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居高臨下的那人瞥了一眼,然後閉着眼睛沉思幾秒,笑道:“小事兒,咱們走吧!”
說完,我就朝樓下走去,小雅連忙跟了上來,這時候,陳赫銘剛好從一樓上來,手裡握着幾張票和小雅的銀行卡還有我的手機。
“楓哥,你這幹啥去啊?”陳赫銘把手裡的東西全部遞給我,一臉疑惑的問道。
我接過銀行卡接過來,用手機拍了張照片,還給了小雅,朝他說道:“陳兒,我去解決點事兒,馬上回來。”
陳赫銘問道:“用我幫忙不啊?”
“沒事兒,你上去歇着。”我笑着擺了擺手。
小雅拽了一下我的袖子,問道:“等下我用乾點啥不?”
我想了想,說道:“看我眼色吧,保證一次性給你解決到尾。”
我們走出大廳,那青年看見小雅,眼睛一亮,立馬屁顛顛的跑了過來:“走吧小雅,你去哪,我送你……”
我終於看清了這人的樣子,西裝革履,不過那西裝都有點掉色了,應該就是幾十塊一身買的地攤貨,身高一米八左右,年齡應該不到三十歲,但是瘦的跟皮包骨頭似的,談不上帥,顏值甚至比普通人還低一點。
我不動聲色往前斜跨了一步,把小雅擋在身後,說道:“誒誒誒,哥們,往後稍稍,別擋路行不?”
看着我,那青年明顯一愣,接着毫不客氣道:“你誰啊?”
我歪了歪脖子,笑道:“你問我?”
“廢話。”那青年一臉不耐煩的指着我,問道:“小雅,他是誰?”
小雅皺了皺眉,走到我旁邊,冷哼道:“跟你有關係嗎?”
“這…”那青年頓時被嗆着了,訕笑兩聲,說道:“怎麼能跟我沒關係呢?可是阿姨介紹咱們兩個認識的…”
我懶得廢話,直接拉住小雅的手,然後把他推到一邊:“哥們,麻煩讓讓,我們要回家了。”
小雅的手明顯抖了兩下,看了看那個青年,最終沒有掙扎。
“你…”那青年被我推的連連後退,又看見我拉着小雅的手,頓時火了,衝上來一把揪住我的衣服,幾乎是吼了出來:“小賊,你給我鬆開你的爪子。”
我眼神一冷,一把推開他,整理了一下衣服,低吼道:“鬆開你的手,鬆開!”
我把那青年推的連連後退,看見很多人都朝我們看了過來,我眼珠子轉了轉,接着一把甩給了小雅的手,一副強忍着發火的模樣,語氣不爽的朝着小雅問道:“媳婦,他誰啊?”
小雅頓時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着我。我連忙朝他擠眉弄眼的,小雅眨了兩下眼睛,瞬間會意,連忙抓住我的手,小聲道:“老公你別生氣,聽我解釋…”
我把手從她手裡抽了出來,轉身就往醫院走了兩步:“還解釋啥啊?你相親對象都堵上門跟我動起手了,我給你倆騰地方唄?”
小雅連忙拽住我的胳膊:“老公,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個青年突然跳出來,指着我,一副質問的語氣:“蕭雅,你喊他什麼?”
我停下腳步,轉過身,任由小雅拉住我的胳膊,一副看戲的模樣。這時候我才知道,小雅的大名叫蕭雅,小雅會意,朝着青年說道:“張磊,這是我老公,叫李楓,比我小一歲,我倆前兩天剛登記的,我媽還不知道,所以讓你笑話了,不好意思哈。”
我一把摟着蕭雅的肩膀,朝着那個叫張磊的青年冷笑道:“聽見沒哥們,名花有主了,剛纔我說話可能有點衝,可是你總纏着我媳婦,這事兒乾的有點不地道吧?”
“呸,真不要臉,人家都結婚了還想挖牆腳。”
“可不咋滴,勾搭別人媳婦,就該把手剁了。”
“這要放前幾年,腿不給他打斷纔怪。”
歷朝歷代,我們華夏的老百姓個個都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這不,來往的圍觀者裡直接就有人起鬨,對着張磊一陣冷嘲熱諷。
張磊的臉色頓時憋成了豬肝色,想了想,擠出一張比哭還難看的笑臉,朝我伸出了手,說道:“不好意思哈小雅,還有這位小兄弟,你們看我真是不知道這回事兒,要不我請你們吃西餐賠罪吧!”
我蜻蜓點水的跟他碰了一下手後,露出一副假惺惺的笑臉,擺擺手道:“免了,我腸胃不好,吃不慣那洋玩意兒,怕拉肚子。”
“咳咳…”張磊乾咳兩聲,就坡下驢道:“那我還有點事,就先走了。”
張磊這一走,圍觀的人羣也散開了,我扭頭看向蕭雅,笑着說道:“搞定。”
蕭雅也是忍不住露出笑容,接着突然想到什麼,臉色一下變了,冷哼一聲,把頭扭到一邊。
“喂,你咋說變臉就變臉?”
“你剛纔亂喊什麼?誰是你…”說到這,蕭雅小臉一紅,聲音很小的問道:“誰是你媳婦?”
“可是我不那麼說,你覺得他會對你死心嘛?”我笑着解釋道,接着突然臉色一變,問道:“哎不對啊,不是你說的嘛?不管用什麼辦法,只要把他趕走就行了。”
“我…”蕭雅一陣唏噓語塞,只得無奈一笑,說道:“好吧,但下不爲例,不過今天還是要謝謝你,要不我請你吃飯吧?”
我苦笑一聲:“改天吧,我爸這樣我也吃不下去啊。”
“好吧,那我就先走了。”
一個小時後,我,何進,陳赫銘肩並肩的坐在手術室門口,一言不發的抽着煙,我之前上樓的時候到前臺問了一嘴,兩萬塊錢已經花的差不多了,這還不算接下來幾天的住院費、營養費、和打點滴以及換藥的錢,聽說那蛇是真毒啊!所以用的都得是好藥,一天下來可能都得小一千。
我還答應過蕭雅,最多三天就還她那五千塊錢,陳赫銘家裡窮,只有他和他奶奶兩個人相依爲命,何進他哥就要結婚了,肯定也都再拿不出來什麼錢。
我怎麼辦呢?錢啊錢!實在不行找蘇然借點?這個想法剛一冒出來就被我否決了,雖說我手裡有她的把柄,不怕她不答應,但是她一個老師能有多少錢?而且那樣我不成吃軟飯的了?良心上首先就過不去這一關。
我們三個把一盒煙抽完了,扔了一地的煙把子。
這時候,何進的手機突然響了,他按了下電源鍵沒有接,接着起身說道:“我去買兩瓶水,你倆還吃點啥不?”
陳赫銘搖了搖頭,我咬着一個煙把子一言不發。五分鐘後,何進笑呵呵的跑了回來,手裡拎着幾瓶礦泉水,丟給我和陳赫銘一人一瓶,看起來心情不錯,一臉笑意的說道:“剛纔我一個哥們借了我一萬塊錢,我這兩年讚了點,回頭再跟我爸要點,老爺子的事兒解決了,對了,那個叫啥小雅的女孩不是給咱墊了五千嘛?瘋子你趕明把錢還給人家。”
我語氣帶着一絲嘲諷:“你那哥們家裡有礦啊?”
何進往椅子上一靠,一臉笑意的說道:“沒辦法啊,社會人就是這麼牛。”
又過了一會,我爸終於被推出來了,住到了外科病房。我坐在旁邊,靜靜的看着我爸躺在病牀上,估計是麻醉還沒過,所以從手術室出來一直都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