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交鋒

過檢查站的車太多,等待本身就挺無聊。

就在任凱看着窗外,欣賞周圍濃郁綠色植被的時候,意外發生了。一個五十多歲的婦女在過檢查站的時候,錯誤的走到了汽車通行的道路上,起落杆正好落下,打中婦女的肩膀,婦女的情緒被點燃了,完全不顧周圍排隊的幾百人,以及全副武裝的武警,嚎啕大哭的指着檢查站內的工作人員痛斥,“你們還當我們是人嗎,我問你,我們是人還是牲口?”他的同伴,走到她跟前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把她摟在懷裡,安撫她的情緒。

檢查站裡的年輕的工作人員有些無措,大概從來沒有發生過這種情況,實在不會應對,茫然的看着周圍。一個像是領導的人走過來,向婦女敬了個禮,然後低聲道歉。婦女情緒穩定後,慢慢的離去。

任凱用手機正錄着,旁邊一個武警敬了一個禮,嚴肅的對任凱說,“這裡不允許拍照,拿來。”任凱看了看他,把隨身的名片給了對方一張,然後微笑這說,“道理說的通,手機給你。說不通,…呵呵。”

年輕的武警又敬了一個禮,把車門拉開,示意任凱下車。

李亞男有些不明白,男人一路溫和,爲什麼在這裡因爲這些雞毛蒜皮給自己找麻煩。不過,女孩還拎的清,知道男人雖然不靠譜,但畢竟是自己人。就把自己的官方證件拿出來,遞給武警。武警小夥子靦腆的接過證件,看了一眼,又敬了一個禮,然後拿着證件走到後邊,跟那個領導低聲說了幾句,然後向這邊指了指。

領導從小夥手裡接過證件看了看後走過來,又看了看普拉多的車牌,然後看着車裡的一男一女。用手指了指檢查站裡的臨時營房,對任凱說,“你們是從班瑪過來的吧,班瑪縣城出口處發生一起交通肇事逃逸,據目擊羣衆反映,一輛白色京牌越野車有重大嫌疑,現在已經發出協查通知。我們這邊也是剛剛收到,抱歉,李警官。大家自己人,體諒一下。”

李亞男下巴差點掉下來,轉頭看着任凱。任凱也看了看她,笑着對她說,“你也有份,看什麼看”。按照這個領導的指示,將車停到檢查站院內,下了車,與領導模樣的人進了一個單間。李亞男進了另一個房間。

把任凱帶進去後,領導卻轉身走了,並且從外邊拉好門離開。房間裡早有人在一張單人牀上躺着看手機。見任凱進來,就起身順便指了指靠牆的一把椅子。

“佟師兄,沒想到又見面了。”任凱表情輕鬆的坐下來,望着佟京生。

“真的沒想到嗎?我看未必吧。”佟京生點了一根菸,又示意了一下任凱。

任凱擺了擺手。

“連煙都能戒男人,就是不一般。”佟京生用菸捲點了點任凱,若有所指。

“嗡嗡”任凱手機震動起來。他看了看,是小柴。然後用眼神請示佟京生,佟京生點了點頭。任凱接通後,按了免提放在腿上。

“怎麼看到你拐進檢查站了?沒事吧。”小柴語氣還算鎮定,電話裡除了他沒聽到別人的聲音,應該是避過其他人了。

“沒事,你們先順着路往前走。我一會就到。”任凱沒有更深一步解釋,掛掉電話。

“你挺顧忌這些朋友嘛,早早的就把他們摘出去。經過這事,我有理由懷疑,某個人把我們的一些部署提前泄露給你。”佟京生吸了一口煙,又往地下彈了彈菸灰。

“趙玫玫,是她講給我的。”任凱看着地下的菸灰,直截了當的說道。

“哦?”佟京生驚愕的看着任凱眨了眨眼睛,又拿起剩下的半截煙吸了一口,悠悠的說道,“你這句話可是會害死人的,有證據嗎?”

“上個世紀八十年代末,東北遼省一個偏遠縣城的儲蓄所發生劫案,當班的只有一個櫃檯員趙巧蘭,爲了防止保險箱裡的六十多萬現金被劫匪搶走。就騙劫匪,保險箱的錢早在前一天就已經被解到金庫,而整個儲蓄所只剩下抽屜裡的一萬六千多元。劫匪信了,拿着這一萬六千多元從此杳無音信。”任凱端正的坐在佟京生對面,看着這位處長師兄繼續說,“這個事情現在來看,是典型的緊急避險。趙巧蘭是功臣,因爲她的機智保護了國家六十多萬元的財產。可是,當時的領導不這麼認爲,他們質問趙巧蘭,爲什麼不用自己的生命來保衛國家財產,以至於讓國家損失了一萬六千多元。還因此開除了她。她想不通啊,於是有一天從當時農貿大樓的八樓跳下來。他的丈夫楊勇正好從樓下路過,眼睜睜的看着他的妻子摔成一灘泥,當場昏過去。”

“雖然,知道你不會無緣無故的講廢話,可是我真的理解不了你講這些是什麼意思?”佟京生目光閃爍看了看任凱,又把手中的菸頭扔在地上,看着菸頭的煙一直嫋嫋的飄散。

“楊勇受此打擊,幾個月以後也撒手而去。留下當時不滿週歲的女孩楊盼兒。”任凱沒有搭理佟京生的話,也看着地下冒煙的菸頭繼續說,“楊盼兒由當地政府出面聯繫,被臨省的一戶人家收養。後來考入公安大學直至留校。哦,對了,她現在改名叫趙玫玫。”

“你是怎麼看出來的。”佟京生沉默了一會,擡頭看着任凱微笑道。

“景瑞集團這十多年資助了很多貧困大學生,近幾年,這些資料都是我來打理。楊盼兒就在其中,她本身又比較出彩,我想忘記都難。”任凱也微笑着看向佟京生。

“我不是問這個。”佟京生笑不出來了,盯着任凱問道。

“無非是二選一,不是機靈搗蛋的李亞男,就是沉默寡言的趙玫玫。至於其他人,呵呵。”任凱假裝沒看到師兄的臉色接着說,“往下說,就沒必要了。蛇有蛇路鼠有鼠道,我也有我自己的渠道。只是有一點不明白,趙玫玫即便接近了我,又能怎麼樣?說不通啊,除非她只是幌子,她的出現只是想讓另一個不尋常變得尋常起來,那個纔是真正的後手。可是,我想的頭都快掉了,也想不到這個不尋常在哪裡。不如師兄小小提示一下?”

佟京生看着任凱,看了好一會,噗嗤笑出聲來,站起身來走到任凱面前,伸出右手說道,“能讓政法大學的女狀元皇甫秀秀倒着追了三年的男人果然厲害,領教了。”

“不敢、不敢,全靠師兄師姐給口飯吃。”任凱趕忙站起來,握住師兄的手搖了搖。形象一下從高大變得市儈。看到這種轉變,佟京生不禁愕然。

佟京生沒有露面送出來,任凱自行走到車跟前,李亞男正靠着車無聊的玩手機狼人殺。

兩人過了檢查站,走了沒一會就趕上了牧馬人,按了按喇叭,超過去,示意後車跟好。

S達喇榮佛學院與S達縣城正好是岔道的兩端,任凱選擇先去喇榮佛學院,準備看完天葬,再去縣城。

自駕車是不讓進的,只能停到外邊的停車場。不過,總能看到特權車趾高氣昂的進進出出。

如果不曾親身走進S達喇榮五明佛學院,很難感受到信仰的力量究竟有多麼的強大。說是一個小千世界,一點不爲過。幾個依次排列的山坳,從目光的盡頭一路由紅色的僧舍鋪到腳下,好似一片紅色的海洋,伴着四圍綠色的羣山與藍天白雲,置身其間,疑似來到佛國。

梵語的誦經聲一刻都不間斷,從四面八方傳來,攝人心魂,使人暫時忘記世俗。

幾人懶得擠公交,找了兩輛當地黑車,直接拉到壇城上方。站在高處向下望去,發現僧舍雖然貌似雜亂,實則卻儼然有序,信衆俯首低眉,各有所求。

趙玫玫走近任凱,看着遠處低聲說道,“真想就在這裡待下去,遠離城囂,遠離人心。”

任凱沒有迴應,看着遠處對面的壇城,神色如常。

趙玫玫轉過臉盯着滿面鬍鬚的他,突然覺得這男人雖然邋遢卻有股說不出的韻味,瞥了一眼遠處和小柴說笑的李亞男接着說道,“從第一次見面,你是不是就已經認出我了?不,你應該還只是懷疑,所以你就一直盯着我和我說話。可笑,亞男還因爲這個有些吃味。”

任凱依舊看着遠處,淡淡的迴應,“只是眼熟而已,後來你們主動殺過來,我一個老人家,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

趙玫玫又瞥了一眼李亞男,看到李亞男狐疑的看着這邊,準備過來,就衝李亞男做了一個手勢。女孩停下腳步,站在遠處向這邊探頭探腦。

任凱沒有理會女孩之間的小動作,拿出手機看了看,點開一個短訊,隨即刪除。然後,用手機拍了幾張照片。

趙玫玫抱着肩膀看着男人,笑了笑,說不出的嬌豔動人,擺了個造型,對男人說,“能給我拍一張嗎?謝謝。”

任凱轉過身,給女孩拍了幾張。女孩沉吟了一下,說道,“你不想知道爲什麼嗎?景瑞資助了我,我卻走到景瑞的對面。”

任凱笑着搖了搖頭,對女孩說,“大勢所趨而已。景瑞資助你是爲了借勢,你對付景瑞是因爲形勢。其他不重要。”

女孩看了看男人,忍了忍還是沒忍住,說道,“那你呢,是爲勢所迫?我們可以幫你啊”

男人這次才正真的看着女孩,笑了笑說道,“你城府是有了,心不夠狠,不適合跟着佟京生。你還是回去繼續教書比較好。否則,你很難全身而退。不要指望佟京生和他身後的人。大家都在搶時間佈局,離中盤廝殺還早,勝負尚在五五之數。你可以把這話原封不動的講給佟京生。”說完自顧自的循着小柴等人的路線,向山下走去。

李亞男早就按耐不住,見任凱先離開,急忙跑的趙玫玫跟前,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

任凱緊走幾步,趕上小柴,小柴正用攝像機記錄沿路的一切,見他過來,關了機器,對他說道,“你不是該找小李嗎?怎麼姓趙的小姑娘堵着你幹嘛?”

“還不是你弟,老纏着人家。人家找我要齊紅豔的電話。”任凱故意說道。

“我去,那你給了嗎?我跟你說,齊紅豔要知道,明天她就能殺過來。”小柴摸不準情況,有些氣急敗壞。

“沒,再說我也沒她的電話。我把你介紹給她了,說你剛離異,錢多活好,正打算續絃。”任凱笑嘻嘻的說了一句,趕緊跑開了。

小柴先是一驚,繼而大怒,想拿攝像機砸過去,看了看又捨不得。

任凱獨自在周圍的寺廟流連,看着來來往往的僧人與信衆,不禁琢磨起與佟京生的對話。

“嗡嗡”手機在兜裡震動。他看了看,一個陌生的手機號碼。他接起,放到耳邊。

電話那頭的背景聲音很熟悉,仔細聽,也是梵文誦經聲。因爲有信號傳輸時差,所以聽起來一前一後。琢磨過來後,沒有輕鬆,反而說不出的詭異。

“恆叔讓我找你。”就在任凱細思極恐汗毛倒豎的時候,那邊說話了。

“嗯。”他一邊應聲,一邊分析,絕對不是張恆,這種非常時期,那個老狐狸絕對不會讓一個陌生人來找上自己。是官方?不像。那邊剛把佟京生放的人點了,這馬上就插一個,這也太兒戲。而且官方做事也沒這麼小家子氣,自己在人家眼裡也就是個沒過河的卒子,還用不着這麼挖空心思。

難道是張景瑞?大家都坐一條船,跑了誰,他也跑不了。他有必要這麼做?除非張恆出事了!

任凱心裡想着各種可能,但沒有再出聲,手機也仍然放

在耳邊。

“恆叔沒說讓我找你幹什麼,只說讓我找你,你會安排。”電話那頭也沉默了一會,然後才接着說道。

張恆絕對出事了。自己很可能是張恆出事前見過的少數人之一。只是不知道張恆安排了什麼後手,能讓以前一直深藏的勢力主動探出水面。

能在短期內知道自己和張恆見面的,好像就只有張景瑞,可這越發證明這人絕對不是張景瑞的人。因爲他有更有效更直接的方式。

任凱最近一段時間以來,總感覺有一條毒蛇隱匿於身後欲擇人而噬。開始還以爲是自己天性多疑,杯弓蛇影。現在看來,這條蛇真的要出來咬人了。只是沒想到,自己有幸成爲第一個。

長期以來,張景瑞在集團一言九鼎,有絕對的威望。而張恆站在張景瑞身後,水漲船高,所到之處別說反對,就連阻力都很少遇到。這就使得很難確定這股勢力的範圍,因爲誰都有可能。

“嗯,我會聯絡你。”任凱沒有等對方迴應,就直接掛掉電話,擡眼四處看看,覺得周圍的人都顯得鬼鬼祟祟。啞然一笑,便自嘲道,“關心則亂。”

覺得身後有人向自己這邊走來,斜過身子一看,是李亞男一個人過來了。

“玫玫跟你說什麼了,神神秘秘的。”李亞男說話向來不會拐彎。

“我知道你想什麼,不過和那些沒關係。涉及她的一些個人私隱,她要不說,我便不能說。你可以問她。”任凱也直截了當,遇到李亞男這種女孩子,要習慣說真話。

“她說,要把我給你介紹做小老婆。你拒絕了。”李亞男一點不害臊,說完真誠的看着男人的眼睛。

“這個…”任凱瞬間有些凌亂,心中徹底不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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