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可緊隨着卯啓也進入了玄妙的狀態,她甚至能夠感覺到自己丹田內境界能量的增長和內勁的提升。在玄妙狀態的輔助下,此時玉女歸元所形成氣盾完全被離可紫色佔據着,卯啓的紅色和其它夾雜的顏色被逼到了氣盾的邊緣,隨時都有可能消失。
“卯啓要輸了,真沒想到,離可這丫頭還有這麼一手。”乾亮重重的鬆了一口氣,心中暗道。乾亮的觀點雖然是大部分人的觀點。
震坤和兌鵠也議論起來,但兩人議論的焦點卻是卯啓將怎麼取勝,似乎沒有看見場面完全處於劣勢的卯啓。一旁的未珈坐立不安的看着場上的形勢,正爲卯啓的勝負擔心不已,突然聽到震坤和兌鵠的議論,趕緊按捺住內心的焦躁,豎起耳朵聽了起來。
臺下獵者和醫者啦啦隊徹底沒有了聲音,氣者啦啦隊終於揚眉吐氣,響亮的助威聲傳遍了校場。
雖然形勢不容樂觀,但進入心靈之境的卯啓已不在關注比試,意識不受控制的專注在練氣之上。卯啓的身體就像是一個漩渦,吸引着濃郁的靈氣前赴後繼的融入身體內,然後沿着經脈運行,進入經脈之中的靈氣,並沒有着急進入丹田,而是遊走在身體之中,衝擊着未通的奇經異脈。一直隱藏在身體中的月凝露,也被遊走於身體中的靈氣從隱藏的經脈中給尋了出來,被一路驅趕,然後向着百會穴慢慢的游去。卯啓並未發現,但凡月凝露所過之處,都會散發出一絲微弱的金光。
鼠天行並沒有發表任何看法,但目光始終未離開過卯啓分毫,因爲就在卯啓進入心靈之境時,鼠天行便發現了其靈氣運行的異常,突見卯啓身上散發出了若有若無金光,鼠天行便再也坐不住了。金光乍現,必有機緣,鼠天行身形一動便來到擂臺之上,同時帶着幾分激動和震驚向臺上衆人喊說道:“震坤族長、各位長老,快隨我爲他們護法。”
話音剛落,一道無形的屏障,便將整個擂臺包裹得嚴嚴實實。震坤見鼠天行如此鄭重,雖然一頭霧水,但也不敢怠慢,趕緊下令道:“各位請隨我來。”頓時一個幾乎包括了華夏族最頂尖的防禦便形成了。如此豪華的護法陣型,就算其它種族同時發動攻擊,也可保無事。
突然的發生變故,讓臺下衆人不知所措,強烈的好奇心讓他們心中如貓爪在撓,但校場之上瀰漫的威嚴氣勢,卻讓臺下每一個人都感到難以呼吸。近十萬人的校場被震的落針可聞,壓抑的氛圍考驗着每一個人的心理承受能力,但誰也沒有離開,因爲好奇心讓他們的腳已經不聽使喚。
“太上長老,發生什麼事情了?”雖然鼠天行看見了卯啓身上微弱的金光,但不代表臺上之人都能發現,故有此一問。
鼠天行只是告知衆人卯啓遇到了奇緣,但卻具體是什麼奇緣,卻沒有說明。不是不想說明,而是他也不敢確定。
卯啓身體內的靈氣依舊不停的遊動着,它們時而衝擊經脈,時而追趕月凝露,忙得不亦樂乎。而月凝露經過這段時間與卯啓血液的融合,慢慢變成了一顆閃着金光的丹田魂珠,成爲了卯啓身體的一部分。月露凝魂,丹田必成。靈亡大陸,異族和獸族是不能凝聚丹田的,但卻能直接用靈晶提升實力,試想他們若能凝聚丹田,且靈晶足夠,其修煉之途將毫無阻礙。
丹田魂珠在靈氣的牽引之下,慢慢的游到了卯啓百會穴處,當丹田魂珠接觸百會穴的一剎那,整個金光衝破了卯啓身體後直衝雲霄,將整個校場照得通亮。第二丹田成功凝聚,靈氣則像卯啓瘋狂的灌注而來,如海潮一般的靈氣,瞬間漲裂了卯啓的經脈,此時的卯啓就像被扔到了開水裡一般,從外痛到內,又從內痛到外。一些從身上溢出的靈氣,在玉女歸元凝聚的氣盾裡瘋狂的奔騰着,半響之後,竟然竄到了離可身上。離可先是一喜,如此濃郁的靈氣,正是自己突破勁境4層的機遇,但片刻之後,便感到了靈氣潮流的可怕,洶涌而來的靈氣,在超出丹田的容量之後,便在體內不斷胡亂竄動,然後充斥到了全身。一些血管破了,一些經脈通了,渾身的傳來的疼痛讓她幾欲昏厥。好在離可天賦和韌勁都極高,一直咬着牙齒堅持着,因爲她知道,如果堅持不住,錯失良機不說,自己和卯啓都將會受到巨大的反噬,甚至有可能內勁破散。
亂竄的靈氣並沒有繼續無休止的涌入,隨着它們在歸元氣盾、卯啓、離可之間形成了完美的循環,終於找到了一個平衡點。如果沒有離可和歸元氣盾的中轉,也許卯啓真的會因爲血管爆裂而成爲廢人,但幸運之神眷顧了他。玉女歸元,調和陰陽,氣通心暢,在加上心靈之境的心明、意純,激發了月凝露,才讓它覺醒成爲了丹田魂珠,如果不是機遇和巧合,月凝露至少要卯啓達到道境之後,纔有可能覺醒凝聚。
當百會丹田凝聚成形之時,靈氣風暴終於平靜下來,體內靈氣也終於迴歸了丹田,融入其中化爲境界能量,滋補着對卯啓和離可身體的損害。
卯啓的氣海和百會兩個丹田開始各自的招兵買馬,特別是剛剛成形的百會丹田,就像一個無底洞,瘋狂的吸納着進入體內的靈氣。而離可體內也發生了巨大變化,心境也進入了忘我狀態,最爲明顯的是其境界已達到勁境4層,而且還在以可以感知的速度不斷的增強。
百會丹田已初步形成,雖未完全穩固,但也只是時間問題。卯啓沒想到的時這次奇遇,竟然讓大半個族內高層當了一次免費的衛護,這種規格的護衛,就算是族長突破時的護法與之相比也差之甚遠。
待卯啓和離可的氣息平穩下來之後,鼠天行終於鬆了一口氣。天才的成長,確實驚心動魄,稍有不慎,則前功盡棄。
就在護法屏障消失的那一刻,剩餘的靈氣鋪天蓋地涌向了校場每一個角落,清新、濃郁、靈動的靈氣,讓無數學員有就地練氣的衝動,幸好這些靈氣存在時間並不長,很快便消失。剛纔金光沖天的一幕,超越了絕大多數臺下觀衆的認知,帶着羨慕和驚訝,注意力慢慢集中在了比試臺上。
鼠天行知道,卯啓身上的秘密也到了應該公開的時候了,何況在座之人都不是等閒之輩,在瞞下去,既瞞不住,還會耽誤卯啓的成長。
“卯啓剛纔靈光乍現,四周靈氣二分,乃是天地交匯,百匯通竅之兆。只因此兆太過神秘,故也不敢太過確定。”鼠天行語氣雖然平靜,但內心的震驚,就如波濤巨浪一般。十六歲開啓第二丹田,讓在座絕大多數的長老等華夏支柱感到汗顏。
“金光沖天,的確是開啓穹宇之兆,難道是卯啓修煉了天啓心訣?”一位曾修煉過天啓心訣的族中長老口中念念叨叨的說道,語氣越說越肯定,越說越興奮,說道最後幾乎震驚的一字一頓。
鼠天行並未回答,但卻搖了搖頭:“開啓穹宇不假,但他還未修煉天啓心訣”。
“難道,難道是傳說中的月凝露。”乾亮突然想起典籍上的記載,不太肯定的說道。
“應該就是月凝露,第二階段的比試,卯啓小隊上交的任務物品便是月凝芝。”震坤雖然開口證明,但這些自然奇寶可遇而不可求,所以自己說出來,自己都不敢相信。
“月凝露,豈是隨意能遇見;就算遇見了,非心靈之境,不能得知。難道他再次之前就領悟了心靈之境。”乾亮的話,又扔了一條讓人難以消化的信息。雖然卯啓現在的境界還不如他們,但所取得的成就和將來的成就,都是他們望塵莫及的。
天才難得,伯樂也難得,但教導者更爲難得,一塊擁有無盡潛力的玉石,不是行家裡手,還真難以下下手雕琢。數十年來,最爲糾結的是鼠天行,他不知道自己當初的行爲是否正確,也不敢確定卯啓是否能夠堅持下來,但今天他知道了答案。最爲擔心的,是龍趾,他不知道卯啓爲什麼會從天才神壇上掉下,也從來就沒有真正瞭解過卯啓的情況,每次都要在擔驚受怕中獲得驚喜。最爲難熬的是以震坤爲代表的華夏高層,明沒有希望,卻不得不懷抱希望。
趁着卯啓與離可的比試還在繼續,臺上衆人便從卯啓將來有可能取得的成就,到華夏族成爲大陸巨擎;從他的婚配,到爲他選擇配偶;從他的任職,到有可能達到的境界;甚希望過卯啓能進入上古戰場,尋回寶藏無數;最後又到了卯啓的境界能夠達到什麼程度,盡情的設想着,爭論着。因爲無論卯啓是輸是贏,都已經不在重要了。
但臺下學員和觀衆,很少有人真正清楚比試臺中的情況,議論聲,爭論聲,再次響了起來。
“你說的太不靠譜了!你看他現在能不能戰勝離可還難說。”一個聲音充滿着激奮,高亢的大聲叫道。此時,這人臉紅如雞冠,唾沫亂飛,顯然激動不已。
還沒等他繼續發表自己的看法。一雙雙眼睛就如看什麼稀奇貨似的看着他,被觀賞的尷尬直接讓他把話全部嚥了回去,只是雙臉變成了豬肝之色。
“玉女歸元,他的靈氣都到了邊緣了,勝算不是很大的。”豹鉗已沒有繼續調息,因爲從比試臺上泄漏的靈氣,讓他很快恢復到了尖峰狀態。剛剛從震驚中恢復過來,便開始了評論。只是剛開始的話語裝的硬朗而且有根有據,但說道最後,卻現得底氣不足。不過大家還是很配合的將目光再次移到了卯啓身上,因爲他們討論的焦點還是在卯啓身上。
正當衆人議論不休之時,玉女歸元氣盾之上,已被紅紫金3種顏色主導,而紫色則退到了邊緣,彷彿成了一位觀衆,在觀看紅金兩色的爭鬥表演。紅色是卯啓氣海丹田所成,金色是卯啓百會丹田所成,其實現在只是卯啓自己再給自己比。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衆人依舊興致勃勃,卯啓和離可也毫無結束的意思。
當第二天的太陽升起之時,卯啓和離可終於結束了比試。離可輸得心服口服,甚至是輸的滿心歡喜,因爲她的境界竟然到了勁境4層後期,就算這場輸了,後面勝算卻大了許多。
“卯啓,有機會我會再來請教的。”離可向卯啓做了一個鬼臉,高興了跑下了擂臺。
感受着體內翻天覆地的變化,卯啓暈乎乎的,知道自己得到了大機緣,卻不知道是什麼機緣,只覺得自己好像變傻了一般。見虎浪裁判正直直的看着自己,卯啓臉上露出了尷尬笑容,心裡一陣驚惶,還以爲裁判是在催促自己快點開始比賽。
虎浪也趕緊回過神來,然後宣佈了擂臺挑戰繼續開始。卯啓已連勝2局,加上在昨天在臺上超炫的表現,讓剩下的挑戰者失去了挑戰的勇氣,無奈之下,虎浪只好用抽籤的方式來選擇最後一個挑戰者。
豹鉗見剩下的人竟然連挑戰的勇氣都沒有,心裡竟有一絲莫名的得意,失敗的沮喪和昨天的震驚都被掩蓋而去。而離可則滿眼異彩的看着卯啓,不知道心裡在想些什麼。
當虎浪公佈了抽籤的結果時,一個名叫亥爾的氣者嘆了一口氣,便跳上了擂臺。雖然不情願,但一到臺上,亥兒雙眼便如老鷹般銳利的直視着卯啓,剛纔的害怕和畏懼一掃而光,強烈的戰意慢慢的擴散開來。卯啓輕輕的甩了甩腦袋,將注意力集中了一下,然後驅散了蔓延而來的戰意。見卯啓輕易的將自己的戰意壓迫化解,這名氣者也沒有去在意,似乎已成竹在胸。
一番暗中較量之後,臺上似乎平靜了下來,但卻是山雨欲來風滿樓,雙方都在暗中思考着對敵之策,只待裁判宣佈,便會發動雷霆一擊。虎浪也見此也沒有準備浪費時間,立刻宣佈了比賽的開始。
“等等!”就在卯啓準備發動進攻的時候,亥爾突然開口說道。卯啓身形一頓,帶着警戒的目光看着他,示意他可以繼續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