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怒吼着道，“你們聽見了沒有！”
“聽見了！”
聲音洪亮！
“樑仁、魏昌，你們和錢十二一起，五百個蹲下起，做不夠扶着也要給我做夠！”
“大哥我……”
“不許爭辯，立刻馬上！”
樑範的下馬威這般開始……
事實上，莫說五百，便是二百五，錢十二都堅持不到。樑仁魏昌還好些，不過也是大腿到腚那一條線，如同着火一般。
樑二和魏二倒是能走路，不過跟鴨子一般，步履蹣跚，怎麼看都覺得彆扭，好被幾個小的偷笑。
錢十二是被幾人又拉伸又按摩，才放到牀上，要不然，腿得費半個月。
開始時，他竟有力氣喊救命，深怕給幾個男的給龍陽君了……
你不讓人不痛快，自然也有人讓你不痛快。
當然，幾個孩子沒這個膽量，問題來自足球聯賽，高家兩個王八蛋，以前裝高冷，不理會，後來不知道哪個高人指點，高十七親自下場。他有蹴鞠底子，身強體壯底盤低，真正的人肉坦克，偏偏腳法靈活，簡直大宋版馬拉多納。
曹珍聽說後，覺得高十七能做到，自己也能做到，然後是灰頭土臉，灌個十比四，那四個當中一個還是烏龍。
這廝耷拉着臉，垂頭喪氣、行屍走肉般窩進樑範廳裡，丟了魂般。
樑範問曹勤，“十九，你十六哥爲何這般，心上人跟人私奔？”
“應當不是……”
“那是看上有夫之婦？”
“也不是……”
“難道害了縮陽？”
“……”
樑範換八個姿勢追問，曹珍才怯怯說出自己遭遇……
“我當何事，原來是被人虐菜啊。”
“我纔不菜，我可贏過你！”曹珍很不同意樑範說法。
“行了，你可要些臉，那會一對十九，你是十對十，那廝纔不會讓着你，輸掉多正常。”
“這……”曹珍想辯解，最後還是嘆口氣，算是默認，只有真正公平殘酷的競賽，纔會顯出真相，雖然真相往往不招人喜歡。
“你若咽不下這口氣，明日我替你料理便是。”
曹珍等就是這番話，高十七雖然厲害，但僅僅因他擅長蹴鞠，並且手下人士氣如虹，反觀這邊，有些畏首畏尾，不敢上去防守，曹珍自己上去，又防守不住。
……
樑範自從開幕戰後，再也沒時間來現場，只怪他太忙，就算大宋足球日報，也是交給錢四打理。
再進來，偷偷看一眼，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和耳朵，這怎會是大宋，莫不是到了德甲的威斯特**！
魔鬼主場既視感。
觀衆呼喊聲震天般響着，就連包廂的女娘們也揮舞着帕子，若是有些焰火，玩個人浪，當真古今莫辯。
球場平整的如同水泥澆築般，上面撒了水，不知道用什麼技法，竟然看不到浮土。
看得出來，經過一系列比賽陶冶後，連場地整治都成專門技術，想來也是，蔡京家裡都有專門給餃子餡雕花的廚工，這點技術含量，比較起來容易達到多了。
各種比賽線用白灰畫的整齊，完全貫徹樑範帶來後世球場的先進經驗，既然有成型套路，當然是拿來主義。
場中四人，一人拿着大鐵皮喇叭，高聲宣佈比賽開始，隊員登場。
短暫停頓後，又是一浪高過一浪呼喊，球員通道處，隊員們依次慢跑進場，並向四周揮手致意。
每每有知名球員出場，整個球場都要被震塌一般。
有宋一朝，禁軍都是人高馬大，南宋改名御前軍，但選拔標準還是那些，按照後世標準，都是一米八以上大漢。原本可能整日裡閒來無事，都在操持副業。
一旦有能夠激發血性還能賺錢的方法，他們如同打了雞血。身體強壯，技術適當，彷彿英冠聯賽般，每次碰撞都是血與肉的交換，與其說是足球，不如說是有着橄欖球影子在裡邊。
而那些輕傷不下戰陣，血染白沙的場面，更是極大激發觀衆們的腎上腺素，不管男女，都爲之瘋狂不已。
這便是世界第一運動，足球的魅力！
……
曹珍在樑範身邊，小聲嘀咕着，“你要小心兩個膀大腰圓之人，他們是高十七貼身護衛，前次就是他們擋着，不然以俺力氣，撞也撞死那賊廝鳥。”
“好了，你幫我料理那兩個，高十七交給我便是。”
兩人對高遠明挑釁語言和動作視而不見，他們一個兩世爲人，一個帶兵數年，怎會和只知道蹴鞠的小子一般見識。
不得不說，高遠明腳下還是有些真功夫，他體型原本就和傳統蹴鞠隊員不相符，更適合專業足球。如果從小培養，說不得真成爲一方霸主。可惜，他面對的是樑範，原學校主力球員，幾年軍旅生涯，更是作風強悍。
雖然高遠明趟球過人如入無人之境，包括曹珍，但面對樑範，就像是一堵牆，無論如何也繞不過去。
球分給別人，兒郎們可就放開手腳，大開大闔，上去叮叮咣咣該飛鏟飛鏟，該撞的撞，一時間，人仰馬翻，沒有創造任何進球。
當然，觀衆們反倒興致高漲，這針尖對麥芒的才叫比賽！
球場上到處滾地葫蘆，裁判的哨聲也是此起彼伏，不過念在這場比賽性質，並沒有輕易出黃牌，口頭警告居多。
樑範已經大致摸清對手套路，一個眼神給曹珍，後者心領神會，快速擺脫防守隊員，開始一條弧線似的無球跑動。
他自己則開始盤帶，身側兩個保鏢，用來阻擋那些純粹撞人的傢伙、而非正常防守之人。
高遠明眼見他勢如破竹，便放棄曹珍，親自防守。
樑範何許人，腳下瞬間一撥一扣，牛尾巴！
如此花哨技巧，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甚至於忘了歡呼，目瞪口呆的怔在那裡，趁着功夫，樑範輕輕撥給曹珍，後者輕鬆推入空門。
一比零！
這纔是足球，兼具力與美的運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