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局二(6)

斬草除根,既然要取他性命自然不會讓他死在自己的福泰宮,以免落下口實讓好事之人大作文章。巳時三刻,鍾粹宮便差人來請沐婉芙過去說母后皇太后有要事與她商議,小太監雖未露半點口風,沐婉芙卻已知道東宮此番召見自己的目的。估摸着時辰,軍機處那邊也應該有消息了。沐婉芙領着麻四和繡鳳往跟着那太監往鍾粹宮去了。

一刻鐘之後,沐婉芙來到了母后皇太后的鐘粹宮。

闔宮的奴才皆面色凝重,見沐婉芙來了忙不迭請安道:“聖母皇太后金安!!”

沐婉芙扶着麻四的手走進了正殿,奕宓雙眼紅腫,一看便知方纔哭過,母后皇太后的臉色亦十分的難看,見沐婉芙進來後更是拉長着臉。

“妹妹見過姐姐。”沐婉芙欠身行禮道。

“你起來吧。”母后皇太后的聲音裡頗帶厭惡之感。這邊叫了沐婉芙起來,那邊已扶着香穗走下寶座來到奕宓的身邊安慰她:“你放心,此事哀家一定還你們一個公道,也絕不會枉顧那些不知好歹的人。”

沐婉芙不動聲色的謝了恩,也過去附和了一句:“姐姐說的極是。惠兒妹妹的事兒就是我們的事兒,姐姐和我一定會替惠兒妹妹做主的,惠兒妹妹放心便是。”說罷,便親暱地去扶母后皇太后的手,誰知母后皇太后往前走了一步,讓沐婉芙撲了個空。

“妹妹的話說的可真是滴水不漏。不過妹妹可知曉,六額駙巳時一刻忽然暴斃軍機處,等宣傳太醫去爲他診治時,太醫說額駙身前很有可能飲下了含有劇毒的東西,所以纔會突然暴斃。”母后皇太后故意停了停,瞥了眼沐婉芙又道:“哀家聽軍機處伺候茶水的小太監說,辰時二刻曾有位姑姑讓他轉交一件子孫佩給六額駙,誰知六額駙看了那塊蜜蠟子孫佩之後就匆匆往內廷去了。具體去了哪位主子的宮裡他就不得而知了。”

沐婉芙低頭看了眼自己的鞋面兒,復又看向母后皇太后:“姐姐說的沒錯,那枚蜜蠟子孫佩是晌午惠兒妹妹來宮裡串門子時送與我的,後來姐姐便讓香穗姑娘來請惠兒妹妹來宮裡說話。妹妹想,這塊蜜蠟子孫佩必是額駙送與惠兒妹妹的,妹妹怎好去奪人所好呢,所以便差人給六額駙送去了。誰知六額駙見了蜜蠟佩便瘋了似地來宮裡找我大吵大鬧,他大概以爲我挾持了惠兒妹妹、要對惠兒妹妹不利。”

“我已經是皇帝的養母了,此生的尊榮自是不必多說了,根本無需在自己宮裡對六額駙下手。若是他出事後第一個脫不了關係的便是我,難道姐姐以爲我是這麼魯莽的一個人?況且上次不過是個意外而已,我不會因爲一次意外而遷怒惠兒妹妹和她腹中的孩子。”

“孩子??”奕宓一臉驚訝的看着沐婉芙,不可思議地撫上自己的小腹,眼裡說不出是驚喜還是悲涼。

母后皇太后將信將疑地瞥了眼沐婉芙,問:“大夫不是早已替惠兒診治過,此刻怎會連保住了都不知曉?”

“此事妹妹也是今晨才知道。那日在敏惠公主府,替惠兒妹妹診治的庸醫醫術不精才未能診出惠兒妹妹懷有雙生子,但惠兒妹妹之前小產卻也是不爭的事實。妹妹原想着就過來向姐姐稟報此事的,誰知……”沐婉芙知道母后皇太后不是傻子、自己這次不好糊弄過去,姑且編了這套說辭。

母后皇太后轉念一想,亦道:“宮外的大夫醫術自然比不上宮中的太醫。但是,這也不能證明妹妹你與六額駙的死無關。瑃太嬪的事兒哀家已經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着你胡鬧,此番若是查出六額駙之死確與妹妹有關,到時候妹妹也休要怪哀家不講情面了。”

沐婉芙早該想到母后皇太后會對她有所懷疑,況且兩宮嫡庶尊卑有別,瑞祥又貴爲顧命大臣之首,即便兩宮不和也不能輕易流露人前,否則吃虧的只能是她自己。

“一切全憑姐姐做主。”沐婉芙謙順的答了。

“孫太醫、瑃太嬪到!!”

母后皇太后重新走回寶座前坐了下來,沐婉芙已在西邊兒的空位子前坐了下來,只見身着朝服的孫曜禮與由胭脂扶着的瑃太嬪一齊進了殿來。

孫曜禮忙行禮道:“微臣孫曜淳恭請母后皇太后、聖母皇太后萬福,敏惠公主金安。”

“奴婢給母后皇太后、聖母皇太后、敏惠公主請安,母后皇太后吉祥,聖母皇太后吉祥,敏惠公主吉祥!!”胭脂扶着瑃太嬪行禮請安。

“孫大人無須多禮,起來回話便是。”母后皇太后語氣平和的喚了孫曜淳起來,其間有意無意的瞥眼沐婉芙,又吩咐胭脂:“你也起來吧。”

“微臣謝母后皇太后、聖母皇太后恩典。”謝了恩,孫曜禮這才緩緩起身。

跟着進來的瑃太嬪儀容不整,更別說是請安了,見案桌上擺放着糕點徑直走過去抓了就吃,笑嘻嘻地看着母后皇太后和沐婉芙,“好吃,真好吃。”說完,又抓了好些糕點塞進嘴裡。、

“瑃太嬪這是怎麼了??”母后皇太后看着孫曜淳一臉的不可思議。

“回母后皇太后的話,太嬪自打先帝大行之後身子便一直不爽,今日伺候太嬪的胭脂姑娘來報,說太嬪這兩日月事不調請陳大人前去替太嬪請平安脈。”孫曜禮掃了眼沐婉芙,很快又避開繼續回話:“微臣雖未同陳大人一起去替太嬪診脈,但陳大人從鹹福宮回來後曾向微臣口述了太嬪的病況,太嬪因傷心先帝大行,心內鬱結才置月事不調,但太嬪卻一再堅持自己懷有先帝的遺腹子。微臣後來聽陳大人說,正當雙方爲此各執一詞時,恰巧聖母皇太后來宮裡探望瑃太嬪,從旁勸解了好久瑃太嬪才肯服藥。”

“這麼說來,瑃太嬪見的最後一個人是聖母皇太后?”母后皇太后話裡藏話的看着沐婉芙。

沐婉芙心頭不由一凜,母后皇太后走到瑃太嬪的身邊親暱地拉過她的手,“妹妹別怕,你受了什麼委屈只管告訴哀家。”語畢,又瞥了沐婉芙一眼才問:“告訴哀家,你有沒有懷有先帝的遺腹子?你不必懼怕,一切自有哀家爲你做主。”

瑃太嬪一臉天真的望着母后皇太后,隨後又看了看沐婉芙,“賢妃姐姐說,月事不調必得好好服藥,若不肯服藥身子不得爽利便不能伺候皇上了。臣妾不想一輩子見不着皇上,所以臣妾就要賢妃姐姐喂臣妾服藥,賢妃姐姐待臣妾很好,臣妾吃完藥後賢妃姐姐還讓胭脂給臣妾拿奶油杏仁吃呢。”

雖然鬆了口氣,但沐婉芙卻不知道瑃太嬪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按理說她向母后皇太后揭發自己豈不是更能落井下石,何必此時出言爲自己開脫。

母后皇太后將信將疑的看了眼瑃太嬪,又問身邊的孫耀禮,“孫大人以你的資歷來判斷,瑃太嬪會不會真的懷有身孕卻因有些人容不下她、從而給她灌下墮胎的狠藥,事後再用月事不調的幌子來掩蓋?”

“回太后,據微臣事後給瑃太嬪診脈,瑃太嬪確是月事不調並無其他,還望太后明鑑。”孫耀禮一氣呵成的答了話,聲音不急不緩聽不出任何的破綻。若是他敢露出絲毫的一樣,那他宮外的家眷便會跟着他一起遭殃,縱使他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拿整個孫府上上下下一百多口人的性命來做賭注。

越是這樣的答案便越讓母后皇太后的心中起疑,沐婉芙的臉上也沒有任何的表情,“那六額駙那邊的情形呢?你們有沒有查出是何緣故?”

“微臣該死!!”孫耀禮福身於地下連連請罪。

既然六額駙的事情還無法下定論,瑃太嬪的事情也確定與沐婉芙無關,母后皇太后也找不到由頭再說什麼,畢竟口說無憑沒有確鑿的證據證明此事與沐婉芙有關。因着奕宓有孕在身的緣故,母后皇太后又讓孫耀淳爲奕宓請了脈,宮外的敏惠公主府是不能回了,爲以防萬一,母后皇太后暫且留了奕宓和瑃太嬪住在自己的鐘粹宮。

在鍾粹宮鬧得不歡而散,沐婉芙仍然顧全必要的禮數,跪了安才帶着麻四和繡鳳出了鍾粹宮。還未走出御花園便遇上了去太醫院請太醫的寶嬋,一打聽才知原來康淳太妃前兩日便染了風寒,爲了不讓兩宮操心纔沒讓人請太醫過去瞧。

一行人匆匆趕往康淳太妃居住的永和宮,沐婉芙知道康淳太妃此番染上風寒多半是心病作祟。自己處置婉妃和瑃嬪時因出於信任才與淳妃一同前去,不想卻是自作聰明,從而讓康淳太妃的心中落下了心病。想到這裡沐婉芙又是擔心淳妃的病情、又責怪自己的粗心大意。

輦轎在永和宮外停下了,沐婉芙領着麻四、繡鳳匆匆進了正殿,守在殿外的宮女內監忙不迭請安。淳妃面帶病色的躺在雕花架子牀上,額頭上覆着汗巾,見沐婉芙進來了便掙扎着起身,沐婉芙上前制止了她,“姐姐還是躺着吧,我們姐妹之間不興這些虛的。再說,姐姐還病着呢,你給行禮就不怕折了我的壽啊。”

康淳太妃也不再掙扎,復又躺下了,“我不讓他們去稟報兩宮就是不想讓兩宮爲我操心,沒想到寶嬋那丫頭還是那麼不懂事。”

“姐姐也別怪寶嬋,是我從母后皇太后的宮裡回去,碰巧在路上遇到了寶嬋,若不是我一再追問她也不肯說,我也不知道姐姐原來前兩日就病了。”沐婉芙替康淳太妃掖了掖被子。

康淳太妃聽說沐婉芙去了鍾粹宮,便問:“可是母后皇太后因爲瑃太嬪的事怪罪你了?”

“那到沒有,不過是尋常的問話罷了。”沐婉芙刻意抹去了方纔在鍾粹宮的一切,又安慰康淳太妃道:“陳大人是個明事理的人,孫大人也懂得分寸,所幸我這才能抽身來看望姐姐。姐姐放心,一切事情皆是我一手安排,若是母后皇太后真要追究徹查此事也絕不會連累姐姐半分。”

“妹妹誤會了,我絕沒有這個意思。我只是擔心妹妹辛苦得來的一切會毀在瑃嬪的手裡,你一路走來的艱辛我都瞧在眼裡。”康淳太妃看着沐婉芙清晰的說。

沐婉芙坦然地笑了笑,“的確,只有淳妃姐姐肯體諒我的艱辛。”

殿外,有腳步聲漸漸走近,只見寶蟬領着陳楚橋前來給康淳太妃診脈。陳楚橋見了沐婉芙忙不迭請安道:“微臣參見聖母皇太后、康淳皇太妃,聖母皇太后萬福、康淳皇太妃金安。”

“起來吧。叫你過來時給太妃診脈的,可不是給哀家和太妃請安道萬福的。”沐婉芙冷冷的吩咐陳楚橋。

“微臣謝聖母皇太后恩典。”陳楚橋謝了恩,便從藥箱裡取了藥枕出來,寶蟬拿着紅線的一頭系在康淳太妃的手上,陳楚橋自己則牽着紅線另一端號脈。片刻之後,便示意寶蟬可以取下紅線,一旁伺候的小太監熟練的研墨,陳楚橋提筆開方,不一會兒便將藥方恭敬的呈給沐婉芙過目。

沐婉芙接了藥方掃了一遍,皆是驅寒固元的幾味藥材,“下去煎藥吧。只要你將太妃的身子調養好哀家自然不會虧待你,瑃太嬪那邊還有老大人多爲照看纔是。”

麻四會意,將賞銀遞給陳楚橋,“陳大人您拿好了,我家主子可是萬分的器重您呢。您可千萬別辜負了我家主子的期望纔是。”

那陳楚橋一聽麻四這麼說,更是嚇的不敢接,“微臣不敢,微臣不敢。”

“沒什麼敢與不敢的,哀家看重的是你對哀家的忠誠,你也不必惶恐,只要你安份守紀的當差,一世的福壽哀家還是能保的。”沐婉芙的話無疑是定心丸,陳楚橋得了這粒定心丸心中的感激之情自是不必多說的。小心的接過賞銀,陳楚橋領着寶嬋出了外間細細的交待了一番纔下去親自熬藥。

待陳楚橋退出去後,寶嬋才領着宮女進來給沐婉芙奉茶點後請罪道:“奴婢該死,一切都是奴婢教導無方,竟連茶也沒給聖母皇太后奉上,還請聖母皇太后責罰。”

“不怪你,你們一心想着你家主子的病況,難免會慌了神兒,哀家不怪你們便是。”沐婉芙的寬和無疑讓寶嬋等人鬆了口氣,“去扶你們主子坐起來,再去備碗蓮子銀耳羹來,哀家這兒有些體己的話要與你們主子單獨說,你們去外面兒伺候。”

寶嬋和另一名宮女扶了康淳太妃坐了起來,又拿了件對襟袷襖褂給康淳太妃披着才領命下去準備了。

替康淳太妃掖了掖被沿,沐婉芙才言歸正傳:“今兒我得跟姐姐道句不是。一切都是我太莽撞、沒顧忌姐姐的感受,我知道姐姐這病多半是因我而起。”

“妹妹快別這麼說。我這是前兩日貪涼才染了風寒,與妹妹無關。”康淳太妃雖是這麼說,可緊鎖的眉頭依舊沒有舒展。

“姐姐別瞞我了,我們好歹做了五年的姐妹,難道說姐姐的脾性我還不瞭解嗎?”沐婉芙親暱的拉過康淳太妃的手,“想我剛進宮那會兒姐姐可是不苟言笑、心思縝密的淳妃娘娘,豈是烏雅卉蓉能比去半分的。我沐婉芙不敢妄稱自己這幾年一路走來坦坦蕩蕩、光明磊落,但我卻是個知恩圖報、恩怨分明的人。別人敬我三分,我必得回人家一丈,姐姐曾在我微弱之時出手相助的這份恩情我自是不敢忘。”沐婉芙直視康淳太妃的眼睛,殷切道:“所以,我有個小小的請求:請姐姐無論何時何地都選擇相信我,我沐婉芙以沐家祖先的名義起誓,此生絕不會與德妃、珍妃、淳妃三位姐姐爲敵,並且一定善待三位姐姐和先帝的諸位皇子、皇女。倘若違背誓言,必遭天誅地滅、永世不得超生。”

康淳太妃見沐婉芙發此毒誓,急忙道:“妹妹這是何必,無論何時何地我都無條件的信任妹妹,這點還請妹妹放心。”

“對於三位姐姐我從來都是放心的。我今日之所以這麼做就是想姐姐們都能毫無戒備的相信我,無論我沐婉芙此生擁有多麼尊榮的地位我都還是豐德五年進宮的那個禧嬪。先帝在的時候自然有先帝護姐姐們一世周全,如今先帝大行了,我也會像先帝在世那樣護姐姐和孩子們一世周全。正如同我當初把璉兒交給姐姐撫育是一個道理。”

沐婉芙的話讓康淳太妃感動的幾乎落下淚來,取了帕子點了點眼角才道:“說句不怕妹妹笑的話。自從先帝大行後我便有些自哀自怨,想想自己進宮的這些年除了與蓉妃爭長較短之外便沒有其他的本事可言。我不否認當初接近妹妹的居心,你與惠妃長得那麼像,我想借你的手去打壓蓉妃,然後再坐收漁人之利。比起妹妹給予我的一切,我當初的做法簡直是齷齪的難以啓齒。”

“姐姐不必提及那些傷心往事,這些我都懂的。”這些話都是平時不能輕易吐露的真相,如今康淳太妃肯說出來可見是打心眼兒裡信任沐婉芙。

殿外,寶嬋捧着漆盤進來了,放下漆盤寶嬋端着藥碗走到牀邊,沐婉芙接過了藥碗,“我來吧。你再下去備些開胃的粥點來。哀家料定你們主子打鹹福宮回來後便沒吃過東西,反正哀家也餓了,權當是與你主子有個伴兒呢。”

“唉,奴婢這就去準備。”寶嬋歡歡喜喜的下去張羅了。

沐婉芙用湯匙舀了勺湯藥吹了許久才送到康淳太妃的嘴邊,又說起來瑃太嬪在鍾粹宮的舉動,“今日在鍾粹宮,瑃太嬪本可以當着母后皇太后的面揭發我,可她並沒有那麼做,反而在母后皇太后面前裝瘋賣傻的替我說話。這是我一直費解的地方,按着她的性子絕不可能便宜我,莫非是她轉性了不成?”

康淳太妃卻搖了搖頭,“絕不可能。她是個有仇必報的人,且又十分的要強。我想她之所以肯在母后皇太后面前低聲下氣定是有更大的陰謀。妹妹日後更得小心纔是,這樣的小人恰恰防不勝防。”

“也是我自己庸人自擾。量她有天大的本事也翻不出我的手掌心,我只是擔心母后皇太后那邊,她向來肯厚待這些人,瑃太嬪最會裝傻拿翹,我只怕母后皇太后會着了那條毒蛇的道兒。”沐婉芙嘆息的說着,又吹了吹湯藥才送到康淳太妃的嘴邊。

“那也不見得。中宮能在六宮的渾水裡趟這麼久也濺不着自己可見手段之高明,非你我所能比擬,況且恭肅太后在世時一向頗爲倚重她,先帝也很敬重中宮。可見赫舍裡家的女兒絕非尋常之人。”康淳太妃看向遠處,“瑞中堂乃三朝元老,如今貴又爲顧命大臣之首,赫舍裡家的地位自然固若金湯,再加之女兒是東宮的母后皇太后,所謂榮極不過如此。先帝讓瑞中堂秉輔政之責也是不無道理的。”

沐婉芙細細的體悟康淳太妃話裡的意思,事實也確是如此,“皇帝生母的孃家人已沒什麼顯赫的人在了,觀之幾位顧命大臣不是至親皇叔、姑父,便是先帝身前委以重任之人。有他們在,我們這些老婆子也可以安心的在後宮頤養天年了。”

“居安思危才能立於不敗之地。這些面兒上的道理我們讀懂了,居心叵測之人必定也看的透徹,所以妹妹得提早做防範纔是,以免再生出禍端。”康淳太妃提醒沐婉芙道。

“姐姐的話我記下了。”沐婉芙的臉色有些沉重。

在永和宮與康淳太妃用了些點心,沐婉芙又吩咐寶嬋好好的伺候康淳太妃,待寶嬋服侍了康淳太妃歇下沐婉芙才帶着麻四和繡鳳回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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