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亂雲飛渡黃浦江畔_第二十一章 一個洋務派的奮發圖強

前頭講到了影響上海灘百業興旺、其中包括地皮營生的時局,其中深究起來,還得從光緒六年庚辰、公元一八八零年辰光,從一個時年三十七歲的人物講起來了。

講起這一年十一月初二日、公曆十二月三日辰光,淮軍宿將劉銘傳被召入京,詢問其對鐵路問題的看法,他毫不含糊地上了請速修鐵路以自強的奏摺,其用意是主要針對俄國的侵略野心。

據劉銘傳講:“用兵之道,貴審敵情。俄自歐洲起造鐵路,漸及浩罕,又將由海參威開路以達揮春。此時之持滿不發者,非畏兵力,以鐵路未成故也。不出十年禍且不測”。

其中還憂心忡忡的提到了阿拉大清國的宿敵、史稱倭寇的日本國,他講至於東鄰日本,恃有鐵路,亦遇事與我爲難,設今不圖自強速造鐵路,後悔晚矣!。

而作爲後頭在上海灘長袖善舞的盛宣懷,雖然講當時雖還沒有資格參與發表奏議,但也有一些反響的蹤影。據說他在這一年十二月下旬《上曾國荃稟》中有所涉及涉及,他講:“傅相所奏日本一節,發交東南諸侯,想不久亦可復人。省三、劉銘傳字省三軍門鐵路之議,然否參半,此間、指李鴻章複議鐵路奏摺日來擬奏,侯脫稿即當抄寄”。

這邊面對着法蘭西的訛詐,清政府雖然認爲這是無理勒索,但仍決定以和爲貴,採取外交行動挽回岌岌可危的局勢,據介紹,就在光緒十年、一八八四年七月初七日、公曆六月二十九日,發生的觀音橋事變之中。

這裡值得指出的是,之所以一再提到這樁事體,實在是因爲它的影響十分的深遠。

據說大清國光緒皇帝也曾講道,以觀音橋我軍擊退法兵,命沿海各處嚴行防範。他的上諭稱:本月初一等日,法兵至北圻諒山觀音橋等處無故撲犯我營,我軍己與之接仗獲勝。法兵經此次懲創,自可扼其兇鋒,第恐其不得志於北圻,勢必

至中原沿海各口岸及臺灣、瓊州等處肆擾泄憤,亟應格外防範,以備不虞。

著李鴻章、曾國荃、彭玉麟、穆圖善、何璟,張樹聲、張之洞等督率各軍認真*練,並隨時嚴密偵探,務期有備無患。

吃了所謂大虧的法蘭西國當然不會善罷甘休,果然很快法駐華署使謝滿祿照會總理衙門,稱法國依照天津簡約派兵收取諒山,競被華軍攻打,中國應負起釁之責,法國保留索賠之權。

一番軍事衝突帶來的外交周旋如影隨形的展開了,大清國總理衙門、也就是總署照覆該署使:天津簡約第五款規定三個月後雙方會議詳細條款,且簡約內於大清國調回防軍亦未定有應撤日期,故應侯詳細條款議定,大清國方可撤兵。

今法軍不待詳細條款議定,法國政府又未於事先知照本衙門,即遐行派兵前來諒山並先放槍炮,是法國應負起釁之責,並應認賠兵費。

大清國最高洋務衙門一番慷慨激昂的話語,頓時在上海灘華人中間引起了一片叫好的聲音,其中就有忙於轉移輪船招商局商業地產的馬建忠。

就在第二天,法蘭西國方面有了迴應,謝滿祿再遞照會稱:據覆照知天津簡約之中文本當有譯錯而誤解之處,其最要在第二款果然聲稱大清國允將北圻戍兵即時退回華界,如大清國洞悉此款即時撤兵之意,則不至有諒山事件、也就是觀音橋事件發生。

而且法蘭西國代表福祿諾臨行已將要求中國退兵日期之清單交與李相,李相覈准,其實李實未應允,是請大清國照約即行撤兵。

北京的總理衙門復照:天津簡約中文本,系與法文本覈對尤誤後,彼此畫押,自可各據本國文字,其中並未聲明中國防軍調回之地及調回之時。來照謂福祿諾與李相覈准退兵日期等三條、指上述福祿諾臨行面交李鴻章之法文節略三條,如確有此一條,則應列於簡明條約五條之後

並畫押備案,或另具照會聲明,今均無之,其實爲福祿諾所請而李相所未允者,自不能照辦。

現在大清國專待兩國大臣會議詳細條款,俟詳約定後,即調回防兵。 一方面大清國嚴陣以待,以防法蘭西侵略者進一步的挑釁,一方面外交活動也在密切的配合着,據介紹,就在這個月的初十日、公曆七月二日,大清國嚴命潘鼎新即飭令前敵各營全行調回諒山老營,岑毓英各營仍扎保勝。

光緒皇帝接着又發出上諭講:倘法兵再來撲犯,自不能不與接仗:如彼按兵不動,均不準各營輕進開釁,一切機宜,靜候諭旨遵行。

因此大清國聘請的洋人總稅務司赫德向總理衙門自請赴上海與新任法使巴德諾講解調停,一時間上海灘眼看着就要成爲風暴眼了。

而此刻的上海灘因爲大清國和法蘭西國這場曠日持久的政治、軍事衝突、正義和非正義的較量,而陷入了焦灼不安的市場萎靡期,一向活躍的房地產市場自然也不例外。

而這辰光紫禁城裡頭又發出上諭稱:總理衙門所給法國照會(指初九日總署致謝滿祿復照),義正詞嚴,頗爲切當。

現在總稅務司赫德意在講解,惟此次法兵先行開炮,釁自彼開,中國並無不照條約之處且詳細條約尚未議定,不能將中國原駐防營即行調回。著該衙門傳知赫德,均仍按前日照會之意辦理,毋得逾此範圍。

也就在這個月的十六日、公曆七月八日,先是,駐德使臣李鳳苞、當時新任駐法國等國使臣許景澄尚未赴任,由李風苞兼署駐法公使,他自巴黎來電稱,由德赴法,親晤茹費理,茹相責言中國背約,各國皆謂中國理屈。

就在這一天,醇親王代總署擬稿覆電李鳳苞囑駁斤茹費理所謂中國“背約”、“理屈”之說,並告以法謂先退兵後講商議詳細條款,中謂先講後退兵,可令巴德諾來津會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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