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謀篡

冊封大典在接二連三的意外後悄然落下了帷幕。守在白彤身邊,言錫文片刻功夫都耽誤不得,立馬下令宮中的侍衛長帶領大批人馬以捉拿朝廷侵犯的名義圍捕王爺府邸。縱然他有很多疑問,很多問題還沒有理清頭緒,例如爲什麼他給八皇弟準備的酒會被白彤喝了下去,例如爲什麼八皇弟會身中劇毒,至今昏迷不醒。可是如今也只有先下手爲強了,也許捉到了木天,一切真相就大白了。

正想着,他就被人從身後點住了穴道。緊接着一名侍衛將一碗冒着泡的鬼東西強行灌進了他的嘴裡。沒等嚥下去,他又被人一把推到了白彤的牀上。

手臂上忽然傳來的疼痛,白彤睜開了眼睛,竟然看到了,那個宮女,那個拿胭脂水粉盒給自己的宮女,一臉得意洋洋地看着她,還有壓着她半邊身體的皇上。屋裡憑空多了好些生面孔。

“皇上,您是時候也該退位了。”她獰笑着說:“你中毒了,中了跟你的八皇弟一樣的劇毒。不過很可惜,你會死得比他早。”

見皇上沒反應,白彤料想他應該是被人點了啞穴了,她喘着粗氣問:“你究竟是誰?”

“我是誰很重要嗎?”那個女人嘴角上揚,上前一步,說:“如果你能告訴我這個狗皇帝的玉璽藏在哪兒,我就饒你一條小命。”

忽然,白彤很想笑,爲什麼自古以來,所有要謀朝篡位的人都執著於名正言順。

“你笑什麼?”明明大局已經被她控制了,這個該死的女人卻拿那麼不屑一顧的表情來看她,怎麼能讓人受得了?

“笑你爲什麼不在他忙於朝政的時候下手,卻在這個時候問我玉璽藏在哪兒。你認爲我有可能會知道嗎?”

“哼,你以爲我真的指望你會說嗎?我這麼做,不過是要給我一個名正言順的理由殺了你。”邊說一雙手就要掐上她的脖子。

“別。”宮女身後一個侍衛打扮的長者,迅速上前攔住了她說:“大局沒定之前,

不要衝動殺人。”

白彤笑了下說:“這位說得沒錯,凡事要給自己留條後路。怎麼樣,不介意的話就跟我說說你們的大計吧。順便讓我知道在這裡面我扮演的是什麼角色,棋子還是犧牲品?”

瞟她一眼,那個女人的眼神瞬間變得兇狠起來,她說:“事成之後,我第一個要殺的人就是你!”

“我嗎?”白彤擺出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說:“不管從哪個角度出發,第一個都不應該是我啊。”死鐵鷹,死古月,死如風,你們再不來救我,這輩子我都不跟你們說話了。天啊,是我不跟你們說,不是我死了說不了,老天你要搞清楚啊。

“裝得倒是很有氣勢,可是你渾身動彈不得,只剩下任人擺佈的命了。”她長長的指甲劃過白彤的下巴,惡毒地說:“還嫌毀容毀得不夠嗎?這個時候還這麼伶牙俐齒。”

言錫文躺在牀上恨得牙癢癢,真沒想到啊,辛苦半天,引出的是這麼個東西。一個他從來都不放在眼裡的女人,竟然浪費了他全盤計劃,真是該死。

說話間,言啓文在宮女的攙扶下,走進了和靜宮。

看來今夜我這很熱鬧嘛。白彤渾身虛弱,心裡卻全然不安分。

“皇兄,爲什麼你要這麼對我?”

“毒不是朕下的,這個問題恐怕你要問這位姑娘了。”言錫文已經處於劣勢了,竟然還能心平氣和地保留風度。

言啓文虛弱地笑了下說:“我當然知道毒不是你下的,可是軟筋散卻是你親手放進酒裡的。兩壺酒,一壺賞給我,一壺賞給靜妃,你的如意算盤打得可真好。只是你沒想到吧,我把兩壺酒調換了。”

蝦米!!!即使渾身沒有力氣,白彤還是拼命擠出了幾滴冷汗。聽他這麼說,那壺毒酒是要賜給我的?她又是理解又是不敢相信地看向言錫文,活該你現在被人害,你都還沒得到我就要毒死我,真夠沉不住氣的。

“毒,不是我下的。”言錫文一

字一句地說。

“你們不用猜了,毒是我下的。”宮女招搖地哈哈大笑:“賞給八王爺的酒裡皇上下了軟筋散,我就依葫蘆畫瓢在另一壺酒裡下了劇毒。”她忽然瞪了王爺一眼說:“誰讓你多事,將兩壺酒換了。”

等等等等,這麼說,又是王爺救了她,他怎麼那麼好,拿自己的性命來救她?可是不對啊,他剛纔理直氣壯問皇上爲什麼對他下毒,意思就是說他事先不知道那壺酒裡有毒,那他這麼做的目的就是爲了將有軟筋散的酒轉移到我這就是了,靠,原來鬧了半天,還是這個王爺爲了自己要犧牲我。

“收手吧,他永遠不會屬於你的。”言啓文困難地邁開步子,朝她走去。

“我警告你,再多嘴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她冷冷地說:“我能救你自然也能殺了你。”

搖着頭,言啓文說:“你又何必一錯再錯呢?不管你做什麼,他都不會感激你的,他的心裡從來都沒有你,你醒醒吧。”

聽得一頭霧水!不過看言啓文又愛又怨的表情,白彤大膽猜測,這個宮女就是冷百合易容的。

“閉嘴。”冷百合一揚手,甩了言啓文一個巴掌,她氣勢洶洶地說:“等我把全天下都捧到他面前,把他的仇人綁到他面前,你說他還會拒絕我嗎?他怎麼可能拒絕得了我?”

“你對我母后做了什麼?做了什麼?”言啓文雙目怒睜,不顧自己的傷勢,激動地喊:“快說,你對我母后做了什麼?”

在場只有言錫文一個人雲裡霧裡搞不清楚狀況。他們口裡的“他”究竟是誰?母后又是誰的仇人?

“放心,她還活得好好的。”冷百合一把將他推倒到地上說:“你最好祈禱他能愛我,否則你們這些人,全部都要死。”她低着頭,挑着眉,神情肅殺冷漠。

“你怎麼踐踏我的真心我都不怪你,可是如果你對母后有一絲一毫的傷害,我不會放過你。”言啓文用着極其溫和的語氣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