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店一樓,顏大師和黑茶時不時的就把視線瞟向二樓。
自家老闆在樓上和陰差談的事情是什麼雖說有些好奇,但更多的還是關心老闆安危。
老闆要是出點什麼事,這一老一少可就又沒有依靠,只能四處漂泊了。
記掛間,從門口外忽然涌進了一大羣人。
這羣人,目光呆滯,像失去了神志一般看上去很麻木。
只是,他們每一個人臉上的表情卻是兇狠的,彷彿懷揣着苦大仇恨,一如之前在山頂別墅的肇事者那般獰惡殘暴。
“你們……”
顏大師站起來皺着眉還沒把話說完,那羣人就動作靈活的撲了過來,而後一直藏在他們身後的鐵棒也正式亮相了。
“草!”
顏大師驚的罵了一聲,他二話沒說就抽起了一旁的椅子,主要對方來得太快,他來不及往後跑了。
“往樓上跑找老闆!”
別看顏大師年近七十,但畢竟早些年是混過江湖的,也是有幾分拳腳功夫的。
不然,他教不出黑茶年紀輕輕就能一個過肩摔將邢榮這個胖姐扣摔。
說話間,顏大師一步上前,直接勢大力沉的就將椅子當作方天畫戟揮舞了起來,一時摔打在那些鐵棒上,連帶着一股作用力讓那幾人沒能輕易上前。
“老闆,有活人來砸場子了。”
黑茶扯着脖子往樓上喊了一聲,話音剛落,他就抽起椅子,乾淨利索的衝上去便和那幾個大漢扭打在了一起。
“我特麼叫你跑,你衝上去幹嘛!”
顏大師一見黑茶和那幫人打在了一起,氣的破口大罵,但他手下動作卻不減分毫也加入了戰局。
黑茶自小力氣過人,尤其雙臂格外有力,拎着椅子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那些人身上砸去。
按道理,正常人被椅子重重砸上兩下也該吃痛往後退暫避一會兒了。
可是那幫人硬氣的很,一連被黑茶砸了好幾下鐵棒都脫手了,都只是往後退了一步就又義無反顧的撲上去。
瘋了?
饒是黑茶佔據上風,但一旦被幾個人纏住近身,他這把椅子的威力其實也發揮不出來了。
尤其是當他發狠把一個人的腦袋砸出血來後,身旁兩個人拼着被砸傷的劇痛,居然撲了上來一把將他推倒了。
嘭!
有人雙眼發紅的一棒子砸在了黑茶的後背上,疼的黑茶當場臉上青筋都爆出來了。
“臥槽尼瑪,打小孩,我草擬奶奶的打死你們這幫王八蛋!!!”
一見到黑茶被打,顏大師氣的就衝了上前,十分使勁的把椅子砸開了那幾個圍住黑茶的人。
連忙彎腰拉起黑茶,顏大師着急的問道;“黑茶,傷的怎麼樣了?”
砰!
又有人一棒子抽在了顏大師的後背脊樑上,痛的他倒吸一口冷氣直接大聲喊了出來。
“額的娘咧,老人都打,沒天理了!”
忽然,一名大漢高高舉起手臂,作勢就要一棒子摔在顏大師腦袋上。
吼!
一聲咆哮之後,一道迅疾的黑影撲閃而過,直接穿過了那個大漢的身體。
大黑狗,泛紅着眼眶,咬碎了貼在大漢身後的一道黃符。
那名大漢如夢初醒般呆呆的站在原地,腦袋一片昏沉,還沒有反應過來。
與此同時,大黑狗如法炮製的不斷穿衝向那些人身體,將控制他們的傀儡黃符摧毀掉。
從二樓走下來的蘇北,面無表情的擡眸看向了還有幾次準備對顏大師動手的人。
洶涌的赤紅狂風般席捲出去,瞬間就將這幾人體內的黃符崩裂爆破成齏粉。
餘頭饒有興趣的盯着蘇北,似乎是對蘇北的特殊力量起了一絲好奇。
不一會兒,衝進來的二十多名大漢全都恢復了正常,他們一臉茫然的看向對方。
“不是去打人嗎?怎麼來這裡了?”
“滾!”
一聲叱喝,蘇北直接將力量作用在了這幫人的靈魂身上,嚇得這幫人六神無主的就往外面跑了。
大門口,陰差張哥神情冷淡的站着,他沒做出提醒,也沒有伸出援手幫忙。
“需要幫忙的話可以說一聲。”
餘頭經過蘇北身邊的時候,拍了拍他的肩膀。
蘇北“嗯”了一聲,卻沒有多說什麼。
餘頭走出了冥店,張哥緊跟其後,兩個人一前一後的朝大街上走去。
“頭兒,瞭解的太少,貿然動用他,一旦出了差錯,事情可就不妙了。”路上,張哥低聲說道。
“能從下面逃出來的,可不是一般人。就算是一般人,經歷過了百般酷刑也早就變得不一般了。”
說到這裡,餘頭頓了頓,他又補充了一句;“時間對於我們來說已經不夠了,非常時刻就用非常人吧。希望,他別讓我失望。”
說話間,兩道人影在大街上倏忽消失不見。
……
“先去醫院吧。”
蘇北扶起了顏大師和黑茶,說道。
“不用,這點小傷我自己就能處理,就不勞煩老闆你帶我們去醫院了。”
說到醫院,顏大師臉色一變後毫不猶豫的拒絕道。
“我出去給你們買點跌打藥酒。”
蘇北深深的看了一眼顏大師,就走了出去。
買回了藥酒,蘇北又親自給顏大師敷了上去,倒是讓顏大師有些不好意思。
“老闆,那名陰差頭子找你啥事呀?”黑茶喝着水好奇的問了一句。
“反正不是什麼好事,不過也有可能變成好事。”蘇北似是而非的說了一句。
“擦完藥趕緊回去睡覺,老闆娘還在家裡等老闆吶。”
顏大師倒是很識趣的沒有多問什麼,這把年紀了,什麼該知道,什麼不該知道,他還是很有筆數的。
給顏大師敷完藥酒之後,蘇北便開車回家了。
手機響起,是太子的電話。
“今晚遲了,要不明天白天我陪你一家家拜訪過去?”
“先放下吧,我這邊有件事情恐怕要先處理好才能去找那人。”蘇北揉着頭,有些低沉的說道。
“好,有事隨時扣我。今晚沒你,我可就懸了。”太子在電話那邊很仗義的說道。
“好的。”
蘇北掛斷了電話,看着車窗外的深沉夜色,他長長的嘆息了一口氣。
從今晚開始,他的好日子終於到頭了。
未來會是如何,他已經無法預料了。