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華夏族,獵者講究團隊和協作,武者則以強爲尊,重個人修爲,故武者學員可以在雙方同意的情況下自由切磋,而獵者學員則不能。
“我接受你的挑戰!”牛仇猛的掙脫了兩人的束縛,大聲說道。
“牛仇,你我皆是武者,應該有武者的規矩;可你整天把這個沒有膽量傢伙掛在嘴上,還四處炫耀,簡直丟盡了我們武者的臉皮。現在還要替人出頭,你能贏我嗎?”馬大越說越氣憤。
卯啓明白了對方的來意,慌亂的心慢慢鎮靜下來。至於馬大的挑戰,啓並沒有準備接受,反而是牛仇的傷,纔是卯啓最爲關心的事情。
“仇,我們去醫館。馬大他們欺負你的事情,我去告訴龍趾教者,讓他來處理。”卯啓說道。
“卯啓,你爲什麼不敢接受挑戰?只要你答應,就算拼了命,我也要讓他們知道疼。”牛仇甩開了卯啓的手,失望的反問道。
“仇,面子真那麼重要。”卯啓不解的問道。
“對!但這不是面子,而是骨氣,武者的榮譽。”牛仇沒想到卯啓如此懦弱,就如同當初被自己強搶固氣丸沒什麼區別。
“我沒說錯吧,獵者都是懦夫,遇到事情,只會告狀求人。”見卯啓要向教者告狀,馬大雖然心虛,但也從心裡更加瞧不起卯啓。
此時四周已聚集了20多人,馬大毫無顧忌的挑釁顯然激起了衆怒,如果不是因爲卯啓在獵者班的威望,一些獵者已出手了教訓馬大了。不過馬大這樣肆無忌憚的嘲笑卯啓,倒讓一些獵者感到痛快。
“牛仇是你的同學,你還下這麼重的手,這跟畜生有什麼區別。我們獵者最擅長對付畜生,既然你跟他們一樣,我接受你的挑戰。”卯啓也怒了,自己本不願與馬大等人一般見識,但既然牽扯到了獵者榮譽,就是不能夠忍讓的。
馬大也算是本屆學員中出類拔萃的佼佼者,但始終被卯啓壓了一頭,心中早就不服,準備試試卯啓的深淺,特別是得知卯啓還未凝聚氣旋,讓他堅信卯啓只是外強中乾的紙老虎而已。
剛接觸之時卯啓的表現,讓馬大堅信自己無論實力,還是言辭都超越了卯啓,可沒想到,卯啓開口就不留情面,而且還把比喻成畜生,這可是赤裸裸的侮辱。
馬大被狠狠的激怒了,擼起袖子,便朝卯啓衝了過去。如虹氣勢,十足勁力,倒也有幾分本事。衆人沒料到這個讓人討厭的傢伙有這等實力,心中暗暗爲卯啓捏了一把汗。
“卯啓小心,馬大已到了力境7層!”見馬大一言不合就出手,牛仇急的大喊道。
力境7層,牛仇的聲音響在耳邊,馬大的實力,已讓再場衆人望而卻步。剛纔還準備出手之人紛紛在心理暗道幸運,距離較近之人,不自禁的後退了一小步。
卯啓卻沒有膽怯,只是因爲第一次與人戰鬥,心中有些緊張,但就在馬大動手的瞬間,卯啓便完全進入了戰鬥狀態。
獵者講究一招斃命,以靜制動;武者講究攻防,大開大合,兩者對戰,武者往往能夠在氣勢上略勝一籌。
卯啓冷靜的看着衝來的馬大,表情依舊顯平淡,但注意力卻格外集中,畢竟馬大境界高出自己一層。
“現在才放棄了抵抗,晚了。”馬大雖然不屑,但力道並未減少。
就在馬大靠近卯啓的瞬間,卯啓輕輕的把腰一扭,身體原地轉了半圈,險險的躲過了馬大的拳頭。馬大一拳打空,正準備繼續出手,喉嚨處卻傳來了一絲刺痛,心中一驚,愣在了原地。只見卯啓手中多出了一截枯樹枝,而枯樹枝正抵在自己的喉嚨處。
“你輸了!”見馬大住手,卯啓將樹枝扔到小溪裡,淡淡的說道。
被一招被制服,馬大感覺受到了奇恥大辱,頭腦發熱,無法冷靜,不服氣的大喊道:“獵者,只會投機取巧;有種再接我一拳。”說完,揮拳便上。
勁境7層,力量和速度的增幅已十分明顯,馬大毫無保留的含怒一拳,勁風呼嘯,威力十足。衆人也吃了一驚,在擔心卯啓的同時,紛紛出聲譴責馬大。
見馬大不講武德,牛仇的心又提了起來。境界相同的情況下,武者的力量通常要強於獵者,更何況卯啓只是力境6層;而兩人距離如此近,馬大突然出手,就算卯啓速度再快,也來不及反應了。
但實事卻不像牛仇預料,卯啓不但硬接了,而且接的格外輕鬆。
“速度太慢,力量也不行,回去練練再來。”卯啓輕鬆的抓住馬大手腕說道。
馬大漲得滿臉通紅,拼命催動境界能量還是不能動之分毫。
“卯啓,我技不如人,輸的心服口服;不過我想知道,以你獵者6層的實力,怎麼就能硬接我武者7層的攻擊。”馬大一改囂張,帶着幾分憨直說道。
馬大的臉皮還真厚,這就被打服了。四周響起了嘲笑之聲。
“武者以實力爲尊,敗在天才手中,有什麼可懊惱的。卯啓不管你願不願意和我交朋友,我都會把你當朋友。以後朋友一句話,赴湯蹈火決不遲疑。”見卯啓沒有搭理自己,馬大又補充說道。
如果讓馬大再說下去,只怕卯啓還得背上不近情義惡名。但卯啓還是懶得跟馬大說話,轉頭對牛仇說道:“牛仇,以後這傢伙還敢欺負你,你就告訴我。”
“不敢,以後再也不敢了。”馬大又搶着說道。
一場打鬧到最後竟成了笑料。馬大並不在乎別人的看法,臨走的時還不忘對卯啓恭維一番;神態和行爲和牛仇並沒有多大區別。
一招擊敗比自己境界高的武者,很快成爲了獵者班級最熱議的課外話題,甚至傳到了族內高層,讓卯啓在學員中的聲望又增加了幾分。
馬大和醜仇因爲卯啓成爲了好朋友。此時兩人正炫耀般的與其他同學講述着自己與卯啓的風光事蹟。
“當初剛凝聚氣旋,我就敢搶卯啓的固氣丸,但沒搶着。也幸虧沒成功,如果也被他一招制服,恐怕就沒有姓氏選擇考試上的一鳴驚人。這天才,太可怕了,明明是頭狼,卻偏偏裝成一頭羊,誰能幫評評理,這能怪我們沒眼光嗎。”醜仇泡沫橫飛的胡扯道。
“哼!你們誰有膽量去挑戰力境6層的卯啓,我敢,這叫誰敗猶榮。”馬大一本正經的接過醜仇的話題,自我誇獎道。
就在卯啓的故事版本漫天飛的時候,在溪橋邊看書的卯啓正焦頭爛額的與一個鬍子花白的老者糾纏不清。老者一見面就死皮賴臉的要看卯啓手中的書,頂不住老者的死纏爛打,卯啓只好把書給他,不料老者不怎麼識字,沒看幾個字,就得問上一問,卯啓只好給他耐着性子給他的講,最後就成了卯啓在給老者講書。但老者聽的很不專心,而且問題還特別多,講着講着竟偏題了。
老者還是一副求知若渴的模樣:“你這麼有天賦,前途光明讓人羨慕啊!而且還不用天天苦修。”
剛纔的問題都還沒說完,老者又來了一個毫無徵兆的話題,而且是卯啓最爲厭煩的話題,直接被忽略過去。
“如今大陸都以強者爲尊,如果你成了大陸最強者,還願意和華夏族並肩作戰嗎?”老者也不介意,繼續跳躍着思維問道。
“啊!最強者。這世界上還真有最強者?”卯啓被問糊塗了。一臉茫然的回道。
“不逗圈子了,問一個現實點的。如果有一天,你發現自己的天賦沒有了,境界也被其他學員超越了,你會怎麼辦?”老者語氣和臉色同時變得認真起來,而且問完之後,還流露出特別期待的表情。
“龍趾教者說,修煉之途,貴在堅持和刻苦,天賦只是外界因素而已。”卯啓引用了一段龍趾上課時的話,同時也是這些年來自己一直堅持做到的。
卯啓的回答老者一怔,隨後大笑道:“小娃娃,說得好不如做得到。我們打個賭?如果你能夠在成年儀式上拿到第一,我可以滿足你一個願望。”
“老大爺,你盡說大話,我想進族內密鏡,你也能辦到?”卯啓稚嫩的臉上寫滿了懷疑道。
老者自然聽得出卯啓話裡的意思,又補充道:“你也別淨想好事,我的前提是你能夠在成人儀式上拿到第一。”
“賭就賭,要是誰輸了不認賬,就是……鼠狗。”想了半天,卯啓就想出了鼠狗最能代表他對別人的鄙視。因爲鼠狗最噁心,最愛偷吃別人拉的大便。
老者一愣,顯然不願意與鼠狗相提並論,不過目的既然已經達到,那老者也就不準備計較了。只見老者笑眯眯的站起來,一隻手在卯啓的肩上輕輕的拍了一下。
就在老者的手剛碰到肩膀的瞬間,卯啓左腕上的護腕光茫大漲,瞬間化成一隻大手,向着老者胸口抓去。老者反應也是極快,手掌一揚便震碎了襲來的大手,同時厲聲喝道:“什麼東西!給老夫出來!”
說着手型一變向着卯啓的手腕抓去。而卯啓的護腕竟然再次亮起一道靈光,將老者抓來的手擋了回去,接着一個光一般的人影出現在先老者面前。
“你是何人?竟敢藏身於我族後輩身上。”老者帶着厚重的內勁之氣喝問道。
老者帶着內氣的喝聲,也讓光影人的光亮暗淡了幾分,幸好光影人沒有靈魂,否則的話,剛纔的喝聲還真不一定能接下來。“好強的靈魂之力,想必已經達到意境圓滿了吧;我倒要問問,以你的境界水平,還有臉向小輩出手。”光影人反問道。
老者也是一驚,自己剛纔用的可是族內頂級武技“鎮魂吟”,沒想到對方竟然能夠接下來,心中更加慎重起來。“你是什麼東西,不要給我裝神弄鬼的,再不回答,別怪我讓你身形俱滅。”老者的內勁暗提,隨時準備出手。作爲族內長輩,有義務保護好後邊,對方實力高深莫測,如果真要對卯啓不利,後果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