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跟着朱豪傑秘法指引下,蘇北兩人不知不覺來到了一條漆黑的公路上。
止步,蘇北沒有向前,他似漫不經心的擡頭看了眼朱豪傑,淡淡道;“你確定往這個方向去了?”
朱豪傑毫不猶豫的點頭應下了,他拍着胸脯說道;“我敢拿性命擔保,連線師就是往這邊跑了。”
蘇北沉默了一下,他語氣平淡無奇的問道;“你知道這條路是通往哪裡的嗎?”
朱豪傑一頭霧水的疑惑道;“啥路啊?”
看着朱豪傑不作僞的表情,蘇北臉色平靜的緩緩開口道;“新市。”
朱豪傑一愣,他來陽間之前也知曉了安州和新市兩座城隍廟的事情,自然清楚此刻蘇北停下的理由。
“北哥,你在這邊等我回來,我去拿連線師的命回來。”
說完,根本就沒有給蘇北說話的機會,朱豪傑便獨自下車離開了。
看着朱豪傑一個人進入幽黑的月色下,這一次反倒是輪到蘇北愣住了,他是真沒想到朱豪傑行事會如此果決利索,說一個人走就一個人走了。
他看着朱豪傑漸行漸遠的身影,久久沒有任何舉動。
直到朱豪傑徹底消失在蘇北面前後,他纔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
“那名三番五次追殺我的連線師跑進了新市。”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後,才緩緩傳來了餘頭的聲音。
“最近安州城隍廟事情已經夠多了,好不容易纔穩定下來的局面,大老爺也不希望破壞。”
蘇北把頭半仰靠在車座椅上,他臉上露出了一抹似笑非笑的笑臉,卻見他聲音輕淡的低語道;“遼口,我差點死了。”
餘頭又沉默了一下,才聲音低沉道;“過段時間,我一定給你一個交代。”
“好的。”蘇北不等餘頭在多說什麼,直接掛斷了電話。
坐在駕駛座上安靜了一小會兒,蘇北又拿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他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有人差點殺了你,你怎麼辦?”
“不是他死就是我亡,死過一次的你不是更加懂得這個道理嗎?”電話裡響起了江修道平靜的聲音。
“是呀,我差點死了啊,差點就差點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這個仇,我怎麼能不報啊?”
蘇北冷笑了一聲,英俊的臉龐上逐漸浮現出了深沉的殺機。
……
嘀嘀嘀!
一陣清脆的車鳴聲在朱豪傑身後響起,他下意識的扭頭看去,正好看到蘇北把頭從車窗探出來。
“上來。”
朱豪傑一怔,急忙上車,他不解的問道;“北哥,你怎麼來了?”
“那是我的仇人啊,必須我親自手刃他纔可以。”蘇北淡淡一說,嘴角噙着凌厲的殺意。
“北哥,你也別擔心,去了新市只要他們的城隍爺不出來,就新市的那幫陰差是絕對奈何不了我們的。”朱豪傑言語間倒是很自信。
從連線師無緣無故殺蘇北,再到逃入新市,其實真相已經很接近了。
拋去湊巧而已,剩下的便是真相了。
如果連線師真的是城隍廟僱傭的殺手,那麼這一次連線師絕對會找上新市城隍廟的陰差,一是爲了避禍,二麼爲了療傷。
到時候,蘇北兩人沒準就會面對上新市城隍廟的陰差。
班頭都死光了,蘇北也是不怕剩下的那些陰差。
他,怕的是驚動新市城隍廟的那位城隍爺。
只是,事到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這一次如果縱容連線師跑了,等他恢復了傷勢,蘇北可不知道下一次能不能躲過連線師的偷襲暗殺。
……
兩人各自收斂了氣息,來到了一家鬧市區中打着山莊名號的高檔會館。
有蘇北的靈魂控制,這家必須VIP會員才能進入的會館,對於這兩人來說如同虛設。
反而被控制後帶路,讓這兩人出現在這裡更加合理。
來到一處古色古香的閣樓後停了下來,蘇北剛欲進去,朱豪傑先張嘴說道;“北哥,先別進去,讓我先探查下里邊的情況。”
話音剛落,朱豪傑就在閣樓外面走了一圈。
而蘇北並未跟上去,只是看着朱豪傑重新走回來。
“裡面有六位陰差,加一個連線師,不是什麼大問題。”
朱豪傑不以爲然的說道,在他眼裡,陰差並沒有被放在心上。
蘇北微微一笑,徑直上了閣樓,朱豪傑緊跟隨後。
推開閣樓大門,正圍坐在一起喝酒吃肉的幾名陰差全都皺着眉看向了進來的蘇北兩人。
那名剛說完事情經過的連線師猛地站了起來,他聲音陰惻的說道;“你居然還敢追到新市。”
“新市城隍廟的諸位同僚,我希望你們能給我一個解釋?”
蘇北擡起眼皮,很平淡的看了眼那幫陰差。
“草泥馬,安州的雜碎,真把我們新市當成你家,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嗎?”
一名陰差脾氣火爆的站起來罵道,罵完後,他又伸手指向蘇北;“合謀害我家總捕頭大人,居然還敢要我們給你一個解釋。”
“瑪德,之前躲在安州沒機會殺你。在新市,殺你還不是易如反掌!狗賊,今日就是你的死期。”又一名陰差大聲吼道,情緒上面那叫一個激動,跟殺豬似的亢奮。
“你等着,我這就傳信令出去召喚大老爺。等大老爺到了,定將你挫骨揚灰。”
一名小眼睛陰差斜着眼趾高氣揚的說道,說完就拍手似是放出了什麼煙霧正迅速往外邊逃去。
之前蘇北還以爲這幾位陰差準備不怕死的衝上來跟他一戰,不曾想放完狠話之後第一時間選擇的就是找救兵,太讓他失望了。
不過失望歸失望,可不能讓他們放出信令,否則蘇北兩人就真的要葬在這裡了。
蘇北正欲有所行動的時候,逃逸出去的煙霧貌似是遭到了什麼刺激,居然自己灰溜溜的飄回來了。
這一幕落在那幾名陰差眼裡有點懵了,一時間也沒搞清信令怎麼自己回來了?
“哦,不好意思,進來前佈置了一個結界。所以,從這一刻開始,這裡在幹什麼,外面的人都不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