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煙霧凝聚而成的黑色蟒蛇,在隨着那位司機話音落下至極,便悄然纏繞在了蘇北的身上。
蘇北只覺呼吸一滯,整個人便全身被纏捆的緊實壓抑,再難有半分動彈之力。
“連殺我兩位兄弟,朋友,你是當真以爲我東北五大仙是白給的嗎?”
那名估摸着應該是蛇妖的司機大叔,面容冷冽蛇臉倒映詭異至極,說話間舌尖更是衍化成了紅信子,着實很嚇人。
“也不問問緣由?”
蘇北渾身難受的問道,只是事到如今,他眼神依舊平靜,沒有絲毫的惶恐不安。
“我兩位兄弟都沒了,還管什麼緣由。殺你,我因果承擔得起。”
司機大叔是壓根沒有徹底將殺孽放在眼裡了,本就是東北老林子出來的,也別指望他能有什麼好心性。
也就是現在建國之後遭到了壓制,他才逐漸不再造下殺孽,可這不意味着他本性就能隨便更改。
不是不殺,只是沒到時候而已。
更何況蘇北也不是什麼普通人,普通人怎麼會殺得掉他兩位兄弟。
殺這麼一位,他心裡是完全沒有什麼壓力。
“也是,本就是不死不休的血仇了,廢話那麼多幹嘛。”
蘇北深以爲然的點了點頭,再接着,一團漆黑的火焰從他身體中滲出,瞬間就將那條霧蛇燒成了灰燼。
那條霧蛇本就跟司機有着心神牽扯,當霧蛇遭到了湮滅,他同時也遭到了反噬,頓時那張蛇臉就不由自主的扭曲了起來。
蘇北冷笑了一聲,孽火瞬間鑽入了司機皮囊下的蛇妖靈魂。
這頭柳仙是靈魂出竅,將自己的蛇魂附在了司機上面,正好給了蘇北輕鬆應對的機會。
蛇妖哪裡聊想得到蘇北會噴出一團能夠透過肉身傷到他靈魂的火焰,當即嚇得就想跑出去,只可惜他逃跑的速度比不上孽火的燒焚之力。
不消數秒,早些年造下殺孽的蛇妖魂魄便被燒成了淺薄的空氣,當然最後一絲殘魂則是被蘇北吸收了。
“可惜了……”蘇北略顯惋惜,因爲這頭蛇妖來的只是分魂,並非主魂。
當然這道分魂和主魂息息相關,分魂沒了,主魂將受到重創,那頭蛇妖怕是元氣大傷怎麼說也要耗費個十多年甚至更多時間療傷了。
擺脫了妖魂控制的司機渾渾噩噩的回過神來,他意識還有些不大清楚,於是揉着腦袋半靠在座椅上努力讓自己清醒些。
蘇北其實並不是喜歡抽菸,剛纔也只是找個藉口而已。掐滅了菸頭,他將香菸和打火機還給了司機。
拿出手機,給江修道發了微信。
“道哥,剛滅了一頭柳仙的分魂,你那邊還有什麼情況沒?”
“無。”
江修道乾淨利索的回了一個字,隨後擡頭看了眼窗戶外邊出現的一隻灰色小老鼠。
那頭灰色小老鼠似乎很有靈性,眼眸閃光,直勾勾的盯着江修道看。
“進來,過兩招?”
江修道挑釁似的說了句話。
灰色小老鼠只是深深的看了眼江修道,便從窗戶那邊消失不見了。
看來是接二連三的兄弟姐妹被殺,讓這些東北大仙也察覺到了,江修道這兩人是硬茬子,不是簡單能夠對付的。
這下,應該能夠消停一段時間了吧,江修道這樣想。
……
魏錦瑟他們從王總家出來後便回了大酒店,整理了一下行李什麼,魏錦瑟說準備回安州了。
主要祭拜過王總之後短時間內很多事情,王家那邊也無法給出答覆。
與其耗在這裡還不如先回安州再說,畢竟魏錦瑟也是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的。
當然,這邊的事情還是需要跟進的,於是魏錦瑟便留魏總監在這裡了。
蘇北跟江修道用微信溝通了一下之後,江修道就買了機票,準備跟他們一起回去了。
在機場吃過了中飯,蘇北有點尿急便去了衛生間。
嗒嗒嗒……
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在身後響起,那人站在了蘇北身邊,還把一隻手搭在了蘇北肩膀上。
“嗯?朋友,你這是……”
蘇北話還沒有說完,那隻手猛地拽住了他的脖子,十分用力的就砸向了前面的牆壁,瞬間讓他頭破血流。
只覺一陣天旋地轉,蘇北還未徹底反應過來,那人另一隻手就鋒銳的插入了他的後背。
滋滋滋……
孽火在蘇北體內燃燒起來,頓時就將那隻手燒焦了。
由此可見,這隻手造下過太多殺孽,擋不住孽火的燒焚。
劇痛之下,那隻手顫巍巍的從蘇北後背拔了出來,大片鮮血立馬流了出來。
吼……
大黑狗、小魔童瘋狂的衝出直接就將那人撲倒在地,其後更是無比癲狂的撕扯那個人的身體。
蘇北,差一點就死了!!!
突然,那個人的身體四分五裂開來,腦袋和手居然齊齊朝蘇北飛騰過去。
這一幕太過驚悚也令人感到意外,大黑狗和小魔童完全沒有想到,一時間根本來不及跑到蘇北。
“草!”
站在門口的江修道,很罕見的罵了句髒話,之後他體內煞氣洪流似的迸發,身形如閃電般便衝到了蘇北面前。
他,擡臂,揮拳,砸飛了那個腦袋,更是擋下了那隻手。
“嘣”的一聲,那個人身上似有什麼斷裂了,然後那些飛出去的手腳全都失去了控制倒在地上。
“蘇北,你有事沒?”江修道扶住後背大面積流血的蘇北,很是緊張的問道。
蘇北跟他不一樣,沒有殭屍體魄,有的只是普通人脆弱的身體。
這具身體要是一旦徹底死亡,蘇北可就要靈魂出竅淪爲孤魂野鬼了,屆時在想重新附在活人身上可就沒機會了。
蘇北先是驅使大黑狗和小魔童將那些手腳全都藏起來,隨後才讓江修道扶着他急忙走出機場往最近的醫院過去。
“瑪德,那幫東北大林出來的老畜生真的活的不耐煩了嗎?”車上,江修道罕見的發怒道。
蘇北強撐着身子拿出手機給魏錦瑟打了電話,說自己有事不能回去了,抱歉了兩句之後,他臉色十分虛弱的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