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六點多,以魏錦瑟爲首的一羣人坐在一起吃火鍋,是魏年攢的局。
他作爲家居那邊的總監,手下商品管理部的經理迴歸,重新聚一起吃個飯還是很有必要的。
這時候叫上總裁魏錦瑟,也是情理之中。
家居這邊女孩子居多,所以魏總監給幾個女孩倒了飲料之後,他微笑着說道;“歡迎雪娜重新迴歸華盛大家庭,我先喝一個。”
魏總監自己以果汁代酒,一口喝乾,給人的感官蠻好的。
雖然他是魏錦瑟小叔的兒子,可魏錦瑟行事雷厲風行,完全不會因爲看他是自己堂弟就任意提拔起來。
在給親戚安排工作上,魏錦瑟完全就一視同仁,沒有能力管你是不是她親戚一律不給晉升的機會。
甚至於,因爲你是她親戚,她反而還會對你更加嚴格。
但魏年二十多歲能夠做到總監的位置上,其中能力之強可見一斑。
人長得帥,說話幽默風趣,爲人溫和體貼,有房有車,最主要還是單身。
可以說,這些個條件擺在眼前,真的超級吸引女孩子。
華盛內部,不知有多少單身小姐姐都在私底下愛慕魏年。
只可惜魏年似乎是將所有心思都奉獻給了公司,除了工作就是工作,很少有私人時間去談戀愛,以至於那些小姐姐只能委屈的靠邊站了。
今晚的商雪娜特意化了精緻的妝容,搭配上她那張高級臉,還是蠻吸引人的。
她站了起來,似是想敬大家一杯,只是眼角餘光處掃到了一個人。
於是,她蠻熱情的朝前打了個招呼。
“山河,你也來吃海底撈啊。”
聞言,魏錦瑟幾人全都擡頭看向了前方。
魏山河,一個人快步走了過來。
只是,他的神情好像不太對勁。
木然着一張臉,像是沒聽到商雪娜的話,反而眼神直勾勾的盯向了魏錦瑟,直奔她過去。
他手裡提着一個黑色袋子,在距離魏錦瑟還有幾步的時候。
他從黑袋子裡面掏出了一把鋥亮的小刀。
在魏錦瑟驚愕的目光下,魏山河眼神驟然兇狠的拔刀捅了過去。
嗒!
身後,有人拉住了魏山河,硬生生止住了他的攻勢。
而魏山河扭頭看了一眼突然出現的蘇北,他臉龐上浮現出了一抹不符常態的殺意,一聲不吭的反手就是一刀。
之前,蘇北一直跟在魏錦瑟他們後面,特意在一個稍微隱蔽點的地方開了一桌。
不想,他就看到了魏山河氣勢洶洶的出現。
那時,他本能就察覺到了不對勁,這才趕緊跑過來。
由於事發突然,加上蘇北和魏山河的距離太近,他來不及控制魏山河的心神,就結結實實的捱了一刀。
小腹一涼,他眨了眨眼睛。
對於在地獄受過無盡酷刑折磨的他來說,被捅一刀只是小意思,完全感受不到痛意。
但是,他這具身體沒捱過刀啊。
本能反應下,他感覺自己身體的狀態一下子不好了,有種身體莫名被掏空了一下的錯覺。
而當魏山河毫不猶豫的準備第二刀下來的時候,蘇北不再壓制了,直接把臉貼近過去,泛紅着眼眶就強行去控制對方的意識。
他先定住了魏山河的進一步舉動,而剛想詢問是誰指使時,在旁邊的魏總監終於反應過來了。
嘭!
別看魏總監白白淨淨看上去很瘦弱的樣子,但他可是練過拳擊的,直接一拳就兇悍的砸在了魏山河腦袋上。
“魏山河,你踏馬在幹嘛?瘋了嗎?”
關係上面,魏山河還要叫魏總監一聲哥。
可剛纔魏總監親眼看見魏山河居然拿刀要捅魏錦瑟,現在又把蘇北捅傷了,由不得他不氣。
而捱了魏總監一拳之後,魏山河也不知怎麼的了,整個人的神志好像不清楚了起來,就彷彿發了瘋似的在原地亂嚎了。
這場面,看的衆人是又驚又懵。
“蘇北,你怎麼樣了?快去醫院。”
魏錦瑟跑到了蘇北面前,看着他肚子上染紅的一灘血跡,臉蛋瞬間就蒼白了下來,緊張之色不加掩飾的流露了出來。
她不想去管魏山河爲什麼腦子抽風拿刀過來捅她,她現在滿腦子只想送蘇北去醫院趕緊醫治。
所以,她拉着蘇北連忙就往外面跑去。
蘇北是想停下來在逼問一番魏山河的,無奈魏錦瑟抓的他很緊,他總不能說先停會唄。
而且,他這具身體,好像被刀捅了一刀之後,難受起來了。
“我去開車。”
魏總監也沒去管魏山河,他喊了一聲就撒腿往外面跑去。
商雪娜也趕緊跟了上去。
剩下的幾名女生面面相覷,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纔好。
“報警?”一名女生試探性的問了句。
“報吧。”
另一名女生猶豫了一下說道,剛纔魏山河捅人已經被很多人看到了,這件事捂不住了。
……
魏錦瑟扶着臉色愈發蒼白下來的蘇北,下了電梯,剛到大門口,魏總監的帕薩特就開了過來。
蘇北兩人上了後座,商雪娜則上了副駕駛。
魏總監一踩油門就開了出去。
蘇北捂着流血的傷口,暗歎魏山河下手是真的狠,也不知道有沒有傷到腸道什麼,可別給他整出個大傷出來。
唉,活人肉身太過脆弱了,一不留神就可能死人。
不像地獄有着上百種不讓你靈魂崩壞的法子,所以在那裡遭到刑罰,你想死都死不掉,那種體驗簡直痛不欲生。
蘇北亂想着,忽然看到了後視鏡上掛着一串風鈴。
叮叮噹噹的脆響,伴隨着柔和的音樂,營造出了一種安靜寧和的氣氛。
“姐夫,你現在什麼都別想,千萬不要焦急,穩住你的心神,讓自己的心安靜下來。”
開車的魏總監不緊不慢的開口,他說話的聲音很磁性、溫暖,像是重力的吸引,帶着說不出的魅惑。
每個字從他的薄脣中吐出,給人一種安全感,感覺很踏實,莫名間每分每秒都想向他的聲音靠近。
蘇北聽着魏總監緩緩道來的溫柔聲音,再嗅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只覺得整個人很放鬆。
他半躺在座椅上,呼吸均勻,暫時壓過了身體的不適。
“姐夫,你累嗎?”
“累啊。”
“爲什麼累?”
“做人好累的。”
“我有個辦法能讓你不累,你想聽聽嗎?”
“想啊。”
魏總監的聲音一頓,他漸漸低沉下語音,輕聲道;
“殺了魏錦瑟就不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