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
土八嫂的手藝不錯，卯啓一邊大口嚼肉，一邊嗚嗚的說道。
“土八，你等恩人吃完再說不行嗎？”土八嫂瞪了土八一眼，笑着向卯啓說道。
“沒事兒，土八，你說。”卯啓看着土八，爽快的說道。
“那我就直說了，卯啓，我們都是粗人，取名字不是用數字，就是動物的名兒，我倆想請你給我們的兒子取個名字，好聽的那種。”土八支支吾吾了半天道。在古山部落，名字的好壞也是身份的象徵。
“取名兒都是沒問題，只是不知道你們部落有什麼忌諱沒有。”卯啓問道。
“沒！沒忌諱。”見卯啓答應，土八嫂連忙高興的說道。
“一個人的成就，毅力最爲重要。土八，你看叫土毅，怎麼樣？”取名字，卯啓並不擅長，而且土八的姓就不是能取好聽名字的姓。在屋裡踱了幾圈，終於憋了個名字。
“土毅，好，比你的土虎好聽多了。”沒想到土八嫂頓都沒頓就同意了。
而且土八也很滿意的謝道。
飽餐了一頓，卯啓感到前所未有的滿足，看來殘凝決只封印了境界，卻解放了食慾。兩人飽餐了一頓，直接將肉吃得精光，看着剛剛睡醒的娃娃，卯啓頓時尷尬起來。
爲了回報土八嫂的招待，卯啓決定再外出狩獵，一定讓他們吃個飽。
“土八，聽說你們今天就要外出狩獵。”卯啓換了個話題問道。
“是的，我正想給你徵求你的意見。”土八放下了手中的骨頭，認真的表情，生怕聽漏了一句。
“我的意見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想法。”看着土八謙虛的樣子，卯啓也認真的說道。
“村防怎麼說就怎麼做唄，我能有什麼想法。不過你不一樣，我是胸中無貨，纔沒有主見；而你在我心中，比村防還牛，你的主意肯定比他的管用。”土八壓低聲音對卯啓說道。
“土八，昨晚的虎豹獸還能讓大家堅持多長時間。”
“具體的我也不清楚，你問這個幹嘛？”土八雖然不知道卯啓的意圖，但還是具實回答。
“以你家分到的肉，能堅持幾天。”卯啓繼續問道。但話剛問完，卯啓臉上更加尷尬起來。因爲眼前只剩下一堆骨頭了。
“還能對付幾天，用骨頭燉的湯，還是很有營養的。”見土八一問三不知，土八嫂接過了話道。
土八嫂的話，讓卯啓心中一酸，心中內疚更甚。
“土八，如果我的意見和村防不一樣，你支持誰？”卯啓深吸了一口氣，心中打定主意，就算沒有人支持自己，也要單幹。
“當然是你。”土八毫不猶豫的說道。
“那你敢不敢向村防提出反對意見。”卯啓看着土八，臉上的表情有些嚴肅，還帶着幾分認真。因爲如果幫手足夠，卯啓能夠讓整個村都肉管夠。
而起卯啓心中還有更加長遠的打算，如果土八不相信自己，或者不敢正面反對村防，也就沒有必要再去出主意，免得費神費力落不到好。
“爲了整個村子，我，我豁出了。敢。”土八氣勢雖然不足，但語氣卻十分肯定的回答道。
“土八，我是這樣想的，既然大家還能堅持一天多一點的時間，那我覺得做足準備就十分必要。而且，我們不但要做好狩獵的準備，也要做好對付山魁部落的準備。如果你願意，我在教你一些製作工具和設置陷阱的技巧。”既然土八相信自己，卯啓便決定毫無保留。
土八興奮起來。卯啓簡單的話，說出了自己心中最大的擔心。他確實會爲了支持卯啓而反對村防，但想要反對，就得拿出點真本事，而自己現在最缺的，就是本領。
“恩人，我有個問題想不明白。”土八嫂也爲遇到了像卯啓這樣的能人而高興。不夠越覺得卯啓厲害，疑問就越多。
“你說？”
“你怎麼就知道肉只能堅持一天多一點時間。”
“你想，土八是這次捕獵的最大功臣，所能分到的肉，肯定會多一些，好一些，而你所分到的肉能堅持兩天，在排除其他情況，那其他人就應該比你少。不過這也只是我的推測。”卯啓微笑着的解釋道。
“卯啓，你真厲害。待會我就給村防坦白，虎豹獸是你一個人的功勞。你不是什麼奴隸，而是整個古山部落的恩人。”卯啓的分析雖然簡單，但能夠以此爲推測卻不簡單。深深被卯啓折服的土八激動起來說道。
“此事以後再說吧。我旅居在此，能有安身之地已是大幸。”卯啓很堅決的反對。
“可，可是……”土八還想堅持自己的意見，只是找不到理由。
“只要你沒把我當奴隸就行了。”卯啓微笑着說道。
“我當然沒當你是奴隸。”這話土八倒說的很順溜。
卯啓一邊分析着可能出現的狀況，一邊詳細的教土八怎樣與大家交涉。
……
“土八，你憑什麼反對。不狩獵，就靠你那點食物，能堅持幾天。”一位長老沒等土八說完話，便指責起來。
如果放在往日，土八肯定應付不過來，但今非昔比，因爲這一切，似乎都在卯啓的預料之中。
“我可沒說不去狩獵，磨刀不誤砍柴工，多一份把握，就會多一份希望。我承認，那點食物最多能堅持兩天，但這也恰恰給了我們準備的時間。”土八一語驚人，誰能想到這個只會惟命是從的傢伙今天吃了熊心豹膽，竟然公開反對村防的決定。
“土八，你能有自己的看法，這是好事，但你的理由還不足以說服我。”村防破天荒的心平氣和，認真的點了點頭，大度的說道。
“村防，我覺得提高狩獵的成功率纔是當務之急，這樣才能給我們騰出更多的時間做其它事情……”
“其它事情？難道還有比填飽肚子更重要的嗎。”剛纔的打斷土八的長老再次提出質疑，語氣愈發強硬。
“對！我們還有很多事情……”在長老強硬的質問下，土八慌了起來，頭腦中瞬間變得一片空白，向卯啓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土八，不要以爲靠運氣撿了一隻獵物，就可以在這裡大放厥詞。村防能夠容忍你的胡鬧，但我們卻不允許，一邊去。”見土八沒了氣勢，剛纔的長老直接站了起來，動作和語氣更加強硬起來。
“虎豹獸不是撿來的，是卯啓用命換來的……”長老的話和心中的慌亂，讓土八的情緒瞬間爆發，聲音瞬間提高了幾倍。
“土八，不要激動；土盧長老，暫且聽聽土八的看法。也許以前是我太武斷了。”村防一改往日暴躁，反而顯得很平靜，也很理智。
在卯啓看來，有這樣的村防，古山部落就有希望；也因爲村防的態度和表現，讓卯啓有了改變自己計劃的打算。
村防的話無疑讓土八慌亂的情緒暫時得到了緩解，深吸了一口氣，土八感激的看了村防一眼，然後說道：“村防，我不太會講話，如有得罪，就請你原諒。我們捕獵最大的障礙其實不是工具，而是山魁部落的威脅。他們不但搶佔了最好的捕獵場所，還經常強行佔有我們的成果……。沒有用戰鬥捍衛我們的勝利果實，這也是我古山族衰敗下去的原因。”
土八的話終於獲得了村防的認可，也獲得了在座之人的贊同，這給了土八有了進一步說下去的機會。
“村防，我們一邊趕製工具，一邊抓緊時間整頓防衛，打山魁部落一個措手不及，讓他們不敢小覷咱們。與其在窩窩囊囊中慢慢消亡，還不如拼死爭取一絲希望。”土八完全平靜下來，終於讓思路清晰起來。
“土八，你說得有理，但我們該怎麼做呢。”村防點了點頭道。
“上次的捕獵，我得到了一些啓示，待會兒我會與大家逐個講解；如果村防能把所有村防衛隊集合起來，還可以訓練幾個陣法，不但能夠爲我們捕獵提供安全保障，還能給山魁狗賊們當頭一棒。”土八的這些話完全是照卯啓所教的去說的，但因爲胸中無貨，在說道最後時，底氣也是有些不足。
“陣法？這些年來，整個村子都疲於生計，這戰鬥陣法早已疏遠，誰能擔當此任。”村防爲難的說道。
“我，我來試試。”土八小聲的說道。
“土八，你一個人應付得過來？”村防質疑的問道。對於土八的改變，村防也覺得蹊蹺，如果不是親眼看到那頭虎豹獸，村防定不會押寶在他身上。
“村防如果同意我的計劃，就請相信我。”土八語氣生硬的說道。
“村防，你看土八吞吞吐吐、猶猶豫豫的樣子，一定是底氣不足，怎可輕信他。”土盧長老依舊不相信土八。
“土八，說實話，你的改變讓我感到驚訝，而古山部落的現狀的確不能在墨守成規走老路，希望你能夠明白肩上的責任。我同意你的計劃，不過前提是你不能有隱瞞。”村防糾結中沉思了很長時間，但最後還是不得不抓住這最後的希望。
“村防！”土盧長老着急起來，用急促的語氣提醒道。
“土盧長老，趕緊集合村防衛隊，讓大家抓緊時間趕製工具。土八我們在村壩場等你。”下達完命令之後，村防語氣凝重的對土八說道。
說實話，土八的說話水平並不怎麼樣，甚至連村防都沒有完全說服，如果不是因爲村防自己說服了自己，只怕土八今天就得出師不利。不過古山部落確實墨守成規太長時間了，在聽到村防的決定之後，衆人的情緒竟然高漲起來。
見衆人還未完全散去，土八就已經向卯啓投來求救的目光。
“卯啓，我現在該怎麼辦，這麼短的時間，我怕就像剛纔一樣，最後把全村希望都葬送了。”好不容等到衆人離去，土八像泄了氣的皮球，直接坐到了地上，毫無底氣的說道。
“捕獵除了依靠工具之外，還需要對獵物的瞭解。你讓大家抓緊時間趕製十組長矛，在趕製五組弓箭，到時候我會教你怎樣使用它們。”卯啓也沒有去開導土八，而是直入主題。
“就這些？”卯啓的要求簡單的出乎土八意料，對於這些工具，土八有九成把握能夠趕製出來。
“如果能行就趕快行動，我還得給你說說陣法的事兒。卯啓見土八有了信心，便催促道。
在卯啓的指導下，土八在趕製工具的村民面前露了有生以來的第一次大臉。而且製作工具的村民表示，可以趕製十二組長矛和八組弓箭，大大鼓舞了土八的信心。
“卯啓，沒想到工具之事，這麼快就解決了。接下來陣法我怕我做不好。”剛剛找到感覺的土八還未高興多長時間，又開始信心不足起來。
“怎麼，剛纔還信心滿滿，現在怎麼就偃旗息鼓了。你放心我的陣法很好懂的。跟我來。”卯啓帶着土八，找了一個僻靜的地方，用石頭當人，給土八演示着陣法。
卯啓所講的陣法有兩個，一個是遠距離進攻，一個是遠距離防守，無論用上哪個陣法，都可讓古山部落不至於遭受到致命的打擊。
“這兩個陣法真是太絕了。”在卯啓不厭其煩的講下，土八終於領悟到了陣法的絕妙，忍不住驚歎道。
“陣法之妙，貴在靈活，土八千萬記住。”看着面露興奮的土八，卯啓欣慰的叮囑道。
“真想馬上就看到他們驚訝的表情。卯啓，這次我一定不會再丟臉的。”土八自信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