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要做什麼?”程芳問爲首的人,“你們想要殺死我嗎?”
“你偷走了我們駱家的寶貝,現在就這麼輕輕巧巧地來了。”一個管家模樣的人從人羣中走出來,“程小姐,你的臉皮是不是厚了點。”
程芳停了他的話面色一紅,但還是嘴硬地說,“駱安曾經說過,這針是你們駱家送給兒媳婦的,我與駱安自小就有婚約,難道不該給我嗎?”
“你……”那管家顯然沒料到程芳竟然這樣說話,他生氣地說,“你現在也不是我駱家的媳婦兒了。”
“只要我還是駱家的媳婦兒你就救他?”程芳頓了頓就像是受了很大的侮辱一樣。
“好……”程芳的話剛說到一半就被打斷了。
打斷程芳的是少年,少年拉住了程芳的手腕,他說,“不要爲了我做這種事,你要相信自己的本心。”
程芳雙眼含淚地看着少年,不知道的人說不定還以爲他們相愛十年了呢。
“不,這是我願意的。”程芳對管家說,“我願意嫁給他。”
“你何必爲我這樣做?”少年看着程芳,眼中全是不忍心,還有愛意。
程芳回頭露出一個苦笑,“我不知道,我只是覺得如果我不救你會很難過。”
少年伸手握緊了程芳的手。
“你以爲我們駱家是什麼地方!你想來就來,你想走就走?”管家模樣的人看起來很生氣,他揮手示意圍住程芳和少年的家丁打他們。
“讓我來保護你。”少年說,他試圖把程芳拉到身後。
但程芳就僵在那裡不願意動,她只是看着他笑,彷彿與少年一起挨刀子是榮幸一樣。
我覺得眼前的場景有點假,就像是那種三流電視劇。
是的,按照他們兩個的話語,他們已經相愛了,只是我感覺他們兩個人的眼神之間,雖然有所謂的愛意在涌動,但未免也太澎湃了。
就在我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時候,家丁手裡的棍棒已經打了下來,程芳伸手去檔,但棍棒就連程芳的皮還沒挨着的時候,突然從人羣之後傳來一聲慘叫,嚇了我一跳。
顯然場中的人也嚇了一跳,但他們很快反應過來,讓出了一條路。
我看到一個穿着淺藍色裡衣的男人衝了出來,跌跌撞撞地一把抱住了程芳。
他的長相不錯,只是面色慘白的像牆面,身體也很瘦,大概是生了很重的病。
“駱安?”程芳把抱住她的人吃力地扒開,驚訝地說,“駱安,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駱安露出一個笑容,“上次你離開我很傷心,我就變成這樣了。”他的眼睛裡滿是欣喜,“你上次離開我是因爲有事情吧,這次你一定可以成爲我的人吧。”
“這……”程芳猶豫了一下。
“你不喜歡我了嗎?”駱安說,“你不喜歡我了嗎?”
他放開了程芳的肩膀,黯然神傷地說,“沒關係,完全沒關係,只要你快樂就好。”
駱安最後看了程芳一眼,轉身離開,“駱管家,算了。”
“少爺!”駱管家看起來還想要說些什麼,但張了張嘴還是住了口。
“駱安,你能不能救救他。”程芳咬牙說,“我答應嫁給你。”
駱安一下子轉過頭抱住程芳,也不去顧安其他人看他的眼神,那是看傻子的眼神。
“這個駱安有病吧。”我在心裡想。
少年被安頓小房間裡,我看到他們在說些亂七八糟的話,肉麻到我這種看慣愛情電視劇的人都有點受不了。
終於,畫面一轉,我來到了程芳與駱安成婚的那一天。
程芳穿着鮮紅的嫁衣坐在轎子裡,她的表情有些憂傷,但我覺得裡面還有一點別的東西。
轎子一直在路上走着,突然遠遠地看見前面站着一個人。
那個人是少年,他站在道路中間,伸出手對少女說,“走吧。”
我看到少女驚喜地從轎子裡探出頭,她把蓋頭扔在地上撲到了少年的懷裡,我看到兩個人一同離開了這裡。
兩個人坐在山洞裡,少年的身體看起來很虛弱,他劇烈地咳嗽着,臉上浮現病態的潮紅。
“你爲什麼要救我?”程芳問他,還帶着女兒家的嬌嗔。
少年輕輕撫摸她的頭髮,溫聲說,“我既然已經知道你的心意,又怎麼會忍心讓你去受苦。”
“謝謝。”程芳把頭靠在少年的肩膀上,接着她從胸口的摸出了一個玉瓶子,遞到了少年跟前。
“這是什麼?”少年疑惑地問,但是並沒有接過那個瓶子。
程芳對少年說,”這是我偷出來的,只要你吃掉它,病就好了。”
少年看似感動地問,“你爲了拿到它,一定受了不少委屈吧。”
程芳搖了搖頭,“沒有。”
少年接過玉瓶子,把它捏在手心裡翻來覆去的看。
“你快吃掉它吧。”程芳低聲說,“如果等一下你的病更重了怎麼辦?”
少年看着程芳有點疑惑地說,“怎麼會這麼容易就被你拿到。”
程芳滿眼不敢置信地看着少年,“我都爲你逃婚了,你就這麼不相信我嗎?”
少年看着程芳什麼話都沒有說。
程芳微微一笑決絕地從玉瓶子裡摸出了一粒藥塞到了嘴裡,我看到她吃完藥不僅沒有難受,甚至看起來還好了很多。
少年看到她的樣子才放心地吃下了她的藥,但是他吃完藥的結果與程芳完全不同,他的藥剛進他的肚子裡不到半分鐘的時候,我就看到他抽搐起來,他的臉也變得極其扭曲,整個人就如同在熱鍋裡炸了一圈。
“你是什麼意思?”少年吃力地吐出這幾個字,臉上寫滿了不敢置信。
程芳嗤笑了一聲,“你說我是什麼意思?自然是殺了你的意思。”
“你我無冤無仇,你如果想要什麼儘可以從我身上拿去,又何必耍這些手段。”少年此刻的表情看起來非常深情,只是不知道那裡面藏了幾份真情,幾分假意。
程芳拿出繩子把少年綁起來說,“行了,快別裝了,我和你演這一齣戲都快吐了,你再不上鉤我都打算以身相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