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亮說:“要我說啊,咱們班這幾個成績好的也就嚴朵還算個實在人,其他那個幾個……嘖嘖嘖!於大我不是說你哈,你是另外一種生物……”
於睿:……
嚴朵滿頭大汗地表示感謝諸位的信任,心道今天這是怎麼了,好人卡成打地收,不就是和你們玩過一回遊戲嗎。
倪鵬飛不耐煩地說:“哪這麼多廢話啊,快點吃吧。”
梅倚夢拿起一個湯勺笑道:“快點來撈,再不撈就煮過頭。”
男生們吃飯講究個氣氛,雖然沒有酒,也一樣你敬過來我敬過去,女生們吃起來就安靜得多。
沒一會,方涵宇去了一趟廁所,回來的時候居然還帶了一個人。
方涵宇笑道:“你們看我碰到誰了。”身後的何嘉樹靦腆地向大家打了個招呼。
在火鍋店裡居然還能遇上同學,大家都有點小驚喜,熱情地邀請何嘉樹坐下來和他們一起吃。
何嘉樹連連擺手:“不了不了,我媽還在那邊等我呢。”
反對當然是無效的,最後他硬是被吃嗨了的方涵宇等人給拽着坐下來了,非要讓他喝一杯再走。
何嘉樹不太擅長拒絕別人,又見他們喝的是飲料,只好哭笑不得地坐了下來。
不過既然都喝上了,免不了也是要吃幾口的,嚴朵叫服務員又送來一套餐具,吃着吃着又覺得光吃火鍋好像缺了點什麼,她乾脆跑出去買了五十串烤羊肉串。
五十串也才四塊五毛錢,嚴朵有理由懷疑這些根本不是羊肉,當然現在想在路邊攤買到真的羊肉串也不大容易。
拿着烤好的羊肉串回來時,嚴朵看見他們那一桌旁邊多了三個陌生的男生,其中一個穿着附中的校服,長得挺彪悍,壓根就不像個學生,倒像個成年人,似乎正在和大家說些什麼。
嚴朵感覺情形不大對勁,就下意識地放慢了腳步,來到餐桌前,只聽那人正在說:“有了新同學就不認咱們舊同學啦,何嘉樹你也太不夠意思了吧。”
嚴朵立刻就明白了,原來是三班的人。
何嘉樹勉強笑道:“怎麼可能,一直也沒斷了聯繫啊,魯亦龍你別瞎說哈。”
那個叫魯亦龍“嘁”了一聲道:“你聯繫的都是女生吧,我怎麼沒見你聯繫過我們仨啊,齊正、崔良偉他跟你們聯繫過?”
另外兩個人笑道:“沒有,肯定是把老同學都忘記了,太沒人情味了吧。”
嚴朵把手中羊肉串放下來,回到自己位置上,看了何嘉樹一樣,他神態侷促,表情十分尷尬。
魯亦龍一攤手:“看,我沒冤枉……嗝……你吧。”他重重地打了一個嗝,周圍的人頓時聞道一股濃濃的酒氣,原來這傢伙酒喝多了。
鬧了半天是個醉鬼,在座的其他人都有些不耐煩了,但當事人何嘉樹一直抿着嘴不吭聲,大家也不好越俎代庖。
魯亦龍見所有人都不吭聲,就更加得意,變本加厲地嘲諷起來:“自己就長着一張小白臉的樣子,還成天跟女生混在一起,娘娘腔腔的,我早就看不慣你這種人了。怎麼着,以爲自己跳到一班就比我們了不起了是吧,我告訴你,你就算是跳到外國去,在我眼裡也特麼就是個小白臉!”
和他一起來的那兩個人本來還笑嘻嘻的,聽了這話也傻了眼,其中一個趕緊拍了拍魯亦龍的肩膀,低聲說勸道:“算了算了,別說了,趕快回去吧,其他人還在等我們呢。”
魯亦龍一把將他的手拍開,指着何嘉樹的鼻子說:“聽說你在一班也很受女生歡迎啊,我還聽說一班的班花叫什麼雲的暗戀你啊!”
郝雲舒的臉“唰”一下就黑了。
嚴朵等人的臉也黑了,這人是神經病吧!
不等其他人開口說話,魯亦龍突然伸出手在何嘉樹臉上拍了兩下,擠出一個別扭的笑容道:“你也就是個吃軟飯的貨了,考什麼大學啊,將來靠女人都能過一輩子啦!”
這就有點太過分了……
倪鵬飛“啪”地一巴掌拍到桌上,喝道:“你要麼現在就給我滾,要麼就出去咱們好好聊聊!”
倪鵬飛的個子略矮,吼起來也缺點氣勢,坐在他旁邊的方涵宇立刻站起來給他撐腰,方涵宇的個子是這裡所有人中最高的,兩個人站在一起立馬氣勢就出來了。
魯亦龍在酒精的作用下正暈暈乎乎,被倪鵬飛吼得兩眼發直,一時半會沒理解他在說什麼。
齊正和崔良偉壓根就不想惹事,趕緊拉着魯亦龍胳膊,連推帶拉地把他勸走了,臨走魯亦龍還大聲抱怨:“拉我幹嘛,我還沒說完呢——”
等那三個人走遠了,梅倚夢皺了皺眉頭:“酒品也太差了,就這樣還敢在外面喝酒。”
“人品也不怎麼樣。”郝雲舒冷冷地說,當年的尷尬事被人說出來,此刻的她是在座最氣憤的一個。
何嘉樹沉默了片刻,尷尬地對大家說:“不好意思,好好地吃個飯還讓你們碰到這種事。”
大家擺擺手:“不用道歉啦,又不是你的錯。”
方涵宇彆扭地說道:“都是我,要不是我剛纔把你拉過來你就不會碰到這個神經病了。”
不等何嘉樹回答,陶亮好奇的問:“你跟這個魯什麼龍有過節啊?”
何嘉樹自己也很納悶:“我和他幾乎都沒有說過話怎麼會有過節,也許他真的就是看我不順眼?”
其他人:……
看不順眼這個理由太牽強了。
周奕突然搖着手指頭對大家說:“根據我的推測,這傢伙絕對是嫉妒何嘉樹比他長得帥,要不他怎麼反覆強調何嘉樹受女生歡迎。”
大家都覺得還挺有道理的,何嘉樹的臉有點紅,也不知道是氣得還是害羞。
唯獨郝雲舒低着頭嘀咕道:“我怎麼覺得那傢伙是因愛生恨呢……”
她的聲音比較小,大家都沒聽見,唯獨何嘉樹耳朵特別尖,不解地問道:“你說什麼?”
郝雲舒:……
嚴朵咳了一聲,解釋道:“郝雲舒是說也許魯亦龍喜歡的女生剛好喜歡何嘉樹,所以就……”
“哦……”大家都明白了,的確這個可能性很大。
趁着大家正各種腦洞大開,郝雲舒用只有嚴朵才能聽見的聲音說了聲“謝啦”。
嚴朵的嘴角抽了抽,也用只有郝雲舒才能聽見的聲音說:“少看點耽美,那玩意洗腦。”
郝雲舒不置可否地呵呵一笑。
男生們很講義氣地給何嘉樹撐腰,告訴他如果魯亦龍再來找他麻煩只管告訴他們,他們鐵定把魯亦龍打得連他媽都認不出來。
然而何嘉樹卻笑道,其實他根本不怕魯亦龍,因爲魯亦龍這個人平常膽子小得很,今天八成是酒喝太多了。
所有人:靠,酒壯慫人膽啊。
酒(飲料)足飯飽後,何嘉樹又回到他自己那桌去了。
雖然發生了魯亦龍這件事,氣氛受到一點影響,但總得來說大家都還算盡興。
回到家之後嚴朵想起,忘記問於睿關於那個帖子的事,到底什麼叫做“應該不是吧”。
所以她乾脆在叩叩上給他留了個言,考慮到於睿家沒有電腦,她也沒指望對方會回答。
誰知道第二天她就收到回覆。
海苔芥末豆:就是不是的意思。
一朵新晴:真的?
海苔芥末豆:真的。
一朵新晴:我怎麼覺得你的語氣好像不是那麼肯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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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苔芥末豆:就憑這兩個字你能看出語氣來?
一朵新晴:當然。
海苔芥末豆:你就繼續扯吧。
一朵新晴:我就是能,不信拉倒/撇嘴
海苔芥末豆:好吧好吧,我告訴你吧,我記不清了,那段時間我寫了不少帖子,寫完就讓別人**壇上,不止我們班的,還有其他人,那個帖子雖然看着有點像我寫的,但是我又沒什麼印象,所以說應該不是吧。
一朵新晴:/震驚,這麼長的帖子是不是你寫的你一點印象都沒有。
海苔芥末豆:那段時間我腦子好像有點糊塗,有時候剛做過的事情就會忘記,要不是最近又恢復正常了,我都要去醫院看看腦科。
一朵新晴:……你要確定不需要去檢查一下你有沒有人格分裂的症狀?
海苔芥末豆:想不到你這麼毒舌!
一朵新晴:OK,換個說法,我看你最近疲勞過度了,需要休息。
海苔芥末豆:我也這麼想,不過我有點不甘心啊。
一朵新晴:不甘心什麼?
海苔芥末豆:不甘心把期末考試第一名讓給你啊!
一朵新晴:……
海苔芥末豆:要不咱們像楊老師說的那樣,商量商量你考多少分我考多少分,再湊個並列第一?
一朵新晴:你到底置老虞他們於何地……
……
幾天後嚴朵不小心又在校門口撞見何嘉樹和魯亦龍,果然正如何嘉樹所說的,他根本不怕魯亦龍,微笑着對魯亦龍說“好久不見”,反倒是魯亦龍被嚇了一跳,身體本能地向後一縮。
打完招呼,何嘉樹就笑着走了,魯亦龍至始至終一句話也沒說。
看見這樣一幕,嚴朵心裡冒出一個古怪的念頭,這個何嘉樹……該不會是個腹黑吧?
但轉念一想在現實生活中真的存在這種“表面溫和無害,內心卻住着一個惡魔”這麼奇葩的設定嗎?一定是她想太多了。
又過了幾天,魯亦龍居然鼻青臉腫的出現在學校裡,有了上次的事情做鋪墊嚴朵強烈懷疑是何嘉樹找人乾的,其他人都懷疑是郝雲舒找人下的手。
然而這兩個人都一臉無辜地表示自己沒做過,據說魯亦龍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誰幹的,於是乎這件事就這樣變成了一個無頭公案。
……
折騰了大半學期,嚴朵才勉勉強強把遊戲升到24級,越往後升級就越難。
像上個學期那樣,臨近期末考試除了最基本的遊戲日常,她幾乎已經不在遊戲上浪費時間,所以估計在放假之前都只能停留在24級了。
如果不幸接到隨機任務,她就視情況決定做不做,最重要的判斷依據就是任務獎勵和任務難度。
文理科報名表早就交上去了,嚴朵最終還是選了理科。
附中這一屆的學生偏科很嚴重,選理科的幾乎是選文科的一倍,在嚴朵關係比較好的同學中,只有虞文佑、黃曉敏、陸璐選了文科,其他人都是理科。
其他人的選擇還都好理解,唯獨虞文佑選文科這事令很多人都想不通。
最近虞文佑很頭疼,幾乎每天都會聽到好幾遍同樣的問題“你怎麼選了文科啊!”,每次虞文佑都會沒好氣的說:“我想上的專業是文科,當然要選文科了!”
至於他準備選的專業……其實就是社會工作專業。
OK,這個專業略冷門了點,將來就業的時候專業對口率偏低,不過如果將來決定考公務員或者家裡能找到關係,那麼其實也還不錯,至少能抱個鐵飯碗。
陶亮也選了文科,他認爲既然報文科的人比較少,那麼高考的時候競爭壓力也會小一點,其實這麼想的人還是挺多的,包括陸璐在內的很多人都是抱着這樣的心思報了文科。
臨近期末考試,學校裡突然間變得特別安靜了,走進學校大門就會有一種喘不過來氣的感覺,這是附中獨特的氛圍,上學期也是這樣,那一回明明只是高一第一個學期,大家原本不應該那麼緊張,結果在全校這樣一種氛圍影響下,也變得緊張起來。
同樣的事經歷了第二回,大家也就習慣了,也沒人抱怨,按部就班地跟着老師複習。
其實對一班來說複習纔是順帶的,嚴朵他們到現在都還在上新的課程,按照老師們的說法,高二就要把所有課程結束掉,不抓緊時間怎麼行。
不過老師們還不至於連期末考試的範圍都不給劃,差不多所有科目都劃過考試範圍,於是嚴朵的學習小組又在一起聚了兩次。
這個時候聚會最重要的原因,就是陸璐下學期就會被分到文科班,所以以後她們能聚在一起的機會也不多了。
神奇的是,最後一次聚會的時候倪鵬飛居然也跟着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