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誰
明樓狠打明凡的事情,汪曼春也很快得知,孤狼再次寫信給汪曼春,並告訴她,明樓名下的麪粉廠有疑點,讓她速去調查。
“處長,你說她還可以相信嗎?上次南田的死很可能就是因爲她給的錯誤信息。”汪斐嚴肅筆直站在汪曼春面前。
“哼,孤狼,她現在就是一條無主的喪家犬罷了,麪粉廠?可笑。”汪曼春冷笑把信撕碎丟進垃圾桶,汪斐也見怪不怪,表情微變,說道,“處長,我想請個假…………”
“你要去明家?”汪曼春有些驚訝,她知道汪斐是在擔心明凡,他們也知道,這明家家法有多嚴重。
“嗯,表姐,我想去看看明凡,在外面看看也可以,明鏡今天出去沒有在家裡,我應該有機會…………”
“調查這麼清楚?看來你真的很喜歡明凡,不過這個小傢伙這頓打倒沒有白挨,小小年齡就這樣。”
“表姐,你就別說了,他就是還有些叛逆而已,捱了打他以後就不會了,你就準我一天假把?我讓朱微菌給你幫忙,有事你可以叫她,好嗎?”汪斐懇求道,汪曼春搖搖頭微笑道,“你啊,這輩子是被明凡給吃的了,到了他那裡你就變還姑娘了,平時在76號的威風都沒有了。”
“你也被明樓吃定了不是嗎?汪處長的威風呢?師哥師哥的叫,聽的我發毛了,我可沒跟你一樣!”汪斐露出迷人笑容。
“師哥可比明凡這個小傢伙好多了,管好你自己的事情把,切!”
“表姐你準了啊!?”汪斐開心拉着她的衣角。
“不準這麼行,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了,出門小心點,最近上海不安全,明公館更對於我們來說不是好地方,進去了千萬不要呆久,別讓明鏡發現,最好別進去,昨晚你還有些發燒,等下要多穿點衣服,你聽到沒…………”汪曼春轉頭,一臉無語,“人呢…………”
明公館。
明凡一連趴在牀上三天都在養傷,本來他想出來,可是這明樓當真下狠手,打得他腿快斷了,現在站起來還有些勉強,重要的是他被下了禁足令。
“二少爺。”阿香敲着門,明凡趕緊蓋好被子喊道,“有什麼事情?是不是可以出去玩了!?”
“不是,二少爺是門外…………汪小姐找你。”阿香有些爲難,這要是大小姐回來看到怎麼辦,是不是應該不給她開門,不然這二少爺估計又要捱打了。
“汪?汪斐?”明凡鎖起眉頭,她這個時候來這裡幹什麼,她不怕死嗎?她是來套話的還是別有目的,看來桂姨這消息送得倒挺快的,明凡回答道,“不見,讓她趕緊離開把。”
“是,二少爺”阿香聽到這話倒放心多了,這下可有理由讓汪小姐離開,不然家裡又要不安靜了,哎,阿香搖搖頭,汪小姐倒也是個可憐之人。
門外汪斐已經等了快半個鐘頭,結果門都沒進一步,就這樣被擋在鐵門外,她心中不覺有些落魄。
“汪小姐,二少爺讓你趕緊離開,他不想見你,汪小姐還是趕緊離開把,要是大小姐回來,我們可不好解釋。”阿香態度很客氣,汪斐倒聽着沒有那麼尷尬。
“阿香,我求你,就讓我見一面就好,我就是想看看他的傷怎麼樣,好嗎?就一會?”汪斐拉下臉來求阿香,可以看出,她真的對明凡很真心。
“汪小姐,你這樣我也沒辦法,二少爺也說不想見你,你還是離開把,大小姐看到,連二少爺都沒有好果子吃,汪小姐,你聽我一句勸把。”阿香到底是個好姑娘,知道汪斐雖然在76號工作,可是她對明凡卻沒有任何惡意,她知道,他們是沒有結果的。
明凡站在窗口捂過窗簾,他在看汪斐那張臉,她也變了,無論在那個世界,她都那麼…………他突然說不出來的感覺,長得一樣罷了,忘了吧明凡,這個世界的她跟你一樣沒結果。
可是,汪斐,這個女人的臉跟明凡的初戀長得一模一樣,都說初戀是最美好的,對他來說更是一樣,更何況,他跟她當時是一起在孤兒院長大的,只不過後來…………她拋下了明凡。
是報應嗎?明凡苦笑了,他心中對汪斐是不是還留着對初戀的關心,可是明明那個人不是她,爲什麼讓自己覺得想去關心她,她就是那個人,因爲她們真的很像,就連狠心都如此像,明凡沉默拉上窗簾。
背靠着窗戶,他突然心臟跳動得很厲害,他緊緊抓着自己胸口部的衣服表情難受,頭開始疼起來,閃過那個女人離開時候說的話,“明凡,我要走了,忘了我把,我們是不可能的。”
“你有什麼?明凡,你告訴我,你有什麼可以讓我依靠的?你有錢嗎?你有房間嗎?你有事業嗎?不!你都沒有!你連一個完整的家都沒有!”女人冷笑諷刺着。
“我可以努力,你相信我,我明凡不會讓我受苦,給我點時間好嗎?別離開我,我就剩下你了,你是我留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希望,因爲我已經被拋棄過一次了!”他痛苦抱住女人,女人狠狠推開他,“你給我滾!你以爲你是誰!?”
“你就是一個被父母拋棄的人而已,讀書厲害怎麼了,到現在你連學費都快交不起!明凡,你問你自己,你真的可以照顧我一輩子嗎!?你能嗎!”女人居然哭了,她痛快擦乾眼淚,轉身離開,明凡落魄扶着椅子坐下,“對……我是被拋棄的。”
明凡愣愣坐在地上,他雙手抱着頭,剋制自己不往窗外看去,別想別想了,是她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你跟她再也沒有任何關係,沒有!
“汪小姐!汪小姐!你怎麼了!二少爺!不好了不好了!”阿香在外面喊道,明凡趕緊站起來向窗外往去,正看到阿香扶着暈倒的汪斐,明凡趕緊跑下去,結果每走一步後股跟腿就疼一下,他咬牙忍着跑下去。
“她怎麼了!?怎麼暈倒?頭怎麼那麼燙?”明凡接過汪斐,半抱着她,看來是發燒了,他趕緊抱起汪斐走進屋,喊道“阿香,去給我端一盆水,還有拿點退燒藥到我房間,快點。”
“是,二少爺,可是大小姐說過不讓汪…………”阿香看明凡已經走進去,失望是道“不讓汪家人踏進一步,否則沒有好果子吃…………二少爺可慘了。”
明凡把汪斐抱進自己的房間,鎖着眉頭看着她蒼白的臉,這還是她嗎?自己最怕此時的她,因爲這個時候她是最脆弱的,她跟現在的自己一樣,應該很多苦都憋在心裡把…………
他愣愣坐在旁邊,別過臉煩躁雙手抱着頭,自己到底是在幹什麼?她長得一樣般了,她姓汪,跟你一樣是不可能,自己只不過把汪斐當成那個女人的影子罷了,你這樣對得起於曼麗嗎?
他想了良久,起走出去,讓阿香去照顧她,自己去打電話給汪曼春,讓她來接汪斐回去,阿香點頭端着水和藥上樓去,搖搖頭,她彷彿有看到汪曼春和明樓之前的影子。
“喂,麻煩給我接汪處長辦公室的電話,謝謝。”明凡拿着電話用手指在腿上一下下點着,他心中很複雜,只希望汪曼春快點接電話,把汪斐接走。
等了一會汪曼春才接起電話,最近她比較就一直在調查梧桐路的事情,聽到是明凡應該是汪斐出事,趕緊過來接電話,“喂,明凡,怎麼了?是不是汪斐出什麼事?”
“對,她暈倒了,所以曼春姐你快點過來把她接回去把,帶她去問醫生,要是我大姐回來,她…………大姐?”明凡緊張看着站在門口表情扭曲得厲害得明鏡,汪曼春有聽到,拿起電話緊張問道“明凡,明凡,你怎麼樣?你等下,我馬上去接汪斐回來!”
明凡緩緩掛掉電話,明鏡生氣冷着個臉,說道“你在給誰打電話!?汪曼春?你膽子是越來越大了!”
“不是,大姐,你先聽我說,是這樣的,我…………”明凡話還沒有說完,阿香就從樓下走下來,端着水,因爲她還沒有看到站在角落的明鏡,邊走邊喊“二少爺,汪斐小姐看起來好多了,我已經給她吃了點藥了,她已經醒…………大小姐……”
“汪斐!?”明鏡氣得瞪眼,指着明凡氣得說不出話來,明凡忍着後股上和腿上的疼走到明鏡面前,說道“不是你想的那樣的,大姐,我…………”
“啪!”明鏡還罵的功夫都省下了,一巴掌狠狠用力打過去,明凡還沒有反應過去,一巴掌實打實捱上臉上,嘴角流了一點血,因爲還有傷,本來就站不怎麼穩,一下沒了平衡,差點坐在沙發上,可是因爲畢竟在軍校沒少捱過打,他的身體像彈簧一樣及時穩住,可以見出明鏡用了幾分力。
明凡感覺很委屈,又好像不委屈,可是他被自己一直疼愛的大姐打了一巴掌,他很錯愣轉過頭,他沒有去捂着臉,而是忍着心中的疼,“大姐………對不起,我錯了,我以後不會把汪斐帶進來。”
他的口氣很淡,淡到發冷,他心中冷笑,家人家人,他閉下眼咬牙轉身上樓去,明鏡一樣意識到自己已經很久沒有打過明凡,可是對於汪家人,她向來是狠,所以她板着個臉對上樓的明凡說道“以後再敢再她帶進家門,你就別再叫我大姐!她姓汪!你給我記住了!”
明凡忍着想落淚的衝動,相信家人嗎?可是她連給我解釋的機會都不給,他冷心扶着汪斐下樓,她依然看起來很脆弱,當她看到明鏡的時候,她也知道什麼事,她擔心拉着明凡的手,明鏡看到喊道“拉拉扯扯成什麼樣子?還不趕緊把汪小姐送出去,阿香快幫忙!”
“明董事長!你不能這樣對我們,明凡他根本就沒有做什麼,她憑什麼打他!是我自己擔心他的傷所以來找他的!他…………”
“汪小姐!就憑我是他大姐!我打他怎麼了?我是在告訴他,汪小姐姓汪,我們不能高攀,當然我相信明凡絕對不會看上你,他只是同情你罷了,汪小姐還是管好自己把!”明鏡諷刺道。
“你別太過分了!你是他大姐又怎麼了!他同情也好,可是我能讓他心軟那是我的本事!我不准你再打明凡,你還有傷!”
“好!說得好,那我就讓他斷了這念想!打死他也讓他清楚,汪小姐姓汪,跟我們明家是水火不容!明凡,你聽清楚了把,小祠堂給你開門好了!進還是不進!?”明鏡看着旁邊的明凡,明凡看着面前的兩人,她們把自己當什麼了!?
“進。”明凡回答,汪斐脫開阿香扶自己的手,抱着明凡,“明凡!不要!你會被她打死的,你根本沒有做錯什麼!還有,你當年突然到明家,說不定你跟明臺一樣,是他們撿來的,她不是你大姐,你憑什麼聽他的!?”
“汪斐你不要太過分了!什麼明凡是我們明家撿來的!給我說清楚!快鬆開明凡,阿香!”明鏡火上來的,阿香想過去拉開汪斐,可是汪斐不鬆手,明凡拉開她,淡淡說道“回去把,撿來的又怎麼樣,她永遠是我大姐,你走把,以後別來了。”
“明凡!不要,你不能進去,你還有傷!她……”
“汪小姐!聽到沒有?明凡都讓你走了,阿香,送客!不,把她趕出去!”明鏡說着,明凡站在這裡,沒有再多表情,他的心再次被傷成一條疤,再也抹不去了,汪斐,被關在外面。
明凡,進了小祠堂,明鏡的話還不是說說,她真的拿起家法,明凡咬牙忍着,汪斐痛苦敲着門,她求明鏡,那怕她看不到明凡被打,可是她彷彿聽到了,她的心!在流血,汪曼春來了把她帶走,同樣她通知了明樓他們。
“啊!”明凡終於忍不着了,他感覺自己真的想倒想,他緩緩擡頭看着明鏡,“大姐…………我到底是誰………我真的姓明嗎?”
“你什麼意思?我告訴你,別給我轉移話題!”明鏡表情明顯停頓一下,明凡最會捕捉人的表情,他豈會不知道,看來,自己真的是撿來的,他不姓明…………
他是被拋棄的嗎?他的心冷的,他倒下了,明鏡打他,是因爲汪斐擔心明凡的傷,那明鏡就讓他傷得更加厲害,讓汪斐清楚,這一切都是因爲她,那明凡呢?他是什麼……
他倒過去,他好像看到明樓他們回來,自己就倒在他們面前,明樓明誠扶着自己,叫他的名字,明鏡落淚了,明凡蒼白無力抱着明樓,楠楠道“大哥……我是誰…………”
最後徹底暈倒,他什麼不知道,眼前一平黑,以後,路會越來越艱難……他在這裡的時間是否在倒計時?
明公館的日常似乎沒有結束,又似乎結束,它出現在一瞬間,死間即將到來,歡樂日常還會出現嗎?
“我們很快就又要見面了…………”湖南軍校的某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