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開出縣城,然後沿着國道,一直開到了城外荒郊野嶺,道路兩旁到處都是樹和雜草,到了這個點,估計鳥都不來這兒拉屎了,那胖子讓我們下車。
我哆哆嗦嗦的走下車,這一路上我整個人心裡慌得一批,心想這他媽又是得罪誰了,居然連槍都掏出來了,這不會是想要我的命吧?
李佩兒也被趕了下來,那幾個人朝我們圍過來,我連忙求饒:“大哥,你們是要錢吧?要多少?”
胖子掏出槍,‘咔嚓’一下上膛,用槍指着我,冷笑道:“小子,不好意思了,有人花錢買你這條命。
我們也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至於這位小姑娘嘛,不好意思,自認倒黴吧!”
“等會兒,等會兒大哥。”我連忙擺手喊了出來,哆哆嗦嗦道:“你們…你們能不能讓我死個明白,到底是誰要殺我?”
胖子搖了搖頭,微笑道:“抱歉,這個可不行,我們拿錢辦事兒,老闆的信息我們無權透露,所以你還是當個糊塗鬼吧!”
我微微喘息着,心裡慢慢冷靜了下來,想辦法拖延時間,道:“你們要殺我,知道我是誰嗎?”
他們愣了一下,頓時樂了,一個人逗悶子似的朝我問道:“咋滴?難不成你爸還是李剛啊?”
我眨了眨眼睛,下意識問道:“你咋知道我爸叫李剛的?”
“沒空跟你耍嘴皮子。”胖子臉色一變,冷聲道:你爸就算是李世民,今天照樣救不了你…”
“噌…”
沒等他說完,我腦袋一側,大步閃到了他身後,同時拿出藏在褲腿裡的匕首,幾乎只是瞬間,刀子直接架在了他脖子上,喝道:“合着你爹是閻王爺唄,想讓誰死誰就活不起啊?”
“幹什麼?”
“我警告你別亂來昂!”
其他幾個人馬上圍了上來,用槍指着我乾嚎。李佩兒連忙跑上來,躲在我身後。
看到這架勢,我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手上用了點力,刀子頓時割破了胖子的脖子,一縷鮮血就流了下來。
胖子頓時有點慌了,大聲道:“小子,殺了我你們倆也活不了。”
我二話不說,伸手下了他的槍,拿在手裡沉甸甸的,這玩意兒我也不會用,想了想,收了起來,道:“說,到底是誰要殺我,不然立馬抹了你的脖子。”
說着,我手上加了點勁,胖子直接尖叫了出來:“我說,我們都是天狼安保公司的,前天奉了老闆天狼的命令,入境來殺一個叫李楓的,就是…就是你。”
我心頭一凜,忍不住攥緊了拳頭,又是這個天狼保安公司,葉辰,這踏馬還沒完了是吧?我幾乎是咬着牙說道:“今晚是誰告訴你們我在那個巷子的?”
沒錯,我現在就是在懷疑那個老流氓出賣我,有可能他就是葉辰故意派來接近我的。
誰成想這胖子下一句話差點讓我吐血:“沒人告訴我們,我們本來是打算踩兩天點再做打算,我們就在那一片租了個房,本來我們幾個是打算出去吃宵夜的,我看過你的照片,誰成想剛好撞到你們了。”
我嘴角狠狠地抽搐兩下,心裡狂呼MMP,老子這是攤上黑天鵝了啊!臉上不動聲色,冷聲道:“哥們,看得出來你說話頂事兒,咱們這麼僵着也不是個辦法,打個商量吧,你們把車鑰匙給我,我放了你。
當然,你要想跟我兌命也沒關係,反正我就是個籃子,大不了咱們今晚都別活了。”
胖子聞言,低頭思索了兩下,點頭道:“小飛,給他。”
一個長頭髮槍手把一個黑黑的東西朝我扔了過來,我伸手接住,按了一下,不遠處的麪包車尖叫了一聲,我朝李佩兒使了個眼色,然後帶着他慢慢往後退。
退到麪包車旁邊,李佩兒打開車門坐上去,鑽進了副駕駛,我眼珠子轉了轉,猛地把胖子推開,竄進了駕駛座,把車門鎖死。
一羣人瞬間圍了上來,我閉着眼睛思索了一下,擰開車鑰匙,‘咔’的一聲上檔,兩隻手抓着方向盤,猛地踩動了油門。
車子直接開了出去,湊的最近兩個人直接被刮的躺在了地上。
我一個飄移,車頭調轉到我們縣城的方向,後面幾個人瘋狗似的攆在車屁股後面扔轉頭叫罵,我直接狠踩油門,有驚無險的逃了出來。
車子開出了幾分鐘,李佩兒這才戰戰兢兢的朝我問道:“李哥,那些人是誰啊?我看他們拿的好像都是真槍。”
我瞥了她一眼沒有說話。說實話我現在全身都在哆嗦,後背都被冷汗泡溼了。葉辰這一手的確厲害,真的差一點就給我弄駕崩了。
也就是他們沒料到我會兩招,出其不意的把那胖子給控制住了,要不然今天恐怕真要翻船了。
媽了個巴子的,這事兒不算完,這都打上門來了,我如果不還手還是個人?
道路平坦,加上一路上也沒什麼車,我開的也挺快的,二十分鐘左右,我們就回到了直接到了之前那個巷子,然後拿出手機看了一下,把車徑直開到了周小山家門口。
李佩兒臉色微微一變,忍不住看向我,我打開車門,把車鑰匙揣進兜裡,似笑非笑的望着她:“怎麼着,不打算跟我說點什麼?”
她張了張嘴,我連忙打斷道:“我承認我這人腦子不太靈光,可自問也不是個傻子,你也看到了,我最近事兒挺多的。
你呢,明天去幫我解釋清楚,這件事兒我就當沒發生過,夜總會的班你樂意上我歡迎,要走我歡送,就這麼着吧!”
說完,我疲倦的揉了揉太陽穴,意思很明顯,送客。
李佩兒沿着嘴脣沉思了幾秒,輕聲道:“看樣子你應該已經知道我的身份了,那我就開門見山吧,幫你解釋可以,但你能不能…”
“滾,滾一邊涼快去!”我心裡一陣火起,終於忍不住爆發,直接罵了出來。
李佩兒一下愣住了,想了想,默默的走了。看着李佩兒走遠了,我長舒了一口氣,走下車,蹲到路邊抽起了煙。
這時候,蘇相如從周小山家的院子裡走了出來,蹲到我旁邊抽起了煙:“怎麼着,又心軟了?”
我吐出一口菸圈,沉默着沒說話,他看了我一眼,也沒繼續問。
過了一會,我突然問道:“叔,你說人要成事兒是不是就得無恥一點?”
蘇相如一眼不眨的盯着我:“要聽實話?”
我點了點頭,蘇相如組織了一下語言,道:“成功是不是要無恥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冰心說過,成功的花,人們只會在意它現實的明豔。
至少我個人認爲,只要你成功了,沒人會在意你一路上幹了什麼,比如唐太宗李世民,他玄武門殺兄囚父,你就說無恥不?簡直就是畜生啊!
可人家皇帝當的好,有的是人上趕着給他洗地,一句話,王侯將相,寧有種乎?要想讓人畏懼,先得學會厚黑。”
我就隨口一問,誰成想他整這麼嚴肅,我訕笑道:“打住吧叔,王侯將相啥的我是真不敢想,就想享受一下老祖宗打下來太平盛世。”
蘇相如一臉不屑道:“大丈夫生於世,不王天下,活它個光芒萬丈,真乃鹹魚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