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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彤錯愕得說不出話。如今的言啓文落魄成一個空頭王爺,他應該沒道理騙自己纔對,可是他幹嗎要救自己?

看出他的疑惑,言啓文聳聳肩說:“這件事說來話長。是百合讓我跟蹤你到了島上的。救你也是機緣巧合。當然綁架你也是我一開始的打算,目的是爲了用你引木將軍出現,雖說我跟他有過幾面之緣,但我始終沒有認真看過他。再見將軍,我才明白百合爲什麼選擇了我,那是因爲我和將軍有幾分相似。雖說他滿臉鬍子,長相粗獷,但是認真看,就會發現,我們兩確實很像。”

當然像了,你們是堂兄弟嘛。白彤在心裡默唸。

“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我理清了百合的事情。她之所以咬住你不放,就是爲了利用你牽制將軍,因爲她愛將軍。”

愛?白彤皺了皺眉頭,這樣的女人懂得什麼是愛嗎?想必是自尊心作祟,不能接受將軍不愛她的事實。

“說完了嗎?輪到我發問了。”白彤說:“不是我不相信你,但是我覺得有些牽強。比如,你爲什麼要跟蹤我?就算她認出了我,她又是怎麼知道跟着我就能找到將軍?她怎麼知道將軍沒死?”

“這個不難知道。”言啓文放鬆肩膀,呼了口氣說:“她在皇兄身邊安插了眼線,消息是從那得來的。”

白彤的心裡只有三個字,太可怕。爲什麼自己會捲入這麼複雜的情況中,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這些人中一個防着一個,一個盯梢一個,追蹤反追蹤,啥都有,怎麼這麼亂。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說:“皇位對你們來說真的那麼重要嗎?”

“不,皇位對我來說,從來都不具有任何的誘惑力。”

“是嗎?”白彤嗤之以鼻,她不怕死地說:“不想要皇位,爲什麼要僞造遺詔?”

“對這件事,我無話可說。因爲當時的我,已經完全被百合誘惑了,我以爲如果我做了皇上,她就會愛我了。”

白癡!

“現在你的心裡一定很看不起我吧。”言啓文自嘲地

說:“直到,那天晚上,我在宮裡看到了她和木將軍的姦情,我才知道,我輸了,連戰場都沒有了。”

“所以遺詔的事敗露以後,你平靜地接受了事實,不再反抗。”

“是。但是事實是,向皇兄檢舉遺詔是僞造的那封密函,是我自己寫的。”

啊,目瞪口呆。好吧,姑且相信他的這些都是因爲愛吧。“那你又怎麼知道,我會來找你。”

“因爲就算你不來,我也會想辦法找你的。並不急着找你,那是因爲還不到你出場的時候。”

白彤非常不高興,她不喜歡他說話的口氣,不喜歡他一副運籌帷幄的狂妄勁,甚至鄙視他目空一切的嘴臉。他當我當成什麼了?他的一顆棋子嗎?向來有什麼說什麼的白彤,不假思索地說:“你這人自視甚高。你的笑容說明了你心中正在醞釀大陰謀。”

“不要試圖探究我的一切,你玩不起的。”頃刻間,言啓文的臉沉了下來,陰森着說:“你難道不想回到將軍身邊嗎?”

雖說被他冷冷的眼神嚇倒了,白彤還是在最短的時間內恢復了心跳,她說:“我不明白你們爲什麼總說我和將軍怎麼樣,怎麼樣,事實上,我跟他清清楚楚。除了此前還算和諧的交情,其他什麼都沒有。我沒必要回到他的身邊,你說這話很可笑。”

她的話,讓言啓文有片刻疑惑,但是他的神色很快回歸平靜。他說:“你們兩人之間的事我沒興趣知道。”

“好。那你要我做什麼?”

“我要你出面拆穿百合的真面目,讓她無所遁形。”

白彤不可思議地看向他,他的愛怎麼那麼畸形?

“你不用覺得驚訝,我只是不想她一錯再錯。”

是這樣嗎?

言啓文毫不在乎她的反映,他甚至自說自話地說:“她總認爲自己跟鐵鷹是命中註定的天生一對,我要她知道,一切都是她自己在做夢。”

很難吧,人一旦陷入自我,很難客觀去分析問題的。

“說實

話,我覺得很奇怪,爲什麼他們兩人做出這樣苟且的事情,你一點都不在意。”

翻翻白眼,白彤欲哭無淚,那個老男人有什麼魅力能讓她傾心啊,這些人都是瞎了眼纔會亂配鴛鴦。

“當然,女子大方得體是一種美德。何況,你的相貌?”

“停,別再扯這些亂七八糟的,直接說重點。”白彤毫不客氣地打斷他的話,不悅的眼神明顯說明她此刻正在生氣。

“好。”言啓文拍了下手掌,開門見山地說:“我要你假冒冷百合,也就是說我會向你提供一些冷百合私人的信息,你必須配合我,讓木將軍認爲你纔是真正的冷百合。”

“你開什麼國際玩笑。”白彤毫不客氣地說:“別說我不屑這麼做,我爲什麼要做冷百合,況且你把大家都當傻瓜嗎?”

“真亦假時假亦真,何況你又怎麼知道大家不相信。”

“這事免提,看在你救過我一命的份上,你讓我扮誰我都可以考慮,唯獨這個冷百合,成分太高,我可玩不起。”鐵鷹指腹爲婚的妻子也,她可不願意。

“當真沒有商量的餘地嗎?”言啓文怎麼都沒想到她會拒絕,難道木將軍是一廂情願。

白彤左思右想,但還是堅決地說:“非常抱歉。”

“這樣啊。”言啓文當真犯難了,她不唱這齣戲,那還怎麼往下演。

“你可以換個角度處理問題啊。反正把她這個冷百合弄成冒牌的就是了,管她真百合是誰,是吧。”

“那這個還真不需要多做什麼,因爲她確實是冒牌的冷百合。”言啓文憑空扔下了一個大炸彈。

白彤瞪大眼睛,看了他足足十幾秒,說:“你幻想什麼呢?因愛成癡了是吧?”

冷笑了下,言啓文撥了撥燭臺的燈芯說:“這一切都出自她那個所謂的義父之口,你覺得會是假的嗎?”

聞言,白彤眼珠子咕嚕轉了一下,她傾身靠向言啓文說:“爲什麼告訴我這些?你不怕我利用這個找她報仇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