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頓好在祥祥村的事情之後,卯啓將靈影靈意還有靈猴靈虛都喚了出來,四個憋屈的傢伙還來不及高興,卯啓便給了他們一個難題。他們之中要留下一個,保護祥祥村。
這下可愁壞了靈猴。因爲靈影是卯啓手腕化形,這護身手腕已化作身體的一部分,已無法分開;靈意是卯啓意識丹田化形,更是卯啓意識最重要的守護;靈猴則是契約存在,雖然卯啓對能夠一視同仁,但能夠真正離開卯啓的,也只有他。至於靈虛,因其特色能夠隱身,留在卯啓身邊最能發揮作用。所以自我評估了半天,靈猴也覺得自己留下來最合適。
“四弟,這只是暫時離開。”還沒有經過商量,靈影便開始安慰靈猴道。
“對,我們保護大哥,你保護嫂子家園,都一樣很重要。”靈意跟着說道。
“二哥,三哥,怎麼就是我,不是還沒商議麼。”靈猴雖然心知肚明,但還是想跟在卯啓身邊。
“四弟,主動點,總不能什麼事情都得讓大哥做決定。”靈影道。
靈猴白了靈影靈意兩人一眼,屁顛顛的找卯啓領任務去了。其實靈猴在被卯啓喚出來之時就已經發現,這裡特別適合他修煉,本來就打算在這裡多逗留一些時日,現在只是時間稍微長了一些而已。
此次回來,卯啓只見了祥蛋一家人一面,並將珠兒拜師山藥部落成爲了一名煉藥師的消息告訴了他們,但並沒有將靈猴的存在告知他們,臨走時又給了他幾顆靈晶石,已被不時之需。
聽到珠兒不但加入了山藥部落,而且還成爲了一名煉藥師,一家人都高興不已,準備宴請全村以示祝賀。但卯啓並未參加便離開了。不過離開的時候,在原有結界的外層增設立一道隱匿結界。
設置完畢後,帶上靈影靈意靈虛,踏上了尋找古鸝等人的路。不料,剛出祥祥村,卯啓便迷了路,本想找個人問問路,卻無人可問,只好隨意選了一個方向趕路。
一連翻越了五座山峰,依舊沒遇上一個人,更不要說村落。反正也不着急趕時間,卯啓乾脆找了個山洞,準備休息一夜在趕路,隨便也熟悉一下自己現在的境界和實力。
可當卯啓準備練手時卻發現,自己雖然解開了封印,並完全掌握了牛魔心訣,但依舊無法使用華夏族和林王族的武技,也就是說封印並未完全解除。而現在唯一能夠使用的武技還是隻有蓄力掌;而且因爲經脈受阻,雷靈並不沒有與氣靈和風靈融合,也就是說雷靈並沒有以境界能量的儲存在丹田內。強行用境界之力試了幾次,還是也無法打通。
“看來封印還未完全解除。”久試無果,卯啓也很無奈,只好繼續毫無方向的前行。
很久沒有獨處,卯啓心中感到有些孤單,至於靈意靈影靈虛,很多時候都會呆在他們自己的空間。擡頭望着漆黑的天空,卯啓的思緒慢慢的回到以前。
突然一陣喧鬧打斷了卯啓的美夢。
卯啓睜開眼睛一看,上百個火把正快速的向自己圍了過來。待人近了,卻是熟人。
“原來是你。”本想乘機撈點東西的山仄認出了卯啓之後,便止住腳步,驚訝的說道。
“是我。”對方想幹什麼,卯啓心中十分清楚,當下面無表情的回答道。
對於卯啓的無視,山仄也沒生氣,知趣帶上隊伍轉身便準備離開。
“站住。”再次相遇,卯啓對山魁部落的處境好奇起來,更加重要的是自己還要問路。
“還有何事?”山仄心中一驚,單手按住刀柄,後退了一步,忐忑的問道。看來當日卯啓擊殺山狼,確實給山仄留下了不小的陰影。
“這黑天黑地的,趕路也不方便,不如我們聊聊。”
“聊,你我有什麼可聊的。”山仄不知道卯啓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雖然心中很是忐忑,但山仄卻不敢離開。
“我說過,我和山狼之間的恩怨已經一筆勾銷。你也算我在古山族的爲數不多的熟人,你就當是熟人聊天。”卯啓的話中也有幾分誠意的說道。
山仄內心掙扎着,不停的揣測着對方的用意,可卻毫無頭緒,對方的表情和語氣,讓自己根本看不出來,心中開始焦躁起來。
“怎麼?不願意。”卯啓加重了語氣說道。
山仄心中一橫暗道:“媽的,就且看看這小子耍什麼花招,要是真要相辱與我,大不了拼了這條命。”
打定主意,山仄給隊伍下達了原地休息的命令,然後雙腳無力的在離卯啓約三米的地方坐了下來。巧合的是他所坐的地方是一塊凹凸不平的尖石,雖然屁股有些受罪,但因爲心裡的壓力實在太大了,山仄也沒準備挪地了。
在祥祥村遇到山狼之時,卯啓便隱約猜到了山魁部落可能發生了變故,只是鑑於當時雙方的關係,卯啓懶得問。現在問起,也只是想借此瞭解一點當前的形勢。
“被古殿族的偷襲,族人都被打撒了。”山仄低着頭,不情願的回答道。
回想起當初在山頂與古殿族的遭遇,卯啓倒也覺得不奇怪。
“他們來了多少人?”卯啓繼續問道。
“他們就像幽靈一樣,悄無聲息的偷襲了我們的崗哨,又重創了後方基地,大軍壓境之時,我族已難以抵抗。當時到處都是敵人,他們逢人便殺,逢物便搶,我等隨山狼大人拼死突圍後,一邊逃亡,一邊尋找其他族人。直到在祥祥村遇到你……。你是不是覺得這是報應。”山仄行伍出生,話語中出處表露了對失敗的不甘。
“世道如此,每個人,每個種族都在爲生存而戰鬥,只是所處的角色不同而已。”卯啓感嘆道。
“雖然不能完全明白你的意思,但我山魁部落也是爲了生存而戰鬥。”山魁贊同得說道。
“你們今後有什麼打算?我肯定,你今晚絕對不是來找我聊天的。”卯啓道。
山仄慢慢找到了聊天的感覺,這段時間東奔西走,每天都餓着肚子過着提心吊膽的日子,紀律,道德在煎熬中逐漸變得毫無約束力,就連自己也在崩潰的邊緣。
“不瞞大人,自從在祥祥村遇到大人之後,我們便不敢打村落的注意,更怕被古殿部落發現,我們這些人,打仗還行,捕獵可就不行了,大家都餓了好幾天肚子了,就這樣能熬一天算一天了。只好盤踞在此搶過路行人,沒想到又遇到大人,冒犯之處,還請見諒。”山仄嘆着氣說道。
與人心平氣和的聊天,總是能夠找到共鳴,一旦發現共鳴點,就會有很多意想不到的收穫。
卯啓靜靜的看着山仄,眼神中露出了同情,然後從空間儲物鐲中拿出了幾百斤肉,這些都是臨走時祥祥村村民們送。
見卯啓愣愣的看着自己,山仄倒心慌起來。因爲卯啓的眼神,就如同以爲將領在審視自己下屬,而想要作爲一名合格的軍人,決不能沒有了士氣。但曾經合格的軍人,現在沒了士氣,心中哪裡還有底氣。可就在山仄內心糾結之時,卯啓身邊出現的大堆肉,讓他瞬間回到了現實。
山仄雙眼直溜溜的看着卯啓身邊的肉,聊天的氛圍瞬間化作對食物的渴望,因忌憚,倒還留有幾分理智。但離他不遠的士兵可就不一樣了,在食物的誘惑下,難以抵制誘惑,本能的拿起手中的武器站了起來。
“幹什麼,都給我坐下。”發現四周氛圍的變化,山仄猛的站起來,大聲呵斥道。在這一瞬間,又找回了軍人的感覺。
在山仄的呵斥下,衆將士極爲不甘的坐了回去,但眼中的渴望與煎熬卻難以掩飾。
“這纔有軍人的樣子嘛。讓大家把這些拿去煮了,今晚我請客。”卯啓面帶微笑說道。
山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甚至連反應都慢了半拍。
“山仄大人,人家大人在給你說話?”距離山仄比較近的士兵,一邊使勁擠着眼睛,一邊指着肉大聲提醒道。
“謝!謝謝。”山仄驚喜的趕緊點頭應道。接着又衝着隊伍大吼道:“還愣着幹什麼,燒火煮肉啊!”
一陣忙活之後,黑暗中燃起了四個火堆,接着便飄來了肉香。
看着飢渴難耐的山仄,卯啓並沒有急着打探消息,而山仄一心想着吃肉,也沒有了聊天的心思。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山仄端着一大盆肉送到卯啓面前,改變了稱呼說道:“大人!請。”
卯啓也沒客氣,雖然肚子不餓,但還是拿起一塊肉就大口嚼起來。
山仄則傻笑着,找了一塊平坦的地兒,在卯啓對面坐了下來,然後迫不及待的拿起肉就是一頓撕啃。
士兵們一邊大嚼大咽,一邊向着卯啓圍攏而來。
“大人,十幾天沒吃飽過了,讓你見笑了。”幾塊肉下肚後,山仄抹了抹嘴道。“大人,有什麼想知道的,儘管問。”
山仄開口,卯啓便把當前古山族的形勢,以及古殿部落的動向和古山部落的位置挨個問了個遍。無奈山仄除了能夠把山魁部落發生的一切講清楚外,其他的就說的很模糊。不過卯啓還是得到了一個極爲有用的信息,那就是古殿部落同時向其他部落發動了戰爭。
“山仄,可曾想過山魁部落的將來?”問完了問題,卯啓產生了幫助山仄的打算,繼續問道。
“將來?山魁部落還有將來嗎?”山仄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反問卯啓。
“你們不就是山魁部落的將來嗎。”卯啓提高几分語調說道。
一句話點醒了衆人,這一刻,失去的信心和希望再次從心底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