得搭理他,可沒想到的是,江遠墨居然停下了步子,我狐疑地跟着江遠墨轉過身子,江遠墨從我懷中抽出他的手,輕輕拍了拍我的手背,“等我一下。”
看他面色不善我還以爲他要過去揍蘇子陽,所以連忙拉住,提醒道,“墨墨,這是警局,別衝動,我們走吧,就當沒聽見。”
江遠墨安慰地衝我笑笑,“放心吧。”
我眼睜睜看着江遠墨走到蘇子陽面前,耐不住擔心於是也跟了過去。蘇子陽死不足惜,連累了江遠墨就得不償失了。看着江遠墨陰森森地走過來,蘇子陽的聲音越來越小,明顯前幾次被江遠墨揍得挺狠,已經忌憚起他的拳頭了。
“蘇子陽,你聽着,阿初不再是你老婆,以後讓我聽見你再這麼叫她,見你一次打你一次,可不是像以前那麼輕鬆了。”江遠墨指着蘇子陽的鼻子,冷冷地說道。
警花皺着眉頭,“先生,你當着警cha的面威脅人,請尊重我一下好不好?”
聽到有警花替他撐腰,蘇子陽底氣也足了,挺着脖子對江遠墨道,“憑什麼?你不讓我叫我就不叫?她現在還是我的合法老婆,我現在用阿初老公的身份警告你,以後最好離我的女人遠一點,小心我告你性騷擾。”
江遠墨臉色鐵青,看得我都一陣害怕,連忙喝道,“蘇子陽,你給我閉嘴。”
蘇子陽瞪着我,“老子憑什麼閉嘴?你一天跟着這個野男人到處顯擺丟人現眼,你有什麼資格叫老子閉嘴?”
江遠墨拳頭捏得“咯吱咯吱”響,臉上陰雲密佈,蘇子陽有些怵了,“你敢在這裡對我動手?你不怕被拘留嗎?”
江遠墨冷笑,“我這就證明給你看我敢不敢。”
說時遲,那時快,拳風凜凜,江遠墨已經一拳頭揮了出去,我拉都來不及拉,蘇子陽也是連躲的機會都沒有。
“砰”地一聲,警花竟然伸出手掌將江遠墨的拳頭捏在手心,看起來這麼嬌弱的女人,居然能抓着江遠墨的拳頭讓他不能動彈,這警花絕對是練家子,武林高手!
警花淡淡地瞥了眼奮力扎掙卻掙不動而羞得漲紅了臉的江遠墨,輕飄飄地把他的拳頭卸到一邊,“你在這裡打人,討不到好處,可以走遠一點動手。”
這警花的話差點讓我笑出來,她這是在暗示江遠墨可以先出去在路上埋伏嗎?然後等蘇子陽出獄了再給一頓胖揍?江遠墨居然被一個女人壓制住,臉上自然掛不住,我側頭一看,居然連脖子都紅了,真可愛啊。
看見我笑了,江遠墨氣呼呼地瞪我,“有什麼好笑的?哼!”
江遠墨哼完,頭也不回地往外走,我看了一眼警花,她對我笑笑,“快去哄哄他,跟他說我可是詠春拳的當家傳人,他打不過我是正常,沒啥丟臉的。”
我突然覺得這個警花真的挺好玩的,說不定我們可以成爲朋友,我看了眼僵在一邊的蘇子陽,“會有人來保釋他的,我先走了。”
警花對我點點頭,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鉗住了蘇子陽的胳膊,“跟我回去。”
蘇子陽痛得吱哇亂叫,不死心地望着我,“阿初,你不能不管我,哎呦,你輕點……”
我衝警花做了個鬼臉,跑出去追江遠墨去了,出去時江遠墨正背靠着車門埋頭抽菸,眉頭緊鎖。
我拍了拍他的肩,“好啦,別沮喪啦,剛剛那個警花可是詠春拳的傳人,你當然打不過了,放心,我不會嫌棄你的。”
可能我說得有點不正經,所以可信度不是很高,江遠墨眼睛一瞪,“你這表情明明就是嫌棄的意思。”
我努力憋着笑,“我真不嫌棄。”
江遠墨狠狠地吸了一口煙,把眼圈吐到我臉上,嗆得我一陣猛咳,我鬱悶地瞪着江遠墨,江遠墨看了我半晌,幽幽地說道,“我也是跆拳道黑帶的人,居然……打不過她?”
我輕咳了一聲,“跆拳道也就拿來秀秀有用,哪裡比得上我們大中華多少年積澱下來的武術精華?當然了,像你這種崇洋媚.外的人是不會明白的。”
我就是跟他開個玩笑,沒想到江遠墨居然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煞有介事地說道,“你說的沒錯,阿初,我也要學詠春拳。”
冷汗,我搖頭,“墨墨,詠春拳比較適合女孩子學。”
江遠墨聞言眉峰一皺,“那我練什麼好?太極拳?八卦掌?”
看着江遠墨這麼一副認真地不像在開玩笑的神情,我這才知道警花同志給江遠墨的打擊有多大了,於是我一本正經地回答道,“不如練葵花寶典吧。”
周遭的溫度瞬間降了幾度,江遠墨凝眉瞪着我,我“嘿嘿嘿”地乾笑,江遠墨忽而又笑了,“我要是練了葵花寶典,你以後嫁給我可就要守活寡了,不過也不怕,我買得起黃瓜。”
我愣在原地冷汗涔涔,江遠墨看着我笑得又淫又賤。
就在我們兩個對峙的時候,“踢踢踏踏”的高跟鞋踩在地上的聲音響起來,我下意識地轉頭,是來接蘇子陽的徐詩藝。嘆一聲冤家路窄,我催促着江遠墨趕緊走,徐詩藝也看到了我們,只是瞟了一眼就繞過了,居然沒有上前來挑釁,我估計是急着見蘇子陽吧,所以沒空搭理我們。
江遠墨專心致志地開車,突然他的手機響了起來,江遠墨騰不開手,我便幫他接通,按了免提鍵。
“你好,我是徐夢雪,你應該知道我爲什麼打來,能見面談談嗎?”對方聲音有些沙啞,我猜是知道真相以後哭啞的,向江遠墨努了努嘴。
江遠墨會意,“你好,說個時間吧,當然,我希望是你一個人來。”
“那是當然,在我們見面之前,能不能麻煩你先不要把這些照片流出去?”徐夢雪懇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