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褫衣杖責

豐德六年的春天過的似乎特別快,御花園內的桃花、海棠正爭妍鬥豔之際,月季、芍藥、瓊花、玫瑰、茉莉皆紛紛展露新顏。偌大的御花園內,垂柳依依、花香肆意,正如后妃之間的關係一般。

蓉妃除去了沐婉芙這個心腹大患,宮中似乎又恢復了往昔的局面:淳妃與蓉妃依舊是平分春色,麗嬪與瑜昭儀似乎也不遜色,珍妃與馮昭儀也憑着各自的子嗣在宮中分得自己的一片天地。波瀾不驚的後宮裡,在太后與皇后的治理下看似有條不紊,實則暗濤洶涌。后妃之間的鬥爭從未因爲某個人的鬥敗而停止。

初夏時節,天氣已有了幾分暑意,照例前往慈寧宮請完安,蓉妃由芸初服侍着用了些冰鎮荔枝。一時沒有了可以逗弄的玩物,蓉妃也覺着甚是無趣,莞爾間忽然想起了一個故人。

既然是故人當然也要請些念舊的人過來瞧瞧,蓉妃命了寶姝前去六宮請了景陽宮的麗嬪,鹹福宮的靜貴人,以及素日與沐婉芙交好的良嬪、祺嬪、福貴人等一衆宮嬪到自己的衍慶宮聽戲解悶。既然是蓉妃邀請,衆人雖說摸不清她到底是個什麼意圖,也都礙於面子一一盛裝打扮前往衍慶宮陪蓉妃聽戲。

一刻鐘之後,有三兩的宮嬪已經到了蓉妃的衍慶宮吃茶用點心。福貴人與一向交好的祺嬪率先到了衍慶宮給蓉妃請安,方纔由芸初領着往自己的座位上去了。待坐下後,福貴人與身旁的祺嬪小聲交談着:“蓉妃娘娘今兒個是怎麼了,怎生好好的有了這個興致。我可是聽說太后最近可是讓內務府提前挑選秀女了,這在往年可是絕沒有的事兒,蓉妃娘娘素日就不喜歡一些新晉的宮嬪太過得寵,如今又怎麼會坐視不理呢?”

“凡事都有許多的未知之數,新晉的秀女固然可以充盈掖庭,但又有幾個都能有禧妹妹那樣的容貌,這纔是蓉妃正真可以放寬心的事情。”祺嬪亦是壓低了聲音,將這其中的要害一一的分析與福貴人聽。

“姐姐這話倒是在理兒,仁惠皇貴妃當年可是寵冠後宮的主子,雖說她走了也快三年了,可咱們的萬歲爺何曾忘記過她。”說這些話時,福貴人的臉上露出了黯淡傷感的神色。

正言語間,素裝打扮的良嬪與一身橙色雲緞繡五彩牡丹單袍的靜貴人也到了衍慶宮,一一的給蓉妃請安行禮完畢也都入座。

待各宮妃嬪係數到達衍慶宮之後,蓉妃這位正主亦是盛裝打扮了一番:朱紫色納紗繡博古紋單袍,梳着尋常的兩把頭,髮髻間各簪戴一對累絲嵌寶石花團錦簇頭花,把兒頭的正中簪戴着一支嵌四顆鴿血寶石的花勒子,每一顆都是圓潤且飽滿的,其間還點綴幾支東珠素簪,耳間的珊瑚寶葫蘆耳墜晃動間更爲蓉妃增添了幾分嬌豔。蓉妃搭着寶姝的手,踩着高高的花盆底兒款步走至衆人的面前。

福貴人等人連忙起身,朝蓉妃行禮道:“見過蓉妃娘娘,娘娘吉祥!”

蓉妃慢悠悠地坐了下來,方纔吩咐着:“各位妹妹無須這般拘着,今日本宮讓宮裡自養的戲班子唱上幾段兒給各位妹妹解解悶,若是這些奴才唱的不好,還望各位妹妹見諒纔是。”

“謝娘娘恩典。”衆人皆是異口同聲地答着話。

東道主蓉妃簡單的寒暄完,衍慶宮的戲臺內便開始上演了今日的戲碼:貴妃醉酒。

這邊戲臺上剛開鑼,芸初便帶人撤換了先前上的茶點,又爲衆人換上了上等的雀舌與幾樣精緻的點心。這無疑也間接地告知了前來的宮嬪:她蓉妃在宮中的地位依舊穩固如初,並沒有因爲某個人的出現而有所動搖。而樂壽堂的沐婉芙恰恰也是最好的例子,若是有誰敢跟她蓉妃硬碰硬,那禧貴人沐婉芙便是她們眼前最好的例子。

蓉妃今日既是明目張膽的在衆人面前打壓示威,前來聽戲的妃嬪們倒也識趣,都乖乖的品着茶點、心甘情願的給蓉妃當着陪襯。

戲碼剛剛唱到一半,蓉妃已然覺得無趣至極,掃視了在座的妃嬪後問着身邊的寶姝:“怎麼麗嬪娘娘今日沒來嗎?”

“回娘娘的話,麗嬪娘娘身邊的雙紅姑娘說:麗嬪娘娘近來身子一直不爽,恐怕不能前來陪娘娘聽戲了。太醫也說麗嬪娘娘身子本就陰寒,再加上近日暑氣頗重,若是經常在日頭地下走動只會更損麗嬪娘娘的貴體;太醫們唯恐會因此加重麗嬪娘娘的病情,所以開了好些調理的房子、並囑咐景陽宮的奴才們好生的伺候着麗嬪娘娘。”寶姝將情況一一的回稟給了蓉妃。

蓉妃聽後漫不經心地端起了手邊的粉彩花卉茶盞,雲淡風輕地吩咐着寶姝:“既然麗妹妹近來身子總是不爽,讓她身邊的奴才們精心的伺候便是。只可惜這暑天可正是吃甜碗子的好時節,麗妹妹怕是沒有口福了,既然太醫都說麗妹妹不適宜在外常走動,去告訴敬事房將麗嬪娘娘的綠頭牌先撤下來吧。身子不爽、萬一衝撞了聖駕可是罪該萬死的呢。”

“是,奴婢稍後便去將此事告知敬事房。”寶姝語氣平淡地答着話。

這協理六宮的事宜只有身爲皇貴妃的佟佳氏纔有資格插手,蓉妃不過是個從二品的妃位,有如此舉動已算是僭越犯上之大罪;在座的衆人皆是冒了一身的冷汗,也都敢怒不敢言而已。

見衆人面面相覷,蓉妃也忍不住笑了起來,提醒了自己也點了衆人一句:“瞧瞧本宮的記性,這本該是佟姐姐所管轄的事物;如此一來,倒顯得本宮有越俎代庖之嫌了。”

“蓉妃娘娘蕙質蘭心,又出自豪門貴戚,況且平日又最得皇上的聖寵而不衰。貴妃娘娘即要照看大阿哥、又要操心與後宮的事情,若是娘娘能在此時助貴妃娘娘一臂之力的話,想來貴妃娘娘也不會怪罪娘娘的一番好意。所以,嬪妾斗膽在此恭祝娘娘早登四妃之位。”近來聖恩頗盛的靜貴人忙站出來恭維蓉妃道,好像全紫禁城內只有她一個人會說好聽的話似的。

“靜妹妹的嘴就是甜,什麼話從妹妹的嘴裡說出來讓人聽着就是舒服。那本宮,就在此承妹妹你的吉言呢。”蓉妃笑意頗深地瞥了眼靜貴人,嘴角的得意不言而喻。

能入宮爲妃的有那個不是出自名門的大家閨秀,若是門第低微的女子早被送去內務府分派到各宮當雜役了。靜貴人這溜鬚拍馬的事情做也做的不圓滿,只讓在座的衆人更加厭惡她,大家只礙於蓉妃的面子也都不好發作出來。

“這衍慶宮的戲班子到底沒有外頭的好,一出貴妃醉酒都唱不好,本宮可真是白養了這羣奴才。”蓉妃沒好氣地將茶盞往桌上一頓。這剛唱完紅臉,蓉妃立馬又換成了白臉。

臺上扮戲的內監們立馬停了下來,討饒道:“奴才們該死,奴才們該死,還望主子責罰。”

衆人見蓉妃聽戲聽的好好的忽然發了脾氣,皆是大氣也不敢多出一聲。於是乎,衍慶宮內在座的妃嬪們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一個個的都十分的不自在。

“責罰?”蓉妃陰晴未定地重複着內監們的話語,不屑地哼了聲,“整日裡教訓你們這些個奴才有什麼意思,本宮看你們的嘴臉早就看的膩味了。”

此語一出,在座的衆人更是心慌的不行,生怕自己言行上有不周的地方因而觸怒了蓉妃,各人心中更是沒底。

“不如咱們換個新鮮的玩意兒吧!”蓉妃的眸中綻放出妖豔的色彩,撥弄着指間的琺琅甲套,“要說嘛,她也是宮裡的老人了,各位妹妹們應該都認得的。”說罷,蓉妃低聲吩咐着身旁的寶姝幾句。得了蓉妃的吩咐,寶姝便也匆匆下去了。

半個時辰後,寶姝領了個身着粗布衣衫的人返回了衍慶宮。衆人瞧着那人的身形應該是個女子,可垂下的長髮硬是將那人的面容遮住了,在座的妃嬪皆小聲的交談着。

良嬪面色如常地端着茶盞輕輕吹着茶沫,心急的福貴人藉着飲茶的間隙,問了祺嬪一句:“蓉妃娘娘倒底要幹什麼呀?”

“咱們只顧看戲便可,不要給自己招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煩。”祺嬪亦是波瀾不驚地提醒福貴人,隨即也端起了茶盞啜了小口。

福貴人聽了祺嬪的忠告,心底已有了數,優雅的放下了手中的茶盞,也裝出一副不解的樣子看着來人。

“成日裡教訓那些個奴才有什麼意思,若不是這些狗奴才把這齣戲給演砸了,本宮倒也未必想得起這個故人呢。”說罷,便示意寶姝將那人帶到身旁,自己則慢悠悠地飲了茶,放下茶盞後才扶着芸初的手走到那人的身邊,將擋住那人容貌的髮絲輕輕撩開,“記得咱們的禧妹妹剛剛進宮那會兒皇上是怎麼說來着:才貌雙全,無一不備。”

“啊!”福貴人對面的靜貴人驚呼了一聲,連手中的茶盞都沒拿穩,頓時摔得粉碎。

陽光下,沐婉芙的面容比鬼魅的面容也好不上幾分,若不是大白日,在座的衆人定以爲是碰上索命的厲鬼了。

良嬪、祺嬪與福貴人也交換了個眼神,宮中妃嬪只知沐婉芙因擅自食用福肉被貶在樂壽堂靜思己過。衆人當時揣測:老佛爺定是在氣頭上,所以纔會做出那樣的決定。況且依着皇帝對她的寵愛,還有她肚子裡所懷的龍種,必定是在樂壽堂裡待上個兩三日做做樣子就會被釋放出來的;讓衆人沒想到的是,風光一時的禧貴人竟遭致毀容的下場。原來這就是宮中對外宣稱的所謂的‘惡疾’。

“看來禧妹妹還是被遮住面容的好,你瞧瞧,本宮這纔剛把你的廬山真面目示給在座的幾位妹妹們看,靜貴人就嚇成了那副模樣。”蓉妃今日的用意在座之人都心知肚明。爲的就是警告一些位次較低的妃嬪:誰要是敢跟她蓉妃硬碰硬的話,她們其中的任何一個也會被冠以身染惡疾之名被秘密的處置。

“沐氏對先帝大不敬,已被老佛爺貶爲貴人拘在樂壽堂靜思已過。這靜思已過多無聊啊,不如本宮就代老佛爺賞妹妹一頓板子,也好讓妹妹好好的體味體味老佛爺的良苦用心纔是。”蓉妃依舊是和顏悅色地說着,忽然瞥了眼沐婉芙平坦的腹部,故作驚訝道:“喲,妹妹的孩子怎麼沒了呀?該不會是讓誰給灌了墮胎藥吧!”

與蓉妃滿臉得意相對應的是沐婉芙平淡如水的面容,縱橫交錯的刀痕下,儼然是副如死灰一般的神情。晴空萬里的紫禁城上空沒有一絲雲彩,奼紫嫣紅的花朵在衍慶宮內爭妍鬥豔,原本暑意見長的初夏卻讓身在衍慶宮的衆人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給本宮褫去禧貴人的衣裳,賞她二十大板,然後再送貴人去樂壽堂好好的靜思己過。”羞辱完沐婉芙,蓉妃終於發了話。

褫奪位份是妃嬪中最爲嚴厲的懲處,一般宮裡犯了大過的宮女太監們也就是交到慎行司去處置,宮中懲罰最下等的奴才不過是合衣杖責罷了;而今蓉妃讓宮人如此對待沐婉芙,可見沐婉芙在她心中連宮中最下等的奴才都不如。

“是!”寶姝與芸初暗自得意地應了是。

這邊板子還沒拉上來,那邊的靜貴人就暈了過去,多半是被蓉妃這架勢給嚇得。

“沒用的東西。”蓉妃不屑啐了句,那靜貴人宮裡的奴才也明眼力,忙將暈過去的靜貴人扶了出去。

不一會兒,行刑的板子已經一一的擡了出來,只聽蓉妃又訓話道:“老佛爺與皇后娘娘時常教導我們這些做妃子的要恪敬妃德,盡心奉上,安分守己,與各宮和睦,且多爲皇家開枝散葉;可有些人就偏要逆着老佛爺的旨意,仗着自己有幾分姿色便妄圖獨大後宮,可惜自己又沒那個本事,還不是在半道兒上就讓被打了下來,而且還被打得體無完膚呢。”

“一”

悶實的板子擲地有聲地打在沐婉芙的身上,執行的內監因都是衍慶宮蓉妃的心腹奴才,所以絲毫也不敢懈怠手上的功夫。在旁靜觀的良嬪、祺嬪與福貴人皆是不忍再看下去,蓉妃這麼做無非是殺雞給猴看。福貴人實在看不下去了試圖替沐婉芙出頭,卻被祺嬪硬攔了下來。

“這樣狐媚惑主,對上不敬的賤人將她貶到樂壽堂去還算是便宜她了。若換作是公主府裡的賤婢,本宮一定砍去她的雙手雙腳,效仿呂后那樣,將她做成人彘以儆效尤。”蓉妃仍顧自地辱罵着沐婉芙。

一旁的寶姝忙奉上了新沏的碧螺春,勸慰蓉妃說:“主子,您喝口茶消消氣兒,爲了這種人生氣不值當的呀。”

良嬪也插了句嘴:“寶姝姑娘說的對,娘娘您大可不必爲了這些小事而傷神,還是小心自己的身子微妙。”

“良嬪妹妹說的對,本宮大可不必爲了這些小事而傷神。”蓉妃接過了茶盞吹了吹茶沫,在旁監刑的小太監上前回稟道:“回稟主子,二十大板已經打完了,還請主子示下。”

喝了口茶,蓉妃放下了茶盞,問身旁的寶姝:“什麼叫打完了?本宮什麼時候讓你們對禧貴人用刑了,怕是你聽岔了吧!”

那上前回稟的小太監微微一愣,這明明是蓉妃方纔吩咐行刑的,怎麼就是聽岔了。

“主子教訓的極是。”寶姝諾諾地應了是,立馬瞪了眼那太監,“主子明明說的是四十板子,什麼時候變成二十板子了;難不成你想將剩下的那些板子自己給討了?”

“奴才有罪……奴才有罪。”那太監連忙會意,連連請着罪。

“別再這嘰嘰喳喳的了,還嫌不丟人嗎?”蓉妃故意訓斥了寶姝一句,方纔起身搭着寶姝的手,對在座的幾人說:“這四十板子沒有半個時辰哪兒能打完呢,。宮有些乏了,各位妹妹們若是乏了也都回吧。等讓禧妹妹修身養性完了,奴才們自然會送她回她該去的地方。”說罷,帶着寶姝與芸初離開衍慶宮的小戲臺,往自己的正殿去了。

“臣妾們恭送蓉妃娘娘,娘娘吉祥。”衆人畢恭畢敬地送了蓉妃離去。

良嬪、福貴人與祺嬪領着各自宮裡的奴才速速地離開了衍慶宮。因良嬪的灝雪宮在西六宮方向,出了衍慶宮便與祺嬪、福貴人別過了。祺嬪與福貴人的輿輦在進了東二長街的夾道後,福貴人這才後怕道:“方纔在衍慶宮真是嚇死我了,蓉妃也真夠心狠手辣的。毀了禧貴人的容貌還能那般鎮定沉着,那狠辣勁兒真不是咱們這些人可以比擬的。”

祺嬪靠在輿輦上,手心、背脊上早已溼了個透,只叮囑了福貴人一句:“當心禍從口出,萬事小心爲上。一時的得勢並不會一輩子得勢,同樣的,身處困境的人也不會永遠都處在困境中。”

“姐姐放心,妹妹時刻都記着你的叮囑。”福貴人感激地看了眼端坐上輿輦上的祺嬪,長長地呼出了口氣。

福貴人與祺嬪的輿輦在轉出東二長街時,各自分開了方向,往自己所居住的宮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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