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放開老子。”劉叢被士兵們架着胳膊,口中不停的咒罵着。
不管劉叢怎麼大罵,身旁的士兵卻始終不曾開口回答。其實此刻他們的心中也依然很忐忑,他們也很清楚他們的行爲是什麼?背主求榮,以往在這種時候,這幫人的下場都不會太好。
繁榮富貴,他們已經不再奢求,只希望能夠留下一條命。這些心腹們自然知道劉叢的背景是什麼,如今大清已經滅亡了,他的後臺也已經徹底的倒了,也不可能對他們這些人報復,更不會有什麼通緝令。
達州中市,所有的川軍士兵全部放下了手中的武器,站在街道兩旁,或是城牆上。而此時的城內早已站滿了第四軍的士兵,那些原本還是守軍的士兵,瞬間成爲了俘虜。
但是第四軍的士兵卻沒有爲難他們,只是將他們身邊的武器收走,然後分出一部分兵力看守。
何新走在隊伍的最前面,肩膀上的兩顆金色的星星閃的人雙眼都無法睜開,第四軍的將士們則是一臉的自豪,那些暫時成爲俘虜的川軍將士,卻是一臉的羨慕。
“哼,你們就是這麼對待投誠將領的?我川中兒郎不服!不服!”劉叢站在何新面前,大聲的叫喊着。
一味的逞強,並不能幫他解脫,更不能讓他離開這裡。但是一味的服軟,則意味着一切都已經成爲了事實,而他本人也沒有任何的辯解。
所以,劉叢決定給自己換一個身份。哪怕是因爲之前自己的確擺出了防守陣勢。但是這一刻。他也依然要把自己當做一個投誠的將領。而且他也很清楚。如果自己現在要投誠,而他們若是不收,那麼將會造成什麼後果。
“投誠?劉叢,你未免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吧?你是怎麼出現在這的,我又是怎麼站在這裡的,不用我說,恐怕你也很清楚吧?現在跟我講投誠?當年老子在黑山的時候,是不是隻要日本人舉起手來。我就可以不殺他?然後等着他緩過勁來殺我?”何新鄙視的說,旋即用手拍打着劉叢的臉,低聲道:“別看你年紀大,但跟我玩,你還嫩着呢。”
話閉,何新大手一揮,早已準備好的五條繩子分別綁在了劉叢的四肢以及腦袋上。未等劉叢有所反應,五名戰士胯下用力,夾緊馬肚子直接向前衝去。
五匹戰馬所產生的巨大拉力,瞬間將劉叢的身子分成好幾片。血玲玲的場面,讓人看起來就覺得害怕。
滿清可謂是酷刑最多的朝代之一。凌遲甚至要比這個還要嚇人。可早在多年以前,凌遲這種極其殘忍的處刑手段便已廢除,連五馬分屍這種方式也被廢除。但是今日,達州城的數萬軍民卻再次見到了這種極刑。
而那些抓住劉叢的親兵,此刻也變的忐忑了起來。他們雖然叛變了劉叢,可在第四軍的眼中,他們依舊還是敵人,起碼不是自己人。他們雖然害怕,但卻提不起任何反抗的心思。此刻心中也只有一個念頭,別殺我,千萬別殺我。
看着被五馬分屍的劉叢,何新根本就提不起半點興趣,這種場面對於他來說已經基本上免疫了,戰場上比這個更慘的畫面數不勝數,其他人一臉的蒼白,可何新卻沒一點事,直接指着一名劉叢的親兵道:“指出劉叢身邊的心腹,我饒你不死。”
“我說,我說。師爺劉景崇,他一直跟在劉叢身邊,劉叢乾的很多事都是他出謀劃策的。”
“我也知道,還有劉高,他是劉叢的侄子,心計也很歹毒。”
“還有房懸,他是劉叢七姨太的小舅子。”
一時間,十多名親兵你一個我一個的指出十來個劉叢的心腹,而且每一個在劉叢身邊都有着不低的地位。而劉叢在軍中的心腹也立刻被人指認了出來,畢竟人家的話已經說出來了,指出劉叢的心腹便可不死。
雖然他們也知道,第四軍不可能把他們殺光,但誰也不敢保證他們一個人也不殺?萬一那個倒黴蛋是自己該怎麼辦?
短短一個小時不到的時間,劉叢的心腹便全部被抓了出來,除了一兩個逃跑的以外,基本沒有任何落網之魚。
“四川,自古以來便是我華夏的領土,滿人入關,閉關鎖國,導致國力衰退,列強屢次進犯,然清軍屢戰屢敗,簽下了一道又一道的賣國條約。如今,我中華帝國已成立半年之久,但國家尚未統一,陛下隨意稱帝,但卻遲遲沒能舉行登基儀式。意在統一全國之後,再行登基大典。
我出征之前,陛下千萬般叮囑,不可濫殺無辜,但也決不可放過那些作亂之人。今有達州知府劉叢,屢次違抗四川總督岑春煊之令,大軍入川之後,非但沒有開放城門,反而擺出一副死守的態勢。
劉叢便是阻擋中華統一之罪人,而他身邊的這些心腹,平日裡也沒少禍害相鄰。今日我裝甲第一集團軍第四軍便替大家解決了這個禍害,爲我大中華統一徹底的掃除障礙。
然,冤有頭,債有主。達州軍民並無其他過錯,今我特奉陛下指令,不在追究軍民抵抗之責。即日起,原守城軍全部被暫時監管,七日之後,帝國將爲軍隊士兵發放回家路費,讓諸位與家人得以團聚。望諸位好生珍惜這得之不易的機會,莫在做什麼傻事。”
中市,何新站在高高的臺子上,大聲的說着。
雖然他的聲音不可能讓全城都聽到,但是距離較近的人還是能很清楚的聽到的。一傳十,十傳百,何新講話的內容很快便傳遍了全城。達州軍民頓時一片歡舞。
他們之前雖然也有抵抗,但更多的還是被逼的,從那衣衫不整的士兵身上便能看出,這幫人十有**是被抓的壯丁。而抵抗與否,也不是他們這些螻蟻可以做決定的,只要劉叢鐵了心的要抵抗,他們反對又能如何?除非大規模的叛變。
就像現在這樣,劉叢的親兵直接抓了他,並且交給了第四軍,否則的話,誰敢保證他們有人敢反?
達州的事情暫時告一段落,對於這大中華統一的道路上出現的小小坎坷,根本就算不得什麼。何新在這裡留下了一個旅的部隊處理後事,其中一大部分負責看守戰俘,一部分負責巡邏治安,另一部分負責清點府庫以及劉叢等人的個人財產。
最終得到的所有財產,將會用來支付遣散軍隊的路費,剩餘的則全部充公。這個充公並不是說把錢拉到臨沂,而是就留在達州,到時候完整的交給岑春煊派來接管的人。而軍隊會不定時的進行查賬,一旦發現賬目有出入,或者與記載有出入,將會進行更進一步的調查。
現在國家初建,百廢待興。各個城市都需要投入大量的資金,張野並不想把所有地方的錢都收到自己手中,然後來統一支配。這樣對於一些沒有得到政策的地方來說太不公平。
與其這樣,張野更希望發展的平均一些,然後中央在集中全力扶持一個地區的工業發展,等到差不多的時候,再去扶持第二個。就這樣一步步的,慢慢的在全國建立至少五個大型的工業基地,用來滿足部隊與民間的需求。
隨後,何新派出一個師的部隊直接西進,他們的目標是兵分兩路,沿途拿下巴中、廣元二地,然後掉頭南下,直取南充、遂寧、資陽、眉山、樂山。而另一路則從廣元南下,拿下綿陽、德陽,然後與另一個師會師成都。
而另一個師則直接從達州南下,沿途拿下廣安、重慶、瀘州,會師之後,則再次南下,直至攀枝花以北所有四川境內土地。
蜀道難,難於上青天,這已經不再是一句空話。何新算是徹底的體會到了這句話的用意,到處都是大山,到處都是河流。如果沿途不是有當地嚮導帶路,部隊肯定會迷路。
即便如此,直到三月中上旬,距離一個月的期限已經過去了十天,何新也纔剛剛抵達成都城北約五十里左右的地方。而按照這個趨勢,部隊若是想全面控制四川,至少需要兩個月的時間,也就是再有二十天左右。
不過好在這一路上並沒有在遇到什麼抵抗,部隊一路上開城拔寨,遇到城池便直接接管,然後留下一個團的部隊駐守,其餘的部隊馬不停蹄的繼續往下一個地點趕。
可就是這樣,他們也依然沒能在規定時間內完成任務。主要原因還是路太難走,哪怕有拖拉機拖着輜重,哪怕士兵們只需要走路即可,哪怕有官道可以走。如果真要打個比方的話,那麼四川的路就相當於一,而山東以及其他平原地區的路則相當於十,中間至少十倍的差距。
1901年3月十二日,何新終於看見了成都城,提前接到了消息的岑春煊,更是一大早的就率領着成都城內大小官員以及軍民數萬人站在城外迎接軍隊的到來。
岑春煊的位置是搶來的,所以服他的人並不多,而且這次岑春煊直接宣佈投誠,也讓很多人表示不滿。可現在大軍兵臨城下,他們不服也得服,哪怕心裡罵着岑春煊,他們也只能聽從岑春煊的號令,出城迎接部隊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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