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二十七章

乾隆和皇后商量後的結果,反正兩個孩子還能等個一兩年,爲了不錯失優秀的對象,決定等遠征大軍回京之後,兩人再仔細看看那些八旗子弟的品性,然後才決定額駙的人選,到時應該也能連同四格格的額駙一起定下。

“皇后可有跟純貴妃商量過了?確定不把四兒指給傅恆的孩子嗎?朕想着福隆安那孩子確實不錯,又是永琮的伴讀,以後若是…,那前途肯定是有的。”乾隆覺得有些可惜。

“皇上的想法雖然沒錯,可是您考慮過和韻的立場沒有?現在傅大人家沒有尚主,對和韻都是這樣的想法了,要是四兒真的指給了福隆安之後,您要和韻往後怎麼在富察家立足?純貴妃這麼作也是爲了和韻着想,我也是挺贊成的,再說,上次咱們也看了一遍,這八旗子弟裡可不是隻有傅恆家的孩子優秀而已,和韻生養的茂倫昌倫也是不錯的,不是嗎?”那拉皇后對於有些事即使嘴上不說,卻不表示心裡不計較。

她明白紫鵑在富察家的爲難,而富察家的人又何嘗不是也在處處爲難她?說白一點,那拉皇后和紫鵑竟有些同病相憐的意味。

“朕明白了,倒是讓景嫺妳委屈了些,那就照妳和純貴妃的意思吧,若不然,永璜的大格格好像只小茂倫那孩子兩歲,不如等過兩年朕替他們倆指婚吧,算是給和韻多一點保障。”乾隆想了想,嘆息地拍了拍那拉皇后的手,說道。

“這主意聽着不錯,改明兒我再跟和韻提個醒,讓她別急着替孩子安排對象。”那拉皇后頗爲贊同乾隆的主意,富察家有人嫌和韻的血統不好,那麼找個血統好的嫁過去總可以吧?

當年孝賢皇后在宮中爲了行事方便,很多地方都安排了不少耳目,而這些人最後有一小部份交到了和敬手上,另一大部份則藉着唐嬤嬤的手交給了永琮,後來爲了查永琮的事時,傅恆跟和敬卻無意中發現了許多不能公開的秘密,也因此就把一切進展都停頓了下來,以致於一直到現在都沒有替他的姐姐和死去的永琮及大格格討回公道。

不過,那些耳目還是常常傳遞一些消息出宮給傅恆及和敬,所以在乾隆和那拉皇后因爲額駙的事討論之後,傅恆和和敬也都知道了乾隆的打算。

“舅舅,我真是想不透,皇阿瑪一直說他最疼愛的女兒是我,可是爲什麼卻爲了一個野丫頭,什麼都替她想得好好的?連皇后跟純貴妃也是,和韻到底有什麼好?身上一滴愛新覺羅家的血統都沒有,憑什麼能跟和婉妹妹平起平坐?現在還爲了她,把珊林尚主的機會都給斷了,四兒可是堂堂的公主,珊林如果和四兒結成夫妻,舅舅家和皇室才能真正結成一體啊,爲什麼皇阿瑪不願意?”和敬此時坐在傅恆的府裡,替自己的舅舅打抱不平着。

“和敬,妳先彆氣,我在想主要還是因爲七阿哥的關係,七阿哥跟和韻的感情比起一般的母子姐弟更是深厚,皇上若是真打算要讓七阿哥登上那個大位,自然就要考慮到可能影響七阿哥的因素,可是和韻當年讓姐姐作主嫁給了明瑞,皇上不能傷害她,既然不能傷她,那麼就只能更好的保護好她,這是必然的。”傅恆不是沒想過這個問題,他想了很久也只有這樣的可能。

“難道你不會不甘心嗎?永琮和我是嫡親姐弟,但他對我永遠都是生疏客氣的,我聽說他常常託一起在上書房唸書的茂倫帶東西回府去給和韻,可是對我呢?恐怕他連我這個姐姐最喜歡的是什麼,最討厭的是什麼都不知道吧。”和敬悲憤地說道。

“放心吧,不是每個人都能永遠都那麼如意,我聽說皇上那位新認的格格似乎對和韻也是很不喜歡,不曉得兩個人以前是不是有什麼過節,而且我看她和令妃最近走得很近,說不定會出手做什麼事,到時咱們看情況辦事,必要時幫她們一點小忙也不是不能的。”傅恆盤算了一會兒,說道。

“爲什麼要幫令妃?要不是她,皇額娘也不會死得那麼早,還有我二哥…也不會…,結果,我卻一點辦法也沒有。”和敬想到這裡,神色有些黯淡下來。

“唉~,我怎麼知道姐姐竟然會…,也許是因爲她把太多心思放在皇上身上,偏偏宮裡的那些人都不是好相與的,不然也不會害的二阿哥早逝。”傅恆一想到姐姐生前做過的事,心裡就很不好受。

京外某座莊子上,最近常出現幾個陌生人在那附近徘徊,而這個莊子正是紫鵑名下由楊盛和他的妻子賈氏管理的那處莊子。

“爺,今天白日裡,那幾個眼生的人又出現了,你可猜着到底他們要做什麼呢?”賈迎春如今已經褪去膽小羞怯的性情,在行事上也明快了許多,但是在面對夫君和孩子們時還是挺溫柔的。

“放心吧,我已經讓澤兒進城裡去跟公主稟報情況,等公主那頭有了消息再說,琴兒和墨兒都去睡了?”楊盛直覺認爲那些人好像是來查看什麼的,但暫且沒有危險問題。

“嗯,爺,妾身來侍候你休息吧,你也累一天了。”迎春說着替楊盛卸下了外衣,兩個人又一陣磨蹭之後才休息。

紫鵑在聽了楊雨澤的話之後,心裡便一直分析着,因爲那附近不止有她的莊子,還有她的阿瑪和親王爺、叔叔果郡王爺的莊子,一般人是不可能隨意到那裡走動的,就怕對方來意不善。

“白玉,妳找個可以信任的,人面也廣的人和澤兒一起回去看看,看能不能認出對方是誰,我想敢在那裡出沒的只有可能是有些背景的人才是。”紫鵑想不出可疑的對象,於是交代了專門負責對外的丫鬟找人去查。

幾天後,承恩公府又來了一個意外的客人,一進門就氣呼呼地對紫鵑說道:“和韻姐姐,妳說怎麼有這種人呢?人家在廟裡當尼姑當得好好的,她非要去叫人家還俗嫁人,還說那纔是那位師父該走的路,人家師父明明就說她一心禮佛不願還俗啦,這麼心誠善念的人,她怎麼可以那麼壞心?!”

“小燕子,妳的禮儀呢?又忘得一乾二淨了?”紫鵑瞪了小燕子一眼,說道。

“哦~,對不起,姐姐,小燕子忘了。”小燕子立刻正襟危坐地安坐在椅子上。

“好了,現在把事情說清楚了,妳一進門就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堆,我是一句也聽不懂。”紫鵑讓青晴上了茶後,才又說道。

“姐姐,是這樣的,我前幾日和柳紅到我們四合院附近的拈花寺去啊,結果…,”小燕子說着那日在拈花寺的情況。

原來是有個姑娘這一陣子常到拈花寺去,對個年輕尼姑說些很莫名其妙的話,說什麼她的命運不該是這樣啦,她應該還俗去找個好對象嫁了纔是,這樣一輩子當尼姑太可憐什麼的。

紫鵑聽得一愣一愣的,她總覺得拈花寺好像挺耳熟的,於是等到小燕子憤憤不平地說完了經過後,就問道:“小燕子啊,妳有沒有問過那個尼姑的法號是什麼?出家前的俗名可有?”

“唉呀,姐姐,我哪會去問人家這個呢?不過我有聽到那個姑娘一直叫那個年輕尼姑是什麼…惜春…姑娘的,好像。”小燕子苦惱地拉了拉頭髮,回想着那天的內容。

“啊?!”紫鵑快暈了,那不是賈家的四姑娘嗎?她突然想起來了,拈花寺是阿瑪送賈惜春出家的地方。

紫鵑又沈思了片刻,她想自己是有些知道原因了,因爲會這麼說的人只有一個人最有可能,就是已經入宮當格格的夏紫薇,看來夏紫薇是想當好人了,不滿意現在紅樓夢的結局,所以想去勸賈惜春還俗嫁人,照這麼一想,紫鵑也猜到莊子外的人是誰派去的了。

“對了,姐姐,那個五阿哥啊,最近老是跑去小餐館找我,一直要我回宮裡去,我說我不想回去,他還賴在那裡不肯走,害得我們的生意差了好多哦。”小燕子突然又說道。

“五阿哥爲什麼知道妳們開的小餐館?還常常去?”紫鵑皺着眉頭問道。

這宮裡的皇子皇女沒有皇上和皇后的允許是不能隨便出宮的,這永琪怎麼能常常出宮?怕又是令妃放水的吧?所以夏紫薇也就跟着出宮跑去找賈惜春了?

“是福爾康先找到我們那裡的,應該也是他回去跟五阿哥說的,和韻姐姐,我要怎麼辦?他們實在很討厭,再這麼下去,店會開不了,四合院裡的人早晚要餓肚子的,我還想着要送小寶和柱子去學堂呢,妳不是說讓孩子們去念書,以後纔有前途嗎?”小燕子極爲苦惱的看着紫鵑,眼神中滿是祈求。

“你回去跟柳青柳紅說,暫時把小餐館關了,在家裡躲一陣子吧,至於平常生活要用的銀子我先給你們,等以後有多的錢再還我就好,五阿哥他們也可能是一時興起,不可能常常出宮來的,要是皇上知道了可不是好玩的,我會找時間進宮和皇后娘娘說,讓她和皇上提一下,別讓五阿哥太空閒了。”紫鵑心裡是極不想管永琪的事。

要說這永琪嘛,好歹也十八九歲了吧?以前永璜和永璋他們哪個不是十五六歲大婚之後就到六部學習的?連比他小的永瑢都有安排差事了,他呢?既不主動求事做,乾隆好像忘了他也要辦差事一樣,什麼事都不曾交給他去做,他還擺一副自己是準太子的款兒,是要給誰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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