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必須去!我一定要去救他!他是我二哥!難道你們要我眼睜睜看着他在76受苦嗎!?這不可能!”程錦雲最後還是心軟告訴了明臺,這才使明臺本來跟明鏡去蘇州,便提前一天回了上海,剛到就聽到明凡被抓的消息。
“明臺,當時你答應我會冷靜的,你不可以去!相信明凡,他有他的辦法,上面一樣有它的安排,我們絕對會救明凡出來的!”程錦雲拉住明臺的手。
“明臺,無論怎麼樣你都不能衝動!組織有組織的紀律,明凡我們會救,可是我們還需要一些時間,聽從上面的命令,而不是私自行動。”黎叔嚴肅告訴明凡,在程錦雲他們訂婚那天,她告訴明臺實話,告訴了他一切,包括明樓明誠的軍統身份。
明臺選擇與她在一起,自然加入了他們,明臺咬牙忍着,現在他的二哥被抓進76號,可是他卻什麼都不能做?他恨自己,他看着黎叔,他的父親,回答道,“可是他是我哥!從小除了大姐最疼我的一個哥哥!他比你給我更多!我們是兄弟,爸爸,畢竟我還是姓明,不是嗎?”
他的眼裡有淚水在打滾,他亦是一個重情的人,明家的人都有一個特點,那就是他們重情,他們對自己狠,對自己的家人永遠只有想保護,明家人,從不缺有情有義的。
“對不起,明臺,爸爸也沒辦法,你相信爸爸!”黎叔激動雙手搭着明臺的肩膀,“我們一定會把明凡救回來的,他是一個堅強的人,他不會那麼容易就倒下的!你要相信他!相信爸爸!”
“可是我真的沒有辦法!他被抓了!我的哥哥被抓了,他進了76號!76號是什麼地方?”他冷笑道,“一個不知道弄死多少人的地方!進了那裡根本極少人從那裡出來!爸爸,我真的怕,我怕二哥他會挺不過來!他從小把什麼好的東西都留給我!”他笑得很哀傷,拿出明凡送給他的懷錶,“這個是他在法國每天熬夜學習得到的獎,他把這個送給我!他當時告訴我,他說我是他弟弟,只有他有好東西當然第一個給我……!”
“明凡……明凡……”於曼麗一直站在門口聽到,她痛苦哭着,她癱坐在地手中拿着明凡的照片,她現在終於知道明凡爲什麼那樣對自己,爲什麼把自己送到黎叔這裡,說是幫助黎叔,他就走了,她明白黎叔爲什麼不讓她看報紙,不讓她出門,讓她處理一些文件而已。
“於曼麗!?你什麼時候在那裡的!?”黎叔驚訝看着站在門口的於曼麗,明臺兩人一樣望過去,“於曼麗…………”
“他真的被抓了嗎?”於曼麗哭着看着黎叔他們,黎叔和明臺他們沉默低頭,“說話啊!怎麼會這個樣子!?明凡怎麼會被抓了!他把我送到這裡就是爲了保護我對嗎!?他知道這次任務的危險!他一直在騙我!”她說的心痛。
黎叔答應了她,向她解釋,說出了死間計劃,可是他也不知道明凡會被抓,因爲明凡只拜託黎叔幫忙照顧於曼麗和去蘇州的明鏡,而明臺,明凡知道他一定會沒事的,只是讓明凡沒有料到的,就是明臺會一樣踏上這條路…………
明凡是一個不怕死的人,一個可以把所有痛苦都讓自己承受都不會喊痛,他從來沒有把脆弱的一面給任何人看,在明家,他瀟灑開心,把自己的單純天真,真真切切表現給家人看。
在於曼麗他們面前,這些戰友面前,他永遠是那個淡定的組長,他不怕死,他就怕沒能好好保護大家,也許,在一切平安度過時,大家都沒有死,而傷痕累累的他或者就躲在角落,又或者,他像煙花一般,綻開過後,就消失了,留下的,只有回憶。
戰時情況瞬息萬變,沒有人可以料到下一刻會有什麼變數,就像這次,明凡以爲選擇相信周叔,墨影郭騎雲他們不會死,他們一定活着,可是他真的沒有想到,墨影會死,郭騎雲又連一點消息都沒有。
墨影安靜閉上眼,臉上彷彿還有着那溫柔的微笑,她安心而去,她看着明凡當時在上面大喊自己的名字,她知道,在他眼裡可以清楚知道,他的痛苦,他的自責,還有……對她的愧疚。
周叔把明凡親手送到76號的虎口,他何不心疼,他是一個父親,他回來就想彌補明凡更多更多,給他更多的關愛,可是他痛苦知道,明凡其實已經長大了,他習慣了沒有父母的日子,習慣孤單,他是個堅強的孩子…………
當年他的選擇,他的懦弱,自私,讓一個男孩失去了父親,讓他成爲一個早已習慣孤單舔傷疤的人,他回頭微微一笑,很陽光,卻又多了一絲內心的遺憾。
明凡……被抓進76號,他被強行綁在綁滿電線的椅子上,由汪曼春親自用刑,她微笑拿着起盤子上的針,這種讓人感覺痛苦的針,因爲藤田芳政發話,不能弄得太難看,他要這個毒蠍活着。
“明凡,我再問你一次,你的上級是誰,密碼本到底是不是真的?”汪曼春畫着濃妝得意一笑,汪斐握緊拳頭在旁邊看着,她告訴自己,她必須看清楚了。
明凡沉默擡頭看着她,原本乾淨的白色襯衫已經血跡斑斑,他的臉劃過幾道痕跡,在流血,他是一個有潔癖的男孩,讓他有些厭惡自己現在的樣子,可是擡頭看着兩個畫着濃妝的姓汪的,他反倒有些安慰,因爲她們比自己髒多了。
現在他只有微微動一下,身上的鞭傷就疼到心尖般,他很痛苦,鞭子用鹽水灌溼的,他也數不清到底捱了多少,他只知道,他從進了這裡,就沒有再開口說一句話,無論汪曼春怎麼毒打,打了多少針,他的樣子看起來神智不清,極度狼狽,可是每當他看着汪曼春她們生氣發火的樣子,他很得意冷笑,眼神滿是諷刺。
“明凡,你這樣下去只會讓你大哥難做,你知道嗎?你想想你大哥,想想阿誠,他們現在一個個在外面,你說他們會是什麼感受?看着自己的弟弟坐在這裡?嗯?”汪曼春開始出情感牌,她知道,這是明凡的軟點,他重情。
可惜她不知道,從進了這裡開始,他只知道,他是一個“死人”,他雖重情,可是他更加分得清楚輕重,而且汪曼春她們這些的面孔不斷在刺激明凡的神經,他很清醒,他很平靜看着汪曼春軍靴上的血跡,她那帶刺的微笑,汪斐…………明凡知道,她會對自己下手的,因爲這就是姓汪的女人,她們會讓傷害自己的男人付出代價。
明凡真的猜對了,汪曼春把針拿給汪斐,讓她來,報仇,她記住了,她的叔父是被明凡一槍打死的,她咬牙拿着針靠近明凡,問道,“說,還是不說?怎麼?啞巴了?明二少爺不是最愛說話最愛笑的嗎?”
明凡沒有回答,他別過頭去,汪斐心一狠走前抓住明凡的衣領,“說話啊!告訴我!你的上級是誰!!!”
“呃!!”明凡被拉扯到傷口,有些血因爲沒有處理與衣服粘着一起,他咬牙忍着控制自己不喊出來,他瞪着汪斐,他的眼睛彷彿是兩把刀,想狠狠向汪斐砍去。
“爲什麼不說話!?嗯!?”汪斐冷笑看着明凡咬牙的樣子,“我再問你一句,墨影身上的密碼本是不是真的?不要在我面前撒謊,否則你會死得很難看!”
明凡依然沒有回答,他冷笑了看着汪斐,汪斐心中由愛轉恨,拿着手中的針在明凡被緊緊綁住的手上打下去,明凡眼裡血絲一下子爆出,他咬破嘴脣,他感覺自己傷痕累累的身體就被一下子潑了鹽水般,不,是幾十倍,這就是藥物的可怕作用。
“呃!呃……混蛋……”明凡咬緊牙關兩隻手痛苦掙扎着,可是雙手雙腳已經被捆綁着,汪曼春微笑看着明凡痛苦的樣子,她很得意,她在想,要是讓明家大姐看到明凡現在的樣子,她會是怎麼樣?
“我曾經當着你的面說過,我會讓殺我叔父的人……生不如死。”汪斐面無表情,她眼睛緊盯着明凡,而明凡困難得喘氣着,每一喘氣都很清楚讓汪斐感覺從未有過的得意。
“我曾經多次懷疑你,又多次堅定相信你是清白的,我一次次相信你,可是現在我才發現……”她冷笑了,“我當初是多麼可笑,我居然不知道,你這是一條披着羊皮的狼!”
她轉身拿起鞭子狠狠衝他身上打去,因爲藥效本來就還沒有過,他身上挨的傷痛將增強幾倍,他痛苦握緊拳頭想掙扎開綁着雙手的皮帶,卻讓他的手深深印出一塊塊紅印,“呃!啊!呃…………”
他終於忍不住大喊出來,而在聽着這一切的明樓,心卻已經被傷得無完好之處,他緊握着監聽器,努力剋制自己的憤怒,壓抑自己的情緒,他必須冷靜。
現在他只是聽就很痛苦,他不敢想象,要是站在裡面看着,他不敢確定,自己能控制住自己,這一切對他來說,太殘酷,還好,他知道,要是讓阿誠裡面聽到,他一定會殺了76號這些人,把明凡救出來。
明誠雖有時會衝動行事,不顧後果,只有他覺得是對的,他就會執着做下去,而這個責任,他會承擔,雖衝動,卻能看出,他重情,他跟明鏡一樣,都把明凡明臺當自己的孩子般照顧着,他只是一句話,他們叫這句阿誠哥,絕不會白叫。
藤田芳政聽着裡面的動靜,他很驚訝,一個矯生慣養的少爺,意志會如此堅定,而他更加堅定要緊緊咬住這個獵物,“明先生,不如我們到這裡去,你是他的大哥,他應該會聽你的勸的,對嗎?”
“嗯,藤田先生都發話,我應該去。”明樓平靜答應,放下監聽器出門,阿誠緊緊跟着後面…………
明凡感覺自己很累,很想睡去,可是每當他可暈倒過去的時候,卻被汪斐無情按下電閘,每身通電讓明凡一下子清醒過來,他忍着,咬牙忍着,他必須熬過去,可是汪斐卻總是停一下又打開,反反覆覆多次,“啊!!!”
明樓剛走進這黑暗潮溼的房間裡,就聽到明凡痛苦大叫,他看着明凡奄奄一息般努力承起身子,他擡頭對上了進來的明樓的眼睛,面無表情。
“汪處長,汪組長,你們可以出去了,其他人,全部離開。”藤田芳政發話。
“可是藤田長官,我們…………”汪曼春本來還沒有問出什麼有點生氣,現在讓她們出去?
“我讓你們都出去,讓我和明先生留下就可以了,我希望你們不要讓我再說最後一遍。”藤田芳政眼神犀利看着汪曼春,明樓向汪曼春點點頭,示意她們出去,汪曼春這才罷手,其他人都跟出去。
“我很佩服你,毒蠍。”藤田芳政走近明凡,“你本是一個養尊處憂的少爺,可你另外一個居然會是軍統上海站A組組長,無法想象,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你是在誇我嗎。”明凡終於開口,他知道,他也該說話了,他完全無視了旁邊還站着他的大哥。
“當然,我很開心,因爲你終於開口說話,而這個人會是我。”
“因爲我現在很髒,當然要跟髒的人說說話,而剛纔出去這些人,她們髒到讓我瞧不起,而藤田芳政,你髒得很特別,你的心靈是黑暗的,因爲你從不表露出來。”明凡微笑了。
“你是在誇我善於僞裝的意思嗎明二少爺。”
“這裡沒有明二少爺,只有毒蠍。”他的話語很冷,藤田芳政停頓一下看着明樓,“明先生,我想你跟令弟應該好好談談,我想出去一下。”
“嗯。”明樓微微點頭,看着藤田芳政出去,他和明凡都清楚,他是想試探兩人,現在藤田芳政應該去的是監聽室。
“明凡……”明樓緩緩走到他面前。
“別叫我……我們認識嗎?明長官。”他話裡很諷刺。
“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從今天開始,我跟明家再無瓜葛,因爲……我根本就不姓明,我也沒有一個漢奸大哥。”他擡頭惡狠狠瞪着明樓,“從我踏上這條路,我第一個最想殺的人就是你,明長官站在今天這個位置,是不是很得意?”
“那次殺南田課長的人是你?可是你真正的目的是我!?你的良心去哪裡了?我問你從小教你的東西都去哪裡的!?”明樓一拳打在明凡臉上,一切,藤田和汪曼春他們,都聽到很清楚。
“你有什麼資格教訓我!你自己當我漢奸你怎麼不問自己的良心去了哪裡!?我殺你就是在幫你!讓你別再錯了下去,我就是想大義滅親,我滅得很正確!”
“你混蛋!你這是個白眼狼!我要是不坐在今天這個位置,你以爲你還能活到現在坐在這裡嗎!?這是我的事業!”
“別給自己找藉口!漢奸就是漢奸!就是該殺!你以爲你是誰!?從小到大對我總是那麼嚴格!成績一下滑就是一頓打!長大了我就是想爲國家做點什麼!結果你一而再而三不讓我參與到政治上去!你還是打!我恨你!而你自己卻當了漢奸!你就是怕我以後會拖累你!讓你的地位不保!你不配當我的大哥!我現在有槍真該一槍斃了你!”明凡話剛說完就換來狠狠的一鞭子,明樓打的。
“你混蛋!沒良心的東西!我們明家養你到這麼大!你吃明家和明家的,現在你居然反過來要殺我?我今天讓你明白!清醒!”明樓說得一鞭子抽過去,明凡抓住了他抽過來的鞭子,一把拉住,雙腳因爲被他掙扎久的皮帶也鬆了,他一腳從明樓踢過去。
明樓更加不是吃素的,快速閃過,拳頭從他揮去,兩人打在一塊,明樓自己也沒想到皮帶會鬆開,當然,這些東西明凡在軍校練出來,他懂得怎麼熬刑。
“快住手!”汪曼春大喊衝了進來,把明樓扶起,其他人握槍指着明凡,明凡想反抗,結果肩膀被打中了一槍,他捂着肩膀看過去,是汪斐,她面無表情下令被明凡抓起來,不再是綁在椅子上,而是用鐵索綁住了他。
他雙手在背後被鐵索綁住,雙腿拖着鐵鏈,他沒辦法再解脫,明樓被汪曼春挽着出去,當時,藤田芳政對他的懷疑也開始一步步減少,他看着明凡身上的傷痕,說道,“毒蠍身手果然名不虛傳。”
“呃!可惡……”明凡握緊拳頭用力想反抗,結果都是浪費力氣,他擡頭看着藤田芳政,喘着粗氣,蒼白微笑道,“有興趣……也許……我們可以試試看。”
“當然,有機會我們一定可以試試看,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撬開你毒蠍的嘴,我需要知道…………密碼本的準確性。”說完藤田芳政眼神瞄了一眼高木,高木上前端着一個小盤子,裡面用五隻針,五瓶液體。
“毒蠍,這是我們大日本帝國新研究出來的,它可是好東西,你,慢慢享受,不夠我們還有再送一些過來。”藤田芳政微笑看着明凡,明凡眼睛也注意到這些藥物上面,他一樣善於用藥,他清楚,今天將是人生最漫長的一天。
“汪組長,拿好。”高木把東西遞給了汪斐,最後跟藤田芳政出去,藤田芳政留話,不能把人弄死了,把握好分寸…………
“明凡,跟我說一句話,有那麼難嗎?”汪斐的手略過明凡血跡斑斑的衣領,她知道他愛乾淨,“你知道嗎?我一直以爲,這世界上你是最好的男人,是值得我珍惜,去愛的男人。”
“8歲那年我認識了你,我一直默默關心你,在法國的時候,你的成績永遠在10名內,我不斷努力追上你,就是想跟你一起站在臺上,接受表揚,獲獎,那個時候我會感覺很幸福,當時學校很多女孩子都喜歡你,老是圍着你轉,所以我特別討厭她們。”她微微一笑,明凡別過臉,他承認,自己虧欠她。
“當時你整一直抱着書,別人都以爲你是個書呆子,結果你整天闖禍,你是一個該玩的時候玩得比別人還有瘋狂的男孩,學習同樣不落下,教授們對你又恨又愛。”她靠近明凡的臉,“我真的想不到,你最後會走上這條路,你不應該這樣的,你是個人才,國外發展才是對的,好好當一個學者,而不是現在坐在這裡。”
“不用白費力氣了,別對我用苦情牌,如果是我愛的女人,也許我會心軟,可是是你……”明凡對上她的眼睛,兩人的臉靠得很近,“我不會,你是帶刺的玫瑰,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是多麼醜陋……汪斐,你心我永遠看不清,現在它是黑的。 ”
“黑的……呵呵……黑的,那我就讓你嚐嚐看。”汪斐吻住明凡的嘴脣,狠狠咬出血,明凡想別過頭卻被她緊緊按住了頭,面前這個女人,情緒已經越來越不穩定。
“嗯,你身上的古龍水味道,還是沒有變。”汪斐擦了擦嘴脣留下明凡嘴脣的血,拿盤子拿出藤田芳政留的針,輸入液瓶子,走到明凡身後,明凡的手還是第一時間反抗想掙扎,可針還是打了下去。
“啊!!!”明凡的痛喊在這個房間響起,他沒有想到這種藥物的反應會這麼強烈,他眼裡佈滿紅血絲,背後雙手痛苦想擺脫開鐵索的捆綁,骨頭實打實撞着鐵索,他真的很累,體力已經越來越弱,可是藥物反應是一快一慢,這對他來說是漫長的熬。
“啊!!呃!!”他不斷喊叫,如同野獸被扒去獸皮般的痛苦,身體一陣陣劇痛,他真的進去模糊狀態,他說,“大姐……我還活着嗎……姐姐……姐姐……”他叫得會可憐,他沒有叫過一句大哥,“爸爸……騙子…………墨影,對不起……於曼麗,你要活着……郭騎雲,你沒死對嗎……墨影死了……她帶着真正的密碼本……我對不起她……我沒保護好她。”
“我們被出賣了……被自己人出賣了……軍統不是一個人可以呆的地方…………媽媽……我還活着嗎…………爸爸說,會幫我……他騙我……墨影死了……她從上面掉下去……我沒拉住她……”他一直楠楠道,汪斐看着盤子裡剩下的三根針,汪曼春走了進來,“汪斐,你先去休息一下,讓我來吧。 ”
她順手拿給一條針,汪斐走到門口停頓了一下,說道,“汪處長,先讓他再休息十五分鐘再給他打吧,藤田長官說不要把人弄死了。”
“放心,我有分寸。”汪曼春微笑一下饒有興趣看着瓶子裡的液體,慢慢輸到針裡面,“等下,將會有一場精彩的戲。”她看向明凡,“明凡,別怪曼春姐,你忍得一時就好,放心,我一定動手快點,讓你少受些痛苦。”
“你……你要……幹什麼。”明凡身體虛弱往後退了一步,因爲汪曼春眼裡有毒,她微微一笑,說道,“我需要你的指甲………”
“來人,換地方!十三分鐘內準備動手!”汪曼春話語剛下,旁邊幾人圍住明凡,一人上去把明凡打暈過去,馬上把明凡解開,重新綁定在椅子上,這次汪曼春倒不怕他會掙脫開,因爲明凡的體力已經不如剛纔,她數準了汪斐給他打了那兩針再進來…………
有點虐,下章大姐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