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醒,西門瑞雪沉沉的入睡着,靜靜的看着他時,她突然間發現睡着了的他的臉是那麼的柔和,長長的眼睫毛隨着呼吸而均勻的煽動着,薄薄的脣彷彿還在說着什麼似的生動在她的眼前,不知不覺的,她竟是看了他許久。
直到角落裡的蠟燭閃了一個燭花,之若才恍然驚醒。
光着腳丫移到木凳前,拿起西門瑞雪的衣衫輕輕的摸索了起來。
可之前她明明親眼看到他是將那塊手錶放到了他的籠袖中的,可此刻摸過去,兩隻籠袖中卻都是空空如也。
再來一遍,還是沒有。
之若的心慌慌的跳,着急的抓起了他所有的衣物盡數的搜索着她的那隻表,那可是她的呀,可之若連搜了三遍也沒有。
那隻表就彷彿人間蒸發了一樣的消失不見了。
一定是西門瑞雪,就在她翻身假裝睡過去的時候把手錶藏起來了。
仔細的回想一下,從給她擦身開始,西門瑞雪並沒有走出這個房間一步,所以,現在手錶還是在這個房間裡的,真不知道被他藏到了哪裡,可舉目四望時,又哪裡有半點那手錶的影子。
頹然的坐在地板上,一時之間讓她無從下手了。
呆呆的望着角落裡的燭光,身上才披着的長衫不知何時已滑落肩頭,髮絲拂散開時蹭着她的肌膚有些癢,還有些痛,讓她微微的皺起了眉頭。
空氣裡突然間的飄來一股風,就在之若靜靜的望着燭火發呆的時候,眼前一下子就多了一隻手和一隻表,“秦之若,你在找這個東西,是不是?”
“阿瑞,給我。”下意識的喚着他,她就是要她的手錶呀。
他的手卻倏的一移,“告訴朕,這隻表是做什麼用的?”
“哦,可以看時間的。”她就是這樣告訴雲茹兮的,現在,也要一樣的解釋,不然,以西門瑞雪的精明他一定會懷疑什麼的。
“可朕覺得這東西不簡單,所以,你才藏起來不讓朕知道。”
“是不是翠兒告訴你的?”
“不是。”西門瑞雪乾脆就坐起了身體,被單滑落的時候露出了他光~裸的上半身,那小麥色的肌膚還有男人強壯的體魄讓之若的視線不覺的移開了一些,她不敢看這樣性~感的西門瑞雪,要是在現代,他絕對可以稱得上是型男一枚,會是許多少女的狂追對象的。
“那你怎麼知道這是我的東西?”奇怪的問,總不會他一發現就猜出是她的吧,可隨即一想,她明白了,“別說了,我知道爲什麼了。”她笨呀,這東西只要出現在蓮香閣,傻瓜都會想到是她的東西,因爲這手錶在西錦是從來也不可能出現過的,而他,早就知道她是穿越女。
“你知道就好,這東西朕幫你收着,睡吧,好嗎?”
哪裡還敢說不好呀,他沒有懲罰她半夜三更的起來翻這塊手錶已經是大幸了,原以爲他是睡着了,結果,他是在等着把她一網打盡,讓她再也沒膽想要偷回那隻表。
哀嘆呀,阿錄那傢伙也不知道去哪裡了,不然,再向她要那剩下的一隻表,她還是可以離開這鬼皇宮的。
等了近一個時辰,結果卻以失敗告終,可之若卻沒有任何辦法,眼睜睜的看着西門瑞雪再一次的拿着手錶在自己的眼前晃過,她卻再也不敢對那塊表有任何企圖了,即使有,也要押後,牀上的這個男人,實在是讓人防不勝防,也實在是難防。
只清靜了三天,之若就開始忙了起來,忙着封妃大典的事宜,先是由禮部的女官教她一些宮中的禮儀,這是西門瑞雪的聰明,知她不是這西錦的人也知她不懂禮儀,所以,纔派了人每天爲她上兩個時辰的課。
天,那兩個時辰就象是上刑一樣的,從走路到說話,到舉手投足,都要有自己的風範,那就象是孫悟空的緊箍咒,箍得她全身都難受。
可折磨她的還遠遠不止這些,她還要選衣料和衣服的款式,還有飾品,七七八八的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情,讓她越來越後悔要做什麼德妃了。
“翠兒,你說,那手錶的事是不是你告訴皇上的?”回到景陽宮,西門瑞雪一直都是每天晚上按時的回來的,擁着她而眠,倒也沒有做什麼不規矩的事情,彷彿她封妃的日子就是她嫁給他的時候,到那時再圓房一樣的。
這讓她常常想笑,她早也不是什麼處~子之身了。
可今晚上,西門瑞雪沒有回來,終於清靜了,也讓之若得以有機會好好的審一審翠兒。
“姑娘,不是,翠兒壓根就不知道那手錶的事情。”翠兒舉了手指天發誓的說道。
“那皇上是怎麼知道的?”之若迷糊,她真的想不通。
“皇上那些日子天天晚上都去蓮香閣的。”
“啊,你說什麼?”之若彷彿聽到了特大新聞似的問道,這個,她是壓根就不知道。
“皇上那些日子天天晚上都去蓮香閣的。”翠兒不嫌麻煩的又重複了一遍。
天,那一定是她睡着了之後,所以,她一點感覺也沒有,“翠兒,爲什麼你不早說?”也許就是那時他悄無聲的來了再發現了她的手錶,然後再帶她離開了蓮香閣,一把火嫁禍給了雲茹菁。
想起雲茹菁,之若不由得暗自嗟嘆,那樣一個花樣年輕的女子,這輩子也甭想再風光了,卻不知是怨她自己還是該怪西門瑞雪的無情。
如今,雲茹菁經過檢查後已經徹底的瘋了,西門瑞雪也不必對外宣稱雲茹菁是言行有失纔要罷黜她的,直接就以瘋了爲籍口廢了她的皇后之位,聽說雲茹兮是再三反對的,可反對也沒用,滿朝文武一半的官員都上了摺子,這樣的皇后娘娘已經不能母儀天下,更不能讓人恥笑西錦的皇后是一個瘋子,所以,在衆多大臣的壓力下,雲茹兮也只好點頭同意了。
雲茹菁還是住在朝鳳宮,可那裡卻早已經冷冷清清,再也不似雲茹菁剛剛當上皇后時的風光了。
“這……是皇上不許翠兒說,皇上說只是看看姑娘是不是睡得安穩是不是住的舒心罷了,不過,皇上每次來的時候都過了三更天了,離開的時候也才五更天。”
之若屈指一算,那就說明他天天的睡眠時間就只有兩個時辰四個小時了。
想想這近半個月以來他獨寵自己到今天,心裡又是說不出的滋味,如果她是這古代的女人,只怕早也就認命了吧。
因爲,這古代的女人的身體一生只能給一個男人。
可她的心,還是不甘,不知爲什麼,她還是不想留在這宮裡,不喜歡這裡呀,她喜歡自由自在的生活。
“姑娘,早些歇息吧,明天還要試衣服呢,聽說一共爲姑娘做了十幾套之多,每一件都是精品呢。”翠兒碎碎的念着這些宮裡的事情,之若拉了拉被角,快中秋了,往年的這個時候她開始盼着要吃月餅了,可今年,她卻只能留在這深宮裡品嚐着那些味道鮮美的月餅,可吃着雖然美味,心,卻一定是孤單的。
她回不去。
於是,那一夜她睡得極不安穩,總是夢到一些莫明其妙的畫面,可當被驚醒的時候,那些奇怪的畫面卻怎麼也不清晰了,讓她記住的只有一些零星的畫面。
窗外,還是黑天,可她,卻醒了。
怎麼也睡不着,那便靜靜的望着這偌大的龍牀四周的牀帳輕紗。
他果然沒有回來,這一夜不知道他是睡在了哪個女人的身邊,想到這個的時候,心,竟是跳的那麼的厲害,那是說不出的滋味,很難受。
天要亮了,西門瑞雪就要早朝了,往常的這個時候她會從她身下的這張龍牀上起身然後悄悄出去讓福清爲他換上明黃的朝服再去早朝,可今天,他徹夜未歸,也許,正在哪個女人的溫柔鄉中呼呼大睡呢。
可她這裡,一點也沒有外面人的任何消息,她不知道之清現在怎麼樣了,也不知道穆雪臣和穆雪雲怎麼樣了,還有李風隱,他們都是在她穿越過來之後認識的人呀。
“娘娘,”翠兒開始改口了,因爲,後天就是封她爲德妃的日子了,認命吧,不認也不行了,西門瑞雪精明的讓她連離開的念想也沒有了。
“翠兒,還是叫我姑娘吧。”
“那怎麼成,娘娘就要是德妃了呢,你知道嗎?那是除了皇后娘娘之外這宮裡最爲尊貴的嬪妃了。”翠兒期待的笑着,能跟着這樣的主子也是她的容幸吧,所以,翠兒最近總是笑彎了眉。
“翠兒,皇后娘娘可有人選了嗎?”聽翠兒說起皇后娘娘,之若纔想着要問一問,這也是宮裡的大事呢。
翠兒一笑,“姑娘,早就有了,聽說,皇后娘娘的冊封大典也是在這幾日呢,到時候,宮時就愈發的熱鬧了。
“哪一天?”之若隨口問着,並不以爲意。
“娘娘,你等等,翠兒去問問。”似乎是不確定,所以翠兒就請示她離開去問了。
揮了揮手,之若示意翠兒可以離開了,其實,問不問到都無所謂,她做她的德妃,皇后做她的皇后,她們還是井水不犯何水的。
試着翠兒拿回來的衣服,果然哪一件都是精口,款式都是大方得體的,一看就讓她喜歡。
試了一件又一件,都是合身的,可試了這麼許久,翠兒居然還沒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