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請君入甕

殿外,繡鸞繡鳳又亂成了一團,麻四也是一臉苦惱的樣子,自打樂壽堂來福泰宮當差後,他便鮮少見過沐婉芙這樣將自己獨自關在殿內。回宮後的種種依然歷歷在目,即便是被逼到了逆境她也不肯輕易在人前露出脆弱的神色,難道是敏惠公主對她說了什麼……

“姐,怎麼辦,我們要不要去寶娟姐姐那裡,現在也只有她能勸的動主子了。”繡鸞也變得六神無主起來。

“不行,寶娟姐的傷勢還沒好全,我們不宜爲這個事情去找她。”繡鳳斬釘截鐵的否決了繡鸞的意思,“我們也不清楚公主今日前來跟主子說過什麼,所以更是不便冒冒失失的前去打擾主子,咱們還是再等等吧。”

暗夜見殿內隱隱的有幽暗的燭火,照此情形看來也只有錦妃在這中間搬弄是非,否則奕宓今日怎麼這樣冒冒失失的來找沐婉芙,想必定是與楊晟銘有關的了。

“麻總管,你先去膳房讓他們弄些主子愛吃的小菜和清粥。另外,你們去寶娟的房裡陪她說說話,這邊有我在;你們這樣在殿外嘰嘰喳喳的也只會擾亂主子的心緒,並不能幫上什麼忙,你們要做的便是儘量的爲主子分憂。”暗夜一一的吩咐他們。

麻四知道暗夜是個無所不能的人,在心裡也十分的崇拜她,“暗夜姑娘,雜家知道你十分本事,我們身爲奴才的不能爲主子分憂,所以也只能做些力所能及的小事了。所以主子那邊便有勞姑娘多費心了,我麻四在此替福泰宮上下謝過姑娘了。”

“暗夜姑娘,主子那邊就看你的呢。”繡鸞繡鳳異口同聲道。

暗夜見他們這麼信任自己,只是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你們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你們失望。”

說完,暗夜依舊是酷酷的轉身,在麻四和繡鸞、繡鳳的注視下輕輕推開了殿門。

空曠的殿內一如既往的死寂,暖閣的角落裡一縷冤魂似的沐婉芙無力的依靠在牆上,幽暗的燭火映照着她死灰一般的臉色,“本宮不是說過,沒有本宮的吩咐誰也不許來打擾本宮,出去,本宮讓你出去。”

“今日我是不會出去的。當初是誰誓要走出樂壽堂的,又是誰被蓉妃她們毀容和羞辱?你今日能登上禧妃的寶座,你是踩着滿堆的枯骨才爬上來的,爲了除掉蓉妃,你險些害死了靈素和你腹中的孩子,難道今日還要再爲了一個已經不屬於你的男人傷心傷身?你覺得值得嗎?”暗夜走到沐婉芙的身邊看着她死氣沉沉的樣子,心中的怒氣便不由打一出來。

沐婉芙根本不理會兒她的話,“本宮知道你這麼做無非是想讓我振作罷了,本宮的事情暫時還輪不到你來管,你再了不起也是我身邊的人,你只需管好自己的事情便可。”

“沐婉芙……”暗夜氣急地叫着沐婉芙的名字。

“本宮的名字何時倫得到你來直呼了,本宮要你現在出去,否則本宮就要以你大不敬之罪懲置你。”沐婉芙只覺得暗夜字字句句都在揭自己的短,原本心中就壓着怒氣,見暗夜自己找上了門便更是借題發揮。

“你要是自己找死那也就算了。可你不能拉着福泰宮的所有人給你當墊背,你現在這副不人不鬼的樣子在這裡自哀自怨也就罷了,但你不能漠視他們所有人對你的關心。你現在是當朝皇妃,他日後的皇嫂,你以爲你還是康王府的那個二小姐嗎?你現在已經是靈素和永珎的額娘了,你以爲你此生還有追求幸福和自由的權利嗎?”暗夜冷笑地看着沐婉芙,一字一句清晰道:“你醒醒吧,你們已經不再是從前的你們呢。我只問你一句,奕宓爲什麼還那塊玉佩給你?他的心裡已經沒有你沐婉芙的位置了,他即將是奕宓的額駙,太后老佛爺的東牀快婿,當今皇上的妹夫,你以爲你還能做什麼?放棄你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再與他私奔一次,你準備害死所有關心你的人才肯善罷甘休嗎?”

“你禧妃娘娘要死要活那是你的事,但請你不要連累宮裡所有關心你的人。寶娟是爲什麼躺在偏殿養傷的相信不用我說你自己是最清楚不過的了,錦妃根本就是存心告訴奕宓這些的,而奕宓會有這些舉動很有可能是故意擾亂你的心神,如此纔好方便她接下來的行事。”

沐婉芙隨手甩了暗夜一記耳光,“你是什麼東西,竟敢教訓本宮!他楊晟銘又是什麼東西,憑什麼讓本宮爲他心碎、爲他傷神,他算什麼東西!!本宮爲他在樂壽堂受了那麼多的屈辱,如今他還沒有成爲奕宓的額駙便這麼急着要與本宮撇清所有的關係,他想的太天真了。本宮此生得不到幸福,他也休想舒舒服服的當太后老佛爺的東牀快婿,本宮一定讓他爲他昨日作出的決定付出代價。既然是你無情無義在先,那就休要怪本宮不講往日的情分了。”

“你沒事就好了。”暗夜拭去嘴角的血漬,“我讓膳房爲你備了幾樣開胃的小菜,你趁熱用些吧。既然你想清楚了,應該知道錦妃不是什麼善輩,她這麼處心積慮的想法子對付你,無非是想除掉你這個眼中釘。你與她現在已經是被逼上一山的二虎了,蓉妃一除,對於錦妃母子來說最大的危險便是你們母子了;珍妃與你心生間隙,淳妃暫時敵我未明,佟香雪也絕不是逆來順受的主子,至於宮中其他的嬪妃是什麼態度我們暫時還不得而知,但是隻要在適當的時候做出適當的選擇便會無往不利。所以,你一定要小心錦妃。”

“世間的男人都是一樣薄情寡性,你日後千萬要小心這樣的人,你們都是跟着我出生入死的親人和摯友,所以我不希望你們當中的任何一個人受到傷害。”沐婉芙眼中的怒意此時也消減了一二,“今日的事情多虧你將罵醒我,日後我再也不會爲那種人浪費眼淚了。”

暗夜只是淺笑了笑,“其實,還要你自己明白這些便可,畢竟我們只是局外人,所以看得要比你們透徹些。”

“我一直以爲你只會扳着臉,沒想到你今日也會笑,實屬難得。”這冷漠的宮中,唯有身邊的人才能讓她尋到一點慰藉,“替本宮告訴他們,本宮這裡沒事了,讓他們也別再提心吊膽的呢。”

暗夜聽沐婉芙這麼說心中有些意外,原來過了這麼多年,她竟然還會笑。

陰雨過後,又一日晴好,前去坤寧宮請安後,沐婉芙便帶着暗夜、繡鸞、繡鳳在降雪軒內品茶靜心,雲娘則遠遠的帶着靈素在御花園玩耍,自靈素墜湖之前,沐婉芙已經許久沒見到她了,靈素已經漸漸懂事,雲娘也有意彌補沐婉芙與靈素之間的隔閡,只是孩子的心事淺,早已不記得這麼多了。沐婉芙遠遠的瞧着一切,忽然覺得心中拂過暖意,永珎如今也被乳母養的白白胖胖的了,看着孩子們健健康康的她便也知足了。

“哐!”

正當沐婉芙看的入神時,隨行的宮女中已有一人打翻了手中的果盤,“奴婢該死,奴婢該死,還望主子恕罪。”

沐婉芙不急不緩地端起手邊的薄胎粉彩琺琅纏枝花卉紋茶盞,慢悠悠問道:“你在宮中當差多久了?”吹了吹茶盞,沐婉芙嘴角的笑意愈加深了,“本宮其實喜歡穩重老成的奴才,若是你入宮資歷年久,本宮倒是可以考慮給你換個差事噹噹。”

那宮女不明就裡的滿臉欣喜,感恩戴德的磕頭道:“奴婢謝過主子賞識,奴婢謝過主子賞識。蒙主子恩典,奴婢已經入宮五年了,只是一直不得主子的眼緣所以纔在宮中做些雜役的差事,如今得主子賞識,奴婢就是今生今世、來生來世爲主子做牛做馬都無法報答主子的恩典。”

沐婉芙將手中的盞蓋輕輕丟在了地下,冷哼一聲,“在宮裡當了五年的差竟然連區區果盤都端不好,本宮最討厭宮中有你這樣溜鬚拍馬的奴才。夜奴啊,本宮近來心裡不舒坦,你去給本宮掌那個賤婢的嘴,一直打到她不會說話爲止。”

“娘娘饒命,娘娘饒命啊!!奴婢…奴婢…只是讓豬油蒙了心纔會說出心口不一的話來,還望主子恕罪,還望主子饒命啊……”那宮女連連求饒道。

“心口不一嗎?”沐婉芙繼續啜了口茶,“那就是說本宮有眼無珠了?夜奴,去給本宮狠狠的掌她的嘴。”

暗夜只是依令行事:“是!”

遠處已有一個熟悉的身影朝沐婉芙這邊走來,沐婉芙故意裝作沒看見繼續喝茶,“口蜜腹劍,必定不是什麼好東西。本宮最討厭這樣的人。從前本宮宮裡也有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奴才,以爲自己有幾分姿色便能去勾引皇上,後來怎麼樣,還不是因爲謀害皙蓉皇貴妃被處以極刑,可見想出挑、攀高枝兒的宮女都沒什麼好下場。”

“啪!啪!啪!”暗夜本就是習武之人,手中力道自是比旁人要重許多,緊緊十下而已,那宮女臉上的血痕便已十分明顯了。

楊晟銘見沐婉芙端坐在降雪軒內體罰奴婢,心中不由不忍起來,想當年沐婉芙也是個天真善良的女子,如今才幾年不見便已成爲一個擅施刑罰的深宮婦人了,他不能看着她這樣下去,於是上前,恭順地行禮道:“微臣楊晟銘給禧妃娘娘請安,禧妃娘娘吉祥。”

暗夜見是楊晟銘聞着聲音前來多管閒事,仍舊加重力道掌那名宮女的嘴,那宮女見有人經過便投以求救的目光,“住手!你也是宮中的侍婢,她是你的同類,即便是奉主子之命訓誡她也不必用那麼大的力氣吧。”楊晟銘大聲呵斥着暗夜。

暗夜停了下來看向沐婉芙,沐婉芙慢悠悠地放下了茶盞,“這倒奇了,本宮宮裡的一個奴婢當差不利,難道這也歸楊大人管嗎?夜奴啊,沒有本宮的命令不許停下,給本宮接着打。”

“禧妃娘娘!!”楊晟銘見沐婉芙態度傲慢,不由直呼她的名字。

沐婉芙面無表情地看着楊晟銘,笑道:“楊大人還準備指教本宮一二嗎?大人可別忘了自己今時今日的身份,您即將是當今太后的東牀快婿,若是讓惠兒妹妹知道了楊大人的舉動,恐怕有所不妥吧。”

“我朝後宮典律,宮中懲戒奴婢,不可打臉,在宮中爲各位主子當差最忌諱儀容不整,若是臉上有傷痕,再在主子面前當差的話恐怕有礙主子的觀瞻。”楊晟銘話鋒一轉,又道:“禧妃娘娘一向處事公允,想必不會明知故犯吧。”

“楊大人這是在威脅本宮嗎?”沐婉芙擡手示意暗夜停手,不必再教訓那名宮女,冷漠地看着楊晟銘:“只是本宮最討厭在本宮面前自作聰明的人,區區一名宮女而已,楊大人又何必斤斤計較,在宮中掌嘴宮婢的應該不止是本宮一個人吧。其實楊大人在是前朝重臣,應該沒這個閒心管後宮的事吧?其實後宮一向波譎雲詭,有些事情不該你插手的話就別去伸手,以免髒水潑到自己的身上。皙蓉皇貴妃已經薨逝有段時日了,楊大人也不希望皙蓉皇貴妃再被叨擾了是不是。漂亮話其實本宮聽得多了,但是楊大人今日的這番話說的實在不怎麼高明。”

沐婉芙再也不看楊晟銘,“夜奴,去吩咐雲娘可以帶靈素回阿哥所了,本宮坐的也有些乏了,回宮吧。”

楊晟銘一臉尷尬地站在原地,沐婉芙一襲藕荷色的單袍輕輕地從他身邊經過:眼前的女人已不再是五年前的沐婉芙了,他險些忘了她現在的身份,她現在是當今的禧妃娘娘,兩子之母。而他,已與奕宓互許了心意,如今也就沒什麼可顧忌的了。

暗處,有人暗暗地冷笑:“看來本宮這招請君入甕果然不錯,你瞧瞧他們兩人的神情便知道不一般了,看來咱們離剷除禧妃這個賤人的日子不短了。”

“娘娘果然英明。”巧兒亦是笑意盈盈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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